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轻辰见她不语,心里更加得意起来,又岂会轻易放过她!当下他冷冷的道:“你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是因为宫里有很多人都见过皓月,认得出来你的脸和她的一模一样!怕别人认出你就是皓月!”
夜之初咬了咬牙,强自压下心底的惊慌,一片沉着的看着燕轻辰道:“看来三哥已认定我就是皓月了!”
“不是我认定你是皓月,而是你根本就是皓月!”燕轻辰的眸子里满是冷然,整个人看起来带着几分狰狞,只要证明夜之初就是皓月,燕雨辰就再无翻身之地!
夜之初淡淡一笑道:“不错,以前我没有扮丑的时候走在街上是有很多人说我长得很想含香楼里德花魁皓月,就连我脸上的东西洗净之后墨尘看都觉得有八分相似。可是这世上长相相似的人多了去了,长的相似就一定是同一个人吗?”
燕轻辰的眸子里满是冷意道:“我早就料到你定是不会承认的,所以我早就准备好了人证,让她们来指认再合适不过!”说罢,他扭头看着皇帝道:“父皇,儿臣这里有几个含香楼皓月的亲信,别人可能会认错,可是他们长期和皓月呆在一起,是不是她一认便知!”
皇帝知道这件事情若是处理不好就是皇室的丑闻了,现在燕轻辰和夜之初各执一词,他也很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么样的,虽然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但这件事是乌萨克王子挑起来的,若是让他回避反倒显得心虚。
皇帝轻轻点了点头道:“好,朕也想知道朕的九皇子妃是不是真的清白的!”
夜之初听到皇帝已经发了话,知道她根本就没有任何反驳的权利,而她的心里也有些好奇,含香楼的人几乎都被大火烧死了,燕轻辰又从哪里找来的人证?
燕轻辰在得到皇帝的恩准之后,轻轻拍了拍手,便已有人将大殿的门打开,一男一女缓缓走了进来,两人显然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吓得连头都不敢抬,走上前去便跪倒在地上道:“参见皇上和各位王爷,王妃!”
夜之初一见到两人便吓了一跳,那两人分明就是花娘和祁阳!没料到他们竟没有死!只是此时绝非相认的时候,她心里虽然满是吃惊,面上却不露分毫,仿佛从未见过两人一般。
皇帝看到夜之初一片淡然的样子,龙眸里有了几分犹疑。
而燕轻辰的嘴角却满是冷笑,你就继续装吧!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燕雪辰和燕雨辰两人手心里都捏了一把汗,这两人他们都极为熟悉,原以为他们已在那一场大火中烧死了,没料到竟被燕轻辰藏了起来。他们虽然知道夜之初和他们的感情极好,可是人却是被燕轻辰带过来的,这段时间也不知燕轻辰对他们说过什么。做过什么,难保会做出弃主之事。
两人的眼里都微微露出惊色,因为他们的吃惊是必须的,试问以前常去含香楼的人突然见到里面的人死而复生,又岂能不吃惊?
皇帝问道:“你们两人都是什么人?”
花娘答道:“会皇上的话,民妇是含香楼的老鸨,旁边这一位是含香楼的龟公祁阳。”
皇帝的眸子微微眯了起,看着燕轻辰轻哼了一声,却又问道:“朕听闻去年冬天含香楼里失火,里面所有的人都死于非命,你们怎么还活着?”
花娘伏在地上道:“那一日大火前,民妇刚好带着祁阳去西街替姑娘们买胭脂水粉,是以逃过了一劫,回来的路上刚好遇到战王,这几个月来一直都是战王在照料着我们。”
皇帝的面色微松,又问道:“你们可认识左边首席上坐的女子?”
花娘愣了一下后抬起头来,一见到夜之初顿时大喜道:“皓月姑娘,你还活着啊!能见到你当真是太好了!”
夜之初听到她那一声轻唤,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大姐,你用得着如此热情吗?
燕轻辰喜道:“父皇请看,儿臣并没有撒谎吧!九弟妹就是皓月!”
皇帝的龙眸微微眯了起来,夜之初冷冷一笑,看着花娘反问道:“花娘,你可看清楚了,我是不是皓月?可千万不要认错!”
花娘听到她那极为熟悉的声音,以及不怒自威所产生的气场,心里有些发毛,她就算再笨也知道皇子妃是花魁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当下忙装着又将夜之初打量了一遍后道:“等一下,仁王妃虽然和皓月看起来极为相似,可是两人身上的气质却是完全不同的。仁王妃气质高雅大方,却并没有皓月姑娘的那种万千风情。”
燕轻辰怒道:“你可要看清楚了!”
花娘打了一个寒战,在心里思索得罪谁会死的比较惨,想起往日里夜之初的种种手段,在想了想战王的残暴,两者一番比较之后,她终于做出了一个极为明智的决定:“皇上,民妇看清楚了,仁王妃绝不是皓月姑娘,两人初看的时候当真是极像,可是细细一看却完全不一样,仁王妃比起皓月姑娘来更白三分,眉毛也有些不同,皓月姑娘左边的眉梢处有一颗小小的红痣,可是仁王妃却没有。”
夜之初听到她这句话不禁松了一口气,没料到花娘想要讨好主子,又说了句:“皓月姑娘久经情场,风情无限,可是仁王妃嘛,请恕民妇直言,她根本就还是一个雏!”
她这句话一说出口,夜之初恨不得一把掐死她,皇帝却不耻下问了:“什么是雏?”
花娘呵呵一笑后道:“雏是我们青楼里对从未接客还是处子的姑娘们的一个总称,皇上久居深宫,自然是不知道这个称呼的。”
满座的皇子们一个个都瞪得眼珠子都差点鼓了出来,燕雪辰和夜之初成亲已经一年了,两人看起来感情极好,似乎极为相爱,没料到竟连夫妻之事都没有做!寻常皇子们成亲都要验帕的,可是那时谁都认为燕雪辰是个傻子,根本就不懂那件事,而且大婚那一日还是一只公鸡替他拜的堂,丝帕根本就无从验起。
众皇子看向燕雪辰的目光中多了三分古怪,大皇子在那里阴阳怪气的笑道:“九弟,你莫不是那方面不行吧?”
大皇子的话一说罢,满座都传来了讪笑声,燕雪辰看了一眼夜之初却没有说话,燕雨辰愣了一下,想起在赈灾路上见到的事情,他心里顿时也满是猜测。
皇帝皱着眉头道:“你不会看错吧?”
一说到花娘的本行,她就来了精神道:“回皇上的话,民妇已在青楼做了几十年的老鸨了,什么样的姑娘没有见过,哪个姑娘还是不是个雏,民妇只需看一眼就知道。”
皇帝原本对燕轻辰带上来的人并不算太信,此时又听这个说法,心里更满是惊讶,当下对身边的宫女道:“你找个人替王妃验个身。”
夜之初想杀死花娘的心都有了,可是此时已没有拒绝的权利,她转念又想皓月的身份是青楼花魁,在众人眼里一定是千人睡万人枕过的女子了,她若还是处子的话就是狠狠的扇了燕轻辰一巴掌,只是如此一来燕雪辰就要被人笑话了,她心里有些不忍,忍不住扭头看了他一眼。
他冲她淡淡一笑,给了她一记放心的目光,她这才跟着那宫女往里面走去,皇宫深院自有一套检验女子贞操的法子,那老嬷嬷很快就替夜之初验完身到堂前复命道:“回皇上的话,仁王妃的确还是处子之身。”
老嬷嬷的话让在座的皇子一个个都愣在了那里,靠,燕雪辰真是个大笨蛋啊,身边睡着个美人居然还能坐怀不乱,当真快成圣人了!
燕雪辰看到众人的表情淡然一笑,夜之初却又在皇帝面前跪下来道:“仁王和臣媳相敬相爱,可是他自小在宫里被人迫害,曾中过寒毒,性命危在旦夕,后来经太医诊治之后虽然将寒毒压下,却没有根除,这些年来他一直被寒毒所扰,曾有几次都险些丧命,好在他是纯阳之体这才得以躲过一劫,我们也曾试过闺房之事,不料却将他身上的寒症彻底引发,上一次到皇宫中来借医书时曾想向父皇禀明一切,却总觉得这闺房之事实在难以启齿。没料到这一次却被三哥如此相逼,硬说臣媳是那勾栏里的女子,这才不得已将这件事情公诸于众。只是这其中事关女子的名节,还请父皇为臣媳做主!”
事情算是真相大白了,皇帝震怒不已,大怒道:“战王,你身为皇室子弟,做下了那等不耻之事,当真是将皇室的脸都丢尽了!今日里居然还当着你众多兄弟的面诬蔑你弟媳的名节,还暗中做下诋毁亲弟弟的事情,当真是把我皇室的脸都丢尽了,朕没有你这个儿子!”
燕轻辰还是想不明白夜之初怎么可能还是处子,他大惊道:“父皇,她一定买通了那个嬷嬷不可能的她不可能还是个处子!”他心里一急,说起话来也有些语无伦次。
皇帝一掌拍在龙桌上道:“你这个混帐,当真是想把朕气死!竟到此时还不知悔改!来人啊,传朕旨意将战王爵位尽数削去,贬为庶民,并将他从皇氏的族谱里删除,朕从来都没有生过如此混帐的儿子!”
燕轻辰听到皇帝的这句话顿时吓的魂飞魄散,皇帝对他的惩罚竟是如此严重,他素来知道什么是成王败寇,却没有料到今日会败在夜之初的手里!他自从猜到夜之初和皓月是同一个人之后,却迟迟没有揭穿她的身份,就是为了今夜的事情,他苦心谋划,处处小心,更已将所有事情全部算尽,却独独没有算到那样千娇百媚的她,居然还是一个处子!她若不是处子的话,他后面还有连环的布局,会将她逼的无路可退。
他也曾想过今日会失败,却觉得这一博至少会有七成以上的胜算,夜之初就算是再能辩驳,也绝对辩不过铁铮铮的事实,老天爷和他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她是处子!她居然是处子!
她居然用这样的一个事实将他彻底击败!
燕轻辰只觉得所有的一切全毁在了她的手中,原本他的计划是那么的完美,可以一石二鸟将燕雪辰和燕雨辰同时扳倒,而且日后寻到机会还能好好享受夜之初的身体,可是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