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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孙王猎骄靡逝世,孙子军须靡继位,细君郡主改嫁军须靡的消息传到了汉朝。汉朝上下官员,楚王府上下都为之一震。皇上并没有什么指示,听之任之,这是乌孙国的习俗,若是老国王死去,后任的国王就必须娶老国王的妻子为妻,只有一种情况除外,新任国王是老国王妻子的儿子。
乌孙国的习俗肯定了乱伦,但乱地不彻底,好歹儿子没有娶亲生母亲。刘解忧冷冷一笑,只是两年的时间,细君郡主的命运就开始转折,细君啊细君,你能撑多久。是不是你撑不下去了,我就要上场了呢。
在古代活了这么久,不得已随着环境而改变,只是为了生存。想起以往在现代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根本不用为零花钱担心,刘解忧叹了口气,真想回去。
可是回不去,她试过了。跳河,结果被救了,睁眼就看到娘亲哭红的眼睛,她的好父亲终于在她跳河的那次露了一次面。指责了自己一番随后又潇洒风流去了。
这日,刘解忧像往常一般前往乐坊。今年,乐坊又新来了一批小姑娘,有些十二三岁,有些只有七八岁。都有一个特点就是特别听话,这些都是乐坊老板娘沈姨特地到乡下挑选出来身子骨比较适合跳舞机灵些的乡野丫头,大多是家里缺少银两,农家人会生养,卖一个两个不算什么。
这些新来的小姑娘看到刘解忧,扯开嘴角甜腻腻地喊着刘解忧姐姐。沈姨将三个七八岁的姑娘交给自己,让自己教她们最基本的舞步。
七八岁的姑娘特别认真刻苦,有时练累了让她们休息一会都不肯,在她们眼里,只有大家闺秀才能接受舞蹈训练,在乡下注定种菜缝补,大了就随意许个年龄差不多的男人嫁了。
刘解忧看她们不肯休息,只得喝了口水继续教下去。正纠正其中一个小丫头的舞步时,沈姨突然进了来,说是来了个大客官,柳儿今天身体又不舒服,让自己去替补。刘解忧嘱咐了练舞的小姑娘一些事宜,随后前去换了件粉色的舞衣。
这间乐坊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曾经是挺有名气的乐坊,但自从对面来了另外一个乐坊,那间乐坊好像上头有人。
遂以,在对面乐坊有意无意的打压下,刘解忧在的这家乐坊生意越发不景气。所以,好不容易来了个大客官,沈姨将能摆上台面的舞娘全数叫了上去,乐师也抖擞了精神。
琴音配着箫声,穿着五颜六色衣裳的舞娘缓缓依次出现。衣裙飘拂,香气满溢,煞是好看。刘解忧一边随着众位舞娘挑着舞一边斜眼看着前方坐着的大客官,整个乐坊只有他一人。
他的心思仿似不在观赏舞蹈上,倒着酒兀自喝着,虽有时会朝这边看来,但那眼神中是没有神采的。
男人穿着灰色衣衫,一根灰色的带子将头发低低地绑在脑后。眉毛很浓,眼睛不大不小,眼角略往下垂,鼻子挺翘。他不年轻,是个中年男子,蓄着把不长不短的黑胡子。刘解忧飞快地舞动衣裙,摆动腰肢。
曲罢舞停,沈姨满面红光笑嘻嘻地接下大客官给的银两。“客官,可要点小菜,我们乐坊的舞娘舞跳得好,厨子的厨艺也是一等一的。”
男子轻轻一笑,看向了那群跳舞的舞娘,随即抬手点了下刘解忧,“喝了酒有些腻了,来壶茶。并且把这女子留下来。”
刘解忧身形一顿,他竟会点名要自己留下。抬头望向了沈姨,沈姨此时也在为难地看着自己。没有问自己意愿不意愿,沈姨直接再次接下了大客官给的银两,笑眯眯地领着剩下的舞娘和乐师走了出去。
经过刘解忧身旁时,低声对着刘解忧说了句:“为了乐坊,委屈一下。”乐坊不和妓院相同,都是些卖艺不卖身的女子,为何这中年男子提出此等要求。
刘解忧往男子坐的地方坐了下来,看着眼前的男子。这男子没有说话也没有看刘解忧,寂静如此蔓延。
直到乐坊负责打扫的小厮端来了茶并退下去后,男子才开了口:“姑娘,如何练就了一遍跳舞一边观察人的本领,而且舞步跳得分毫不差。”
原来是此事,自己看了他几眼,他就要问个所以然。还是不是男人,这么斤斤计较。
“只是好奇罢了。”刘解忧缓缓道来。
“好奇?不过是来看舞娘跳舞的人而已。”男子将一壶酒给喝了个精光,这会儿又执起茶壶给自个儿倒了杯茶。
“这人前面还有加个词,满腹愁思。”刘解忧将心中的猜测大胆说了出来。
“满腹愁思?你多想了。”男子明明是明显一愣却又否定刘解忧的猜测。会到乐坊来解除自己愁思的人,想必也是极爱音乐的。
“看你不同于一般的舞娘,或者这舞娘只是逼不得已为了生计。”男子一语中的,说得真是准。不去算命真是浪费了人才,刘解忧在心里恶趣味了一下。
“客官猜对了。如今的情形,只得出来做事,不然就要饿死了。”
男子听到这话时显然皱了下眉,刘解忧看到他这幅表情,他肯定是个做官的还是个好官,如今的情形,百姓的生计,他到底是谁?汉武帝?汉朝皇帝?不会吧,长得不像自己在历史书上看到的模样。
这男子长得很清瘦,而历史书上画的汉武帝可是个身材魁梧甚至颇有些壮硕的男人。
“虽然我是个小女子,对这天下的事还是关心的。毕竟局势不稳,百姓的生活会直接受到影响。汉朝和西域诸国,乌孙国是丝绸之路的要塞,细君郡主所嫁的王已去世。又改嫁给了原先叫自己祖母的人。客观,你说可笑不可笑。”
男子眼眸的暗淡消去,疑惑地看着刘解忧,“这是乌孙国向来的习俗。”
“说好听点是习俗,说难听点就是乱伦了。”刘解忧苦笑了一下,随即又出声:“牺牲了个细君郡主,当细君不在了,又会有女子要牺牲。到底是皇家的女子,我们这些百姓只求过个安稳日子。”
“生在皇家必须如此,参与七国之乱的王爷子孙中有不少女子。”一句话刘解忧悟了,真是如此么。七国之乱……
“敢问姑娘芳名?”
男子的话打断了刘解忧的沉思,刘解忧缓过神来,对这男子一笑:“莫忧然。”
“好名字,没有忧愁,悠然生活。在下东方朔。”男子留下了自己的名字后起身离去,一锭银子留在桌上,这是他给自己的。
东方朔,他竟是东方朔。汉朝神算东方朔,汉武帝跟前的红人。
4命轮
在今后的日子里,刘解忧再也没有见到神算东方朔,他再也没有来过乐坊,倒是他给的银子维持了乐坊好长时间的开销。对此,沈姨开心且苦恼着。要是多来几个这样的大客官就好了。
起初的刘解忧怀着再次见到东方朔的期待,看看这名垂千史的智者,汉武帝身前的红人。随着时光慢慢流逝,刘解忧慢慢地也看淡了,他这样的大人物怎会经常流连于乐坊呢?倒是这些日子,自己在街上无意间看到常惠带着妻子,手上抱着孩子逛街。常惠看到刘解忧表情明显地一愣,而刘解忧却是上前刮了刮他手上抱着的小家伙的鼻子。
“很可爱的小娃娃,长大了后定是迷惑别人姑娘家的公子哥。”一旁常惠的妻子听到旁人夸赞自己的儿子,看着儿子丈夫,脸上刹那间染上一层名为幸福的红晕。刘解忧看到常惠妻子此番模样,心想到,常惠是个好丈夫。
常惠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儿子,随后担忧地看了下刘解忧,“父亲从朝中回来,乌孙国的使臣今日抵达都城,细君郡主前几个月去世了。乌孙王派了使臣上书朝廷再次求娶一名汉家公主。解忧,你……”
刘解忧逗弄粉嫩嫩的小家伙的手一顿,果真,要来了么,没有想到竟这么快。细君郡主出嫁到现在五年而已。
常惠的妻子此时约莫瞧出了不对劲的地方,悄悄地抬起手肘蹭了下常惠。这动作自然是逃不过刘解忧的眼睛。这是自己的事情,让常惠担心不好,他到底是有家室的人。
“没事,走一步算一步嘛,这小家伙越瞧着越欢喜。真想就这么看下去,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家了。你们慢慢逛。”刘解忧说完这句径自走了也不等常惠回话。
刘解忧找的别扭借口,这天分明亮得很,哪里时间不早了。小家伙在常惠怀抱里蹦跶了下,奶声奶气地喊着爹爹。
“宇儿乖,爹爹放你下来。”
小家伙如愿以偿地双脚落了地,头却是一下子扑进了常惠妻子的怀抱。惹得妻子娇笑连连。
刘解忧一回府,就觉着气氛不对,厅堂前跪了一地楚王府的人,包括自己的娘亲和许久不见的爹爹,就连那些和自己同父异母不怎么亲近甚至早已分了家的姐妹都跪在了厅堂前。
刘解忧看到冯嫽使劲对着她使眼色,刘解忧看向唯一站着的人,一个拿着金黄色卷纸的太监,那卷纸上分明写着圣旨二字,心下了然,原来真的来了。自己猝不及防。
刘解忧蹲身跪在了人群中,随着她的跪下,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起:“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为建立与乌孙国之邦交关系,特立楚王之女刘解忧为解忧公主。择良辰吉日,嫁与乌孙王。嫁妆皆以公主之礼。钦此。”太监的话说完,一道金黄色的圣旨呈现在刘解忧眼前。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刘解忧叩头接旨。
宣旨的太监被爹爹请到一边喝酒吃菜去了,刘解忧的姐妹们以各种不同的神色看了看刘解忧随后各自散去,最后,只剩下刘解忧的娘亲和冯嫽。
“解忧啊……”一瞬间,娘亲的眼泪决堤而下。
“娘亲,莫哭。早在细君嫁到乌孙国去的时候,我心里就有所准备了。娘亲,在那里,我会好好照顾自己。”刘解忧笑着对娘亲保证。
“解忧,细君在那里仅仅活了五年,就……你是娘唯一的女儿,我怎舍得你嫁到如此遥远的地方。那边根本不是女人家呆的啊。”娘亲握着刘解忧的手,生怕女儿突然就不见了。
“乌孙国那边定有女人,她们活得下来,解忧就活得下来。我会比那些乌孙国的女人活得更好。”
刘解忧无论如何劝慰,娘亲都止不住地流泪。最后是自己那风流爹爹来了训斥了娘亲一番说解忧去乌孙是以汉朝公主身份去的。乌孙王定不会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