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士泰的心蠢蠢欲动,满脑子是儿童不宜的画面,他的呼吸变得浓重,死命盯着如花娇颜。
“你说什么?”嘟嘟囔囔的,谁晓得他是含着卤蛋,还是在偷骂她。
“我是说我们或许能……等一下。”他蓦地抓住她细肩,往身后一推,两眼锐利如鹰隼。
“等一下?”他到底在搞什么鬼?话说的不清不楚,吊人胃口。
其实苏幻月并非完全无所觉,以她的聪慧,岂会看不出他别扭的举动是为了什么,只是他没说明白,她也不好给他排头吃。
这是女性的矜持,明明心湖激起小涟漪,偏要装作不受影响的样子,任由暧昧一直蔓延下去。
“脚步放轻,别走太快。”他步伐徐缓,高壮身躯几近无足音。
“你在紧张什么,我们公司的保全一向……”她忽地噤声,难以置信的睁大美眸。
“一向怎样?”他在笑,无声地,有些……幸灾乐祸。
“我的车……”她握紧钥匙圈,紧缩的喉口很想尖叫。
沙士泰一脸惋惜地踢踢银白房车扁掉的后轮胎。“很可惜,这是一辆好车,不便宜吧!”
对,不便宜,限量价七百五十万。“少给我说风凉话,你看不见我的眼睛在冒火吗?”
看着四只被割了大洞的轮胎,和砸的粉碎的车窗、棒球打凹的车身,苏幻月不只是很火,简直是气炸了,全身燃烧着红色火焰。
“很美。”他说出心中的感受。
闻言,她气急败坏地挥动双臂。“你疯了呀!我的车被砸成这样,你居然还有闲情逸致看我笑话,活腻了是不是?”
“你生气的模样很美,像是神话中的复仇女神。”美得令人心猿意马,移不开视线。
“你……你吃我豆腐。”她倏地双颊飞红,怒气消了一大半。
“我没有,虽然我很想。”他双手插在口袋里,就是怕管不住自己的雄性激素,把她当甜美的小白兔,一口吞下肚。
越和她相处,越管不住自己的冲动,她的美像含有剧毒的罂粟,令人沉迷,迷惑人的感官,不自觉地深受吸引。
而沙士泰自知是庸俗的男人,没过人的自制,禁不起眼前如真似幻的诱惑。
或者说他早就深陷其中,因为得不到,反而更加渴望,她的傲、她的娇、她的放肆,全印在心坎上,要忘也忘不了。
“你这莽夫也想占我便宜,你秤过自己的分量了没,高攀得起我吗?”纤指力道不轻地戳他胸口,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悍样。
暗紫色唇片一抿,他粗声地一喝,“我当然比你重,我的体重是你的两倍,你这个做作女可以停止发飙了,明明喜欢我还装作不在意。”
“谁喜欢你了,少往脸上贴金,我会看上一头大金刚?”除非她瞎了眼。
沙士泰粗如树干的手臂一举高,雪上加霜地朝灾情惨重的车头用力一击,上面当场多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凹洞。“你敢说你不喜欢我吻你!”
“我……我……”我了半天,她第一次没法口齿伶俐的反驳。
有些事是瞒不了人的,虚张声势也无济于事,外在条件相差甚大的两人都很清楚,从以前到现在,在他们之间一直有条强大的电流激荡着,即使想否认也否认不了。
“走吧!我送你回家。”他有的是时间和她耗。
她没好气的横睇一眼,“我的车烂成废铁一堆,你要怎么送我?”
“我有车。”不然她以为他走路来的不成。
苏幻月面色一拧,口气嫌恶。“不会是战车吧!我还没见过黑猩猩开车。”
“你……你不惹我生气不舒服是不是?你,上车,不许再批评。”像个野蛮人似的,沙士泰直接将她拖到他视如第二生命的小老婆面前。
“你的车?”她瞪大眼,声音含着火烧过的怒意。
“没错。”是她才有此荣幸。
她咬紧牙根,愤愤然踹了他的爱车一脚,回报他先前的一踢。“你要我从哪里上车?张开你的狗眼瞧瞧,我穿的是裙子。”
沙士泰目光炙热地瞧着笔直光洁的美腿,流连再三。“这样上车。”
他弯下身,毫不费力的一撕,贴着翘臀的紧身窄裙应声而裂,诱人美肤忽隐忽现,直达大腿。
“你这个粗鲁鬼,你知不知道那件裙子花了我多少钱,我订了好久才从欧洲空运来台,前后不过穿了三次,不能干洗只能手洗,我爱得要命,就怕弄脏了……”
吼!她几时话变得这么多,滔滔不绝地发着牢骚,活似传统市场卖猪肉的三姑六婆。
“我会赔你一件。”不过是一件裙子,不知她在心疼个什么劲。
“这不是赔不赔的问题,而是你怎么可以撕我的裙子,瞧瞧我现在狼狈的模样,哪还有律师专业的形象,要是被熟识的人瞧见了,我还要不要在这一行混!”她经营多年的精明干练毁于一旦,全是他害的。
一张深色脸孔咧开一条缝,白牙外露。“你再歇斯底里的大吼大叫,很快地,全台北市的人都晓得你是谁。”
“你很得意?”好想咬他。
风在耳边呼啸而过,两侧景物飞快的后退,人声、车声、交替的红绿灯,一如错过的风景,从眼前掠过。
第3章(2)
气得咬牙切齿的苏幻月一手抱着硬邦邦的男腰,一手按着裙摆,以防它随着加快的车速飞扬,春光外泄。
即使她腰上绑了件男性衬衫,遮住雪白大腿,可是节节高升的怒气仍是难以平复,更甚之,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一辆前低后翘尾的重型机车,车身上还喷着交媾中的男女裸身图案,她双腿大张的跨坐着,前胸没有选择地贴紧他后背,两人之间的缝隙是零。
更别提她头上戴的这顶印有美少女战士,可笑至极的粉红色安全帽。
太招摇了,根本是他捉弄人的恶劣玩笑,她起码有十年没坐过肉包铁的两轮交通工具。
“还好,你可以再大声点,我怕你的声音会被风吹走。”他笑得傻乎乎,油门直催地让身后的女人贴得更紧。
她声带尖略低扯开喉咙,“沙士泰,我恨你,你等着被我剥皮!”
“拔包皮?”他愣了下,明显想歪了。
要多亲昵的近距离接触,才能拔……呃,完了,鼻头痒痒的,不会要流鼻血吧?
想入非非的沙士泰满脑子全是黄色废料,体温骤地升高,全身处于亢奋状态。
“剥你的头,你在想什么,饱暖思淫欲,一肚子龌龊。”她火大地用高跟鞋尖踢他足胫,要不是怕摔车,她更想做的是拿安全帽敲他脑袋。
他吃痛地收回限制级画面。“粗暴女,你轻一点,我在骑车。”
她假笑地拧捏他全无赘肉的腰腹。“本小姐习惯坐在车里,舒舒服服地吹着冷气。”
“偶尔吹吹风,晒晒太阳,身体才会健康,你的皮肤太白了。”像透明的水晶,光线穿透而过。
“不好意思,本人天生细皮嫩肉,肤白胜雪,美肌玉骨,你可以嫉妒,但别妄想我和你一样晒成黑炭。”再美的女人也禁不起烈艳的考验,太阳是美丽的天敌。
“我哪有很黑……”一瞧见腰上,跟粗壮手臂形成对比的雪嫩藕臂,他顿时语塞。
草莽性格的沙士泰没有耿仲豪善于谋略的城府,也无骆天朗的才智,可是他还是会用点心机在在意的女人身上。
杜婉儿一事不一定非要他出面不可,透过于浓情帮忙,苏幻月不可能会拒绝委托。
但是他仍是来了,以此为借口,增加两人见面的机会。
“哼!我已经答应帮你的青梅竹马翻案,你还有什么不满,故意弄辆重机让我出丑,你居心叵测。”她就是要怪罪他,没有任何理由。
“哪来的青梅竹马,你会不会想太多了。”他和婉儿分开十几年,期间一直没联络。
婉儿七岁那年被领养,他在三个月后也跟着离开育幼院,曾经他去探望过他,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可是抱着昂贵洋娃娃的她却眨着泪眼,要他别再去找她,她不要新的爸爸妈妈知道她和流氓有往来。
流氓?
不管在杜家,或是育幼院,他都像一个大哥哥般照顾她,怕她挨饿,怕她受冻,又好吃、好玩的一定先给她,不让别人欺负她。
结果他的真心付出却换来一句冷漠的嫌弃,只因他人见人怕的长相。
所以从那时候起,他不曾再去找过她,只默默地付出关心,希望她拥有想要的幸福。
要不是她突然打了通电话求他救她,他早忘了杜婉儿是谁,媒体大篇幅报导的弱女弑亲主角,跟他记忆中的她全然不同。
“旧情难忘,谁晓得你怀着什么心思,男人全是披着羊皮的狼。”看到新鲜货非吃不可。
那一声鄙夷的轻哼,听得沙士泰有些冒火。“至少我还没把你吃下肚……啊!干么,你这疯女人打我头做什么?”
他车速飙到一百二十耶!她就不怕他手一歪,车子骑上安全岛。
“停车,停车。”趁着红灯,苏幻月朝他后脑勺直拍。
嘎吱一声,沙士泰技术纯熟地一甩尾,帅气十足地靠边一停。“我警告你,苏幻月,男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不要……”
“我饿了。”
“你饿了?”天外飞来的话让他完全反应不过来。
“请我吃一顿不为过吧!”她解下可笑的安全帽,丢换给主人。
沙士泰还处在错愕的茫然中,黑发如丝的美丽佳人一甩头,率先地走进一间标榜火烤两吃的烧烤店,热门熟路地找了个位置坐下。
平常她是很少到这种平价的店门用餐,但为了配合平民好友苗秀慧的消费习惯,只好舍五星级料理,屈就不够鲜美的餐点。
“你……你的裙子……”乍见她翻起的裙下风光,诱人长腿若隐若现,两眼一膛的沙士泰三步并作两步,急追其后。
她冷笑地嗤哼,“是谁的杰作,你还有脸大呼小叫。”
“你坐好,别动来动去,想吃什么我替你弄。”真要命,他哪晓得她一坐下来,裙子整个拉高,臀部以下美景一览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