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 江的缩写是什么?”
“J J啊。”
“那别住J J的是谁?”
张司青百思不得其解,就听程锦锐坏笑道:
“霸王啊!因为霸王别 鸡(J)嘛哈哈哈!”
张司青:“。。。。。。”随后把程锦锐小朋友的脑门当木鱼敲:
“你语文老师是不是给你气死了?”
“瞎说!”程锦锐反驳道:
“她在医院活得好好的!”
张司青:“。。。。。。”,程锦锐小朋友继续夸耀道:
“她还找了她儿子来继承遗志,结果他儿子硬要放学后留我下来一对一补课。”
“你答应了?”
“当然答应啊!他儿子和我说补课是不允许的让我别说出去,第二天我就把他后半段话录音拿给校长听,说老师对我做了让我不要说出去的事……他就被停职了。”
张司青沉默半晌一叹道:
“你快高考了,也该收收心了,别整天猴儿似的。”
程锦锐别过眼道;
“我的心又不在我这里。”
张司青一颤,忙缩到一旁挑了根树枝递过去道:
“怪冷的,快点放了进去吧……”
程锦锐静静望着他,许久方接过树枝,将鞭炮挂上去。
两个人一起看着火光顺着引线爬向鞭炮,同时退了一步。
随着“啪”的第一声,爆竹在寂静的夜里炸出了火光。
张司青小时候家里特穷,遇到邻居家放鞭炮便会跑去凑热闹,却只有看的份。等后来,家里有钱了,却又失了那种放鞭炮的气氛。
此刻,鞭炮声声鼓动着耳膜,烧出的浓烟有些呛人,却也熟悉得让人感伤,爆竹声中一岁除,若真能如人们所盼,在这震耳欲聋中将过去都屏退将未来打都焕然一新那该有多好……
在爆竹声喧闹到极致震得几辆车的防盗系统都警报大作时,程锦锐忽地大声对张司青喊:
“张司青!我喜欢你!”
张司青一愣。
程锦锐继续喊:
“张司青!我喜欢你!!”
张司青沉默地站着。
“张司青!我喜欢你!!!”
一直喊到嗓子都哑了周围的一切又归于平静,程锦锐小朋友才停下来,喘息半晌,竟是哭了:
“我是真的真的很喜欢你……你等了他多少年,我就等了你多少年……你为什么不肯回头看看我?”
张司青只觉得心被狠狠拧了下,上前几步将低着头的程锦锐搂进怀里。
程锦锐将下巴搁在张司青的肩头,鼻涕眼泪的全往张司青衣服上招呼,哭得撕心裂肺。
张司青环抱着那已比自己高出小半个头的大男孩,感觉仿佛是抱着当年的自己,一样的不堪一击,却也一样的奋不顾身、横冲直撞……只是如今的自己,已在岁月里磨平了许多,惯xing地坚持着,心里却早已没了盼头。
本以为已经心如止水了,却发现以不伤害为借口的冷漠与疏离已将这个将心交到自己手中的孩子伤到体无完肤。
究竟该怎么做,才能让他不像自己当年那样飞蛾扑火?
肩膀上湿了一片,张司青被怀里的孩子带得在寒风中共振。
张司青的手缓缓爬上程锦锐的背,想着一定要委婉地拒绝,开口却成了:
“要不要……试试看?”
哭得稀里哗啦的程锦锐小同学还没反应过来,抹了把鼻涕抬头呆呆看着张司青。
张司青被大花脸看得脸上挂不住了,轻咳一声别过头去:
“我是说……要不要……”话未完便被程锦锐捧着后脑勺给吻住了。
那是个不同于以往的的吻,没有蛮横与不甘,青涩的、忐忑的,却也格外虔,像是在确认那句话是否是从这张嘴里tuo出。
张司青任他吻着,渐渐闭上了眼。
没有深入的纠缠,温柔得春雨一般。张司青仿佛置身于泼墨山水之中,坐在一叶扁舟上随波逐流。
待到了冬夜的尽头,张司青再次睁眼,对上的是一双让琼瑶奶奶都词穷的湛蓝的眼眸。
湛蓝的眼眸凝视着他,手悄悄握上来,展开了,十指相扣。
“我是私生子……生母生下我后便回了美国,我是在哥哥的坚持下才被爸爸默认了的,除了钱,那个家什么都没有给我……哥哥对我很好,但他总很忙,我不可能总是烦他……我不喜欢和那些把我当异类的同龄人在一起,一个人的时候我就上网……无意间看到了你的文,你的幽默都很苦涩,我想,你一定是一个和我一样寂寞的人……”
张司青感觉着那自掌心传来的温度,仿佛被灼伤了一块,烙下成双的印。
第27章
待两人手牵手走进来,一群吃喝笑闹的纷纷定了格演绎行 为艺术。
程锦锐道:
“哥哥对不起,我不能为家里传宗接代了。”
程锦锋道:
“一看你就郭小四风格,我也没指望你。”
王凯讶然道:
“你……你已经结婚了?”
程锦锋面不改色道:
“你还没离,我怎么结?”
王凯立刻从脸颊烧到耳根,把脑袋插在酒酿圆子里当鸵鸟。
楚生讶然看周瑞,周瑞坦然地喝酒,好像对这两人的迅速发展毫不意外。
程锦锐还在那儿乐呵呵地炫耀他和张司青的一wen定情,一旁一直沉默的汤晨杰坐不住了,倏然起身道:
“我还有事,先走了。”
白晶晶给张司青一个眼神,张司青轻轻捏了捏程锦锐的手;程锦锐小朋友皱了皱眉;终还是松开了手。
张司青追过去的时候,汤晨杰已经坐进了车里来。
张司青脑袋伸进摇了一半的车窗,汤晨杰差点就想继续按按钮把这小脖子给斩了。
张司青看他停下动作松了一口气,却又有些茫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汤晨杰对这个占着J J不开花欲言又止的火星人忽然有些恼火。张司青说了一个单音节“我……”,汤晨杰已经插了钥匙发动车子。
张司青无奈,唯有将脑袋拔出来,看着汤晨杰调转车头离去,沮丧地站在原地,直到程锦锐小朋友摸摸他的头牵他回去。
总算守到零点,大家碰杯庆祝了一阵,白晶晶便让程锦峰早早带着酒劲有些上来的程锦锐和王凯先回去。程锦锐走前和张司青来了个漫长的wen别,还捡了个万宝路薄荷糖套在他无名指上。
楚生看看一直沉默的周瑞,也起身告辞。白晶晶送他们两人到门口,一路迂回,绕得心中各自曲折。
离别之际,三人都不知该说些什么,周瑞忽然很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来,这简直是被命运的齿轮给碾了脑袋……
还是白晶晶先打破沉默道:
“司青这几天住我这儿,他嫌一个人冷清。”
楚生点了点头,又站了会儿,才跟上面无表情转身就走的周瑞一起钻进了车里。
白晶晶目送着两人离去,留下那白茫茫的空旷,心下亦是惘然。
卫婷站在她身后微不可闻地一叹。
回去的路上,楚生偷偷瞄周瑞的身上。那眉宇间深深的川字,恐怕连周瑞自己都没察觉。
回到周瑞家,楚生洗完澡,坐在背着身躺着的周瑞旁边,关了灯,鼓起勇气道:
“我不是有意瞒你的……”楚生心里知道,今天周瑞没有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爆发全是给他面子,但不管怎么说楚生也是好意,希望借着这一聚让大病初愈的周瑞心情舒畅一点,却没想到弄巧成拙。
“那什么……你和晶晶姐认识?”问完楚生便后悔了,背对着周瑞躺下,抱住蹭过来的月饼迅速闭上了眼。
窗外隐隐有鞭炮声传来,而房里却全然没有感染那份热闹,寂静得让人格外敏感。
楚生听着周瑞的呼吸声,仿佛一块石头压在胸口,呼之欲出的一些话,到了嘴边却变了味:
“我想明天搬回去住。”
静默了片刻,周瑞猛地坐起身:
“你再说一遍?!”
楚生没料到他反应那么大,抱着月饼故作镇定道:
“你伤也好了,我再这么蹭吃蹭住有点说不过去。”
黑暗中,只听得到周瑞粗重的喘息声。
楚生继续道:
“我……并不是今天才想起来这么说……”
话未完便被周瑞一个枕头砸过来:
“你不就想着你那个小日本吗?”
楚生怀里的月饼一惊,立刻跳起来对着周瑞叫唤,似在为楚生鸣不平。周瑞烦躁地将月饼赶出去,俯视着楚生冷笑道:
“当初留下来你后悔了是不是?你早就想着等我伤好了跑去投怀送抱是不是?”
楚生沉默了,看着周瑞那熟悉的轮廓,忽然觉得心灰意冷。
周瑞听不到回应,只当是他默认,一把拽起只穿着棉毛衫裤的楚生就往楼下拖。 一直粗暴地拖到门口,周瑞拎起自己的外套扔他身上:
“不用等明天!走!你现在就走!!”
楚生低头看着自己光溜溜的脚,又抬头看了眼在一旁呜呜低叫的不知如何是好的月饼,随后缓缓将丢在身上的外套披上,扶着沙发站起身,一步一步地走向门口。
周瑞只觉着楚生那每一步都似踏在心上,还带着掷地有声的回应,仿佛一种示威,算准了自己必会留他。
周瑞最烦的就是这种算计,他看着楚生的脸被月光点亮,又立刻消失在黑暗中,仿佛一场剧的落幕,一盏灯的熄灭……
被吵醒的汤圆从楼上蹦下来,见了楚生往门口走便要跟上去,结果被月饼一下子扑倒怀里,叼嘴里不肯放。
汤圆使劲挣扎,生气地挥舞着小爪子拍月饼鼻子,月饼却依旧咬着他,不重,但很坚决。楚生听到唧唧的叫唤声,回头看一眼,又立刻别过头去,握紧了拳几步上前打开门。
一股凉风灌进来,把头脑吹得格外清醒,楚生忍着眼眶的酸涩挺直了脊背,走进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
合上门的一刹那,一只玻璃杯砸在墙上,“砰”的一声,将这几日的美好摔得支离破碎。
汤晨杰这几天心里特毛,每天回来吃晚饭洗完澡,便是坐在电脑前使劲点鼠标。
汤晨杰也不知道自己这是在烦什么,他确定自己对那个认识了三年半但有三年零五个月在对他进行xing 骚扰的张司青没有感情,但当看到张司青和那个孩子十指紧扣地得瑟时,心里就像被什么堵了似的难受。
随意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