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会吃里扒外么!”又将两人击退。
张美人不肯再近玉天君,硬扭身形躲向张光斗,急道:“师叔快收拾他!”
张光斗叹道:“恐收拾不了了。”
张美人急道:“难道让娘受困不成?”
张光斗道:“帮中弟兄全往太原调去,天师又不在,恐得等上数日……”
张美人焦切不安,喝向玉东皇:“不怕我娘恨你一辈子!”
玉东皇笑道:“那是不会,我将把她脑子洗清醒,从此回到我怀抱,劝你也一样快快跟我儿成婚吧!”
张美人怒道:“休想!”无计可施下,只能退而求其次:“捉住我娘,还不让她说话、活动么?算什么大掌门!”
玉东皇道:“只要她不自杀,我就放人!”
张美人冷道:“作梦,她才不会为你而死!”
秦晓仪支支唔唔挣扎,玉东皇终也不忍,解去其“车颊”穴,道:“本皇怎舍得仪妹妹——我的夫人死去呢!”
秦晓仪不理他,唤向女儿,道:“抱着小孩快走,在此跟他啰嗦什么!我自含应付一切!”
想及女儿,张美人不敢再耽搁,道:“娘先保重,我去去就来!”掠身而退,射入后院,抱小女去了。
玉东皇道:“君儿还不快追,玉家骨肉怎让她带走!”
玉天君当真想追,秦晓仪道:“你若不怕她恨你一辈子就追吧!”
玉天君登时止步,脸颊仍热,他素知张美人个性,只好作罢,道:“爹别管孩儿之事,且求您快放开夫人,如此做根本不对!”
玉东皇喝道:“你懂什么,既不喜我管事,你也别管我事,滚一边去!”一掌扫退玉天君。
随又把秦晓仪连人带椅扛入大厅,继续用餐。道:“张光斗你知道该如何做吧!别再冒犯我家,快退!”
张光斗拱手道:“夫人请忍耐,我必想法救您出来!”只好喝退天师弟子,困守仪心园四周,随后前去求助。
玉天若则不断在屋外劝言,玉东皇始终不理,只顾着吃饭,以及说及往事予佳人听,一副温柔体贴神情。
秦晓仪心想对方心智已疯,自己若呆坐椅上,随时有危险可能,倒不如和他交换条件,换来较自由行动,再伺机便是,冷道:“解我穴道,我不逃就是!”
玉东皇道:“可是我若睡着,你必逃了。”
秦晓仪道:“你可封住我武功,否则何人作饭给你吃?”
玉东皇想想也对,道:“好吧,不准离开厅堂,否则我要制人。”
秦晓仪道:“一言为定!”
玉东皇方自解其穴道,秦晓仪得以活动,威胁降低不少,道:“快吃吧!冷了不好吃。”
玉东皇乍喜:“你关心我了?我吃我吃!”状若小孩,吃的津津有味。
不久,张美人已赶回,秦晓仪要她退去,专心照顾小孩,一切等张天师回来再说。
张美人暗中提示,可以从餐菜中动手脚,但秦晓仪考虑毒死他,又无此勇气,只迷倒,若醒来,岂非旧戏重演,毕竟天师派人马已空,无人挡得了他,自己若躲藏恐波及无辜,只好作罢,一切等张天师回来再作处理,张美人亦只能继续等待下去。
玉天君则日夜不停劝言,玉东皇直笑儿子不懂状况,他已向秦晓仪发动洗脑大法,然皆是以前跟方虚默所学之凌乱片断,根本难以奏效,他却乐此不疲。
第八章 唯我独醒
匆匆已过数天。
张天师终于返回,乍闻此事,气得七窍生烟,联同张继老、张朝英赶来兴师问罪,以三人之功力,威势足可挡过玉东皇。至于钟修臣、陈千梦、曹文逸、胡天地等人则因此乃天师派家务事不便涉入而各自告别散去。
玉东皇虽见三人,却有恃无恐,冷邪一笑,道:“仪妹妹已是我夫人,诸位不必来骚扰,否则我们要相互殉情!呵呵,生死同眠,美妙已极。”尽跟着秦晓仪不放,显然扣为人质。
张天师顿觉棘手,夫人武功被封,又在其势力范围,根本投鼠忌器,无法行动。
张继老道:“我们可再战三场,如若输了,任凭你留下来,但唯一条件得先放了秦夫人!”
张朝英道:“岛主此行为已有失身分了。”
玉东皇笑道:“无需为我多关怀,只要能和仪妹妹在一起,死也甘心!张天师你能么?
口口声声说爱她,能跟她一起殉情么?”
张天师一时语拙,若是年轻时,必定如此,然已近天年,情关早破,再谈殉情,实是愚蠢之至,自己岂有权决定夫人生死?
玉东皇的确想以殉情表示情爱更胜对方,哈哈虐笑:“不敢吧?还敢口口声声说爱她么?”
秦晓仪已不堪入耳,盯向张天师:“想好了再来,如此吵来吵去,有何结果!”实想一头撞死算了。
张天师顿知夫人为难,决定暂退,道:“夫人忍着便是,我等必想出解决之道!”
秦晓仪道:“快去快去!”
张天师转向玉东皇:“愿以君子风度解决!”
玉东皇笑道:“要解决行啊!找来宋两利,给仪妹妹脑袋洗回来,她便了解事实真相;她的一切反常举止,全是你洗脑作怪罢了!”这几天耍得无数灵招,但觉无效,灵机一动,提出此议,毕竟因张美人关系,他已对宋两利神通根深蒂固,至于宋两利乃火妖化身一事,暂且忘记。
张天师暗斥又是宋两利,那是不可能之事,道:“我会考虑!”说完拜礼而去。张继老、张朝英紧跟其后。
三人并未走远,而是进入左侧相隔之雅屋,张光斗已等在那里。如此之近,随时可突袭或支援,自是方便不少。
雅屋清静宽敞,众人聚集厅堂商讨计策。
张光斗道:“除了突袭外,只有引开夫人和玉东皇,但引他并不容易办到,毕竟他心智已失,只要方法觉得有用,他将扣得死死不放,夫人根本和他分不开,故只有突袭可用。”
张继老道:“那就安排今夜,省得夜长梦多。”
张天师道:“玉东皇武功甚高,恐怕近身不得,何况夫人仍在他手中,来个同归于尽,亦无不可能,突袭一事,凶险可知。”为了夫人安危仍是觉得莫要使用较保险。
张朝英道:“可考虑请来宋两利助阵,先绊住玉东皇,且保护夫人,我等再乘机出手,该可奏效。”
张继老道:“妙计,可施!”
张光斗道:“依小神童目前武功,应可派上用场才对!”
张继老道:“师兄应加以运用宋两利,这和私人恩怨无关,且以夫人为最大考量。”
张天师道:“我只顾及请神容易送神难,并无私人恩怨可言。”
张朝笑道:“一切应以夫人为重。”
张光斗道:“夫人已困数日,疲惫甚久,得及早救出才行,省得夜长梦多。”
张天师感慨一声,道:“话是不错,然宋两利已不知躲在何处,恐有远水救不了近火之态,能否可行,也得先了解状况再谈。”为了夫人,看来只有破戒了。
正觉为难之际,张美人匆匆赶来:“爹,我有一计,要娘作菜时下迷药,待他昏迷,自可逮他,以前不用,是怕他醒来又作怪,现在您回来了,就不怕他啦!”
张天师大喜:“妙计!就此办!玉东皇手段卑鄙,我等也顾不得一切了。”
张继老道:“可有迷药?”
张美人道:“已放在厨房好几天,随时可用。”
张天师道:“那就去通知夫人吧。”
张美人欣笑,转身离去。
张天师道:“玉东皇已疯,看来此次逮着,得将他禁锢,永绝后患。”
张朝笑道:“万万不可,玉皇仙岛可不只他一人,如若以天师派名誉禁锢,将引来对方日夜骚扰,倒不如交还他儿子,自行处理,方为上策。”
张天师颔首:“表师弟还是你清楚,看来我年事已高,又为夫人着急,判断已有漏洞,若事情告一段落,将择期宣布传你掌门一职,也好让天师派再创新机,现在是你们年轻人天下啦。”
张朝英道:“表师兄不必急着传位,您精神仍好!”
张天师叹道:“老啦!天年将尽,凡事强求不得。”
张朝英道:“掌门修为,足可长命百岁。”张天师不再多言,毕竟道家修为自知深浅,且生死乃常事,不足为奇,他叹息着乃因夫人及宋两利双事未了,颇有遗憾罢了。
张继老暗忖,师兄天年将尽,自己亦差不多,总该替他分担点什么。决定将对未来有所规画。
三天师静待消息。
张美人甚快奔回仪心园,站立厅堂外即喊道:“娘,爹决定让那疯子饱食一餐后再收拾他啦!”暗号已打出去。
玉东皇邪笑:“行么?再吃一百餐,他也奈何不了本皇!还是死心滚蛋吧!”
秦晓仪道:“要你爹想好了再来!”
张美人道:“想好啦!照原计划进行,”见母亲仍未悟通,比手划脚,指指点点,秦晓仪终弄懂了。
玉东里却起疑心:“什么计划?你们有什么计划?”
张美人急道:“照原计划联合杀了你!”
玉东皇邪笑:“好啊!那即来个殉情记!仪妹妹你说好么?能双宿双飞,何等神妙!”
秦晓仪斥道:“一点都不好!”转身离去,玉东皇急道:“去哪?”
秦晓仪道:“不下厨房,难道有午餐可吃?”
玉东皇笑道:“是极是极,别理他们,咱走咱走!”跟着秦晓仪行去。
玉天君始终看守着父亲,亦远远跟去,唯对张美人仍投以关爱眼神,道:“阿美可要一起去?”
张美人斥道:“自个走吧,专会制造麻烦家伙,谁叫你把疯子老爹带到京城!”甩头而去。
玉天君轻叹,有苦难言,爱妻当前却不能相认,何其悲惨?
多日来,玉东皇始终帮忙做饭菜。他虽不懂烹调之术,但挑菜、烧火总是会的。虽说来此俱有看管秦隢仪意味,然亦回味往昔美好情景,他乐此不疲。
幸好张美人早将迷药置于胡椒粉中混合著,否则实无法动手脚。
秦晓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