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表面仍是不动声色,“莫芷柔小姐吗?请坐。”
“好的,谢谢。”芷柔平淡,但不失礼仪地回道。
织羽沉思着打量她。 乖乖,果真是大美人一个,只不过,尽管她没多说什么,却已无形中给了人疏冷难近的感觉,标准的冰霜美人。正因为织羽有着过人的洞悉力和引以自豪的观察力,所以,虽说芷柔不曾多言,她仍是大致有了个底。,心想这种人要是固执起来,绝对足以气死活人,难怪二哥搞不定。
察觉到织羽超乎寻常的审视目光,芷柔回以不解的一眼,她连忙收回停留过久的视线,清了清喉咙,镇定地开口:“是这样的,很抱歉事前没先告诉你,目前这里的事务暂时由我负责,希望我们能配合无间,持续以往的愉快关系。”
芷柔震愕地听着,一阵尖涩的刺痛绞人肺腑。
他门已经进展到这种地步了吗?已然不分彼此?还是一她多少得负点责任,是她加速将他推向她。
“那么……展拓凡呢?”
“他回英国去了。”
他……离开了?
乍闻此言,她竟恍惚地失了魂,胸口沉沉地压着难解的惆帐,紧缩的心,痛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走了……甚至不曾跟她说一声……是认为没必要,还是他已不在乎?他从不曾这般决然地对待过她,难道,真是她一手逼得他将所有的情意抹杀得干干净净?
好极了,这就是她要的!织羽撑着下巴研究她脸上的每一寸表情,愈看就愈得意,差点跳起来放一串鞭炮庆祝。这个傻二哥,说什么他不是她的有缘人,人家说什么他就信什么,他难道看不出她其实爱惨他了吗?蠢得可以!
有趣,真好玩!看来,她的“牺牲”有价值了。
织羽轻咳了几下,小心地掩饰好泛滥的笑意,故作严肃地说道:“今天请你来,是想更确定地沟通我们的理念;例如这系列香水的名称一今生无悔。”别有深意地说出量后四个字,她刻意顿了顿,要笑不笑地挑眉望住神情复杂的芷柔,“你懂他的意思吗?”
今生无悔?她凄楚地回味着,他究竟为谁而无悔,仍旧是她?抑或是眼前这丽质娉婷的俏佳人?
太浓的苦涩,怎么也无法稀释。
咦?这算什么反应?就算不感动也用不着一脸悲惨吧!
“整个手法是以营造出的浪漫为主线,诠释着一生无悔的爱恋,因为它带给人一种爱情般的惟美幽然,兼具着独特而神秘的醉心感受,不仅令人神往,更令人深刻难忘。”
芷柔恍恍惚惚地听着,迟疑地低问:“这……是他说的吧?”太像了!他一直都有意带给她这样的感觉;所以,有一刹那她几乎产生错觉,以为是展拓凡……
大美人,你真聪明!
织羽露出亮丽的笑容,大方地承认,“是啊!”
心扉泛起酸楚,芷柔克制不住地问:“他怎会突然离开这里?”他的离去,是否与她有关……
“有留下的理由吗?”织羽亦从容反问。
她默然了。她做的,一直都是不遗余力地推离他,今日最没有资格伤怀的人便是她!
“我只是……只是感到有些意外;事前没听他提起……”她强装镇定,不自然地解释着。
“哦?”不是因为一时无法承受,痛苦难抑?
织羽耸耸肩,大方地接受了她蹩脚透顶的说词,拉开抽屉找到展拓凡留给她的短笺。“他还是办不到冷漠无情,也不是没留下只字片语给你,但他明白你们之间所剩的,只是相顾无言的悲哀,所以,他交代我,如果你没主动问起便罢,若你对他还有一丁点在乎,他想说的,全都在里面了,看或不看全都在你。”
芷柔讶然以视。她晓得她在做什么吗?听她说这些,不可能不知道她和展拓凡之间不寻常的情感纠葛,而她还……
干吗看怪物似的盯着她瞧?织羽偏着头回望她,“有什么不对吗?”一抹戏谑的光芒闪过眼底,“还是你不想看?那算了……”她作势欲收回。
“不!”芷柔一急,反射性地叫道。
织羽很小心地不让偷笑的表情太过明显,很体贴地帮她抽出信笺递到她面前,芷柔迟疑了一会儿,才伸手接过。
总是和真爱擦肩而过
得意释放自己不安定的灵魂
然而,为你,只为你的出现
我甘心被真爱梆缚
执迷不悔地永远守候
让我成为你胸前的
一朵馨香
即使萎去
在你的衣袖间
仍遗下一抹余香
芷柔:
不是只有你,才懂刻骨铭心;不是只有你,才明白何谓曾经沧海,能够为坚持而坚持,或许也是一种幸福吧!
他日能否有再见的一日,我不敢说,但我不会忘记在天涯一方为你祝福,盼望有一天,你能有真心的欢笑,不再有泪水的点缀,寄上殷殷的祝福,保重自己,尽管……不是为我。
拓凡手
拓凡……不知不觉中,泪雾已悄悄占据眼眶,纵然只是寥寥数语,却这般强烈地撼动了她,紧紧揪痛了心房。
“既然这么感动,为什么要放走他呢?”
突然响起的声音令她一震,才发现织羽正直勾勾地瞅着她。“你……,我……”她一慌,顿时无言以对。她真的搞不懂这女人在想什么,她难道看不出,这封信即便只字未提个爱字,刻骨浓情却已深深漾满字里行间?身为人家的女朋友,她如何能淡然处之?
“你……你到底清不清楚他写了什么?”芷柔实在无法无动于衷。
“知道啊!虽然我没有看人家信的习惯,但他写这封信的时候,我正好就在旁边,那首诗还是他三年前由我这里A去的,美其名是借啦,结果呢?都三年了,哼,人性的卑劣由此可见一斑!”这阵子在二哥的“暴政淫威”下苟延残喘了许久,她可不爽了,如今逮着机会,让她在他的心上人面前多少毁谤一下也不为过吧?
芷柔实不知该如何回应,这女人未免天真过了头,一点“危机意识”也没有。
最后地下了个结论:“告诉你喔,将来嫁老公千万别嫁这种人,连妹妹的东西都要A,太可耻了。”
她嫁什么样的老公关她什么……等等,妹妹?!最后一句让芷柔瞪大了眼,她以为她听错了。“你说什么?你是他……妹妹?”
“对呀!”干吗一副见了鬼的样子,他们不像吗?
想起什么似的,织羽低叫了一声,“哎呀,我忘了自我介绍了是不是?真迷糊。”她露出天使般足以收买人心的甜笑,“我叫展织羽,织梦的织,羽翼的羽,展拓凡是我二哥。”
他……他们是兄妹?!那……她误会他了!他一直都是那么真挚、那么痴情以对,想起那一天,她冷酷的言语……噢,天!她做了什么?她好残忍。
她怎么啦?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织羽困惑地眨眨眼,“你身体不舒服是不是?听二哥说你前些天住院,现在好些了吗?”
不,不好,她一点也不好!她好想亲口向他说声对不起,不该曲解他真心的付出,不该用怀疑的心态污辱他无悔的深情,残忍地伤害了他,可是……可是却再也不可能了,她伤他太深,致使他心灰意冷、已然求去。
这样……也好,说了,又能如何?亲手划下的伤痕不会因此而消逝,她依然什么也给不起他,她说服着自己,就当……是这辈子最美的遗憾,在他乡,也许有一天他能寻得一段真正属于他的梦。难忘的,她会典藏心底,而他们,从此天涯陌路。
胸口狠狠一抽,这想法揉得芷柔满心支离破碎的疼。
不错、不错,一切都在算计当中,依这情形推测,她有好戏可看了。织羽暗忖着,眼眸再度闪动她巫婆式不怀好意地光芒,脑子里似乎正得意的计划着什么……
第九章
湘柔的失踪记,在虚惊了一个多月后正式划上句点,谁也不晓得这段日子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更加大爆冷门的是,本以为纯稚娇柔得犹不解情事的她,竟令人跌破眼镜地坠入了情海,而且对象还是叱咤黑白两道、连警界也得敬他三分的传奇人物……石昊宇,独天盟的盟主!
至于婉柔呢,她是在湘柔之前回到家来,只不过也没说怎么回事,那岂夭怒气冲冲地由乡村回来后,只要有人问及在乡村发生的事,她就怒焰冲天的像要找人拼命似的,为了长命百岁的期望,渐渐地,谁也不敢再问了。
某…天,她…口气K完三本小说,神情不屑地合上往后丢,嘴里还一边骂着:“什么烂小说嘛,低能透了!”
一旁的湘柔闻言抬首望去,“那你还看。”
“没办法呀,身在小说界,要想不被淘汰掉,就得多方面吸收资讯,了解现在的读者在想什么、爱看什么。”但这并不代表她是一味地随波逐流,只是在原则之外,有点小小的变通,才不致落个闭门造车之评论。
“既然要看,就别这么多意见嘛。”到目前为止,能让二姐由衷认同,并且赞不绝口的作品,实在少得可怜。就拿她刚丢开的这本书来说好了,她就觉得不错啊,女主角深情无悔,男主男还为差点死去的女主角揪肠泣血的!她看了很感动耶,真不晓得二姐还有什么好嫌的。
“这就不是我要说了,你看看,这个男主角冷酷得半死,对女主角更是残忍无情,把她当成了灭门仇人的女儿,你自己说,在这种情况下,就算不恨死也会怕死他,有哪个白痴女人会为他动情?偏偏,这个女主角居然还爱他爱得死去活来,甚至不惜为他牺牲生命,什么跟什么嘛!这作者是智障还是脑袋装了豆腐渣?我就不信当有人这么对待她时,她还有办法高唱此情无悔!最好笑的是,她居然还打算写续集,继续欺骗读者的荷包和泪水,去,女性的耻辱,枉她身为女人,笔下的故事竟全是以虐待女主角为乐。”
湘柔好笑地听着,“那书推出时,你看不看呢?”
“看,我当然看!”她毫不犹豫地回答。
“那就是了!”
“我是想看看她都把女主角折磨得这么惨了,看她还有什么花招整女主角,让她惨到最高点,要是写得太不像话,我写信去骂她!”
看她说得义愤填膺,湘柔娇婉地轻笑。
婉柔大大地喝了口水,补充完流失的水分,话题一转,她兴奋地挨近湘柔,“湘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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