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凤翔宫内,大部分妃嫔都以到了,皇后还未到殿内,几位私下相好的妃嫔便开始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起来。
宁贵人端起茶盏品了口茶,一旁的乔贵人近耳低语道,“妹妹可知宫里新进了个惠嫔?”,宁贵人淡漠笑道,“怎会不知呢?侍寝次日皇上便封了嫔位,入住雍华宫的金华殿,那可是在嫔位居所中最好的寝殿了。”,乔贵人面露不快,冷哼道,“哼,不过是趁着入宫侍奉太后之时,借机勾引皇上罢了。”
宁贵人有意瞧了瞧旁侧,尔后言道,“姐姐这话若是被旁人听了去,传到皇后、颐贵妃耳朵里,那可是要降罪的。”,乔贵人无谓一笑道,“呵,怕什么?姐姐说的可都是实话。”,宁贵人淡淡道,“姐姐也不必不服气,惠嫔身为当朝二品将军之女,相貌又是美艳出众,封为嫔位也是理所应当,只要皇上喜欢,就算直接封了妃又如何?”
“再过美艳又如何?宫中何时缺过美艳之人?你看在座的各位嫔妃,哪个不是貌美如花?就凭她出身名门,便可直接封嫔吗?你我二人入宫多年,还不是在贵人的位子熬着?”
宁贵人自知乔贵人气不过的原因,只因她身份低微,诞下一皇子还未看上一眼,便被抱去了淑妃那里,宁贵人劝解道,“姐姐既然入宫多年,就应该懂得其中道理,先撇下咱们这些贵人不说,你看坐在前面的妃子嫔位,哪个不是出自官宦门第?姐姐不必气不过,如今能坐在这凤翔宫给皇后省安,既是你我修来的福气。”
乔贵人反驳道,“那祥贵嫔呢?不也是出身平凡?照样不是圣宠在握?”,宁贵人瞧了祥贵嫔一眼,眼中透出鄙夷之色,“妹妹看祥贵嫔走不远,如今她在宫中的德行,不过是在自掘坟墓罢了。”
宁贵人在想开口说些什么,只听门外太监传道,“惠嫔娘娘嫁到……”
众人听闻此声,目光连忙齐刷刷的往门口瞧去,沁媛步伐稳健轻柔的走进大殿,众妃嫔皆是眼前一亮,她们不得不承认沁媛的美,美的让人嫉妒。
众贵人连忙起身行蹲礼道,“姬妾给惠嫔娘娘请安,惠嫔娘娘万福。”,沁媛柔和笑道,“妹妹们不必多礼。”
“谢惠嫔娘娘。”,众贵人起身坐下,沁媛走到自己座位旁,行蹲礼给嫔位、妃子和贵妃请安道,“嫔妾给各位姐姐请安,各位姐姐万安。”
众人皆是眼带凌光的瞧着沁媛,颐贵妃这时开口道,“平身入座吧。”
“谢颐贵妃娘娘。”,沁媛随后起身入座,这时只见一位身着湖绿色秋衣,衬得肌肤似雪,腰间一条珍珠腰带,随意环着,却显得细腰如柳,只淡淡勾了下眉,头发也只是轻轻挽起,插上一圈珍珠钗,脸颊两旁各留下一缕,自然卷的头发发梢微翘,突出了容音娇俏的脸型,随意却不失庄重,此人便是端妃。
端妃淡淡一笑道,“宫中人人都说新进的惠嫔美若天仙,今日一见才知何是倾国倾城。”,沁媛礼貌一笑回道,“娘娘过奖了,嫔妾姿色哪能与众位娘娘相较?”
“本宫听说如妃是惠嫔的姐姐吧?哎,你姐姐如今病重,入宫这么久了,也不曾见过惠嫔去探望一下姐姐。”,说话的是淑妃的娘娘,今日淑妃着了一件淡绿色的繁花宫装,外面披着一层金色薄纱,宽大的衣摆上锈着紫色的花纹,三千青丝撩了些许简单的挽了一下,其余垂在颈边,额前垂着一枚小小的红色宝石,点缀的恰到好处。头上插着镂空飞凤金步摇,随着莲步轻移,发出一阵叮咚的响声。比起其他妃嫔虽不是绝美之姿,但衬着另一番风情美丽可人之态。
、第六章 只因得宠,惹来众人排挤
一旁的祥贵嫔一听到如妃二字,眼中立刻闪出一道凌光,随即盛气凌人道,“惠嫔初入雍华宫可否去给淑妃娘娘请过安了?”,沁媛淡漠回道,“昨日因忙于挪宫之事,待到忙完天色已晚,所以嫔妾打算今日去给淑妃娘娘请安。”
祥贵嫔不削一笑,“呵,惠嫔这话回的可真好,谁又知道事实是否像你所说的那样?也难怪入宫这么长时间不去探你姐姐,看来是惠嫔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这话使得淑妃在一旁更是不爽。
颐贵妃不悦的瞧着祥贵嫔,一副高昂姿态疾言厉色道,“如妃如今身染重病,皇上下旨不得外人入内,祥贵嫔难道是让惠嫔抗旨吗?你以为宫里谁都像你一扬任性跋扈吗?哼,如今还说她人礼节,多注意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吧!”
祥贵嫔见颐贵妃动了怒,便不再敢说什么,要知道在宫中,颐贵妃的一个毒辣愤恨的眼神,便可使众妃嫔都感到害怕。
而此时坐在一旁的一位美人一直没有说话,此人身着橙黄色宫服,一根玄紫色的宽腰带勒紧细腰,显出了身段窈窕,反而还给人一种清雅不失华贵的感觉,外披一件白色的敞口纱衣,一举一动皆引得纱衣有些波光流动之感,手腕处带着一个乳白色的玉镯子,温润的羊脂白玉散发出一种不言的光辉。一头青丝用蝴蝶步摇浅浅倌起,额间一夜明珠雕成的蝴蝶,散出淡淡光芒。略施薄妆,肤如凝脂。本是清丽的容貌,却被装扮的越发尊贵起来,她便是婉妃,一个日后要与沁媛有众多交集的女人。
此时婉妃悠悠开口道,“昨夜皇上也是很晚才宿在惠嫔那里呢,便看的出惠嫔确实忙了一日,再说淑妃你又不是不知道,雍华宫内就数宝华殿最华丽了,惠嫔忙了一日也算正常,所以淑妃你也别太过介怀,本宫想今日惠嫔定会前往你宫里补上昨日的请安之礼,惠嫔妹妹,你说是吧?”
婉妃的话明面是在帮着沁媛说话,而话中之意谁又听不出是何意?沁媛明知婉妃是何居心,但面上还是笑呵呵的回道,“娘娘所言极是,还是娘娘理解嫔妾,想必平日里定是最通情达理之人了。”
此话一出,坐在最前方的颐贵妃不禁轻笑,“那是当然了,从平日婉妃的作风便能看出,婉妃是宫中是最通情达理嫔妃了,呵呵。”,话到尾处颐贵妃也不忘付之轻笑,在座的众妃嫔面容略带鄙夷之色,婉妃顿时面露不悦,但也不好说什么。颐贵妃与婉妃不合,是宫中众所周知的事,所以众人见二人话中带刺,也都是见怪不怪。
“皇后娘娘驾到。”
随着太监的一声传报,只见一着正红色绯罗蹙金刺五凤吉服的女子从后阁走入大殿,一色宫妆千叶攒金牡丹首饰,枝枝叶叶缠金绕赤,捧出颈上一朵硕大的赤金重瓣并蒂牡丹盘螭项圈,整个人似被黄金镀了淡淡一层光晕,中宫威仪,穿着虽华贵夺目,但略带苍白的面容,给人一种憔悴姿态。
这时众妃嫔纷纷起身行蹲礼道,“臣妾嫔妾姬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凤体金安。”,皇上坐在大殿中央的太师椅上,淡漠中不失威严道,“免礼。”
“谢皇后娘娘。”
待众妃嫔起身入座,皇后大略环视了一下,在沁媛身上停了数秒,最后嘴角和顺一笑道,“惠嫔初入宫中,在宝华殿住得可还习惯?”,沁媛微微俯首,颇有礼貌的回道,“劳烦皇后娘娘挂心,嫔妾在宝华殿一切都好。”
皇后微微颔首道,“那就好,日后要尽心竭力侍奉皇上,为皇家开枝散叶,不要辜负了皇上和太后对你的恩宠。”
“是,嫔妾谨遵皇后娘娘教诲。”
这时婉妃语气平和插言道,“最近宫中许久没有添子了,如今若是哪个嫔妃若是怀有皇嗣,皇上和太后定会高兴至极。”
婉妃的话使得各位妃嫔心中各异,颐贵妃鄙夷笑道,“为皇家开枝散叶是咱们做嫔妃的本分,而不是为了取悦于谁,婉妃这话岂不是让众姐妹乱心?”,婉妃目光犀利的瞧了颐贵妃一眼,瞬即又转为轻视,“只要能让皇上和太后高兴,便是妃嫔最应该做的本分。”
“呵,本宫看某些人真是言行不一,嘴上说着本分,可实际呢?”
婉妃面露厉色,刚要开口反驳,便被皇后打断,“好了,都别说了,在大殿之上斗嘴成何体统?”
众人瞬即安静,皇后尔后又开口道,“太后的寿辰快到了,今年的太后寿辰大典,依旧由本宫和颐贵妃安排。婉妃方才不是说了么?能让太后高兴,才是妃嫔的本分,大家都各自准备准备吧。”
众人应道,“是。”
“咳……咳……咳……”,这时皇后突然一手捂住胸口,另一只稍稍捂住嘴,憋不住地咳嗽了起来,一旁的宫女连忙上前伺候,好一会儿咳嗽才停止,皇后眉头紧皱,脸上更加苍白了一分。
这时祥贵嫔开口言道,“皇后要保重凤体才是啊。”,皇后回道,“要入冬了,本宫的哮喘病怕是又要犯了。”
端妃关切问道,“太医瞧过了吗?”,皇后无力的摇了摇头,“本宫这咳疾都多少年了,若是能治好早就治好了,本宫乏了,都退下吧。”
话毕,皇后便起身走下,众人起身行礼道,“恭送皇后娘娘。”
出了凤翔宫,沁媛便与颐贵妃结伴而行,众妃嫔皆飘来异样眼光,待二人走远后,身后的宁贵人对乔贵人说,“看来这惠嫔真是不简单,竟然与颐贵妃关系交好。”,乔贵人回道,“颐贵妃平日不苟言笑、冷若冰霜,若是一个厉色眼神,都会让本贵肃然起敬。”
宁贵人回之,“所以才说惠嫔这人不简单,有太后和皇上宠爱,又与颐贵妃关系较近,这种人还是离得远些的好。”
、第八章 太后之礼,怎能忽视
沁媛在颐贵妃处一直待到晌午才回宫,沁媛坐于软榻之上,端起茶盏品了口茶,今日省安之时,婉妃的口轻舌薄、淑妃的尖酸刻薄、祥贵嫔的冷嘲热讽、安嫔与丽贵嫔的窃窃私语,使得沁媛愁眉不展,如今宫里看不顺她的人太多,她只一嫔位毫无实权,这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这时一旁的张德海看出了沁媛的心思,语气平和的安慰道,“主子不必忧愁,凡事顺其自然便好。”,沁媛开口回道,“话虽这么说,但如今宫中看本嫔不入眼的人太多了。”,张德海倒是一笑道,“主子如今正是得宠之时,又有太后和颐贵妃相照,旁的自然不敢对您太嚣张。”
“倚仗别人终究不是长远之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