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又看,心里飞快地盘算着,不过一瞬已有了决断。
“三堂姐。这事您可一定要帮我……”
“唉,谁让你是我唯一的妹妹呢。”三堂姐低声叹了句。又道,“你先别急,这事我一定会帮你,但你也知道这院子里复杂。若非如此,我也不会偷偷买通了那个婆子悄悄放你进来了。”
听到三堂姐答应了帮忙,小丫鬟登时喜笑颜开,眼角还挂着泪花,脸上却已绽开了笑。
三堂姐看得心中一疼,又赶忙安抚了两句,让她等着,只说自己要先去看一看情况。
可转身,她便去寻了秦桑。
秦桑听完,只冷笑了两句便去寻了叶葵,吩咐她去将她那堂妹带到她自己的屋子里去看起来,再将那两个罐子都拿到叶葵的屋子里去。她点点头,却仍是不大放心,直到秦桑再三保证这事同她的堂妹无关,她能来说未曾包庇,也算是将功赎罪了。所以决不会处置她的堂妹的。
她这才提着心又回到了角门那。
“三堂姐,事情如何了?”一见到人,叶明珠身边的小丫鬟便急巴巴地问道。
她照着秦桑的话,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道:“你放心,我做事你还有什么可不放心的。将东西交给我,我去帮你做。”
“啊?”小丫鬟显然吓了一跳,“这可如何能行?”
“怎么不行?我先领着你去我屋子里歇歇,等事成了我便回来寻你再送你出去。”
“那……也好……”能不亲手做这种事,她自然巴不得。何况对方是比自己聪明厉害不知多少的三堂姐,她当然比起自己亲自去要放心得多。
那边秦桑得到了消息后,立刻便去寻了叶葵说这事。叶葵听完倒是笑了起来,说秦桑处置得不错,只吩咐了句:“人既然留着了,那便好好留着。现成的鱼饵,不用岂不是白费了三妹妹的一番心意。”
秦桑自然是照着吩咐去做了。
叶明珠身边的小丫鬟一进入她堂姐的屋子,便被锁了起来。
怕她哭闹,秦桑索性给了她一记手刀,且让她昏睡去吧。三堂姐吓了一跳,“秦桑姐姐,你方才不是说不会……”
“我一没杀她二没将她丢进狼窝里,你怕什么,不过是让她睡一觉罢了。你也先留着陪着她吧,记得不要让她太吵!”秦桑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眼神如饿狼,看得她心里一慌,张口便答应了下来,“不会的,我会看好她的!”
秦桑这才满意地锁上了门,离开了两人去见了叶葵。
两只粗瓷小罐搁在桌上,静静的毫无声息,可秦桑一想到里头的东西,就不由觉得恶心。这三小姐也真是脑子进了水不成,这样的事竟也敢做。这般愚蠢的手段也使得出来,怕是上次狼蚁咬得不够疼啊。
叶葵知道那罐子里装着的是什么,当然也笑不出来了,只道:“先搁着,等会指不定还有大用场。”
秦桑想着罐子里蠕动的东西,艰难地勾了勾嘴角,问道:“这东西还有什么用?”
“晚一点你便该知道了。”叶葵将手中的书卷翻了一页过去,心里却已经对这本玉溪姑姑特意拿来叮嘱必须要熟背的女戒不知骂了多少次,“你悄悄放两个消息出去。先说那丫鬟的事成了,等到那边开始乱了就再放一个消息出去,说先前的只是谣言罢了。那丫鬟不见了。”
秦桑应喏,明白了叶葵的意思。
这么一来,叶明珠定然会心痒难耐,必定会再派人来探听消息。
果然,没多久,叶明珠那便得到了第一个消息。
她乐颠颠地喝着甜汤,只等着叶葵出事的消息传来。那些个替她做事的丫鬟是死是活她才不在乎!可等啊等,等来的却是先前那消息是假的!叶明珠登时慌了神,突然想起若是事情成了,被她派出去的小丫鬟又怎会不回来?可见这事出了什么问题。但是若是事情败露了,叶葵那又怎会一点消息也没有?以叶葵的性子,这时候定然已经闹开了呀!
这么一想,她不由愈发慌张起来,急急忙忙招呼了个人过来道:“去打听打听,到底如何了!”说完,她慌忙又道,“切记不要被人发现了!”
那丫鬟苦着脸答应着去了。
可才靠近叶葵的院子,就被埋伏好的秦桑给打晕抗进了院子里藏了起来。
悄无声息的便又消失了一人。
如此又等了许久,左等右等不见人回来。先前那小丫鬟没有回来也就罢了,怎的连后来派去打听消息的人也没了动静?
叶明珠咬着牙坐立不安地又等了半天,仍旧不见一个人回来,立时没了主意。
“三小姐?不如我们一道去瞧瞧?”奉茶的丫鬟小心翼翼提议。
叶明珠想想也是,若是真出了事,怎会一点动静也没有。那两人去的时候都是一脸欲哭不哭的模样,可见心中是极不愿意的,指不定早就半路给溜走了。又怕回来了自己责骂,所以才久久未曾归来。但是转念一想,也许说不定,这两人都已经被灭口了!想到这,她腿一软,几乎站不起来。
“走。我们悄悄去瞧一瞧。”过了一炷香的工夫,叶明珠终于决定还是去看一看了。
她好歹是叶家的女儿,那人就算再猖狂难道还能杀了她吗?大堂姐不也还活着好好的?
可是等到她被秦桑捆着手拖到叶葵面前时,她知道自己错了!简直就是大错特错!自己这个二姐可一点也不怕!何况她本是悄悄来的,恐怕就是死在了这,也不会有人知道……
170 祸水四流(二)
“三妹深夜到访,不知所为何事?”叶葵俯身看向地上被五花大绑的叶明珠,声音里满是毫不掩饰地嘲讽。
绳子粗粝,勒在身上,几乎要割破衣料嵌入肉里去,疼得叶明珠几乎要掉出泪来。可秦桑在一旁背着手冷冷地看着她,叫她只能生生将那点子泪意又给堵了回去。不能哭,绝不能哭。只要一哭,眼前的这两个人一定不会给自己什么好果子吃,所以一定不能哭。她反复在心中同自己说着这样的话,心情总算是平复了些,这才怯生生地开口道:“二姐你这是要做什么,我不过是路过这罢了,为何要绑我?”
叶葵也不恼,笑嘻嘻地将腰又弯得下了些,道:“三妹你说二姐想做什么?”
叶明珠被她的笑声给生生笑出了一声冷汗,又不敢在这时候撒野,只好喃喃道:“二姐你别吓我,我胆子可小着呢……”
“是吗?”叶葵收敛了笑意,直起腰,转身去拿了一只粗瓷小罐子来,高高地举在叶明珠的头顶上,“你可知道这里头装的是什么?”
叶明珠费力地仰起头往上看了一眼,只一眼已是心神俱裂,那只罐子她可记得牢牢的!那里头装着的东西可还是她让人去树上一条条用竹筷夹进罐子里的,她怎会不知里头装着的是什么!
可这个时候,她怎能说自己知道。
所以她想也不想便道:“我又不曾见过这个东西,哪里会知道里面装着的是什么。”
叶葵轻笑,手微微一动,那只罐子已经倾斜了些,上头的盖子似乎本就不怎么严实,叫人感觉她只要再随便动一下,罐子里的东西就会尽数倾倒出来。
“啊——”叶明珠挣扎着往边上挪动。被绳子五花大绑的她就像是一条虫,不停扭动着想要远离那只罐子,“二姐你可千万拿住了呀——”
叶葵一边示意秦桑挡住她的去向,一边佯作疑惑地道:“三妹这是怎么了?你不是不知里头装着的是什么东西吗?为何会这般害怕?”
“二姐、二姐,你真的别吓我,我真的害怕……”叶明珠的声音已带上了哭意,显然已经被骇住了。
叶葵浑若无意地轻轻晃动着手中的粗瓷小罐,那纤细伶仃的手腕跟手指都似乎并没有力气来掌控那只罐子,似乎下一刻它就会整个落下来。
叶明珠拼命想要让自己的目光从那只罐子上收回来,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那只罐子似乎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楚。她甚至觉得自己能够听见里头虫子爬行时发出的“丝丝”声。
“我说!我都说!二姐你快些将它拿开、拿开啊——”
叶葵却根本不为所动,依旧只盯着她道:“你说完我再拿开如何?”
她用着问话的语气,可那意思却是再明显不过。叶明珠就算是再冲动。也不会在这种时候跟她作对,所以自然是叶葵说什么,她便如何做了。
叶明珠咽了口唾沫,嗓子仍干涩地道:“二姐,我罐子里的东西是母亲让我放到你这儿来的。真的。我一句假话也没有!我原是不愿意这般做的,可母亲说,我若是不这般做,她便要将我嫁给那些瘸子傻子去,我一害怕就……二姐,你别怪我。这事真不是我的错……”
这种似是而非的话,叶葵只听一遍便看穿了叶明珠的心思。
这件事的确有可能是贺氏唆使或是威胁的,但能想出用虫子这样的手段来。想必也就只有叶明珠自己才会这般做了。
说到底,这件事仍是她做的。可她如今却想要将所有的一切都推卸到贺氏身上去,反正贺氏是虱子多了不怕痒,能救她一命何乐而不为。但是她想要撇清自己,在叶葵这可就没有这么容易了。
叶葵微微颔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笑了笑。突然一言不发地伸手将罐子的口子打开来!
叶明珠想要尖叫,却立刻被秦桑点了哑穴。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罐子里的东西掉出来。
然而,安静了一会后,那只被叶葵拿在手中的粗瓷小罐中却根本什么也没有掉出来。但叶明珠已是还等不及发现真相,便已经吓晕了。
秦桑略带鄙夷地看了她一眼,在叶葵的示意下将人给拖到了内室。
在叶明珠蠢蠢欲动的时候,其实叶葵便已经发现了贺氏那边的一些动静。叶明珠方才的话,至少关于贺氏的话应是真的,即便有些夸大了的地方,但多半仍是真的。那就说明贺氏的确曾经用婚事来胁迫叶明珠对自己做一些手脚。
可是为何呢?
以贺氏对叶明珠的了解,不会不知道这事根本就没什么成功的机会。但是她仍旧这么做了,那就只能证明一件事。那便是——声东击西。三十六计读得不熟,但这些常见的计谋叶葵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