“今天都有谁进出过本侧妃的卧室?”
众人听罢不明所以。
张侧妃早就言明除了碧珠,谁也不许踏入卧室半步,否则严惩不殆,当初有个新来的丫鬟一时忘了规矩进去放置新摘的百合花,张侧妃知晓后竟活活将其棍棒打死,试问,还有谁敢进出?
一时间,所有人都纷纷摇头。
阴冷眸光掠过每一个人,没人神色慌张躲闪,张恋舞秀美脸上蕴含着森寒之气:“可有外人到过飞舞阁?”
众人又是一阵摇头。
“那今天是谁准备的茶水?”
负责茶水房的三个奴婢相互对望一眼,齐齐看向其中一个长相清秀,名叫翠儿的女子,翠儿顿时惊慌起来,可众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她不得不硬着头皮颤声道:“回侧妃,是奴婢。”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拿污秽茶水给本侧妃引用!”莫名失了清白一事,她自然不会让任何人知晓。
“侧妃明察,奴婢准备的都是存积的露水,侧妃一查便知,奴婢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给侧妃引用污秽茶水,肯定是有人在陷害奴婢。。。。。。”翠儿不停磕头。
“你口口声声说有人陷害你,证据呢?”
“茶水虽是奴婢准备的,可奴婢准备茶水的同时也会做其他的事情,茶水房里人来人往,他们趁奴婢不注意放了什么污秽东西,奴婢也不知道啊!”
张恋舞眸光一凛:“你的意思是所有的人都有嫌疑?”
“奴婢(奴才)没有放污秽东西,求侧妃明查!”其他人狠狠瞪了翠儿一眼,然后各自求情。
看到众人扫来的狠毒目光,翠儿浑身一颤,于是口不择言道:“回侧妃,奴婢准备好茶水后就直接给了碧珠姐姐,碧珠姐姐当时并没说茶水有问题,奴婢。。。。。。”
“住口!”张恋舞和碧珠同时怒喝,碧珠死死盯着翠儿:为了洗脱她自己的罪名,不但将所有人拖下水,如今还牵扯到自己头上,真是个蠢货!
张恋舞怒不可遏道:“翠儿胆大包天在本侧妃茶水里放污秽之物,还冤枉碧珠和所有人,当真是可恶至极!来人,毁了她的容颜卖去丽香院,告诉老鸨,让她每天接二十个最丑最老最邋遢的客人!其余人等各杖责二十,若是再有欺主之事发生,一律乱棍打死!”
碧珠是从小跟着她的贴身丫鬟,又怎么可能会害她?
倒是这翠儿,仗着有一副姣好容颜,又是贵妃安排到王府,怕是许了诺要给司马淳当通房丫鬟就觉得她比别人高贵一等,当初自己就是见不得她目空一切的样子,才要到飞舞阁惩治一番,没想到却害了自己。
看来今天的事定是她不满自己平日里对她的严苛,所以生出了报复之心,毕竟今天的茶水是她准备的,而且所有人都说没有外人进出。
众人一听面面相觑又心惊胆寒。
还好只是杖责二十,总比莫名其妙丢了性命好。
翠儿就可怜了,不过在茶水中放了污秽之物就被毁了容颜卖去丽香院,每天还要承受那样的欺辱,简直生不如死。
而张侧妃看着性子清冷,想不到竟如此心狠手辣,他们以后须加倍谨慎些伺候才好。
“侧妃,奴婢根本没有做过,奴婢是冤枉的,求侧妃开恩!”被两个粗使嬷嬷架着往外走的翠儿急切地辩解道,清秀容颜早已吓得煞白无色。
耳听得翠儿的求饶声,碧珠眼底划过一丝怜悯:翠儿落得这般下场是有些可怜,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如果她平时不那么目中无人,刚才又口无遮拦地牵连到所有人,兴许同样杖责二十了事。
若碧珠知晓,她的主子因此没了清白,存心要嗜血出气,想必碧珠就不会同情翠儿了。
虽说事情已经了结,可张恋舞仍然一脸阴冷,深邃眼中闪烁着怨恨和冰冷刺骨的肃杀之气。
就算杀了翠儿也换不回她的童贞,所以她要翠儿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梦薇阁,听闻飞舞阁所发生之事的林忆薇,静静地站在窗边遥望着北方,表情平静中透着淡淡的漠然。
而明月震惊后怕的同时万分感激林侧妃,如果不是林侧妃,只怕她就落得跟翠儿一样的下场了。
与此同时贤王府。
轻柔摩挲着凸起肚子的蔡婉婷不经意瞧见身旁盯着屋外,怔怔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的夫君,想了想歉疚道:“思源,对不起,若不是因为我,你就可以出京办差了。”
“胡说什么呢?”敛去飘远的心绪,司马贤轻轻握着蔡婉婷的手,温言细语道:“此事与你无关,你无须自责。如今你身怀有孕,我便是出京办差也放心不下,说不定到时候还会误了正事。”温柔轻抚着她的肚子,再过几个月他们爱的结晶就要出世了:“再说九儿甚是喜欢这个孩子,临走时千叮咛万嘱咐要我照顾好你们母子,若你们有什么闪失,九儿定不会轻饶了我不是?”
蔡婉婷听罢柔美脸上漾着初为人母的光辉和感动,为确保她和孩子平安无事,九儿事无巨细都安排妥帖,还坚持让夫君留下陪她,今生能与九儿成为姑嫂,真是她几世修来的福气。
“也不知道九儿现在到了哪里?一切可安好?”
“据永兴县县令奏报说,九儿惩治了丧尽天良的贼匪和贪赃枉法的官员后就离开了永兴县,至于现在到了哪里连父皇也不知道。”
蔡婉婷神色一震:“我听父亲说过贼匪们都心狠手辣之徒,九儿没事吧?”
“九儿素来冰雪聪明,又有司徒璟昱他们随行保护,自然不会有事,你就别担心了。”
“那就好。”蔡婉婷放下心来。
“我反而更担心三哥和五哥,他们带着那么多银两一路上只怕不安全,据说他们已经遭遇了好几拨拦路抢劫之人,好在有人暗中相助,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司马贤眉头紧蹙。
紧紧握着司马贤的手,蔡婉婷轻声劝慰道:“放心,三哥和五哥智勇双全,又有好心人相助,而且我想九儿必定也早做了安排,三哥和五哥一定不会有事的。”
“希望如此吧。”司马贤蓦然想起什么低声叮嘱说道:“三哥和五哥遇险的事可千万不要跟三皇嫂漏了口风,要不然三皇嫂会担心。”
“六弟,六弟妹。。。。。。”
蔡婉婷还没说什么,一道清婉中透着焦急的声音忽然传来,接着就见徐可馨疾步走了进来。
两人急忙起身将徐可馨迎进屋中,又吩咐小萱奉了茶,与司马贤对望一眼,蔡婉婷轻声问道:“三皇嫂怎么过来呢?”
直直看着司马贤,徐可馨一脸歉意和急切道:“我原也不想来打扰六弟妹养胎,只是好几天没收到王爷的家书,心里实在不安,不知六弟可有王爷的消息?”
“可能路途远,三哥写给三皇嫂的家书还在路上吧,三皇嫂再等等。”司马贤若无其事道:“前几天我听父皇说,三哥一路还算顺利,估计应该快到目的地了,三皇嫂放心吧,三哥很好。”
“真的?”见司马贤点点头,徐可馨这才安了心。
另一边离开永兴县的轻雲几人继续踏上行程,几天后的傍晚来到了丛林深幽,山冈险峻的嵬山岭。
当年开国皇帝就是在这里亲率一万人马斩杀了前朝十万大军,之后不少人闻风而至,开国皇帝的势力也逐渐强大,从而开创了新朝,而这里因为埋葬了太多尸骨,故名嵬山岭。
几人简单用过干粮后,逐月和舞影依旧负责值守上半夜,墨炫则照顾着轻雲休息。
夜渐渐深沉,四周静谧无声。
原本闭目休息的司徒璟昱忽然睁了开双眼。。。。。。
150.五煞
春天的夜晚,清凉山风阵阵拂过,带来花草树木和泥土的芬芳。
本是怡人好眠之时,司徒璟昱却觉睡不安稳,仿佛大石压在心口有些喘不过气来,索性睁开双眼,看了看神情高度戒备注视四周的逐月和舞影,又看了看墨炫悄悄抱在怀里睡得宁静的轻雲,正暗自喟叹是否自己想多了,正好墨炫也看向他,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随即又各自撇开。
目光恰好巡视到这里的逐月看着互看不顺眼的两人,不禁翻了个白眼:两人都是人中之龙,可惜主子只有一个。
“是林中山鸟飞起的声音。”舞影忽然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三人顿时囧了。
司徒璟昱敛起不宁心绪凝神听了会儿说道:“你再仔细听听看。”
“不是人的脚步声,或是野兽出没。”舞影又听了片刻固执己见道:“如果是有人经过或者野兽出现,山鸟必会群起惊飞,声音不会这么单调和时断时续。”
逐月深表赞同地点点头。
“行了,你们休息吧,由我和璟昱值守。”虽然三人压低了声音,可还是扰了休憩的楼海阳,醒了就再睡不着的他干脆跟逐月和舞影换班。
而心疼轻雲数日奔波劳累的墨炫,在舞影话音刚起时就迅疾点了她的睡穴,以免说话声打扰她安睡。
一夜无事。
眼见天空晨曦微露,司徒璟昱非但没半分轻松,反而更心绪不宁,莫名地想起了几年前的一场惊魂之战。
那是皇上和九公主依例前往他所驻防的燕门关巡视之时,在皇上和九公主到达的前一夜,他忽然接到梁国将派出五千军士进入燕门关伺机暗杀皇上和九公主的密报,于是命令两个副将率大军负责迎驾,而他亲率五千精兵于天刚黑就埋伏在梁国大军进出燕门关外必经之路的伏松岭,务必斩杀妄图进入燕门关的梁国大军。
谁知因为内奸的出卖,梁国竟然派出了五万大军,并在他们心理最松懈的黎明时分强势攻打伏松岭,
那场战役他们每个人都以一敌十,震耳厮杀声几乎响彻黎明的天宇,短短两刻钟就尸骨成山,血流成河的景象仿佛将微微泛白的天际渲染成了血红色。
他亲眼看到身边的兄弟们相继死在敌人的残忍杀戮之下,整个伏松岭变成了血腥炼狱。
更可怕的是,等副将裴寂率军前来救援后,他才惊觉梁国已另外派人秘密潜入了燕门关执行暗杀任务。
于是率领剩余不到一千的精兵,连同裴寂带来的三千将士迅速赶回去救驾,恰好看到躲在暗处的梁国五煞之首魑煞趁众人不注意朝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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