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怀里的人像一条小泥鳅一般乱动,莫亦痕伸手揽在她的腰间,用力,往上提了几分,让她整个人都靠在了自己的身上,瞧着她有种“终于找到了一处舒服的位置”的表情,面上带出几分浅笑。
“你这么信我吗?”
莫亦痕搂着怀里的人,细细地品味着她刚才的话,心里忍不住的微微发颤,没有什么能从她嘴里听到这句话更让他激动的了。
“嗯!”
沐惜悦似乎有些累了,一句话应得干脆,却有些慵懒的除了这个肯定的词就不想再说别的了,一句话说完,便幽幽的闭上了眼睛。
肯定的一声回答,让莫亦痕咧开了唇角,看着她闭着眼睛似乎有些昏昏欲睡的样子,低头,在她的发间印下一吻。
抬起头,莫亦痕想起今日的事情,双眸之间带起一丝冷意,既然准备了这么久,这件事一定要达到自己预想的效果,不管是对端木高阳,洛阳王府和杨阁老!
是夜。
天气有些阴沉,原本应该是满月的晚上,羸弱的光辉全都让乌云遮盖挡住,街道上更显得多了几分阴森,时不时的传来一两声犬吠,却更加彰显了这夜的寂静。
阴霾的月色之下,一个黑影快速地在房顶之前穿梭,速度很快,巡夜的人似乎感觉到眼前闪过什么,可是看过去的时候,已经没有了踪影,还以为自己是看错了。
黑影到了杨府的屋顶上停下,瞬间跳到了正房的当顶,轻手轻脚的掀开最外层的瓦片朝着里面看过去,看和里面的情形,深夜之中,双眸闪烁一道邪光。
将手里的瓦片重新放回原处,黑影似乎轻车熟路一般的跳到了柴房的位置,看着柴垛里,像是粽子一般五花大绑着的人,唇角闪烁一抹冷笑。
正是要找的端木高阳!
黑衣人看着巡逻的侍卫刚走,一个闪身跳了下去,快速的朝着端木高阳走过去,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瞬间,手里的剑柄猛地打在了他的后颈。
闷哼一声,端木高阳眼皮一翻,整个人瞬间没有了知觉,瘫软在地上晕死过去。
黑衣人从伸手的衣袋里掏出一把事先准备好的短刃,寒光一闪,一股血从端木高阳的某个部分喷涌出来,随即有个什么东西也被扔在了地上,可是他竟然一丝知觉都没有。
站起身来,黑衣人将手里的短刃嫌恶的扔在了草堆之间,短刃落入草堆中,瞬间没有了踪影,看着现场没有留下丝毫的线索,黑衣人轻点脚尖,飞身上了房顶,很快的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
画角楼。
莫亦痕正在批着身边的公文,门外悠然闪过一个黑影,轻轻地叩了叩门。
“进来!”
莫亦痕朝着外面看一眼,随即又将目光落在了眼前的公文上,声音在这静谧的夜里,更添了几分清透。
“爷,事情已经办妥了!”
黑衣人应声进来,单膝跪在了莫亦痕跟前,声音之中带着如这夜色一般的阴寒,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
“嗯,下去吧!”
莫亦痕应一声,眼前一闪,那人已经离开,看着窗外的月,深邃的双眸之间带出几分深意,明天,他们应该就会有动作了!
杨府的柴房中。
到了半夜,一声凄惨的吼叫将静谧的夜撕碎,让睡梦中的人不由得一个激灵,猛然做起了身!
“怎么回事!”
杨阁老的卧室虽然离着拆房并不近,可是他向来睡得轻,在听到这一声惨叫的瞬间,猛然惊醒,下床往外走的同时,朝着外面喊了一声。
“阁老,出事了,出事了!”
杨阁老身边的小厮慌慌张张的跑进来汇报,人还没有进来,声音先到了,一边跑着,脸上带出几分慌乱。
“端木世子!端木世子被人弄残了身子!”
第三百七十七章 没救了
“你说什么!”
杨阁老脸上一凛,顿时清醒了,双眼瞪大的朝着小厮看过去,见他一脸的紧张,铁青了的脸伤顿时爆出一条青筋。
杨世杰虽然被伤了下体,可是幸好李太医过去的及时,不管怎么样,也算是保住了,如今李太医在家里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就是为了不让风声走漏出去,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好好地坑洛阳王府一回。
晚上的时候杨阁老刚在家里郑重声明,特别是杨世杰的父母,即便是再生气,如今也不能动端木高阳,明早还得带着他去皇上身边讨说法,这一晚上还没过去,人怎么就残了?
杨阁老一脸的阴沉,想着晚上杨世杰的娘张氏那张恨不得将端木高阳撕了的脸,心里顿时揪了起来,这个坏事的女人!
“过去看看!”
杨阁老伸手抓起一件外衣披在身上,脚步匆匆的朝着柴房的方向走去,一脸的阴沉,比这深沉的夜晚还要暗。
小厮紧跟着杨阁老往前走,一路上在杨阁老身后小心谨慎的提防着,七十多岁的人了,这黑灯瞎火的万一摔了,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到了柴房,已经有很多人在那里围着了,见人们窃窃私语,杨阁老脸上一拧,大步朝着里面走去。
众人看到杨阁老进来,顿时变了脸色,让开了一条道。
杨阁老朝着里面走,经过张氏身边的时候,见她眼底似乎带着几分泄愤之后的得意,心里一沉,狮虎感觉这事情也就*不离十了,这儿女人,真是坏事!
张氏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只是感觉到有人替自己动了手,如今端木高阳付出了代价,心里如同出了一口恶气一般的松懈,并没有看懂杨阁老眼底的阴沉是什么意思。
“你……你……”
端木高阳看到杨阁老的瞬间,双眸只见带出几分恨意,伸出手指着杨阁老,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来,额头豆大的汗水不断地往下落,就像白天杨世杰的样子一样。
刚才挣扎喊叫那么久,端木高阳似乎已经耗尽了全身的力气,如今躺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一脸的惨白,虽然李太医已经打了缓解的针,可这种疼痛毕竟不比平常,没有再次晕死过去,已经是强忍着了。
“李太医,情况怎么样?”
杨阁老看着端木高阳这般,原本就有些阴沉的脸上更加铁青了几分,转过身看向李太医,有些深沉的眸子之中带出几分恼怒。
“唉!”
李太医摇摇头叹一口气,眉头紧拧着,声音之中也多了几分深沉:“阁老,这一次,老朽实在是无能为力了。”
都掉下来的东西,还怎么救?若是能救,宫里那些深居高位的总管们不就都恢复了?
杨阁老脸上一凝,随即看到地上的血迹,又转身看着端木高阳那个部位的衣服上,似乎是被血洗过一般全都浸透了,瞬间拉了脸。
“杨全忠,你这个老不死……”
端木高阳听到李太医的话,顿时崩溃了,一脸的阴冷,抬起头的瞬间看向杨阁老,一张脸憋得通红,似乎全身的血倒涌上来,声音一梗,再次晕了过去!
“这是谁做的!”
有小厮在身边管着端木高阳,杨阁老转过身在众人的脸上扫过,双眸之间阴冷的没有一丝温度,刚刚交代的事情,这还没过几个时辰便成了这样!
众人似乎突然意识到了事情的重要性,在杨阁老那一声冷厉的声音传过来的瞬间,都变了脸。
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几分惊慌,特别是在杨阁老看向自己的瞬间,眼神更是没有着落,纵然不是自己做的,也被盯着多了几分心虚。
没有一个人吭声。
杨阁老的脸上更是沉得见不着底,如猎鹰一般锐利的眸子落在张氏脸上,脸上神情稍稍沉了沉。
“姚岚,你可知道是怎么回事?”
一句话问出来的同时,杨阁老目光落在张氏脸上,似乎想要看出什么。
张氏身子一抖,原本她是有些心思来着,可是还没有动手,已经有人提前动了手,这跟自己完全没有关系的!
“爹,不是我,我一晚上都呆在屋子里,什么都没有做啊!老爷可以为我作证!”
张氏一脸的紧张,说话之间,伸手将杨世杰的老爹抓过来,给自己作证。
“爹,从您那里出来后,我们便直接回了屋,也是听到这边有动静才过来的!”杨世杰的爹脸上带着几分郑重。
杨阁老脸上神情稍稍变化几分,目光在张氏和自己儿子脸上扫过几分,脸上更是添了一层阴霾,自己的儿子向来不会说瞎话,看起来,他们说的也是真的,可是,这究竟是谁做的?
一个注定不能平静的夜,乱了很多人的心,纵然跟自己没有关系,也挡不住的心里的好奇和揣测,如今,睡得最安稳的,恐怕只有华裳院里身上被撒了一层月光的沐惜悦了。
一觉到天亮。
耳边传来锦妈妈敲门声时,沐惜悦这才一脸不情愿的睁开了眼睛,看着窗外似乎等了很久的赤雪,伸手从旁边的匣子扔给它一颗豆子,看着这小家伙叼了豆子盘旋一圈飞出去,沐惜悦这才朝着外面应了一声。
锦妈妈应声开门进来,看着沐惜悦已经从床上下来了,紧走两步朝着她走了过去。
“小姐,这是一早上送过来的信。”
见妈妈到了沐惜悦身边,将手里的信递了过去。
沐惜悦面上一愣,伸手接过来的瞬间,看着外面没有署名一个字,不由得带出几分疑惑:“这是谁给的?”
“信是兴旺一早上送过来的,说是痕世子让给的。”
锦妈妈一边帮着沐惜悦穿戴,听她问,便回了一句,也没有多问,反正自己这把老骨头如今管不了那么许多,若是自己能做,小姐自然会直接说。
“嗯。”
沐惜悦应一声,任由锦妈妈在自己身上穿戴,伸手将心撕开,看着里面的内容,双眸不由得瞪大。
早朝上,洛阳王为端木高阳请休了一个月的假期,说是急症,沐惜悦看着,眼底闪过一层阴沉,急症?晚上莫亦痕就动了手,果然是够急的。
接着看,沐惜悦脸上的神情又是变了变,洛阳王给端木高阳请了假期的同时,又毛遂自荐的申请带兵驻守南门,理由是要亲自看看目前进出人口的情况。
一个堂堂的王爷,竟然亲自监督城门,这一点真是让人忍不住的咋舌,虽然不是同姓王爷,可毕竟身份在那里,众人不知道实情,只是觉得洛阳王这般实在是为国为皇上尽职尽责,让人心生佩服。
这一点还不算是让人震惊,后来杨阁老竟然又挪动了手里的三千精兵,请求调往离着南门很近的承远门,说白了就是跟洛阳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