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那些雕刻精细的盘龙,竟然全部被枷锁囚禁,以致于盘龙姿态各异,似是痛苦。怪不得,命名为断龙崖,不愧是葬龙之地!
“这是什么?”白目俯身,看到拨开隆起的土层,却见两只巨大的铜扣,现于众人眼底。
“速速开启!”凌匀昭凝神喝道。
白目命左右兵卒,各自用力拉起。却见石门,岿然不动。
凌匀昭上前,仔细看了看,“应该是有机关,看看铜扣可否扭动。”
“副将,铜扣可动!”
左右铜扣均相向移动,只听得轰轰之声,地动山摇。
“安将军,这些是凌副将留下的线索!”一兵卒前来禀报,并把手中凌匀昭一路洒下的标记捧在手中。
“嗯,这是什么记号?”
“属下不知。凌副将临行前,曾告知属下,是一种未明花籽。”
“放归原处。即刻追赶!”
“遵命!”
、第二卷 第十九章 齐救父 上
19、齐救父 上
深邃的密道,幽暗潮湿。如坠蛇腹,不明方向。众人一跃而下,如坠深渊。
火石燃起,照亮周围狭小的空间。
“这石壁上,竟然刻着文字!”环视四周,白目手持火光,惊异道。
“指爪文,全是形象字。”银皮男子轻轻说道。
“你能读懂这些文字么?”凌匀昭凝视着墙壁上诡异的文字说道。
他忽地凝眉良久,却是未发一语。
一行人继续向着断龙崖底部走去。凉风习习。
愈是前行,凌匀昭的内心,就愈加忐忑起来。英眉紧蹙。“各位多加小心,想必是有玄机!”
话音方落,只听得一声哀嚎,响彻耳畔。
“啊——”
众人只觉得毛骨悚然,背脊发凉。这声音,竟是来自身后!众人急速转身,把火光左右探照。
“将军,有人莫名不见了!”
“可是方才,哀嚎之人?!”白目眉目怒瞪,眸子闪闪发光。
忽地,竟是一阵沉默。凌匀昭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声,愈见浓厚!是因着血缘牵系,即刻要见着爹?!她立即斥声出声,“严加防范,执手搭桥!”
“是!”
响亮的回音,冲破黑暗的囚笼。若是,生命截至到此,众人也丝毫不再会畏惧!
银皮男子只是拧着眉宇,暗暗地闪着盈盈的眸光,仿佛依然窥视了一切。
不时,经过几个迂回的廊道,眼前紧密的狭道,竟是逐渐开朗起来。
然。
有一兵卒忽然觉得脚底一软,他即刻不动,松开执手之兵,落脚不再抬起。“副将!小心!”
话音未落,两侧的黑窟窿之内,便有箭矢袭来,剑雨生风,携带血腥!
众人急速躲闪。或翻身而起,或挥袍斩断,或蜻蜓点水,或飞舞似蝶。生死一线,倏然而过。而那触动机关的兵卒,脚底竟是裂开了口,他直直地被黑暗吞噬!
“啊——”
又是一声哀嚎,悲戚不已!
凌匀昭眸内怒火,灼灼其燃。“歹人,既是请我进来,竟都是这些雕虫小技?!”她的声音,不卑不亢。
然而密室内凉风作答。有风,代表着什么?!
“继续前行罢,既然不轻易现身,那便是在与你,博于忍心!”银皮男子缓缓说道,低沉有力。
“这般情景,这坚忍之心,我怕是所剩无几、耗费殆尽了!”她忽地内心一阵揪痛,眼睁睁见到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就这般逝去,她如何不生恻隐?!
“若是这般,你便会尸骨无存,何以救父?!”耳畔传来他低沉的声音,那般安宁。
凌匀昭凝眉,定定的望着紧跟在身侧的他,眸光异常坚定,“棋子未落,怎知输赢?!”
“诚然。对方的棋子,可是黑棋。”
“担心有余。我凌匀昭的白棋,所向披靡!”她的眸光忽地望向白目,那精神十足的黝黑男子,向他点头示意,无需担心。
白目只是轻轻抿了抿唇。
“誓死救出凌将军!”
“誓死救出凌将军!”
身后的兵卒,竟是异口同声,鼓舞士气!
忽地又有黑暗之爪伸向兵卒,却被银皮男子识破,屈指一弹,魔抓倏然撤离,竟是救下那名被突袭之兵!而众人,竟是浑然不觉!
“严密戒备!”凌匀昭大喝一声,这一处,廊道内宽敞空旷,静谧之中,却是透露着危机。
果不其然。
隐约闪烁的微光之间,竟是出现了令人无比惊悚的阴影,张牙舞爪,数不胜数。
白目手中的火石一闪,飞于墙壁一侧角落处,紧贴在壁的火把。兵卒随之。锃亮的光线,也把来者照亮。
“又是鬼面人?!”白目愤愤道,“如此,着歹人头目,无非也是鬼面人罢了!”
兵刃相向。厮杀声再一次响彻暗野。然,这一批来的鬼面人,无论身手,还是蛮力,较比之前,竟是更胜一筹,凌匀昭的兵卒,竟是折了几个精兵!
驭雪剑运斤成风。银皮男子挥袖如斩。白目刀戟凌厉。
然。这样下去,她的兵卒会损失惨重!鬼面人势力更胜,且愈来愈多,“白目!”
“手下在!”
“成半包围之势!”
“听令!”
银剑飞舞,瞬间砍去一众头颅,宛如盛开的墨色之花。
“凌匀昭,没想到你的剑术,是个可取之物!”一声阴玄的声音,缓缓响起。
“谁?!”她挥剑斩断,声音凌冽!“歹人,速速现身!”
却见一个黑衣男子,魁梧不凡,从天而降,踩着青稠,坠地如魔,负手而立。
厮杀纠缠的鬼面喽啰,竟是倏地如中穴一般,静立不动。
凌匀昭收剑立定,长袍萧瑟。身侧的人,除却白目和银皮男子,寥寥无几。
“终于肯现身了!你把我爹怎么样了?!”眉目一顺不顺地看着立于廊道中央的神秘歹人,魁梧挺立的身影。她的内心,焦急无比,却是,难以掩饰住,惊慌和愤怒!
“哼,”他倏然转身,眉间的宝石熠熠闪光,金色的鬼面骷髅,精致逼真。“何以这般着急,为你准备的前膳点心,可合乎口味?!”他的鹰眸微眯,瞥了一眼银皮男子,“竟也有遮掩之人?!哼!”
银皮男子只是静静地看着鬼面骷髅,缄默不语。却是眉头紧皱,乜斜着眸眼,继而望向凌匀昭。
“废话少说,速速放了我爹!”她急切吼道。
“莫急。”他依旧缓缓道,“膳食,方始。”他说完,轻蔑地笑道,“如要救父,虎符抵换!”黑袍一挥,竟是不见人影!
而,静立不动的鬼面人,继续方才的侵虐!无数魔抓伸向仅存的几人!
“银皮,想些法子!这般下去,何时能见到我爹!”她拔剑挥舞,却是无比焦急!
他斩断几个头颅,来至她的身侧,背抵着背,“怕是,方才那人的伸手,高深莫测,我们需要从长计议!”
“你觉得,我还有从长计议的功夫?!”她的肩肘,忽地撞上了他的腋下。
“对我温柔点,或许还有些法子。”他竟然慢条斯理地说道。
“你!真是小人!落井下石!”她愤恨地瞪着他,唇色无血。
“因着跟了你,才这般小气!”他邪肆地笑着,“许我一个心念,即可。”
“好!”她想也不想,即刻答应。明知有诈,然,这般趁人之危的“采花小人”,她已无暇顾及。
“摒神凝息!”他低沉遒劲的声音,忽地在隐约的光芒之中,渲染开来。
为数不多的兵卒听得,面面相觑,实现追随正在拼杀的白目,白目转向凌匀昭。
眼见着众人,大汗淋漓,似乎有些体力不支了!她也不再多想,姑且相信他的奇怪诡异的话语。
“摒神凝息!”她大吼一声,赌了这一局!
、第二卷 第二十章 齐救父 中
20、齐救父 中
摒神凝息之后,只觉得左右身侧的鬼面人的反应,竟是慢慢迟钝下来,袭向众人的脚步,停滞不前,魔抓动作,抑或停留在兵卒的颈间,或手臂上,或头颅上。精兵心有余悸,一动未动,汗水淋漓。
他朝她微微点头示意。剑底生风,荧光盈盈,凌于空中,急速飞转。只见一只只鬼面头颅,逐一坠地,咕咕作响。身侧的鬼面倒地,墨血汩汩而淌。
不时,这一室的鬼面人,全都被驭雪剑轻易解决掉,众人这才大口喘气,同时,面露喜色!
“早知是如此,也不会牺牲那么多兄弟!”白目有些埋怨的语气,抹着额首的汗水。
凌匀昭转身,直逼向他,询问的语气,明显质疑着,口气清冷,“果真如此?!”
他眉目忽地一如她,凌冽无比,“哼!我若是有那般本事,还会与你一起兜兜转转?!”
“你!”白目斥责的眼眸愈加浓烈。
“昭儿,昭儿——”忽地,廊道内竟然传来呼唤凌匀昭的声音!
“爹,爹!”她仔细地聆听,内心焦虑煎熬,抬头看着头顶那一片黑暗的墙壁,眼眸血色染尽。“爹!你别怕,昭儿这就来救你!”她轻身飞起,迅速朝着前面黑暗之中奔去!
“副将!”白目紧跟其后,抓着墙壁的火把,闪身追去!
光芒忽地暗淡下来。剩下的几人紧跟而去,唯有银皮男子,阴鸷着银面,冷眸里,透露着转瞬即逝的星光。继而,挥袖,步履轻辇。
一路行来,康泰安看着那一地的墨色,不由得为凌匀昭捏了一把虚汗。
“禀将军!前方还是一众黑尸!”
轻捂着鼻端,他神色嫌恶道,“看来,她遇到了不少障碍。亏得她那般倔强!”
地上凌乱的尸体,也加剧了他内心的疑惑。以这种手法来操控尸身,这歹人,可非一般!若是这般容易就被得了虎符,他还真是为这康国的江山社稷,而深感忧虑!
“加速前进!”他忽而下令!直觉告知他,她这一路醒来,艰辛万险,想必体力快耗尽了。他必须火速前去支援她!一想到她可能会鲜血淋漓,内心就莫名地一阵揪痛!
“爹!爹!你在哪里?!”凌匀昭飞奔而至,来到下一个廊室,阴黑无比。随之而来的白目,带来了星星点点的光芒。
“昭儿,昭儿——”
“白目,快听一听,爹在哪个方向!”她围着一室转着圈,却是无从下手,手足无措,宛如迷路的孩童一般,惹人怜爱。一把抓住白目的胳膊,“快,帮我找找!我爹在呼唤我的名字!”
“副将,手下无能,并未听得只言片语!”白目沉浸片刻,难以启齿地说道,一则怕她伤心,二则,这莫非是陷阱?!
然。
“怎么可能听不见?!你听,他分明在念着我的名字,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