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好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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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好乱-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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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甫绝狠狠地盯着她,胸口因气愤而起伏不停。
  见他那样,璃月倏忽一笑,眸底却阴冷如常,向他走近几步,仰头道:“不信?寻遍世间,我在乎的,不过就这条狗。”说到此处,她顿了顿,斜眸看他,问:“你呢?”
  言讫,冷冷一笑,回身抱起檀郎,头也不回地向门外走去。
  *
  入夜,怡情居。
  璃月坐在床沿,看着床上的檀郎,确定它不会有性命之忧后,她表情缓和了一些。
  观渡站在她身后,道:“秦姑娘,你别怪王爷,含玉郡主曾为他挡过暗箭,因而身体一直不好,他护她,是有原因的……”
  璃月抬起手,制止他道:“他的事我没兴趣知道,说到底,我之所以留在这儿,也不是因为他。”
  观渡沉默,良久,叹口气道:“秦姑娘,你走吧。”
  璃月一怔,转眸看他。
  观渡一如既往地面无表情,只道:“希望你不要误会,我并非为了护他而要你走。只是……秦姑娘,你曾对隆庆王府的郡王有过非常之举吧?”
  “阉了便是阉了,什么非常之举。”璃月转过头,继续看着檀郎。
  “朝廷为此颁了皇榜通缉你,有过往的客商去举报了。如今,来捉拿你的官兵已在路上。”观渡道。
  “他来他的,我还怕他不成?”璃月不以为意。
  观渡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再有能耐,不过是单身一人。安全起见,何不去南佛躲避一阵?”
  璃月仔细思量他的话,觉得也有道理。
  一叠银票放在了她床榻上,一旁,观渡袖着双手道:“十三万七千四百八十两银子,这是一个多月来城门处全部的进账,你拿去当路费吧。”
  璃月瞥了一眼,道:“拿一半回去。”说好了五五分成,她可不需要他的施舍。
  “那一半,是我给它的医药费。”观渡看着床上的檀郎道。
  璃月一噎,转身看观渡。
  观渡继续道:“月余以来,王爷许是给秦姑娘造成了诸多不愉快,在此,我代他向你赔罪。人海茫茫,能遇见便是缘分,将来,秦姑娘若有什么用得着曦王府的地方,尽管开口,力所能及,我一定会帮。”
  虽然心知他极有可能是以退为进,但见他说得诚恳,璃月叹了口气,道:“不管怎样,你的面子,我是一定会给的。”
  观渡颔首,道:“多谢。马车已备好在园中,秦姑娘什么时候想走,什么时候想回来,都可以,我就不远送了。”
  璃月挥挥手,道:“知道了。”
  *
  曦王府,书房。
  观渡一进来,独自坐在灯下的皇甫绝便怒不可遏道:“亚父,叫她离开!我不想再见到她!”
  观渡平静地看着他,道:“我们需要她。”
  “难道少了她天会塌?不管怎样,叫她消失!”皇甫绝剑眉倒竖。
  “适应一个地方尚且需要时间,何况适应一个人。”观渡仍旧不温不火。
  “那般没有原则冷血无情的人,我为何要适应她?”皇甫绝一甩袖子,背过身去。
  观渡看着他的背影,半晌,道:“王爷,我讲个故事给你听吧。”
  见他突然岔开话题,皇甫绝眉头皱了皱,没有回身。
  “十六年前,东仪长淮郡有一位姓秦的花魁,姿色无双才貌双绝,艳名远扬轰动一时,很多有钱有势的男人想要一亲芳泽,但她坚持卖艺不卖身。
  后来,她终于还是爱上了一名男子,不但以身相许,还为他怀了孩子。男子一去不复返,为了养活自己和孩子,这位昔日不可一世的花魁,不得不放低身价去接客。
  六年后,秦氏用自己的积蓄为自己赎了身,带着女儿踏上寻夫之路,不知什么原因,她们在东仪的留曲县停下了脚步。
  秦氏自小长在妓院,除了琴棋书画便只会浆洗衣服,于是,母女二人便靠给人浆洗衣服那点微薄收入凄苦度日。
  秦氏貌美,没多久,当地一名财主看上了她,欲纳她为妾,秦氏不肯,财主便上门凌|辱。
  孤儿寡母,如何敌得过欺霸一方的土财主?于是,从那以后财主便常常留宿秦氏家中,一开始还带着家丁去,次数多了,财主嫌家丁碍事,便孤身前往。
  两月后的一天,有人发现财主死在了秦氏家中,颈上插着一把砍柴的斧子,血流了一床。
  官差们赶到时,秦氏吓得脸色苍白瑟瑟发抖,瘫坐在门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而她六岁的女儿满身是血,一脸平静地告诉众人,人是她杀的。
  没有人相信一个六岁的弱女能杀人,官差们很快就将秦氏押走了。
  公堂上,秦氏对自己杀人的罪行供认不讳,虽然细节方面她交代不清,但当时,不论是县令还是死者的家眷,都不在乎这些,他们要的,只是她的画押而已。
  杀人偿命,秦氏本来被判斩首,但财主的家眷觉得不解恨,给县令送了点金银,县令便改判秦氏三日后当街凌迟。
  在留曲县那种小地方,凌迟之刑还从未有过,一时间,这个消息被传得沸沸扬扬。
  行刑前的一夜,秦氏六岁的女儿手中拿着一个馒头,来到牢房前,用一两碎银贿赂了看守牢房的官差,说想见她母亲最后一面。
  官差不疑有它,便放她进去了。
  不到片刻,女孩就出来走了。然等官差进去视察牢房时,却发现秦氏已死在了牢内。
  仵作来验尸,说她是中毒而亡。拿起她死前攥在手里的馒头一看,馒头中间被掏空了,里面塞满了砒霜。”
  观渡说到此处,发现皇甫绝突然转身,满面惊诧,对亲情看得极重的他,显然不信世间还有这种事情。
  观渡继续道:“官差们连夜去追捕女孩,直到次日凌晨,才在留曲县以东三十里开外的一座高山之巅堵住了她,然还没等他们靠近,便见女孩凄然一笑,回转身子,毫不犹豫地跳进了身后的万丈深渊。
  事情到此,本该告一段落。然,两年后,留曲县开始不断地发生血案。
  先是那财主的一家,老少四十七口,一夜之间全部被人杀死在家中,接着是县令的一家,也是一夜之间全部被灭口,当时那县令正在外地参加一位朋友的生辰宴,闻讯便没敢再回留曲县,因而逃过一劫。
  再接下来便是那些官差。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留曲县一共有近百人被杀,除了财主一家,其余全是在留曲县衙门当值的人。
  此事在当地轰动一时,甚至惊动了东仪朝廷,在接连派了好几名大臣也没查出结果后,朝廷发下皇榜,重金悬赏杀人凶手。
  然当地百姓对此却有另一种说法,说这是两年前那对母女的冤魂回来复仇了。
  十年了,这些血案一直悬而未破,至今,当地的人却还在传说。他们不知道的是,其实,当年那个跳入深渊的六岁女孩,根本没死。”
  说到此处,观渡抬眸看着神情有些愣怔的皇甫绝,道:“几日前,你不是问我命人从东仪带回来的那个中年男人是谁吗?他就是当年主审秦氏一案的留曲县县令。”
  皇甫绝悚然一惊,抬头盯着观渡,半晌,不可置信道:“那……那女孩……”
  “没错,那女孩,就是秦璃月。”观渡无比确定地证实了他的猜测。
  皇甫绝惊得倒退一步,蹙着眉头道:“你是说,她……曾亲手杀了自己的亲生母亲?”
  “当时那种情况下,她有别的选择么?”观渡反问。
  皇甫绝看着他,喉头如被什么堵住,说不出话来。
  “亲手弑母,这样惨绝人寰违反人伦的事,寻遍天下,有几个人能不顾道德良心的谴责去做?但她若不这样做,她的母亲便要在人前受千刀万剐之苦。为了让母亲少受点折磨,这亲手弑母的罪恶,她将背负一生。”
  说到此处,观渡眸中难得的浮现出一丝怜悯,接着叹道:“亲手弑母,不是因为恨,而恰恰是因为爱,可怜她当时才六岁,而秦氏,又是她唯一的亲人。”
  皇甫绝低眸,心中的震颤无法用言语形容。天下,还有比这更悲惨更残酷之事么?
  观渡看着他,道:“你说她冷血无情,那是因为你还没走进她的心里。如你走进了她的心里,不管顺天逆天,凡是这天下之事,她能为你做绝。这样的人,能说她冷血无情么?”

  男女通吃

  九月,南佛迦叶江中一个方圆不过二里的小岛,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鸟不生蛋兔不拉屎。
  岛上一座小小的水寨,木制的檐廊下,璃月皱着眉头,叹出今天的第一百零八声气。
  南佛水运发达,江河湖泊蛛网般布满了整个国土,因而,靠水吃饭的人就特别多。
  漕帮,南佛第一大帮派,在南佛,他一家便控制了全国将近六成的水路运输,朝廷和民间的运输业只占四层。其帮主苏庭松既非皇室贵族又非世家之后,问他如何能称霸南佛?因为他身后有天圣宫撑腰。
  天圣宫,在南佛国土之南,其宫主云氏一族在百年前曾凌驾于三国皇室之上,三国所有帝师几乎都出自云氏一族。
  但近年来,随着三国皇室力量的逐渐增强,云氏一族的地位大不如前,逐渐蜕变为三国之外的一支实力强大的贵族,对东仪和西武已不再具有多少影响力,但在南佛,它的地位却仍是无可替代。
  据说,历代南佛的国君废立太子,都要征得天圣宫主的同意。
  一个月前,璃月刚刚进入南佛便听说漕帮帮主即将举办五十大寿寿宴,无处可去且喜好热闹的她自然不肯放过这次机会。
  听说水路去漕帮所在的“天一岛”只要半个多月的时间,而从陆路过去却要一个半月,璃月毫不犹豫地选择走水路。
  但这时,又一个难题摆在了她面前:没有人可以渡她去天一岛。
  官府和百姓的船不敢去,而漕帮的船只早就全部聚集到天一岛周围祝寿去了。
  无奈,璃月只好问清了方向,弄了条船,独自漂在了迦叶江上。
  漂了半个多月,天一岛的影子都没看到,倒看到了这座小水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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