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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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恋-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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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行的,所以他果断的选择了另一条路。
  “可是你就要走了,以后就再也没有人陪我一起看电视、吃饭了……”以后她就会变成真正的孤单一个人,想到这个,她的伤心就更加无可自抑了。
  见到她眼眶中窜出的泪珠,严峻焦躁无措的扯发,“耘耘,别哭了,我求求你别哭了!”
  “那你答应我不要走,好不好?”她好怕峻哥这么一走,她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不行,我一定要离开!”他的去意坚定无比,谁也无法改变他的决定。
  季耘听了,眼泪掉得更凶了,小手紧抓着他的手不放,“峻哥,不要离开啦!以后耘耘会更乖的,你不要走……不要走……”
  看着她娇美的小脸被一片湿润给占领,他无奈的以指腹拭去她豆大的珠泪,“你真是爱哭鬼,季伯父跟伯母出门的时候,也不见你哭得这么伤心,不要哭了好吗?”
  “除非你答应我,不要离家出走。”她不要变成孤单一个人,她不要——
  严峻无奈的蹲下身子,与她平视,双手不断地抹去她掉下的泪。
  “耘耘,有很多事我不知该怎么跟你说,我只知道我无法再跟我爸生活下去了,他的眼里有他的事业、有他的朋友,就是没有我、没有我死去的妈……
  “你知道吗?其实今天是我妈的忌辰,但是我爸却连个影子也没见到,我打了好多通电话,才知道他在应酬……我对这样的爸爸寒心了,也无法再跟他生活下去了。”
  “那你就搬来跟我一起住好了。”不加思索地,她提出一个建议。
  严峻失笑摇头,“这不是一个很好的解决方法。”
  “峻哥,你不要走……”她扑进他怀中,双手紧紧环抱住他,“你不要走啦……”
  “别哭……”他越是想拭去她脸上的泪,她的泪就掉得更凶,他无奈的紧紧抱住她,心中产生了不舍留恋,“每次我看见你一哭,我的心情就会莫名的沉重起来,你别哭了……”
  过往的回忆到这儿就停住了,耘耘扑抱住他哭得伤心的那一幕,永远都印在他的脑海无法抹去。
  严峻缓缓睁开眼,空气中的宁静气氛,让他一时间分不清所处的时间、地点,直到桌上的电话声嘟嘟响起,这才唤醒了他游离的意识。
  “喂?”他抄起了话筒,“林秘书,有什么事?三点有个周会议,好,我知道。”
  挂上电话,严峻这才真切体会到所处的世界及现今的地位,他已不再是叛逆火爆的少年了,也不再是意气用事的小子了,如今的他已是大大的不同了。
  然而留存于他脑海深处的过往,却仍清晰得如昨日一般,触动了他柔软的心弦,也唤起了他曾经失去的青涩回忆。
  “耘耘……”她不再是纤细爱哭的小女孩了,她长大了,变得……让他有些出乎意料之外,惟一不变的就是……她诚如他所描绘的,成为一个美丽的女人。
  接连两次的碰面,他竟然认不出她?是他改变太多,还是她变化太大?仅仅八年的分离,就造成难以弥补的隔阂。
  十六岁那一年,他负气离家,坚决离家的意志,却因为她的苦苦哀求及泪水,而有了转圜。
  他还是坚决不回家,可是却老往她家跑。不管是吃饭、聊天,甚至是打斗受伤了都往她家跑。
  直到那一次,他惹上了黑道,涉及了帮派间的火拼恩怨,他被送进了警察局,而她依旧泪眼汪汪的目送他离开,而这一离别,就是八年——
  眼前浮现了季耘那双傲然倔强的目光及咄咄逼人的言辞,她的眼眉间依稀可见童年时的柔美影子,可那傲然的神情、扬起的美丽唇片,一举手、一投足间,都在在说明了一点——她不再是他所认识的耘耘,不再是那个依赖着他、爱哭又纤细的耘耘。
  深吸口气后,他拿起置于桌面上的名片,一手则抓起话筒,按下快速键,接通了秘书室的林秘书。
  他技巧地掩藏起一抹兴奋光芒,指尖滑过名片上的季耘两字。
  “林秘书,帮我联络《第一手杂志》的季耘小姐。请告诉她,我愿意接受她的采访,尽快帮我安排跟她见面……”
  坐在格局方正的办公室里,季耘强烈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然而其中最大的压力,是来自坐在她对面的男人,办公室的主人——严峻。
  从她走入严峻的办公室坐下到现在,她可以明显感受到,他无所不至的注视眸光,这让她局促难安,不知该如何反应。
  面对他灼灼的视线,她一颗心吊在半空中,不知该往哪儿摆放,全身莫名的发热、发颤,无法抬眼迎视他眼中的探测之意。
  “咳……”她故意发出声音打破沉默,一副公事公办的严明模样,“严先生,很感谢你拨空见我,现在我先跟你解释一下,我们访谈的方向……”
  望着她柔巧的脸庞、精美的五官,严峻不得不承认,八年的时间,让她蜕变成一位混合着天真与柔媚的女人,她不再是女孩了——
  故意忽视他凝滞的目光,季耘镇定着心思,细细与他说明。
  “首先,我们杂志社想报道一连串关于严先生的身家背景介绍,我知道其他杂志社可能已经报道过了,但是我们杂志社为严先生规划出一系列的精深报道,我会用最客观的立场来撰写这篇专访……”
  他的眸光一直在她身上转绕不停,惹得她心烦意乱,火气逐渐冒出头,她迅速地一抬眼,秀眉不快地挑起,冷声质问:“严先生,请问你有在听我的说明吗?”
  “我听见了。”淡笑爬上他的嘴角,犀利的视线没有放过她脸上一闪而逝的不耐火气。
  以前柔顺的耘耘消失了!
  现在坐在他前面、头头是道分析说明的女人,俨然是一头脾气不佳的小母狮,却挑起了他想扒下她火爆外皮的冲动及兴味。
  “你听见就好。”她撇撇嘴,压下冒出头的火苗,“我们杂志社将会为你量身订作一系列的专题报道,当然……我们希望严先生可以全力配合,不知道严先生意下如何?”
  “我的专题报道?”手指抚弄着下巴线条,一双精明的眼沉敛下来,“那么你是负责专访我的记者吗?”
  “是的。”她平心静气地回答。
  真是奇怪,她居然可以冷静的与他对话,可以当作什么事都不曾发生、彻底将他当个陌生人对待?!想来她的漠视功力,又更上一层了。
  “那就好。”既然重逢了,他可不想错失与她相处的机会。“万一你们杂志社出尔反尔,换了另一个记者来,我可不能保证会全力配合到底——”
  什么意思?季耘挑挑眉,他这是在威胁她吗?
  “你放心吧!我季耘做事一向是负责到底,我会尽力跟严先生配合,相反的,我也希望严先生可以拨出一点时间给我,好让我写出更详尽的报道。”
  “不会有渲染过的桃色新闻?”他之所以断绝一切媒体采访,只因他不想再惹是非。
  “严先生,我想你误会了一件事。”这个家伙该不会把她当成八卦记者看待吧?“我们《第一手杂志》不是坊间的八卦杂志,你大可放心,我们绝对不会胡乱抹黑你,不过要是你本身行为就不检点,到时候可别怪罪到杂志社身上。”
  尖锐的言辞,以前的耘耘,根本不懂得用言辞来伤人……
  严峻以指尖轻按着太阳穴,正在慢慢适应骤变的季耘,也慢慢消化着与她再次见面的惊奇。
  看来他必须重新认识眼前火辣的小母狮季耘,而不是一再地将眼前的她与以前的她联想在一起。
  “严先生、严先生,这个称谓你喊起来不拗口吗?”她不断地以有礼的称呼来划分他们之间的交情,生疏的口吻、淡漠的神情,仿佛以前的所有都不曾存在似的。
  他发现他一点也不喜欢她言语间的疏远,一点也不喜欢她刻意划分出的界线,更不喜欢听见她口口声声的冷淡称呼。
  “拗口?怎么会呢?”她扯唇,漾出温文亲切的微笑,“今天是我们第一天的会谈,我想为了不占用严先生太多时间,今天我们就先来谈谈你的童年吧!”
  严峻沉着的迎向她娇艳的笑花,看着她从皮包中拿出一个小型录音机,不疾不徐地反问:“这一点你应该清楚,不是吗?”
  “我?”保持着脸部的笑容,季耘不为所动的装傻到底,“严先生,你真爱说笑,我怎么会比你还清楚自己的事呢?”
  “是这样吗?”他不怒反笑,一双炯炯有神的黑眸盯视着她的脸,丝毫不放过任何一丝情绪起伏。
  季耘忽觉心口一窒,一种前所未有的危险气息自他双眼的凝视间传递而来。
  她下意识想要后退,却发现自己是坐在沙发中,根本无法动弹、亦无处可逃。
  心,慌乱不已的怦跳着,眼,不知该投射何处,一股强大且教她无法躲避的危险气息,就在他的凝视中紧紧缠绕住她。
  “严先生,看样子……”她咬了咬唇,不自觉地又避开他的眼,“今天不太适合会谈,我想我们再约个时间吧!”
  快速地收回小型录音机,她手忙脚乱的抓起桌面上的笔记跟原子笔,迫不及待的拿着皮包起身,快步走向办公室的惟一出口。
  当她离开办公室,逃离严峻那双黑眸的盯视后,她感觉到一阵无比的舒畅感,压在心口上的闷气,也自然消失了。
  “呼——”她大大的松气,差点以为自己会在他的注视下,气绝而亡。
  好厉害的眼神!
  只是盯着她看,就让她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存在于四周,依稀间,还可以感受到一团危险的气息袭向她,差点夺去她的心跳跟呼吸。
  八年的分离,的确在他们之间造成一道鸿沟,以前的峻哥不会用这种狩猎的眼神盯着她,也不会用一种高深莫测的目光打量她,在时光洪流的冲刷下,他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峻哥了。
  那……她又何苦执着那个,早已消逝于时间洪流中的小小诺言呢?!她又何必在意着峻哥忘记了她?反正那都只是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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