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的,她嘴角微微的往上扬。
“站好,别乱动。”不再不好意思,青黛伸手进他裤袋里找寻钥匙,“叫你别乱动了,你还动。”
像虫似的动来动过去的,她找到天亮也找不到。
“我不去医院。”男人不肯合作的让无法平衡的身体摇摇晃晃的。
这家伙!又在使性子了!
“不去就不去。”她安抚的和他交换条件,“但是你要站好,不要再乱动。”
“好。”目的达到了,男人听话的斜倚着她站好身,乖乖合作的让她翻找钥匙。
钥匙在哪里?到底在哪里?左边裤袋找完换右边,终于……啊哈!找到了!
欢呼了声,青黛十万火急的缩手把钥匙掏出来。
“咦?你的脸红红的……”男人直立起上半身,站不稳的扶着墙壁,好奇的盯着她染上红晕的脸颊瞧,“不骗你,真的很红。”
闻言,青黛手抖了下,钥匙险些掉到地上去。
“哪有!”她否认,“你……你烧糊涂了!你眼花看错了!”
恼羞成怒的横他一眼,她打开门,几乎是用拖的把他拉进去。
“是吗?”她明明脸红得像粒熟透的苹果,他哪有看错,男人怀疑的再凑近仔细研究着,滚烫的俊脸几乎贴上她温热的面颊。
“你别靠我这么近!”她轻斥的推开他的脸,“你的房间在哪?”
“那里。”男人留恋的抬起脸,步伐不稳的改拉她走,“就是这间!”
凭着感觉,一进房他立刻摸黑走向柔软舒适的大床,二话不说的成大字型躺下。
打开电灯,青黛一见他穿着湿衣服睡觉,眉头马上皱起。
“起来。”她推了推他,“把衣服脱掉再睡。”
“不要吵……”好舒服,头一沾到枕头,昏昏欲睡的男人根本不理她。
“喂。”脱掉他的鞋子,她爬上床摇他,摇了足足两分钟,男人终于被她锲而不舍给摇醒了。
“你到底让不让我睡?”不悦的抱怨一声,男人十分不情愿的睁开困眼瞪她。
“你把湿衣服脱掉我就让你睡。”青黛跪坐在他身旁,一脸坚持的看着他。
两人就这样互相让的僵持在床上。
第二章
不屈服的瞪了她好半晌,男人才妥协的抿紧嘴,恼怒的坐起身来。
“你帮我脱!”当惯养尊处优的富家大少爷,他傲慢的要下人服侍他。
“你自己脱!”连这么简单的事也要麻烦她,九成九被惯坏了,真想一脚将他踹下床去。
“你不帮我脱,我就不脱。”男人倔强的睨她一眼,作势往床上躺下去。
“你——”完全拿他没辙,青黛又气又无奈的拉住他,“你能不能不要每次耍赖都来这一招?”
屡试不爽,以为这样就可以吃定她吗?小心把她惹毛了,她扭头走入。“快脱,我困死了。”让她折腾了老半天,他精力都快耗光了。
白了他一眼,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青黛忍住气移到他面前,伸手解开他衬衫的一粒钮扣。
“我前世一定欠你钱没还,今世你才能够对我这么嚣张,真想不透我干嘛接受你的威胁,我八成是吃错药了。”有气没处发,她每解开一粒钮扣,就嘀咕一句。
罗唆的女人!男人不悦的俯首盯着她的小头颅,见她小手不停的在胸前忙碌着,一股异样情愫悄然的从心底泛了开来。
“我如果脑筋正常一点,就应该窝回我的书房,坐在电脑桌前打企划报告,而不是待在这里看你的脸色,服侍你这位被宠坏的大少爷!”解完他胸前那一排钮扣,她抓起他的右手,继续解衣袖的扣子。
男人发现,跪坐在他胸前的这名女人,不仅罗唆,还很唠叨。
“有这样的邻居真是不幸。”咕哝声就在这句抱怨中结束。
解完右手的扣子,再解左手的扣子,所有的扣子全解完后,她才跳下床,扒下他微湿的衬衫。
“你还没脱完。”他的长裤没脱。
喝!她没听错吧?
“你别妄想我会帮你脱裤子。”她表情坚决的站在床旁,语气没得商量,“你要就自己把湿裤子脱下来,不要就穿着睡觉。”
知道耍赖没用,发脾气也无效,恼她不连裤子也一并脱的男人,十分不爽的边瞪着她,边解开皮带,不别扭的当着她的面脱掉长裤,接着他头重脚轻的躺回床。
反倒是嚷着要脱人家衣服的青黛,羞赧的脸红耳热起来。
“你几岁了?”她眼睛不敢乱瞄。
“会不会药物过敏?”尽量忽视他身上那令人想人非非,唯一有遮蔽物的地方,她拉起床尾的被子盖住他身体,让他露出一粒头。
“不会。”男人的眼皮渐渐控制不了的往下沉。
“你先睡一会儿,等一下我再叫你起来。”拎着衬衫,青黛弯腰拾起地上的长裤。
“好。”男人听话的乖乖闭上眼,随即意识到不对劲又睁开,有些惊慌又有些气愤的抓住她的手,“你要去哪?”
手腕猝不及防的被擒住,正抱着衣服要出去的青黛吓了一大跳。
“喂,你发什么神经啊!”惊魂甫定,她斥责骂道,“你知不知道这样闷不吭声突然捉住人,是会吓死人?呼!我差点让你吓破胆!”
作贼心虚?有问题!
“你要去哪?”不让她离开,男人用力的握住她手腕。
“你这只蛮牛!又哪根筋不对劲了?噢!你捉得我痛死了!还不快放开我!”青黛疼得龇牙咧嘴,整张小脸几乎皱成一团。
“你要去哪?”男人执意要得到答案,阴沉的脸色有着不悦,就要这样和她继续耗下去。
王八蛋!不放开她就算了,还愈捉愈紧,青黛再也受不了了。
“洗衣间!”她气得大吼,“我要把这些湿衣服拿到洗衣间去!听见了没?洗衣间!”
“你没骗我?”男人疑信参半,发烧使他失去判断力。
“我骗你有钱拿吗?”青黛疼得直甩手,“你到底放不放手?放手啦!你不放手我怎么到药局买药。”
“你、要、到、药、局?”男人倏地眯起眼,声音从齿缝中进出,“那你还骗我说要去洗衣间!”
逮到她的小辫子,男人气炸了。
“白痴!”青黛忍不住骂出声,“你头壳烧坏了是不是?我是说,我要先把这些湿衣服拿到洗衣间去,再到二十四小时的药局去帮你买退烧药。”
要不是十点半了,小医院全关门了,只剩大医院的急诊室,闹脾气的他不肯随她去挂急诊,她早送他去医院了。
“真的?”男人不确定的问,高涨的火焰顿时遽降。
“比九九九·九千足纯金的黄金还真!”撇了撇嘴,青黛没好气的翻翻眼。
“那……”误会她了,男人大大松了一口气,并放轻些力道,“你要快点回来。”
不安仍使他捉着她的手不放。
“我答应你。”感觉到他的不安,青黛的态度也跟着软化了,“我保证买完药就立刻回来照顾你。”
话一说完,她愣了愣,不晓得自己怎么会莫名其妙的给他保证,又皱了皱眉头,想不透自己为何会主动提议留下来照顾他,一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
“十分钟。”光是保证不够,男人要她的承诺。
“十分钟?你以为药局就开在大厦楼下吗?”他干脆叫她用飞的比较快,“二十分钟。”
她知道附近有问二十四小时的药局,来回至少也要二十分钟左右。
“好,二十分钟。”得到保证和承诺,男人犹豫不决的慢慢松开大掌,放得不干不脆,仿佛怕她会消失在空气般的瞅着她。
果然烧糊涂了!青黛翻了个超级大白眼。
“我不会跑掉的,放心!你忘记我就住在隔壁吗?我不回来我能去哪?”安抚的将他推回床躺着,她重新拉起被子盖好他的身体。
“给我。”怎么想都不放心,男人手钻出薄被伸向她。
“什么?”困惑的眨眨眼,她呆怔的望着他,不懂他要什么东西。
“钥匙。”目眩的眼神闪着精明光芒,男人秀逗当机的脑袋,短时间内又恢复正常运作。
“喔。”一时反应不过来,她直觉的从右侧裤袋里掏出一支钥匙,“喏,还给你。”
“不是这支。”男人一点接过钥匙的意念也没有。
“不是这支?”怪了,她掏错了吗?拿近一瞧,没错啊!是这支呀!
“喂,你不会烧昏头了,连自家的大门钥匙也不认得了吧?”
男人懒得和她废话,粗鲁的一把将她拉近,大掌不客气的探进她裤袋里东摸摸、西找找,终于在她左侧裤袋找到他要的钥匙。
被他大胆的举动惊吓到,青黛愣愣的发呆数秒,等到她回过神来时,像粽子一大串的钥匙已被拿走。
“喂!我有说过要给你钥匙吗?你土匪啊!用抢的!”她气得哇哇大叫,扑过去和他抢成一团,“你这个野蛮人!你怎么能够这样!把钥匙还给我!”
男人精准无误、手脚利落的迅速解下一支形状和自家大门一样,齿度却有异的深铜色钥匙。
“等你回来我就还你。”紧握住解下来的钥匙,男人将剩下大大小小钥匙丢还给她。
“你——”气急败坏的捡起没接住掉到地上的钥匙串,青黛忍不住的破口大骂,“你这个行为差劲的小人!你太过分!太可恶了!你实在有够卑鄙!你无耻到了极点了!你——”
良好的教养让她咒骂不出更难听、更恶毒的话,只能恨恨的怒视着他。
男人充耳未闻的闭上眼,像只狡猾的狐狸,善用本身优势的条件,露出更虚弱的病容,成功的打断她气愤的谩骂。
足足瞪了他两分钟,有股冲动想跳上床去,用力踹他几脚的青黛,再一次拿他没辙的咬牙切齿,握起粉拳杵在那独自生着闷气。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挫败的垮着小脸跑出卧室,气呼呼的冲下楼买药去。
十九分钟后,从药房回来的她拎着一包药剂师调配的感冒药,还顺便带回冰枕、温度计,以及特地绕路去买的蕃薯粥。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