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你知道叶黄为何联姻吗?”单夜魅不答反问,执起酒杯,一口饮尽。
“不就是单纯的政治联姻吗?叶嘉清为了拯救集团,招女儿叶清泠回来联姻。”政治联姻是最常见的,早见怪不怪了。
“是这样不错,那么我的目的就是,摧——毁——叶——氏——。”最后四字,说得缓慢,咬字却是极重,眸中有些恨意忽闪着,语气里透着浓浓的诡异。
“叶嘉清就是你多年一直放不开的仇人?”
“不止,叶家所有的人都是我单夜魅的仇人。”
当时会娶苏蕊蕊意在报复叶睿文,他太幸福,幸福到让他单夜魅不得不嫉妒,那么,他单夜魅一定要带给足够的不幸,才可以让自己的心得到一些些安慰。
所以,得不到自己最爱的女人,看着自己最爱的女人披上嫁衣,嫁的却是别人的这种感受,可以在叶睿文太幸福的生活上留下一笔不幸吧?
至于叶家其它的人,他会一个一个报复到底,一个也不会放过,直至让叶氏集团彻底在商业圈内消失。
“那你是想怎么做?让叶清冷爱上你,不与黄阅然结婚,让叶氏完蛋?”
“她叶清泠不会这么笨,不会任由爱情将自己家族事业弃之不顾,而且在她的生命里,物质远远高于爱情,所以更是不可能。”他晃了晃酒杯,眸子被映成诡异的殷红。“我想,黄阅然应该不会接受一个行为不检点的女人才是,所以,我该为新闻媒体制造些限制级的绯闻来才是,所以我打算无私的将我上半身贡献出来,让娱乐做个头条。”
提唇,俊逸的面颊上袭上浓浓的嘲讽和一抹毫不留情的阴狠。
这次的计划,他需要万无一失,直接击溃叶氏……
“魅,你要复仇,我无话可说,不过我也希望你好好拿捏爱情和仇恨孰重孰轻,照片曝光,我不知道小丫头会不会接受得了。”现在就开始隐隐有些担忧了,其实,她是绝对接受不了的,根本想都不用想,她的心将他单夜魅塞得太满,所以注定要为他一再的痛彻心扉。
“哼,你关心的倒挺多。”冷哼一声,睨他一眼,陆炎对苏蕊蕊的感情他不是感受不出来,只是都默契的不刻意去提及,两人却是彼此心照不宣罢了。
单夜魅埋首,思忖着陆炎的话。
爱情和仇恨孰轻孰重?!到底什么是爱情他单夜魅似乎都还不得而知,苏蕊蕊带给他的就是爱情吗?
既然还不确定,那么它又怎么能和仇恨相提并论,他不以为这个世界上还会有什么能让他放弃这么多年来的执着!
“你必须得考虑到这个问题!”敛去了他那花花公子的笑容,话里有一抹难得的坚定。
每次和小丫头见面看到的都是那抹怎么也掩不去的忧郁,就算是再多的冰欺凌也治不好她的心情吧?
那些伤心,他不想再在她身上看到,不想看到她的哀愁,不想看到她的绝望,不想看到她的无助……
“好了,不用你担心了,这些事情我会好好处理的!”如钻一般闪亮的眸子黯沉下来,心底不自觉涌上一抹烦闷,单单叶清泠的一个吻就足可以让她崩溃,那么太私密的照片曝光,即算事实上是不存在的,带给她的打击也是不容小觑的吧?
“希望你懂得珍惜,不要享受得这么理所当然。小丫头和我说过一句话,让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有没有兴趣听听?”
单夜魅厉眸睨他一眼,等着他继续开口。
“她和我说,‘如果我知道如何才可以放弃单夜魅,那该多好!’。你能体会她这句话里的绝望和无助吗?本来这些都是属于你的感情,我陆炎没有立场插手,但是如果你不懂得珍惜,我想后悔的会是你。”
如果我知道如何才可以放弃单夜魅,那该多好!
如果我知道如何才可以放弃单夜魅,那该多好!
他脸蓦地沉下,眉宇间隐隐有些怒气。该死的,这女人居然在想着怎么才可以放弃他?
在他试着接受她的时候,她居然开始想着做逃兵?如果在他没有想要努力前,她要放弃,他连眉头也不会皱一下,可是现在,他单夜魅是绝对不会允许,更不会让这事发生。
“喂!你又发什么呆?怎么你也害怕她会真的放弃你了?”兴味的美眸睇一眼那一脸黯沉的男子,有些幸灾乐祸。
“我先走了,公仔的帐下次再好好跟你算。”放下酒杯,他蓦地站起身来,还等不到陆炎做出任何反应,那高大俊逸的身子就已融进了人群,飞快的消失。
此刻的他,目的地只有一个,那就是家,属于他和她的家。
那个一向柔弱单纯,有着一刻最宽容的心的女人,居然敢说出要放弃他的话。
心底居然真的有些担忧,陆炎的话不错,这一刻他真的在担心苏蕊蕊那女人会放弃了他。
那绝望的神色,噙着责怪的眸子一一不落闪进他的脑子里,油门拉到最大,车速在如同鬼魅的夜里飚得更快。
*
小小的身子侧着,斜倚在窗边,蹲在地板上,蜷缩成一团,光裸着的莹白小脚冻得有些发红,清眸瞪着怀里紧紧拥着那只可爱的公仔。
双眼依旧朦胧散着点点雾气,还好在刚刚的对峙中没有掉下一滴泪来,不然自己的爱又卑微了几分。
虽然,在她的爱情里,她一直都那么卑微,可是,那一刻,她却不想再在他面前委曲求全。
“你是个坏蛋,讨厌你,讨厌你……”小手揪住那公仔的耳朵,有些孩子气的扭起来,晶莹的泪顺着精致莹白的面颊滑下,落进那洋娃娃的胸膛。
用那么多的爱来讨好他,趋近他,换来的却是再一次的痛彻心扉。
她真是个白痴……
*
“少爷,您可回来了!”高大的身子刚闪进宅内,管家立马就迎了上来,一脸的担忧。
“怎么了?”将车钥匙塞给管家,眸光在宅内穿梭着,寻着某个身影。
“少奶奶顶着个兔子眼回来,连晚饭都没吃,就上楼了,谁叫都不应。”
“没吃晚餐?你让陈嫂做几道她喜欢吃的菜,准备好,我先上去看看。”他说着,健步迈开,往楼上走去。
这女人,又不吃饭?上次晕倒的教训她又忘记了是不是?
旋了旋她卧室的门,不费丝毫力气就开了。
她依旧静坐着,思绪千回百转,三年前,三年后,一个个或幸福或温馨或感动或痛彻心扉的画面在她脑子里流转着,心底涌着太多的苦涩和郁结,让她胸口闷得有些发疼。
想得出神的她,完全没有注意到门被旋开的动静。
不用逡巡,他一眼就看到那倚在窗前的瘦小身子,一瞬间看去,竟又觉得纤瘦了许多,似乎轻飘得有些出尘。
暖暖的灯光下,他却觉得丝丝清冷萦绕着她,让她看起来浑身更添寂寥。
蹙眉,心底泛起浓浓的不舍,隐隐闪着点点的愧疚。
眼神再往下,眸光陡然一沉,该死的,这女人到底会不会照顾自己?这么冷的天,她居然敢光着脚杵在那?
隐隐间有些怒气,更多的却是怜惜。
阔步直朝窗边走去,没作多想,长臂一捞,将那蹲在地上的小女人打横抱了起来,怀里一片冰凉,让他直蹙眉。
他怀疑他再不出现,这女人是不是打算放任自己冻成冰棍?
陡然腾起的身子,吓得她惊喘,怀里的娃娃掉落在地,滚了一个圈在他脚边停下。
冰冷到麻木的身子落入一个暖暖的怀抱,居然很有安心的感觉,可是……
这种感觉,她已经不敢再去沉迷或者眷恋了,她真的学乖了,这些让她沉沦的温暖带给她的却是一次次撕心裂肺的痛,她若还学不乖,她就真的是白痴了。
“你是在虐待自己吗?白痴!”低沉的嗓音里有些淡淡的嗔怪,抱着她,将她轻放在床上。
手里的重量简直比羽毛还轻。
苏蕊蕊刚被放到床上,便开始轻轻的挣扎,装作无意,往床中心连连退了些距离,逃开他的气息。
单夜魅深眸一沉,这女人居然在躲他?
即算装作无意,太单纯的她,却把一切都显示在眼里。
“你在躲我?”明明是问句,却带着十足肯定的语气。
感受到他紧迫的目光直逼着她,她别过头去,带点哀愁的眼神,隔着那落地窗飘忽在形如鬼魅的苍穹里,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依旧抿唇不语,有些累了,爱情的路上她付出得太累,一直一直的努力,得到的却是伤害,她也乏了。
“苏蕊蕊,我在问你话!”显然受不了她对自己的漠视,音量陡然提高了好几拍,气的有些咬牙切齿,眸光里怒意忽闪着,这女人居然敢不搭理她?
长臂一伸,毫不费力的就将她与自己的距离缩短了一半,没有贴得太近,但至少那抹让他安心的馨香他可以闻到。
“我听到了!”淡淡的回应他,依然没有看他一眼,茫然眼光收回,挪至冻得发红的小脚上,怔怔的看着,显然不在状态内。
现在,仅仅只是看着他,就让她的心发疼……
以前付出得太多,受得伤也太多,可是,却从没有这么无力过,也许,错就错在他不该在这之前给她那些希望,希望越大,失望才会越大。
“既然有听到,就回答我的话,不要再继续挑战我的耐性!”
顺着她的目光,眼神定在她精致的足上,一抹怜惜闪入眼底。
“我没有虐待自己!”轻轻的声音反驳他,飘忽的目光游移着,以至于没看到他眼底一闪即逝的疼惜。
“这也叫没有?是不是我要是不出现,你就等着变冰棍?”语气有些霸道,还带着些许的责怪,他边数落着,大掌边拉过一旁的羽被,覆上她光裸的脚,还不忘紧紧裹了裹,“白痴!”
苏蕊蕊一时被他的举动震住,心一颤,回首对上他眼底掩不住的关切。
莹白的贝齿紧咬住下唇,他的举动到底代表着什么?难道他也会关心她,担心她吗?还是又是自己一厢情愿的空想?
她有些无力,为什么当她建起所有防线的时候,他却又回来招惹她?他难道不知只要是他一个随意的表情,一个小小的举动,就可以撩拨她的心绪?
重又垂下眸子来,不敢再直视那抹深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