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爱穿破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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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爱穿破鞋-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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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她天天都在追杀他,但她始终是他的妻子;虽然他独自睡在书房里的卧榻上,但他知道他的妻子就睡在他的寝室里;虽然他们根本见不到面,但他时时刻刻都可以感受到她的存在——他不能不时刻提高警觉以避开她的追杀,一察觉到她的靠近,他就得立刻避走,他从未这样须臾片刻不曾忘怀过一个人。
  还有兰嫂、庄绍飞、孟羽和马场里其他人,他们也时不时的提到她,说她进餐像在决斗,说她吃面食吃厌了,说她原想嫁个读书人,说她每日都在汗马厩工作大半天,说她也会驯马,说她……
  从新婚第一日开始,他的生命中就多了一个她——他的妻子,他再也不是一个人了!
  第五章
  自新婚第一夜起,厉千魂就睡在书房里,直到他受伤,才得以回到自己的寝室去养伤,待他痊愈之后,由于紫萝衣并没有驱赶他,他也就继续睡在寝室里,毕竟他们是夫妻,夫妻本就该睡在一起。
  然而他们虽然睡在同一张床上,盖著同一条被子,他却连根头发都不敢碰她,甚至不敢太靠近她,唯恐勾起她“那一夜”的丑陋回忆,总是他睡在床的最里面,而她睡在床的外沿,好让她随时可以落跑。
  可没想到他这样小心翼翼的避开她,她却反而主动爬上他的身,一本正经地告诉他说她也要“玷污”他的“清白”,因为……
  “你一次,我一次,这才公平,对吧?可是我不懂该怎么做,你得教我喔!”
  “……”他应不应该告诉她,他的清白早八百年前就送给桃红院的女人了?
  无论如何,从那一夜开始,他们总算开始正常的夫妻关系——睡在同一张床铺上,而且每天晚上不是他来玷污她的清白,就是她去玷污他的清白。
  反正大家的清白都被玷污了,就一起来玷污个彻底吧!
  “可恶,又下雪了!”紫萝衣咕哝著关上窗,回到床上。
  正月里,三晋人每天都在过大年,从初一开始,吃过了面条和饺子一起煮的银线缠元宝后,大家就成群结伴出门去看社火武高跷,还有抬棍背棍、跑早船抬花轿等,天天热闹得不得了,直到元宵时再掀起另一场高潮。
  三晋人特别喜欢闹元宵。
  “起来了,老大,起来了啦!”爬在厉千魂身上,紫萝衣卯起来又推又拉又扯又揣,“你说要带人家上太原去看热闹的,快起来了啦!”突然,她寒寒地打了个哆嗦,连忙再钻回被窝缩进厉千魂怀里。“该死的可真冷啊!”
  厉千魂拉开一条眼缝瞥她一下,环臂抱紧她,阖眸又睡了。
  “喂喂喂,醒了啦!”紫萝衣用手指头硬撑开他的眼皮。“去太原啦,都跟孟羽他们约好了说!”
  厉千魂轻叹,睁眼,往下凝住怀里的小妻子,天气愈冷,她躲在他怀里的机会就愈多,因为她是南方人,还不习惯晋北的冬天,朔风呼号,大雪纷飞,下过了雪又结冰,一个不小心就会冻掉她的鼻子。
  “这么冷的天,你真要出门?”
  “早说好了不是?大不了穿厚一点嘛!”
  “好吧!”
  于是,两人先后下床穿上厚厚的衣物,然后厉千魂到厨房去。
  “我做早膳,你去烧旺火。”
  过年期间他们的膳食得自理,但紫萝衣对厨房里的活儿一窍不通,只好由厉千魂负责煮食,而紫萝衣则到屋前去“烧旺火”,象征新的一年愈过愈旺。
  “又是割汤面!”
  “我只会煮这,还有刀削面。”
  紫萝衣差点脱口抱怨丈夫太差劲,不过转眼一想,她哪有资格抱怨,该下厨的不是她吗?
  当下,她决心要学会厨房里的活儿。
  过去是跟嘲笑她的人赌气,她才不肯学,其实她也希望随时都能够自己爱吃什么就煮什么来吃,所以八岁那时候才会想学腊八粥,就算厨房里的活儿不简单,那更好,她生性好强,愈困难的东西愈有挑战性,征服起来才有成就感。
  但前提是,必须是动态的活儿,干厨房里的工作得动来动去,她可以卷起袖子来挑战;可若是静态的活儿,再有挑战性的东西她也不会去尝试。
  譬如女红或写字,得坐在那边坐到屁股发麻,她才不干!
  总之,只要是动态的工作,再苦再累她也不会抱怨半个字,相反的,还会做很愉快;但若是静态的工作,谢了,她让贤,让别人去称王道霸吧!
  “大嫂,不是要去太原吗,你们还在那里混什么?”
  “谁跟你混,没看到我在吃面吗?”紫萝衣大口大口塞完面,也不等厉千魂把汤喝完,拖著人就走。“孟羽,你妹妹也要去呀?”
  “我两个妹妹都要去,还有绍飞他表弟、表妹。”
  “好极了,这才够热闹,走吧!”
  “老百姓,要快活,唱大戏,闹红火”,这是太原人过元宵的习俗,锣鼓、秧歌、架子火、要狮子、舞龙灯、高跷、早船、背棍、铁棍、哑老背妻等,把过节的气氛推到最高潮。
  不过其中最有趣的莫过于“九曲黄河阵”,三百六十五根杆子布成九个弯曲的小阵,游阵者必须不走重路,一根杆子也不剩地转完全阵,如果误入迷途陷入阵中,就必须从头再来过。
  “快,我们去过阵!”
  紫萝衣从没玩过这种阵,兴奋得不得了,拉著孟羽的妹妹和庄绍飞的表弟妹就一头钻进阵里头去了,男人们只好在阵外等候她们。
  “其实大嫂还相当孩子气嘛!”庄绍飞咕哝。
  “她才十九岁。”小他十岁,在他看来,还是个孩子。
  “我表姐十八岁就做娘啦!”
  “说到这,老大,”孟羽挤眉弄眼的岔进来。“你不会还不敢碰大嫂吧?”
  厉千魂望住那一根根的竿子,目不斜视。“不关你的事。”
  孟羽唉了一声。“是不关我的事,但我是要帮你呀,老大!”
  “帮我什么?”
  “老大先回答我到底碰过大嫂没有,待会儿就知道了。”
  “……有。”
  “大嫂没有拒绝?”
  “……第一回是她先找我的。”
  孟羽双眸一亮,“真的?”一把推开庄绍飞凑过来偷听的脑袋。“太好了,想必是大嫂知道老大你不敢碰她,因此才用那种方式让老大你明白她已经不介意当初那件事,所以老大你随时可以上,不,要她了。”
  厉千魂不太友善地横他一眼。“你究竟想说什么?”
  孟羽摆了一个“等等”的手势。“我还没问完呢!”
  厉千魂下颚紧了一下。“你还想问什么?”
  “想问老大你……”孟羽压低声音。“在大嫂找过你之后,老大你常主动去碰大嫂吗?”
  厉千魂眼一眯,脸拉长了,像他养的四脚畜生。
  孟羽连忙一手做投降状,一手又推开庄绍飞的脑袋。“别生气、别生气,老大,我不是要调侃你,虽然听起来好像是,但我真是有我的用意的!”
  厉千魂眯著眼注视孟羽好半晌后,方才又转回眸子去瞪柱子。
  “常。”
  “那么老大你并不讨厌大嫂啰?”
  “为何要讨厌她?她只是个性强悍又急躁了点儿,并不算是任性,也不会不讲理,事实上,她比任何人都要讲理,倘若她是对的,她就理直气壮得无论如何不肯退让半步,但只要她发现原来自己是错的,即便要她跪下来磕头道歉,她也毫不犹豫,我欣赏她这种性子……”
  这是他自己的亲妹妹给他的教训,他真是厌恶极了那种以为自己是女人就可以任性的使诈、使坏使性子,耍奸耍滑耍赖皮,不讲理又想占尽所有便宜的女人。
  而紫萝衣恰好相反,无论是个性、脾气、想法或行为,她都偏向率直爽朗的男孩子,直来直往不喜欢使计耍诈,只要受得了她的强悍和急躁,她会是一个最“安全”的女人。
  不用担心她在背地里搞什么鬼,也不用担心她会为了保护自己而出卖你,更不用担心她为了自身利益而陷害你,相反的,只要是“自己人”,她就会竭尽所能保护你,因为在她心目中,自己人就是自己人,而不是“自己以外的人”。
  “只不过……”匆见紫萝衣骂著脏话跑出阵来,转头又钻回去,厉千魂不禁大皱其眉。“当她脾气一上来,或者急了,她那张嘴委实粗鄙!”
  男人讲脏话,天经地义;女人骂脏话,不敢领教!
  “哈!”孟羽弹了一下手指。“我正是要说这件事!”
  厉千魂瞥过眼来。“哪件事?”
  使力拍开庄绍飞的脑袋,“老大可知大嫂为何说要嫁给读书人吗?”孟羽又压低了声音。
  “为何?”
  “我猜大嫂自己也知道自己十分粗鲁,才会想说嫁给读书人能不能有所改进,所以……”一拳飞出去,眨个眼,庄绍飞已躺在三尺外的雪地上呻吟。“这就是老大你的责任啦!”
  “什么责任?”
  “设法改掉大嫂骂粗口的习惯呀!”
  厉千魂的眉毛又怀疑地挑高了。“她改得了吗?”
  孟羽信心十足的拍拍厉千魂的肩。“按照我的方法,一定改得了!”
  厉千魂继续怀疑地挑著眉,不出声,孟羽笑笑,凑过去耳语,只见孟羽每多说一句,厉千魂的眼睛就多瞪大一分,瞳孔内塞满了不可思议。
  “……这帖子猛药用下去,保证药到病除!”最后,孟羽说。
  “你在开玩笑!”厉千魂断然一句话就把孟羽的良计妙策踢到八百里外。
  “我知道、我知道,听起来好像是在恶整,但以大嫂的性子,就是得用这种刺激的方法才有效,我以人格保证,绝不是故意整人的。”孟羽挖心剖腹地表示他的存心是最善良的,连老天都会为他的伟大善行掬下一捧感动的泪水。“其实原来我也不甚确定这种方法行不行,不过听老大刚刚的回答,没问题,一定行!”
  “……”某人还是不相信。
  孟羽叹气。“老大要不信,待会儿有机会就可以试试看嘛!”
  厉千魂错愕的环顾左右,千军万马、人山人海。“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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