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哈!凌大小姐铁定是踢过铁板,才会恼羞成怒。
这时候,凌晞突然兴起一股念头。
“露露,你也觉得聂君遴挺不错的吧?”凌晞变脸如翻书,马上又轻声细语起来。
“嗯嗯!”她又想到什么了?
“露露,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你说呀。”她一边说话一边享用着鹅肝酱。
“就是——”
说了两个字,凌晞突然没了声,正在大快朵颐的叶朝露,只得不太情愿的抬起头来。
“怎么了?”她嘴巴虽在忙,但也得顾及到施舍她这顿大餐的女财神。
“他们,他们……”
叶朝露皱皱鼻子,抽空瞥了聂君遴那一桌。
“咦!这不是——”叶朝露险些噗笑出声。
难怪凌晞会突然这么激动。一对俊男美女,中间还坐着一位上了年纪的介绍人,这摆明就是相亲宴嘛。
不过,嘿!这聂君遴不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疾吧,要不然,怎会需要靠相亲来讨老婆呢?
“露露,那个女人跟我比起来如何?”凌晞的脸臭到不行。
“拜托!她哪能跟你比。”
“哼!我也是这么认为。”她相信自己的行情绝对没有那个女人差。
“这不就得了,既然那个女人不是你的对手,你就甭操心了。”
“露露,你一定要帮我。”她不会让其他女人有机会趁虚而入。
“我说过了,没问题。”她可是很讲义气的。
“露露,我总算没白交你这个朋友。”有些事或话,她只能跟叶朝露这种平民老百姓倾诉,否则,她暗恋聂君遴一事,一旦在上流阶层传开,肯定会被那些怀有酸葡萄心态的人拿来当笑柄。
“这样吧,我陪你一块去壮胆。”
“这……”
“你还在犹豫什么?”是担心她坏她的好事,还是说,怕她丢她的脸?
“露露,难道你都没发现到,聂君遴他看起来有些令人生畏吗?”
所以,她才迟迟不敢采取主动。
“怎么会!我倒觉得聂公子挺秀色可餐的,就好比是……一只最美味上等的帝王蟹。”说完,她还连咽了好几口唾液。
“帝王蟹!露露,你好差劲,竟然把我最心爱的聂君遴给比做——咦!露露,我可以允许你对他流口水,不过,我可得警告你,千万别打他的主意。”她明知叶朝露根本构不成威胁,但是,有些丑话还是得说在先。
叶朝露登时干笑三声,“小晞,你嘛帮帮忙,凭我这种货色,你认为你的白马王子会看上我吗?”她并不想贬低自己,可在凌晞这位财主面前,她的腰杆子还是得放软些。
“你有这份认知那是再好不过。”警告完,她板起的脸孔霎时又变得娇媚可人,“露露,其实我要你帮的忙,就是要你去请他过来我这。”
“什么!你要我去叫他——”有没有搞错?
“拜托啦!”
“这样好吗?”他不是正在相亲,一旦过去,她不被轰死才怪。
“我不会让你吃亏的,只要你肯帮我这个忙,我就给你二千块。”她改采利诱,深信视钱如命的叶朝露绝对会点头答应。
“二千块!”叶朝露眼睛一亮,朝她伸出两根漂亮的手指。
“嗯。”
“可是……”叶朝露忽尔面露犹豫。
“可是什么?”
“小晞,其实你只要算准服务生上菜的时间,走到他们那桌去,然后佯装不小心去擦撞到——”
“停!”凌晞嗤之以鼻,“露露,你这种伎俩未免太老套,跟本小姐高尚的气质一点都不搭。”
“老套,会吗?”
“三千。”不啰嗦,她再度喊价。
“三千!”叶朝露眼前多了好些个闪闪发亮的金钱符号,“不然这样,你假装人突然不舒服,然后我就请聂公子赶紧将你送医……”
“老天!又要我去撞人又要我假装昏迷,我说露露呀,我可是要你替我想办法,而不是要我自个儿去当演员。”凌晞不屑的冷嗤。
“还是不好吗?”唉!她还真难伺候。
“废话!”她是嫌钱太少吗?净出这种馊主意。
“那么——”
“好,一口价,五千!”
“成交!”叶朝露露齿一笑。对嘛!想请动她至少也得开出这种价码才算合理。
这是什么情形?
相亲宴?
哈!看来,又是阿姨干的好事。
至于,在公事上与他有着密切关系的助理,竟也成了阿姨的帮凶,说什么有重要的客户需要他亲自接洽,结果呢?啧!
是不是他所表现出来的态度,总是让他们以为他是无害的,甚至是没脾气的,所以才会让人误解他聂君遴,是只良善而不会出匣吃人的老虎?
“……君遴,君遴,你是看陈小姐看傻眼了吗?”介绍人刘女士不愧是上流社会中最懂得牵红线的媒人,明知聂君遴根本心不在焉,仍旧佯装热络的硬拗过来。
“刘女士,您别这样说,聂经理待会不是还要去参加许老的慈善酒会,我想,我们就别耽误他了。”陈淑媛虽对聂君遴十分倾心,可身为大方百货总经理的她,却也自视甚高,不愿看人脸色。
“咦?淑媛你不是也有受邀,那等会你们就一块去好了。”聂夫人可是千交代万交代,一定要她想办法促成他与陈淑媛之间的好事,而且,倘若事成,聂夫人承诺给她的红包……呵呵呵!
“我与陈小姐并不熟稔。”他回绝之意明显。
“那多讲几句话不就熟了。”不过,这聂君遴确实很难应付,从头至尾,他连句最基本的礼貌性用语都懒得说,若不是看在聂夫人的面子上,她说不定早就带淑媛离开了。
“刘女士有话不妨直说,否则憋在心里多难受。”看着刘女士,聂君遴说道。
“呃!君遴呀,我听不太懂你的意思耶!”刘女士笑的好勉强。
哼!这聂君遴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人家聂夫人可是好意要帮他物色一位门当户对的贤内助,可瞧瞧他是什么反应,不仅违逆了长辈的好意,还当面给她难堪。
“听不懂就算。”聂君遴不带感情的勾唇浅笑。
“刘女士,我看我还是……”
“抱歉,打扰了。”突然一道娇嗓插入两人间的对话。
“你是谁呀?”刘女士首先发难的瞪住她。
“聂先生,我能跟你说几句话吗?”但叶朝露一双微眯的眼儿,只专注在聂君遴俊美的侧脸上。
下一瞬间,聂君遴微偏首,与叶朝露眼神相接,但下一秒,他便又迅速别开眼神。
只消一眼,叶朝露便瞧出他看自己的眼神有多轻蔑。
好吧!她就当他心情不好,谁叫她突然出现破坏他的好事。
“你这女孩真是没规矩,没瞧见聂先生没空吗?”刘女士眼泛精光,瞪视着叶朝露。
叶朝露睐也不睐刘女士,“聂先生,能不能请你行个方便,去我朋友那坐一会?”说话时,她始终弯着腰,保持谦卑的姿态。
“你是没瞧见聂先生有贵客吗?”要不是陈淑媛向她使眼色,刘女士早就站起来拍桌了。
“对不起,只要几分钟的时间就好。”五千块足以抵她两、三天的薪水,所以她绝对要达成使命。
“君遴,咱们可不能怠慢陈小姐。”刘女士赶紧说道,似乎也担心这突然杀出的程咬金会坏她的好事。
“拜托啦聂先生,不会耽误您太多时间的。”她低声讨好。
“为何要我过去,你那位朋友没长脚吗?”聂君遴冷不防侧眸笑睇脸色微变的叶朝露。
嗟!这五千块果然不好赚,她厚厚的脸皮都快被他的眼神给一寸寸烧焦了。
“聂先生不觉得我那位朋友看起来有点眼熟吗?”
聂君遴懒懒的就着她所指的方向瞟去。
原来是她。
“那位小姐正是旭霖企业凌董事长的千金,聂先生想必认得才对,至于她为何不亲自过来……其实,唉!我本来不该说的,但凌小姐又非常想见您,所以我只好跟您透露一件秘密。”叶朝露不理会身旁两道足以将她的身体给刺出四个窟窿的利芒,缓缓挨近他。
假咳两声,她旋即小小声的开口:“不瞒您说,凌小姐平日虽表现的很正常,但事实上,她患有轻微的躁郁症,而就在刚才,她的病好像有发作的前兆,所以我才会迫不得已,冒昧的前来打扰您。”
阿弥陀佛。凌晞,请你原谅我,我可不是故意要诅咒你的。
“她的病与我何干?”他笑的好淡,且有点冷。
“话、话是这样说没错啦,不过,她的父亲好歹也跟贵公司有生意上的往来,所以……”她不断默念五千块。
“你可以叫她过来。”
她干笑。他姓驴吗?
“闭嘴,别再让我听见你发出这种笑声。”他薄唇忽尔抿成一直线。
虚伪造作的假笑,最是教人难以忍受。
“哈——是是是,我不笑就是了,不过,能不能请您高抬贵脚,过去看看她?”呿!居然连笑都能犯着他,她真搞不懂,凌晞怎么会喜欢上这种眼睛长在头顶上的男人。
聂君遴仍是无动于衷。
该死的臭家伙!
“聂先生,您不晓得,躁郁症一旦发作,那可不是翻桌子这么简单而已,说不定她还会……”
聂君遴冷不防凝向她。
叶朝露猝然打了记寒颤,之后,她尴尬的笑了笑,但这回她有学乖,连一丁点的声响都没有逸出。
“聂先生不会想看到血腥的场面吧?凌小姐若见不到你,有可能会拿餐桌上的刀子割自己喔。”怕他不信似的,她还装模作样的抬起一手,划向自己另一手的手腕处。
“你的说法很有趣。”
听出他话里的讽刺,她赶忙正经回道:“我说的全是实情,绝对没有欺瞒聂先生的意思。”
“是吗?”
“当然。”
“君遴,别理她,淑媛还在等你呢!”被冷落许久的刘女士开始显得不耐烦。
“聂先生,别这么不近人情……呃!我是说,您就当成是在做一件善事嘛!”叶朝露噘起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