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语调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璃月脚下一个踉跄,咬着唇,七弯八绕地冲进街道尽头的一个小巷里。巷子很深,她奔了片刻,拐了好几个弯,正想停下来看看是不是把那条黏人的尾巴给甩掉了,前方不远处一声门响,然后从门里出 来了五六个人。
璃月刚一抬头,数道冰雪般凛冽的目光已将她重重包围,看清了为首那名气质冷傲容颜秀丽的短发男子时,心中忍不住暗骂:娘的,随便跑跑竟然也能撞上叶千浔,什么狗屎运啊!
好在脸上戴了面具,也不知能不能蒙混过关。
念至此,她有些讪讪地贴紧墙壁,为几人让出道路。
不意这一个简单而正常的动作却让面无表情抬步欲行的男人停下了脚步。
叶千浔狐疑地看着她,他虽不常出现在世人面前,但凡是他出现的地方,如果有女人在,一般都会盯着他看得目不转睛,像她这样扫一眼便立马低头让路的还是第一次遇到。
细细看来,这女人面上皮肤黯淡发黄,一双小手却白皙莹润,明显戴了面具,而且,这纤浓合度曲线曼妙的身材,让他觉得很熟悉……
璃月不抬头,但也知道他正盯着她看,心中不由暗暗打起了鼓。她不怕他的武功,可她怕他纠缠,后面有一个苏吟歌已经够她烦的了,要是再加上他……她还要尽快赶到西武帝都去办事呐!
“宫主……”叶千浔身后的属下见他看着一个其貌不扬的女人发呆,半天不动,忍不住开口叫了他一声。
叶千浔举手阻止他,抬步就向璃月走去,想揭开她的面具看看,正在这时,“月宝宝,你慢点跑,等等为夫啊。”一道娇嗲暧昧的男声从巷子那头遥遥地传来,划裂了这巷中因僵持而凝滞的气氛。
几人循声看去,只见苏吟歌手执玉箫状似潇洒地站在巷子那头,看到巷中的情况时,也微微愣了一下。
璃月好想回身一头撞死在墙上!
不过她很快分清了主次辨明了轻重缓急,此行西武,苏吟歌对她有用,而叶千浔没用,所以,她要保护苏吟歌。
敏锐地察觉到走到身前的男人因为苏吟歌这一声唤而明显开始发僵的身体和那无形散发的慑人杀气,璃月倏然转身,一边向苏吟歌走去一边娇笑:“蚕宝宝,我迷路了,幸好你找到了我,我们走吧。”
走到近处,一把挽住他的胳膊拉着他就走。
叶千浔见状,狂飙而出的怒气几乎能把头顶上的屋檐给掀了,当即顾不得手下还站在不远处眼巴巴地看着,妒夫般抽出背上的日月弯刀身形一闪挡住了两人的去路。
雪亮的刀锋架在苏吟歌的脖颈上,叶千浔眼睛里喷着火,一字一字道:“再不放手我杀了你!”
苏吟歌毫无惧意地与他对视,右侧唇角一勾,笑得邪魅而得意:“你瞎了,没看到是她挽着我么?”
“那也不行!”叶千浔说着,刀口一斜照着他脖颈就切了下去。
千钧一发之际,苏吟歌一把推开璃月身姿柔韧地贴着刀刃闪了过去,衣袂一振便到了一旁的屋檐上,垂眸看着叶千浔道:“你当我真的怕你?”
“谁要你怕?我要你命!”叶千浔怒道,脚尖一点跟着蹿了上去。
璃月此时才反应过来,怒吼:“叶千浔,你凭什么动我朋友!”
“将一切可能的危险扼杀在萌芽之中,是我做事的风格!”虽然叶千浔此刻只想杀人,但璃月开口了他倒不敢不答话。
“切!萌芽?我们花都开好几回了,就等结果了。”苏吟歌嗤笑。
“找死!”叶千浔长眉一竖,一掌劈了过去,只听哗啦一声,苏吟歌脚下的屋顶瞬间被掀开半面,瓦砾四溅惊叫四起。
苏吟歌轻功了得,脚尖轻轻一点便蹿上去两丈多高,如云的袍袖一挥,一片银光细雨般向下面的叶千浔射来,嗤嗤作响。
数以百计的毒针,只要中一根,得不到解药一个时辰内必定毙命。
其实能让人当场毙命的毒药苏吟歌并非没有,不过,他认为惹恼他引起他杀意的人应该享受享受再死。
叶千浔全然不惧,一把日月弯刀以目不暇接的速度在自己身周转成一面飞旋的盾牌,毒针像烟花般被四面弹开,一时间叮叮之声不绝于耳。
璃月见状,慌忙闪到墙壁下,以免遭受池鱼之殃。
挡完毒针,叶千浔举着刀便向落在不远处屋脊上的苏吟歌追杀过去,苏吟歌仗着高超的轻功一边闪避一边伺机发射毒针,短时间内叶千浔竟然近不得他的身,气恼万分。
不过他有的是耐心,这该死的毒针总有用完的时候,到时候看他还有什么招使?
璃月也到了屋顶上,看着不远处各占一角屋脊正在僵持的两个男人,一个白衣翩翩,一个黑衣猎猎,像对黑白无常般立在人家屋顶上,看上去还真是有些诡异。
她几个纵身跃了过去,站在两人对面的屋脊中间,瞪着叶千浔道:“叶千浔,你到底想怎样?”
叶千浔转过头来,看着璃月道:“他不是你朋友,我要灭了他!”
璃月愕然,转而又气恼起来:“你凭什么这么说?”
叶千浔顿了顿,盯着苏吟歌的眼神更加冷酷,语气却变得幽怨:“我和你在一起那么久,你都没那么亲热地叫过我一声‘蚕宝宝’!”
璃月:“……”
“呃……哈哈哈哈!”苏吟歌见他竟然是为了这个嫉妒自己要杀自己,顿时一边跺脚一边笑得前仰后合,却忘了自己是站在屋脊上,脚下一滑差点滚下屋檐。幸亏他及时稳住身子,捂着笑痛的肚子对满面黑线的璃月道:“喏,这个称呼有人喜欢,以后就给他了,别这么叫我了啊。”
璃月拭拭额上的冷汗,正欲说话,却见一点绿光从苏吟歌袖中一闪而出,直袭叶千浔面门,叶千浔本能地挥刀一挡,不料那点绿光却是液体,被他的刀刃一撞,四溅到他的衣服上。
特殊制作类似金属的衣料竟然也扛不住这剧毒的腐蚀性,接触的瞬间便冒着青烟开始迅速腐败溃烂,如果被这种毒液接触到皮肤,后果可想而知。
是以叶千浔毫不迟疑一把撕裂了身上的衣袍,气恼地欲去找苏吟歌算账,结果抬头一看发现苏吟歌和秦璃月都逃没影儿了。
顿时大怒,握紧日月弯刀恨恨道:“要是被你们逃掉,我就不姓叶!”当即返回刚开始出来的那个院中,换了身衣服,命院中数十名属下全体出动,全城搜索那两人的踪迹。
66、再次交锋 。。。
“苏吟歌,你干什么?”天刚擦黑,城内西北角的一家客栈二楼,璃月浑身麻软地被苏吟歌抱着往房中走,动弹不得气急败坏地叫道。
这男人好久不曾对她下毒,是以最近她也一直没有防备他,不料今天不知抽什么风,和他一起吃完晚饭她就发现自己中招了。
按理说她今天也没惹他啊,叶千浔追杀他也不是她的错,谁叫他那么肉麻地唤她,自作自受么。
苏吟歌进了房,用脚将门踢上,把她往床上一扔,极其粗鲁地一把撕下她脸上的人皮面具,在她疼得嗷嗷叫的同时阴森森道:“叶千浔、皇甫绝、玉无尘还有曲流觞,看起来,你还真是魅力无边啊。”
这男人在生气,可见鬼的是她跟谁好关他屁事?人皮面具被他这么硬生生地揭下,璃月脸上肌肤一阵被撕扯的痛,气不打一处来,叫:“我跟谁好碍你什么事了?放开我你这混蛋!”
听到她的话,苏吟歌微怔了怔,似乎自己也不明白干吗要因为这个跟她生气。但转瞬他便化疑惑为暴力,伸手钳住璃月精致的下颌,道:“引起我好奇就是碍到我,且让我看看,你到底有何不同之处?”
璃月看着他乌眸乱转狐狸一般的模样,又惊又气,不知他又要搞什么鬼,更可恨是自己现在只能如待宰的羔羊般躺在这里任他为所欲为,万般无奈之下只得道:“引起你好奇便是碍到你?你讲不讲理!嫌我碍眼你放开我,我立马消失在你眼前,让你眼不见为净行吗?”
“不行!”苏吟歌站起身,眸光在她凹凸有致的身体上扫了一圈,自语道:“嗯,或许借助点工具更好玩些。”说着,扭头就走。
工具?璃月瞬间想起那次在天一阁他拿来的那些恶心吧唧的虫子,心中一阵发寒,忍不住放声尖叫:“啊——救命——”刚叫了一半,一只手捂来,璃月只觉得口中一甜,再想叫,却发现只能发出“咳咳”的声音了。
“乖乖别闹,我一会儿回来陪你玩。”苏吟歌拍拍她的脸颊,勾着一侧唇角神气活现地出去了。
好恨啊!璃月无语地瞪着他背影,万分心焦却又无可奈何。
这死男人,温和起来随便怎么玩笑都行,变态起来一个眼神都能让人心里发寒。她不该招惹他的,一开始就不该。
可,现在后悔,来得及么?
正胡思乱想,门突然又开了。
她心中一紧,侧眸看去,却是叶千浔站在那里,神色略显慌张,看见她后,表情又是一松。
她微愣,听得他道:“我听到你呼救,所以赶过来了。”
呃……如此说来,他还真是无处不在啊,这么大的城他愣是听见了她的呼救……咳咳。璃月口不能言, 看着他不说话。
有了上次的教训,这次他不敢大意了,走到床前把璃月翻过来翻过去地检查,半天也没发现有任何不妥,但见她不说话也不动,浑身软绵绵的又觉得的不对劲,当下也不耽搁,抱起璃月便闪出了客栈。
仍是那条巷子,那个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