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荣显连忙应了声,便一边介绍道:“本次拍卖的藏品一共有三十多件,全都是市场上难得的精品,也是今年以来比较能上档次的拍卖,其中包含玉器、瓷器字画和青铜器等等,普遍价格的估价都在五十万以上,当然目前最值得关注的还是这副唐寅的《宫廷伎乐图》。”
“唐寅的作品?”赵卓暗吃了一惊,甚至连身边的墨灵都顿时起了兴趣。
明朝书画在古玩界的名声都很高,更何况是这明代四大家之一的唐寅呢,其书画俱称佳妙,被称为神品。
和其他的名家的画作一样,唐寅的作品在价格上也有着很大的差距,普通小幅的泛泛之作也不贵,但是若是精品大幅却能够达到千万之列。
他翻开宣传册第一页,便见到上面所拍摄的图片,便是这《宫廷伎乐图》。
要知道,一般的宣传册上,都会标明所拍卖藏品的估价和起拍价,然而这副图却不一样,一无估价,二无起拍价,一切的原因只因为太过昂贵,所以只有等到拍卖当场才会公开。
虽然只是看着图片,但是这副图看样子应该是大幅作品,若是真品,价格恐怕不低,所以赵卓已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去看看。
而墨灵早就按奈不住,咻的一下就飞到展厅半空,一下子便找到了《宫廷伎乐图》的位置,赵卓朝着她飞过去的方向一看,才发现那里明显围着不少人,可见此画的吸引力。
何保荣继续说道:“这幅画据说是上个月一名富商从国外的拍卖行上花了近一千多万买回来的,不知怎么就到了张老的手里。”
纪渊淡淡说道:“小何你这可没说实话啊,听说是这幅画买回来之后,又请了鉴定师做二次鉴定,结果鉴定成了赝品,那富商才迫不及待的将画给卖了出来,便被张兄收到手了。”
何保荣干笑了一声,压低声音道:“纪老,您可得包涵包涵,这些话在这里说怕是不大好。”
赵卓见他陪笑的样子,也呵呵一笑,他也明白这道理,虽然只是一说,不过由纪渊这样的人说出来分量可是不一样的,要是大家知道其中还有这事,那宣传的效果就大打折扣了。
纪渊笑了笑,没再说话,二人这时已经来到了展厅的最里面,虽然前面有着不少人围着,不过保安一见到何保荣来了,连忙在队伍里分开一条道来,领着他们进来。
这时,赵卓才看到了玻璃柜里所呈列着的《宫廷伎乐图》。
泛黄的画纸分为两部分,其上写着诗文,字以楷体,用笔强劲,后还落下某地唐寅画的署名,在诗文左侧,还有着一些收藏者的印章,其中不乏大家。
下方为画,描述古代宫女奏乐之图,几个宫女端坐于殿内,手持乐器,后有屏风一幅。
其人物面部丰满,除肉色外,其额、鼻和下颚三处施以白粉,乃是他特有的“三白法”,突出宫女的浓施艳抹,六名宫女各不相同,身材婀娜,亭亭玉立,身材修长,均着道装,衣纹用细劲流畅的铁线描,服饰施以浓艳的色彩,显得绮罗绚烂。
整幅图画线条劲细,敷色妍丽,气象高华,有着明显的南宋院体遗风。
墨灵也被这画所吸引住,认真的近处观看着,沉默不语,显出前所未有的认真。
纪渊也眯起眼,拿出放大镜来,认真观看着,不时的点点头,似乎若有所悟。
赵卓本来还在看画,不过突而闻到一股香水味,只觉得熟悉得很,扭头一看,豁然发现景瑶也在这里。
他不由哑然失笑,怪不得觉得香水熟悉,原来是景瑶身上发出来的,大赛那些日子,二人经常在一起,他对这股子香味记忆得非常深刻。
景瑶不是一个人,在她身边有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妇人,穿得很华贵,头发盘起来,颇有些贵气。
景瑶此时似乎刚鉴定完,在中年妇女耳边耳语了几句,然后一下子也看到了赵卓,平静的神情微微荡漾了一下,朝着他微微颔首了一下,虽然未笑,但是眉宇间隐隐有些喜色,然后又朝着躬身辨图的纪渊叫道:“纪老。”
纪渊听到声音,抬起头来一看,便笑起来道:“这不是小瑶嘛,呵呵,看来这幅画魅力不小啊,你这尊淮海市的菩萨也到白城来了。”
“纪老真是说笑,您才是真正的大佛呢。”景瑶淡笑着,小声给王姐说了两句,王姐立刻一脸恭敬的道:“我爹叫王学文,不知道纪老可有印象。”
纪渊稍稍一想,便恍然道:“你就是学文的女儿,记得当年我见到时候还是个小胖丫头呢?”
王姐笑道:“纪老记性真好。”
纪渊便叹道:“岁月催人啊,当年我和你爹共事那些日子还历历在目呢,听说他前几年去了美国,现在还在那边?”
王姐便道:“是,他在那边开餐馆,开上瘾了,一直惦记着您呢,只是一直说忙,说想回来看看您,也抽不开身。”
纪渊笑了笑:“他就是那种性格,喜欢干什么就有着一股子干劲。”
二人在闲谈着,景瑶走近了两步,小声朝赵卓问道:“怎么样?”
赵卓心知她是在问画的事情,他见墨灵还在鉴定,便据自己的分析说道:“还没办法下定论。”
第九章白城鉴定师分会
听到赵卓还下定论,景瑶也没觉得奇怪,只是问道:“你知道这幅画被买回国后又被鉴定成赝品的消息吗?”
赵卓点点头道:“刚听纪爷爷谈起过一点,怎么,这幅画真有问题?”
景瑶微微思忖道:“我也还没下定论呢,这幅画据说是清朝时期被一个英国人带出国的,后来经过了好几代
但是那富商将画拿回家之后,便有朋友问讯而来,听说那个人乃是国家一级书画鉴定师,结果鉴定出来却是赝品,而且不止是这一人鉴定,他后来又找了几人,鉴定出都是赝品,最后才将此画赶快出售。“
“那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骗局之类的?”赵卓狐疑道。
景瑶摇摇头道:“现在还很难说,那富商可也是巨头级的人物,一千多万对他而言也算不得什么,若是有人这样设计他,恐怕不大可能,只是为什么是赝品,这具体的事情也没有更多的消息,而且这些也都是道听途说而来,只是我觉得应该不是空穴来风吧。”
赵卓赞同道:“那也是,否则这么珍贵的画怎么在书里还没捂热,就一下子卖了呢?那么,那么这幅画就真是赝品?”
赵卓微微蹙起眉头,从入行到现在,他见过的画作也算有两三百幅了,虽然没见过这么贵重的,但是几百万的画作却都是看过。
而且这一副画,虽然他还没下定论,但是早在鉴定时便在脑海里调出了唐寅的一些画作进行比较。
唐寅的作品以山水画、人物画出名,亦有花鸟竹石的作品存世。而无论绘画风格还是书法风格都可分为三期之多,早年中年晚年颇为迥异。
要想看一下就下定论,也并不容易。
毕竟,要鉴定是真作就需要全方面的鉴定,无一漏洞才能下定论,否则一旦有假,可就是关系到1500万的巨款啊。
就连景瑶这样的一级鉴定师都不敢轻易下结论,赵卓自然也没敢把话说圆,总之还得看看墨灵是什么看法了。
很快的,墨灵也已经看完了,只是赵卓问起,她却说也没下定论,有些东西还得思考一下才行。
何保荣显然也知道王姐来头不小,而且又和纪渊有父辈的交情,在一边笑着听二人讲话,不时说上几句。
总之无论是景瑶墨灵还是赵卓纪渊,最后对于这幅画都没敢立刻下上定论,待到出了拍卖行之后,景瑶便对赵卓问道:“你下午没空吧?”
“下午没空,就是晚上要陪叔叔参加一个商务酒会。”赵卓答道。
景瑶便说道:“那太好了,借你一个下午,帮我记些东西。”
赵卓听得苦笑道:“我怎么感觉自己好象变成移动硬盘似的?”
景瑶也有些无奈的,白了他一眼道:“谁叫只有你有这过目不忘的记忆力呀,那可是比移动硬盘厉害多了。”
赵卓绝对没有被*倾向,但是被她那大大的眼睛这么白了一眼,只觉得浑身都舒服起来,直想再被她多白几次。
只是上了车之后,赵卓才知道二人要去的地方居然是白城市的鉴定师分会。
赵卓听得暗暗吃惊,这白城鉴定师分会可是卧虎藏龙之地啊,光是一级鉴定师就多达十几人,协会成员上百,比起淮海市可是多了一倍呢。
景瑶边开车边说道:“白城市的鉴定师分会资料室比淮海市的要全面多了,萧总和他们分会的副会长李海有很深的交情,所以知道我要来这里帮王姐鉴定画,就帮我联系了一下,这样可以去查一些资料。”
“是关于唐寅画作的资料吧?景瑶你这么上心,看来这王姐是对此画势在必得呢。”赵卓说道。
景瑶点点头道:“你刚才也听到了,王姐的家里也是淮海市的书香门弟,以前他父亲和纪老共事过,所以自小熏陶下,王姐也很喜欢收藏书画,尤其是明代大家的画作,所以一听到有唐寅的作品就立刻带我赶了过来。”
赵卓好奇道:“这么高端的作品我接触也比较少,如果进行拍卖的话,那么大概价格能上到多少价位?”
景瑶微微摇头道:“这很难说,能够拍多少钱关键还得看蓝景拍卖行的操作如何,如果操作得好,估计能拍到1500万甚至更高。”
“转过手就升了这么多?”赵卓听得吃了一惊。
景瑶笑道:“这也不算离谱,因为国内的买家对这种回流的藏品本身就十分关注,换句话说,大家都认为海外回流的藏品都带着一种光环,在认定上真品的确定性就比较高。所以很多省级的拍卖行每年都会专门跑到国外去征集拍品,不提全国,就拿广省最大的十来家拍卖行说,海外回流的古玩基本上占了全部拍品的50%左右。”
赵卓听得连连点头,却听景瑶又说道:“不过,正因为大家都认为海外回流的都属真品,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