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副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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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副作用-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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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文森!算你狠!”她头也不回地冲出范家。
  回到家,她把埋在花盆里的蜡烛挖出来,用力地丢进垃圾筒。
  一月一日,天气非常好,心情非常糟。
  长到这么大,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生气过,就连王佩茹用球砸我那时,我也没这么生气!
  范文森这个大混帐!他那样做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不想和我交往,又怕我难过,所以先帮我找好后补吗?可恶的王八蛋!他脑袋里究竟在想什么?我做错什么事让他这样对我?是我太积极吗?可是我不主动,要指望他有行动,那可能等太阳打西边出来还比较容易些!无论加何,他真的伤到我了,我恨死他了!
  恨死了!恨死了!恨死了!恨死了……
  席明嘉下定决心不理范文森,对他求和的眼光视若无睹,谁教他做了那么过分的事,她心里不痛快,也不能让他好受。
  她看得出来,他并不是因为想分手所以才把她塞给董致谦,如果他真想分手就不会用那种哀求的眼光看她,所以这更令她生气!
  他以为她是什么?一只小狗或小猫吗?别人看了可爱、喜欢,他就可以大大方方地转送出去?有没有搞错?她是有感情、有思想的人耶!她可以自己决定喜欢谁、想和谁在一起,而不是任人随便安排。
  既然打定主意不理他,她也不坐他的车上下学了;幸好再两个礼拜就期末考了,她不用忍受公车太久,而且一到学期末就有交不完的报告和频繁的小考让她没时间去想他。她在脑子里装满单字、片语、三角函数、折旧方法和复杂的程式语言,就是不装“范文森”这三个字,除了日记之外——她在日记本上写满“范文森!大笨蛋!混蛋!宇宙无敌超级乌龟王八蛋!”
  “你们两个还没和好?”杏子问。“他没向你道歉吗?”
  “别提他。”她板起一张脸。
  杏子聪明地不再追问。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旁观者最好不要多嘴。
  期末考后,学期结束了,寒假一开始,农历春节紧跟着来,帮着妈妈大扫除完,爆竹一声除旧岁,告别青涩的十七岁,她终于踏入十八岁。
  过完年,没有事让她忙碌,她的脑子又重新被“范文森”这三个字占据。她还是生气,生他自作主张的气,但更生气的是他还不来找她道歉!
  很好,他要比耐心,她就奉陪!
  心下虽这么打着主意,但是两天后,她就按捺不住先拨电话给他,她告诉自己,她不是主动求和,只是要问他为什么。
  电话接通了,她“喂”一声才发现是答录机。
  “我现在不在家,有事请留言。”一个机器女声平板地说。
  她甩上电话。她才不要和机器说话。
  接下来她又打了好几次电话,可是还是答录机。该死的答录机!
  “他到底在搞什么?”她焦躁不安地胡思乱想起来。已经三天了,他不可能一直不在家啊?她早也打、晚也打,不信邪地半夜一点爬起来打,回答她的却依然是那句“我现在不在家,有事请留言”,终于她按捺不住,直接跑到他家找他。
  “十楼的范先生?他回美国去了。”一楼大厅的管理员有礼又亲切地回答她。
  “回美国去了?”
  “学校放寒假的第二天就走了。”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对不起,我不知道,范先生没有交代。”
  “我能上去看看吗?”
  “很抱歉,没有屋主的同意,我不可以让你进去。”管理员对她抱歉地微笑。
  她失望地回家,无法相信他竟然会不辞而别,什么都没说、没有留下只字片语、也没有任何解释,就这样“咻”地一声飞走了,飞回美国去了。
  她生气地将脸埋进枕头里,用力捶着床出气,直到手酸了才停下来,翻过身瞪着天花板,开始想……
  为什么呢?是不是因为她一直不肯原谅他、一直给他脸色看,所以他觉得他们两个完了,伤心之下就回美国去了?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会不会永远不回来了?
  一思及此,她一阵心慌。不行!她得马上对他解释,她只是生气,并不是要分手,她还是爱他,纵使他真的很愚蠢!
  她迅速拿起电话又颓丧地放下。她忘记了自己没有他美国的电话,上次他抄给她的行动电话也早就丢掉了,她根本联络不上他……
  “笨蛋!笨蛋!大笨蛋!”她好气自己,然后突然想到,她还可以问Sophie呀!Sophie是他在美国的朋友,一定可以告诉她他的电话。
  “对不起,Sophie小姐不在,她到日本去了。”画展的工作人员客气地告诉她。
  “那你可以告诉我她的联络电话吗?”
  “抱歉。”工作人员爱莫能助地看着她。
  她只好失望地回家。
  回到家,她回房间用被子把自己蒙起来,狠狠地哭了起来!哭他的狠心、哭他的绝情,竟然放下她一个人,就这样回美国,让她连找他的机会都不给……
  她愈哭愈伤心,愈伤心就愈生气,她突然抛开被子气呼呼地站起来,冲到墙边将他为她画的火斗像画取下,生气得要将它砸烂。
  她拿着画举高双手,犹豫一会又把手放下来,打开画框的玻璃将画取出来,她毫不留情地将画揉成一团丢进垃圾筒,刹那间,心里有种痛快,可是三十秒后她就后悔了,她赶紧将画从垃圾筒里捞出来,在床上摊平。
  画纸被她揉得皱巴巴的,画里的她,脸上都是皱纹,好像一下子老了好几岁……
  “糟糕!”她用手将画纸摊平,却弄巧成拙地将炭笔画给抹成一片模糊。“怎么办?”
  她站起来,到奶奶房里取来熨斗,然后将浴巾对折,再把画放中间,用熨斗将画烫平,可是“菲利普”过后,还是无法恢复原来的平坦,看着画,她忍不住又掉下眼泪,眼泪滴在签名上,她赶紧用袖子把水渍压干,心疼地看着有点糊掉的签名。
  “奇怪……”她看着签名。
  以前没怎么留意,现在却觉得他在她画作上的签名似曾相识,她一定在哪里看过这个签名,是在哪里呢?
  脑袋里灵光一闪,她霍然起身,将书架上Morrison画展的参观指南取来,翻到“杂交派对”那一页,再找来一副放大镜——
  果然,这两个签名是一样的!
  “怎么可能?”她揉揉自己的眼睛。又确定一次,果真是一样的签名,疑团在她心里慢慢扩大,为什么一样的签名会出现在范文森为她画的素描上呢?签名是她亲眼看着他签上去的,所以没有作假的可能,那么……Morrison的签名又该作何解释?
  她想来想去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他崇拜Morrison,恰巧他的名字Van  Vincent的英文缩写和Victor  Van一样,所以他将签名练得和Morrison一模一样;二是有没有可能,Morrison后期的那些画,全是范文森画的?所以签名自然一模一样,那也解释了为何Morrisoni的画里会有两种不同的签名……
  究竟哪一个推论是正确的?她不肯定,除了她的肖像,她不曾看过范文森其它的画,所以无法得知Morrison后期那些画是不是他画的,而且画家改变签名的方式其实并不稀奇;再说范文森对Victor  Van  Morrison的画了若指掌,可以见得他崇拜这个画家,所以模仿画家的画风,甚至签名,这对学画的人来说也是很普遍的情形!
  但是要说模仿,这未免也太以假乱真了吧?难道他有个秘密副业,伪造名画?
  太多问题在她脑海里打转,却没一个答案能满足她,这让她愈来愈苦恼。
  “对了!”她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她找出之前为写美术鉴赏的报告而收集的剪报资料,然后打电话去报社。“请转艺文版的林茂仁先生。”
  “请稍等。”总机转接的嘟嘟声之后,一个男人接起电话。“喂,你好。”
  “林先生吗?”
  “我是。你哪位?”
  “对不起,你不认识我,我是你的读者,我看过你之前写的有关之Victor  Van  Morrison的报导,可不可以请问你一些事呢?”
  “好啊。”
  “你报导上说Morrison没有结婚,但是有收养一个小男孩,请问你知道这个小男孩叫什么名字吗?”
  “等等,我查一下。”一阵敲打键盘的声音之后。“这个小男孩叫Victor  Van  Morrison。”
  一样的Vincent让她心跳加速。“那再请问,这个小男孩是不是东方人?”
  “咦?你怎么知道他是东方人?”他报导里并没有写啊。
  “我猜的。”她觉得自己的声音有点颤抖。“你知道这个小男孩今年几岁吗?”
  “他被收养的时候是十一、二岁,算算年纪,今年应该快二十岁了吧。”
  “那Morrison死后,他的遗产是不是全由这个男孩继承了?”
  “理论上来说应该是的。”
  “理论上来说?”
  “因为Morrison的遗族有意见。你也知道的,这笔遗产可不是个小数目,Morrison的遗族没有拿到半毛钱,自然不甘心……”
  “我知道了,谢谢你。”
  挂上电话,她似乎看到混沌之中一点微光了。
  困苦的童年和一大笔遗产……原来他并不是开玩笑,只是有那么一大笔遗产,他何必还要来台湾念五专?而且还挑中她的学校,他究竟在想什么?
  每天一早醒来,梳洗完毕之后,席明嘉第一件事就是去范文森的公寓,看他回来了没;然后每天一早,她都等到管理员对她摇头和一个抱歉的微笑。
  “也许他真的不回来了……”她这样想,也努力说服自己相信,仿佛做好最坏的打算之后,就算真的发生了也不会太难过。
  “你要不要留个电话给我?等范先生一回来,我就打电话告诉你,那你就不用每天跑来问了。”管理员热心地提议。
  她摇摇头。“谢谢你,不过我想自己来问。”
  每天往返于席家、范家和店里之间,时间过得飞快,寒假过了大半,为期两个月的Morr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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