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快的寡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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愉快的寡妇-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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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把我放到肩膀上好不好?这样我才准你喜欢小洁姊姊。”小女孩带点命令的口吻。
  话一出,其他小孩跟著鼓噪,他想,王莹洁小时候一定也跟这小女孩一样。
  “小洁,你总算来了。”远远的,张祥雍嚷唤著,随即顶著圆呼呼的肚子艰困跑来。
  陆修棠认出他来,那晚在维也纳森林的男人。
  “雍哥哥,背我。”女孩擦起腰,转而命令他。
  气喘吁吁,不忘揉揉孩子的头,“你总算来了,欧阳念了我整整三个小时。”他注意到陆修棠,“这位是……”
  “摇钱树,我带他来摇钱给大家,待会看欧阳怎么拱他,最好把他的支票本全拱光。”王莹洁戏谵的说,伸手一推,把陆修棠顶在前方走去,身边的孩子们簇拥著,一阵热闹。
  孤儿,这名词离他好远,所以他不知道孤儿的生活是怎样的光景,失恃失怙,他只有困顿悲凉的想像。
  “苦不苦?”他突然回头问。
  她一怔,看了他半晌,匆尔灿烂一笑,摇摇头,“孤儿没什么不好,我们自有一套生存的哲学,至于苦不苦……当人都苦,重要是能够释怀。”
  陆修棠在这儿像个外人,看著他们没有大小之分的融洽,心中有个部分被温暖融解了……
  他独自走在这窄小的育幼院,不消几分钟,这收纳无数孩子的领土就这么被逛尽了,眼一抬,一棵大榕树在不远处隆起的小丘上,有个残破的画面闪入脑海,好像在很多年以前,有个女人也曾经抱著孩子,站在那树下眺望著什么。
  他快步的走著,越过了天真的孩子,越过由社区妈妈善心组成的众多摊位,他站在小丘上,回头看著育幼院,好熟稔的感觉,有一种栖息在怀抱中的感觉,或许,在襁褓时,他真的曾经到过这里。
  人群中,他看见王莹洁开怀的大笑著,那双眼睛弯成了月,孩子们把她视为孩于王,跟前跟后的簇拥,阳光下,那珍珠色的唇彩辉映著她的脸色,粉嫩嫩的柔美。
  怎么办?他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对她投注了太多暧昧的情愫,有时他是嫉妒,嫉妒她身分证上配偶栏的人,有时他是害怕,害怕面对关系的改变,他瞅著:心里晦涩不已,终末,索性背过身去。
  “唔,算你聪明,知道这里是个好地方。”
  一抹声音突然窜出,他回过身去,王莹洁笑著顺势抛了一罐矿泉水来。
  他接住,冰凉凉的,正好和缓他的澎湃。
  他旋开瓶盖,王莹洁蛮霸的抢过,重新送上一瓶完好的,他没抗议,重新再旋开瓶盖就是,或许不知不觉中,他已经习惯包容她的一切了。
  咕噜咕噜,她仰头灌著,一派的帅气,他不免看痴了她的姿态。
  脑中一个很想吻她的念头萌生,冷不防,他伸手拭去她颊鬓的汗,那叫人怜爱的触感透过指尖再度来袭,他心缺了角似的差点溃堤。
  “怎么了?”王莹洁发现他的目光变了。
  倏的缩回手指,他掩饰窘态的喝著矿泉水。
  她存心不让他逃避,站在他面前,“干么不说话?”
  “没事……咳。”匆地呛著,他咳得满脸通红。
  她觉得好笑,连忙伸手拍著他的背顺气,“你在心虚对不对?因为我发现你刚刚的表情似乎……”
  他拉下她的手,“似乎什么?”一脸严谨。
  慧黠的眼一眨,轻吐幽兰的说:“似乎有想吻我的冲动。”揶揄的睐著他无处躲藏的困窘。
  陆修棠一僵,脸色发赧,想要故技重施,又担心再呛水,只得狼狈的别过脸。
  可王莹洁存心不给他好过,在他面前站定,逼得他眼睛不管怎么躲,都是她窈窕美好的姿态。
  望著,深深的凝望著,忽地,她踮起脚尖,在他冰凉的唇上落下一触。
  他一怔,傻了许久没有回应,只是不可置信的瞅著她,内心则澎湃不歇。
  她咬著唇,一面恼他的无动于衷,一面又为他的痴愣而觉得好笑。他真是这世上最呆的男人了!
  她又再度踮起脚尖,这一回,她还没触碰到他的唇,双臂就被紧紧的揪住,整个人往上一提,他落下一吻烙印在她的唇上,随即稍稍离开她。
  他瞅著她,有种克制又想放肆的纠葛,匆地,他猛的将她推开,她的背撞上了椿树,还来不及抗议什么,他的唇又再度落下,激烈又缠绵的吻著,舌齿亲昵的碰触。
  如果可以,他希望将这女人揉进自己体内永远的依存。
  如果可以,她希望紧紧的攀住这宽高的身躯,安静依靠。
  分开的刹那,彼此心中都有丝遗憾浮现,他的唇上沾著她的唇彩,她抬高手,用指腹抹了去,他倏的握住那手,放进嘴里狠狠的咬了一口,然后在她抗议之前,拉著她从小丘上一路奔下。
  可不可以什么都不想?可不可以什么都不挂念?管她是大嫂还是谁,他只想要她,单纯的想要拥有这个女人……
  那晚的维也纳森林,他们一同出现在吧台,Hermit把愉快的寡妇放在她面前,把Martini放在他面前,然后把那个角落留给他们。
  蓝色的空间中,几抹孤寂的灵魂突然起身舞动,在Narcissus的钢琴声中摆动著,小小的空间自动格出一个范畴,让想动的身体加入。
  王莹洁一把握住他的手,他回眸一扫。
  “去跳舞。”
  不等他多说什么,她霸道的拉著他,直往那个地方加入,她紧紧的抱住他,脸贴在他衬衫敞开的胸膛,这一刻,他们什么都不想,只想著彼此。
  James惊讶的张著嘴,眼尖的Hermit口扔过一颗樱桃,止住他的发问,Narcissus低头掩饰嘴边的笑容。
  人潮散去后的寂静,清晨,Kin在吧台前小酌,一根点燃的香烟袅袅散散,Hermit睐了他一眼,依然缄默的喝著属于自己的那杯酒。
  匆地,Kin咧嘴一笑,顺手捻熄香烟,走去鸟笼前逗弄鸟儿一番,提起鸟笼推开门往外走去。
  Hermit端著酒,跟著起身走去。
  “Hermit,你说,它们会如何?”
  Hermit拾起眼看著Kin。冷冷的吐出一句,“它们是鹦鹉,不是赛鸽。”
  Kin一哂,“但我相信它们的灵性,每一个生命都会在某个时刻发出一种归来的招唤,回应这股招唤的力量就是一种灵性。”
  拉开鸟笼的小门,两只鹦鹉毫不犹豫的飞跳出来,随即飞向清晨台北的天空。
  “就像爱情招唤世间男女,只有回应才是正途。”Hermit呢喃的看著这一幕,最终,他把手中的酒杯高高举起,这一刻,一切都在他眼底掠过,然后在他心头留下。
  阳光被阻隔的书房里,施启铭脸上火气满涨,双手往背后勉强一搁,不住的踅著步,口中念念有词,是一种被逼急的恼火。
  一旁,怯懦的施振凯惶恐不安的伫立,双手摩来搓去,好像在想像著父亲的怒火一旦爆发,他的惨状有多么不堪。
  匆地,施启铭拳头往桌面一击,在这阗静的空间,发出一声突兀的怒吼。
  “爸……”施振凯期期艾艾的喊。
  “你这笨蛋,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什么都做不好,连我处心积虑从你表哥手中争取来的案子,你都能落个两头空,这下好了,钱赚不到还不打紧,那些投注的资金你怎么回本?”他声若洪钟的斥责著。
  “我没想到大表嫂她会突然喊停,况且我不想二表哥对我失望……”
  “闭嘴,叫什么表嫂,叫贱人都嫌礼遇了她,你这蠢蛋,不想让人失望就胡涂行事,那你怎么不想想老子我会不会失望——”
  啪——他狠很挥了一巴掌给这没用的家伙。
  “爸……”施振凯捂著脸,愁苦著脸。
  “别叫了,再叫都让你叫楣了!废物,都是废物,从前你姑姑是废物,现在你还是个废物。”
  他噤声退到一旁,脸灼辣辣的疼著。
  施启铭一屁股坐在书桌前的皮椅上,重重的喘著气。
  倒了什么八辈子楣,原以为陆家的人一个个倒下,他多年来的辛苦就值回票价了,偏偏半途杀出这个程咬金,一口气叼走他大半的胜利,还屡次摆给他脸色瞧,小丫头片子,也不想想姜是老的辣,胆敢跟他作对,还老叫他吃闷亏。
  不行,绝不能这样下去,要不,这亏只怕是吃不完了,说不准,连这副总位子都会不保,届时他才真的是一切成空。
  “我一定要好好教训她,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让她知道我不是好惹的。”
  “爸,你别冲动,万一……”
  “冲动——”他扬高的声音尽是不满,抓起桌上的纸镇,一把扔了过去,“这是保命的唯一方法,你懂不懂,蠢蛋。”
  施振凯捂著发疼的头,“可是,我怕爸你……”
  “怕什么,你少给我扯后腿就是,现在我不巴望你什么了,报仇的事情我自个儿来,你只要闭上嘴巴就好,这一次,我绝对要先下手为强,把该属于我的东西一并抢回来。”
  当然,必要的时候还要除掉陆家的每一个人,以防计划再生变数。想著想著,他高兴的笑著,脸上的肉挤压成堆。
  “哈哈,哈哈哈……”施启铭仰天狂笑。别怪他把事情做绝,实在是被逼急了。
  “爸……”施振凯无助的低唤。
  要制造机会让这个生活比她规律上百万倍的男人消失,逼迫他多多出席无聊的社交酒会是唯一的办法,上一次他出席酒会,她藉机搜了他的办公室,这一回,卧室是她下手的目标。
  一下班就火速归来的王莹洁在用过晚餐后,便让陆婶早早回去歇息,偌大的别墅只有她一人,她笑了笑,纤细的身影溜出房,蹑手蹑脚的往二楼另一个房间走去,估量时间,在陆修棠抵达家门前,她足足有三个小时可以堂而皇之的翻箱倒肿。
  潜入后,她将门上锁,开始在这个空间肆虐,别怪她小人,她实在太怀疑他了,诞她说没有青黄玉突脊龙纹镯,她严重怀疑,说不准这玩意儿就是在他身上。
  呋,门都没有!她喜欢他是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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