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麻太太严肃地对熊熊说:“你这样就不对了。这个孩子比你小,他没有妈妈,没有玩具,多可怜。你应该爱护他。”
熊熊的眼神仍然有敌意。
那个男婴抓起熊熊的一个玩具汽车玩起来。
熊熊没办法,就把那个玩具汽车留给了男婴,把另外的玩具都抱走了,放到了别的房子里。
李麻太太叹口气,温柔地对那个男婴说:“宝贝,你玩吧,玩够了妈妈去给你换。”
第二天一早,卞太太和司马太太就来了。
卞太太给男婴送来了几套小衣裤。
司马太太给男婴送来一只奶瓶,还有几袋奶粉。她家这类物品太多了,她女儿迢迢根本用不完。
李麻太太问卞太太:“你又没有小孩,怎么有这些小衣裤?”
卞太太说:“都是我亲戚家的小孩穿过的旧衣服。”
男婴见人多了,高兴起来,呜呜咿咿地叫,手舞足蹈。
卞太太说:“咱得给这孩子起个名字吧!”
李麻太太说:“是得起个名字。”
她对卞太太说:“你读过中专,干脆你起吧。”
卞太太说:“随便叫一个吧,不就是个名字吗?就叫叉吧。大名以后再说。说不准哪天人家父母找来呢。”
“好,就叫叉吧。”李麻太太一边说一边笑着对那个男婴喊:“叉!叉!叉!——”
几个家庭主妇在一起,特别是几个要好的家庭主妇在一起,说着说着话题就会越轨,开一些荤玩笑。
司马太太对李麻太太说:“你老公本来以为你很规矩,可是过一些日子他收完猪回来,发现孩子都生下来了……”
李麻太太说:“就算我出墙了,孩子也不可能长这么快呀!”
司马太太坏笑说:“鬼知道你什么时候背着他做过了。”
李麻太太:“冤啊,你看我家除了李麻还有一个男人来过吗?”
司马太太:“今早上我还看见有一个卡车司机进去了呢!”
李麻太太:“那是连类家的朋友,他的卡车水箱漏了,来要一桶水。他本来是去连类家的,连类家没有人。”
卞太太凑热闹:“他是来要水,但是干了什么就不好说喽。”
李麻太太:“胡扯,他5分钟就出去了。”
司马太太认真地说:“嗨,你们的动作挺快啊!”
李麻太太:“你们这两个长舌妇,一会儿就被你们弄成真的啦!”
卞太太和司马太太就开心大笑。
李麻太太说:“说真的,那个司机是个挺不错的人,他说,明天上午还路过这里,去城里拉木头,下午返回来。咱们搭他的车去城里转转好不好?”
卞太太最寂寞了,她老公做生意一年四季在外面跑,她在家独守空帏。她说:“好哇,早想买几件好看的衣服了。”
司马太太犹豫了:“可是,我家迢迢……”
李麻太太说:“放你婆婆家呗。”
第二天早上,李麻太太给两个孩子吃完饭,对熊熊说:“今天你照看叉,妈妈去赶集。别让他摸电线,别让他玩火。还要记住,你和他都不能出去,更不能到井边玩。饿了,有饼干和牛奶。妈妈下午就回来。”
熊熊懂事地点头。
那辆卡车来了,几个女人说笑着上了车,走了。
她们在城里玩得很开心。
她们买的东西里除了有一些婴孩用品,剩下的就是一堆在男人看来完全莫名其妙的东西,发夹啦,戒指啦,丝袜啦,口红啦,皮包啦之类。
她们返回来的时候,车在路上出了点故障,她们天黑才到家。
虽然熊熊这孩子挺妥靠,但是李麻太太还是有点担心,她急匆匆赶回家。
进了门,她看见熊熊在玩,他骑着小凳子当火车,“呜呜呜”地开。
叉在沙发上看电视。
她长舒一口气。
熊熊看见妈妈回来,立即扑上来撒娇。
叉好像也认识她了,呜呜咿咿地叫。
她和两个孩子亲近了一阵,马上下厨做饭。
经过这一天磨合,熊熊对叉好多了,李麻太太听见他对他说话的时候,变得很柔和。
孩子在一起玩玩就融洽了。李麻太太想。
忙忙乎乎吃完了,已经很晚。
李麻太太和两个孩子躺在炕上,关了灯。
叉很快睡了。
微弱的月光渗进来。房子里黑糊糊,只有靠窗子的地方有点白,是那种苍白。
很寂静。
李麻太太抱着熊熊亲了一口,轻轻说:“熊熊真乖,都是大人了,可以照看弟弟了,妈妈明天给你买苹果。”
熊熊说:“我还要巧克力。”
李麻太太说:“还有巧克力。”
熊熊满意地枕着***胳臂闭上眼睛。
过了一阵,熊熊忽然想起什么,说:“妈妈,我听见他说话了。”
李麻太太愣了愣:“谁说话了?”
熊熊指指旁边的叉:“他。”
“他不会说话。”
“我听见他说了。”
“说什么?”
“他说,我掐死你。”
“胡说!”
“真的。中午我在床上看画册,他一个人在院子里玩,我听见他骂了一句——我掐死你!”
“他骂谁?”
“好像来了一只很大的猫,我趴窗户朝外看,只看见一条尾巴就没了。”
一个4岁孩子说的话怎么能相信呢?李麻太太笑了,她摸着熊熊的头说:“熊熊,不能编谎话啊,不然就会被狼吃掉的。睡吧。”
熊熊就不再说了,往妈妈肩窝钻了钻,闭上眼睛,睡了。
三、眼睛后面的眼睛
那天停电的原因弄清楚了,或者说弄不清楚了——是电线断了,明显是被人剪断的,不知谁搞的鬼。
电线断在绝伦帝小镇西部大约一公里远的地方。
铁柱在追查这件事。
铁柱是镇里的警察,一个鸡毛蒜皮什么都管的警察。尽管他的智商天生有点低,可是大家都很信任他,因为他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
叉的父母还是没有出现。
他的身世还是一个深邃的谜。
一段时间之后,李麻太太发现一个问题:这个男婴从来不哭。
他最爱干的事情就是看电视。
一个1岁的孩子,他最大的爱好竟然是看电视!李麻太太觉得很有趣。
假如大人有事情,把他放在沙发上,他可以一个人不哭不闹地看一天。什么节目都行。
开始的时候,李麻太太觉得他看什么节目都行。
过了一些日子,李麻太太渐渐发现了一点区别:他好像更愿意看评书。就是那种穿长衫,拿折扇,桌子上放一块醒木——话说,这个叫李二愣的匪兵,别着匣子枪,来到倭瓜村,想弄几只肥鸡……
他竟然喜欢评书!
电视里偶尔出现评书,李麻太太感觉他的眼睛就亮起来。
有一次,叉在看电视,熊熊在旁边完水枪。一个卡通片完了之后,又来了评书,李麻太太顺手又给他换了一个卡通片。叉一动不动继续看。
过了一阵,李麻太太出去洗衣服。她偶尔进屋来,发现不知是谁又把电视换到评书节目去了……
这一天,叉有点发烧。
晚上,李麻太太把叉放在自己的被窝里。
熊熊有点委屈:“妈妈,不许你搂他睡!”
这孩子对叉已经很友好了,可是他对妈妈搂叉睡觉还是很嫉妒。
妈妈说:“弟弟病了。听话。”
熊熊就郁郁地睡了。
叉吃了药,沉沉地睡了。
大约是半夜,李麻太太做了一个梦,梦见了那个卡车司机。
他又来了,说他的卡车又渴了,非常热,他要水。
李麻太太觉得,好像不是他的卡车渴了。
她说:你为什么不去找连类呢?
他说:她家锁着门。
然后他突然干渴异常地抱住李麻太太,他的身子像开了锅的汽车水箱,火一般烫人。
他摸她的奶子。
李麻太太觉得十分好奇,十分害羞,十分紧张,十分愧疚……
她突然感觉到,那个卡车司机的手很小,像婴儿。
她醒了,叉正用手抚摸她的奶子。
她悄悄看叉,他没有睡,他好像很陶醉。他的眼神也和平时不一样。
李麻太太觉得,他这是恋母情结,摸着女人的奶子,他就回到了依偎在生身母亲怀里的幸福时光。
熊熊大了,很长时间没有孩子摸她的奶子了,她已经有点不习惯。
她把叉的手移开了。
她感觉这个男婴摸她摸得很熟练,或者说有点不像一个婴儿的动作。
她觉得这个直觉很罪恶。
她觉得这个直觉很恐怖。
五大三粗的李麻回来了。
家里多了一个丑丑的男婴,他很高兴。
他先亲够了熊熊,又大咧咧地抱起叉。
可是,叉对他却好像有敌意。使劲地躲。
李麻太太说:“看你一身腥臭气,孩子都不喜欢你。快点把衣服脱下来,我给你洗。你去洗澡。”
李麻用大盆冲澡。
李麻太太给他洗衣。
这天晚上,熊熊睡在他的小床上。
叉和李麻夫妻睡在炕上。
我曾经这样注解“孩子”一词:一种睡前在中间睡后在旁边的小东西。
果然是这样。
李麻夫妻睡前把叉放在中间,逗他玩。
玩了一阵,叉就困了。夫妻俩就关了灯。
叉睡着后,李麻迅速把他抱到了炕的另一端。
久别赛新婚。
这对夫妻的身体都很棒。干柴烈火。
李麻抚摸着太太光溜溜的身子,脸憋得通红。
太太肥硕的身体像河堤一样高大,双乳像熟透的西红柿一样色情。
他的腹中翻腾着攀缘的渴望。
终于,他插入太太,开始爬坡,像一只笨重的甲虫。
但是,熊熊已经长大了,他压制着声音。
他感到太太的蜜穴已经湿得一塌糊涂。
终于他登峰造极,满眼惊雷闪电,有一道闪电击中了他,他通体狂抖不已,玉液银浆喷射而出。
就在这时候,一双眼睛跳进他的眼睛,他猛然从绝顶处跌落下来。
是男婴。
是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