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女人又讲了一些不着边际的话,张爱梅望望钟直喘气:“我家这老吴又不知和你爸扯啥呢,这么久也不见出来的样子,总是叫你陪着我们也怪没意思的,不如我先和我妹妹走,你给我家老吴带个信,说我先回去了……”
“好,那我就不陪两位多聊了。”这许兰显然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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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大洲出来的时候,脸色不是很好看,但心底终究是有了答案。张爱梅老远瞧见丈夫,忙打开了吉普车门。
“妈的,这个许经纬!”
张爱梅急忙朝他使眼色:“嘘!这还在他地盘上,我们回去说。”
终于出了这个大院,张爱梅一口气说道:“那屋子里个人,但我瞧不清脸。这人不是春生又不会是旁人,刚刚我瞧见许兰一从客厅出去就被一个神色慌张的小兵叫去那间屋了……”
桂香听见那人的名字,眼底忽的有些闪烁,只要他活着就好。
“嗯,咱先回去,明天再来。”一切还要从新算计下,这许经纬这是打算囚禁春生的意思?想必那人是知道了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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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兰跟着来的小兵进了那间屋子,床里的人还没醒,这已经是第五天了。刚刚那个小兵说春生动了动手指,她赶紧跑了来看,就盼着这人醒来第一眼见的是自己。
“到底要多久你才能醒?”许兰拿了棉签从床头柜上的瓷碗里沾了些水在他的嘴唇上,却禁不住落了泪。
前些日子带春生回来的时候,一直见他说梦话,喊的都是同一个人的名字。她可以不介意从前的这些,只要他以后在她身边就行。
她还记得那晚的火本来已经差不多灭了,可河岸对面又忽的起了火,春生急忙带了一队人穿过河岸去……
当时她担心这人的安危,掩藏在父亲的队伍里一路跟了过去。那时候有个小战士和旁边的人说话,一棵树忽的朝那人砸去,她眼睁睁地瞧见春生推了那人过去,自己叫那树给砸中
了……
明明是隔着一条河,这咋会烧到对面去?许兰抱着这个问题去问了她爸,许经纬眯着眼睛笑道:“丫头,我还差一个大的功绩才能往上走……这春生你不是喜欢么,爸给你留着。”
那个答案直要将她淹没过去,她的爸爸太可怕了。
屋子里一片寂静,许兰望望钟,刚巧过了5点钟。“小姐,师长叫您吃饭去……”
许兰擦了擦脸,跟着那人出去:“这窗户不要开,晚上这风可是要人命的,我晚点再过来……”
因着窗帘的缘故,这屋子里此刻黑的很,那躺在床上的人倏地睁开了眼,那眼里的神色一片凄冷。
☆、第60章
计较
餐厅的灯都亮着,桌上已经布好了菜。许兰远远地打量了一眼他爸,他的头发修剪得整整齐齐的,脸上挂着个大眼镜,这是她从小到大的偶像,可最近她有些不认识他了……
“爸爸……”
许经纬本来坐在大椅子里翻看一份参考消息,见了许兰出来,将那报纸递给近旁的小战士:“来,吃饭,过几天咱队里又要来一批宝贝……”
许兰扒了口饭没说话,往常吃饭的时候,许兰特别期待她爸爸说一些部队里的事,但今天不知怎么的不想听。“爸,医生上次还叫您不要太操劳了,你的腰还没好呢。”
“碍不得大事,你也和那医生一样没玩没了了。侯春生醒了吗?”
许兰摇摇头,“他那个脾气醒了,怕是留不住的。”
“那就叫他一直这么躺着,医生上次和我说了有种药……”
许兰夹了菜的手蓦地一抖,连忙站起来,极为认真地说道:“父亲,我不想用那种方法,我想靠我自己的本事。”感情这种事拼的不就是天长地久吗,她时间多的是!
许经纬一愣:“哦,我知道了。”
“爸爸,我是认真的。请您不要使用那种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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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大洲的车一路开回了大院,桂香知道那人活着就又打起了精神。虽然张爱梅一直催着桂香住她那里,但桂香不肯。
桂香兜里有春生屋的钥匙,想回那里去看看,那人曾说那里以后是他们未来的家。
漆黑的楼道走了几级台阶,头顶就亮了一盏橘黄的灯。上次她来这里的时候,楼道里太黑,春生一路握着她的手上去的。当时他说要在这楼道里装盏声控灯来着。
开门时,她瞧见这朱红的木门应该也是才上的油漆,屋子里还没开灯,桂香“啪”的按了开关。
屋子里新增加了不少家具,那地上铺了一层咖啡色的垫子,墙上也重新米分过一遍。难怪他那时要问她喜欢什么颜色的涂料……
这人的心思实在是太细腻了。
走到尽头是那个阳台,依旧是齐齐整整的一堆绿植。此刻早没了太阳,桂香拿着旁边的喷水壶又浇了些水。
暑气依旧没有退去,桂香坐在那阳台上呆了好一会儿,脑子里困顿的很,不一会儿竟然眯着了。夜里忽的下起了暴雨,桂香是叫那炸雷吵醒的,连忙去洗了个澡。
桂香瞧见那叠得和豆腐块一样的被子忽的笑了,真是个好习惯。刚刚眯了一会现在实在是不困,他床头放了一叠军事报刊。桂香翻了几本,看了几页就停住了,那堆期刊下面还压着一本诗集。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只看了第一首诗,桂香就喜欢上了这本书。
桂香心里一点也不静,好想他。今天那个女孩子她从前来这里演出的时候见过,她是师长的女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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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大洲思忖了一夜,决定明天再去瞧瞧,这次的火灾来的太过蹊跷,上头也有意叫他去查,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一个人———许经纬。这火不会平白无故地烧过去,他明天要再去那河埂上瞧瞧去!
“老吴,要是真的是许经纬干的,你打算怎么弄?”身边张爱梅忽的开口,这许经纬和他虽然骂骂咧咧好多年了,但到底是一起吃着苦一路走来的。
“法律怎么办就咋办……”
“嗯。”张爱梅转身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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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生那时砸中了脑袋,这会儿刚刚醒,半边身子都是麻的。但他在黑暗里没呆多久,屋子里的灯就又亮了,他连忙闭上了眼。
许兰走近又看了看他,和她一起来的医生掀了被子查看他腿上的伤,春生故意眯着眼,一动没动。
许兰忽的问:“大夫,他还有多久能醒?”
那大夫笑:“应该快了。”
许兰送了他出去,又进来在他身边坐着,仔细打量起春生的眉眼:“我还真想把你藏在这里,我爸那人总是要用很直接的方式摆平事情,我才不喜欢呢!我想我也越来越不了解我爸了,哎,比如这次的事。”
她摸了摸春生的脸忽的俯身下来要亲他,忽的叫他推了一把:“你做什么?”
许兰一愣,接着笑道:“啊!你醒了?太好了!太好了!”
“我在哪儿?”刚刚来的显然不是部队里的大夫。
“在……在我家……你肚子饿不饿,我这就叫人去给你做吃的。”
春生点了点头。起身下地,他终于喘了口气,幸好,这腿还没断。
许兰端了粥进来就瞧见他扶着那床沿试着走的一幕:“你的腿是骨裂,快别乱动。”
“我现在要回队里。”
“不行!”话出了口她才发觉不对,连忙改口道:“你的腿还没有好彻底,现在回去不好……”
“这不过是小伤,我要回去写报告。”春生的语气带了些冷意。
许兰连忙道:“报告我爸已经找人写了。”
春生半天没说话,他的确要再逗留一晚,看看这许经纬的用意。
许兰端了那碗要喂他,却叫他拒绝了:“许小姐,我这手没骨裂,我自己来。”由于他刚刚在地上挣扎了一会,额角出了不少汗,许兰去了手帕要替他擦,春生往后退了一步:“不碍事的。”说话间已经借着袖子擦了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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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许兰老早就来探望了他,只是春生却已经将自己收拾的妥帖。
“早。”许兰早早打扮了一翻,没像往常一样一身戎装,却是换了一身裙子,但这人显然看也没看她。
“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春生冷冷开口。
“再等几天,等……”许兰眼神闪烁,半天没说出话,外面忽的有人接了他的话:“侯连长,我这住着不好?”
“好是好,只是队里的事我还要回去处理下。”春生那天也收到河岸对面失火的消息也很吃惊。
“伤都好了?”许经纬又问。
“是的。”春生的眼底早黑的沉了底。
“那腿能跑了?这天气太热,你和我家兰丫头一起去避避暑吧,来人……”许经纬这话才说完就有进来说车子准备好了,显然是早就想囚着他不叫他走,这再次验证了他的猜测。
春生没有再说旁的,出去也好,这里的人太多,他想出去也不是很方便……
许兰见他点头,立马跑回房间里收拾东西去了。
“那天救火可真是辛苦了你啊。”许经纬拍了拍春生的肩膀笑着道。
“师长说笑,你才是真的辛苦。”
“哈哈,兰丫头都守了你好几天了,我都多少天没见她笑了……”
春生忽的打断了他的话:“师长,我已经有了家室,许小姐怕是高看我了。”
许经纬见春生这么说,脸上忽的生出几分不悦来:“先养养伤。”
春生忽的笑了:“好。”
载着两人的车刚刚出去没多远,许经纬就又派了五六个人跟着:“要是这侯春生一直冥顽不灵,直接除了吧。注意,不要叫小姐知道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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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袤的黄土地在眼前渐渐展开,许兰找了开始和他讲起了这里的植物属科,春生偶尔答应上几句。后视镜里不难发现身后还有辆车,春生故意当作没看见。
这个地方他从前带了桂香走过,路他也都还记得。她当时怎么说的来着:“这里的气候我不喜欢,但你在这,我就又觉得那黄土地都是可爱的了。”想到这里他的莞尔。
许兰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