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兰娇羞的咬着唇,半日才说出一句,“不累。”抬眼深情的看了胤祥一眼,“有爷陪在身边,不累。”
门扉半掩,花影扶疏。
女窈窕,男翩翩,昏黄的灯光,将两人的身影勾勒的温情脉脉,缓缓的朝那个朱红的院落走去。
这是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天很高,也很黑,星很稀,也很暗。
街道两侧树上的树叶纷纷随风而落。
灵筠伸手握住了一片落叶,喃喃说:“起风了。”
街上偶有的几个行人都缩着脖,匆匆往家赶。
灵筠慢慢走在街上,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他胤祥是谁?天潢贵胄的凤龙孙,他这一生注定有很多高贵女人,而她又算什么?不过是江南旁不起眼的小草而已。
他对自己不过是贪新鲜,就像当初阿玛对娘亲一样,而她却天真的把那份新鲜当成了自己毕生的依靠,真是可笑了,可笑了。
不,她决不能走娘前的老。灵筠停下脚步,深吸了几口气,想平复胸中疼痛。没关系的,时间能冲淡一切,慢慢的就不会再心疼,也不会再难过,喃喃对自己说:“我不喜欢疼痛的感觉,我会好起来的。”
可是真的吗?
她不敢深思。她现在唯一的选择只能是像蜗牛一样,缩回壳里,等待时间抚平内心的创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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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客似云来
日光西斜。
灵筠靠着茶馆的柱,看着面前稀稀拉拉的客人,不觉有些头疼。
收了工后,就找到张伯、张婶,也没有废话,开门见山的说道:“张伯,张婶,茶馆的生意这么清淡,你们不着急啊?”
张伯微微一笑,因为灵筠是云伊凡带来的,也没有隐瞒,轻声回答道:“姑娘也知道,茶馆不过是个幌,赚不赚钱并不重要。”
灵筠撇撇嘴,对你们不重要,对她可是非常重要,她总不能一直住在茶馆里,早晚要离开,不然天长日久的真成天地会的人了,她可从没想过反清复明。
可是要离开就得有盘缠,这茶馆的平常生计都是天地会支撑着,仅有的两个伙计,生活的也很是清贫,她哪里好意思要盘缠。
想了想,开口说道:“话不是那么说,这茶馆这么大,生意却如此惨淡,天长日久的,怎不会引人怀疑?再者说,这茶馆若是客似云来,也有很多好处啊。这其一,客人多了,消息自然也多啊。这其二嘛,茶馆若能自负盈亏,总堂不也少支付一笔吗?”
张婶频频点头,看着灵筠说:“姑娘说的有理,只是我和老头都不善经营,姑娘可有方法?”
灵筠揉揉鼻,狡黠的一笑,像了阴谋得逞的狐狸,“这个嘛,山人自有妙计。”
次日一早,茶馆门外就用红纸张贴着“江南华裳,京城献艺”的牌匾。
这人心都是八卦的,一听华裳,那肯定是个女的,说书这个行当,女少。再者说是江南来的,江南自古出美人,这个说书艺人说不定就是个千娇媚的俏佳人,不看看岂不可惜。
不管是出于什么心思,反正茶馆开门不到一个时辰,整个茶馆已经座无虚席。
两个小二和张伯、张婶在大厅穿梭,忙碌。
“小二,你这松糕什么做的?怎么这么好吃,和别家的都不一样。”
“客官,这是我们老板娘特意请的糕点师傅,不光是这松糕,其他点心更是好吃啊,别家吃不到的,您要不要尝尝?”
“哦?快拿些来。”
张伯这时也被人拉住了,“张伯,你这茶水怎么味道还有淡淡的竹香。”
张伯呵呵一笑,“您要喜欢,就多喝些,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忽然,整个茶馆安静下来,灵筠穿着一身粉红衣裙,脸上带着甜甜的微笑,打扮不媚不俗,袅袅婷婷的从后台走了上来。
她往台中间一站,不卑不亢道:“各位京城的老爷少爷们,小女天赐一副好嗓,此番从江南而来,来到京城人才汇集之处,登台献艺,希望各位老爷少爷们,能赏口饭吃。”
说着灵筠右手持一寸余小棍,左手拿一块板,在弦的铮铮声音中,缓缓开唱:“史笔多情奇案现,感天动地窦娥冤。六月雪下,千古恨,留下实情后人叹。可恨那万剐张驴儿,无天理,却怎的举头尺没神佛,嫩皮肤难受严刑审问苦,玉容颜怎经得这长枷铁锁磨,贤惠冰心反遭恶报,不睁眼的苍天啊,你坑苦了窦娥……”
一曲终了,台下轰然叫好,几个少爷带的家眷,都在用娟帕擦拭眼泪。
旁边的张婶叹道:“没想到这个灵筠姑娘把家喻户晓的故事编成唱词,竟还唱的这么好。”环顾了一圈众人道“不出十日,咱们这名不见经传的茶馆就能红遍北京城。”
张伯也是频频点头,“是啊,是啊,这个灵筠姑娘可真是有些本事啊。”
一夜之间,云来茶馆红遍京城,整个京城都在讨论,云来茶馆来了个华裳姑娘,不仅美艳绝伦,而且声音甜美,唱词声情并茂。
除此之外,还有茶水、点心都是绝无仅有的,一时间原本名不见经传,生意惨淡的云来茶馆,成了权贵富豪,甚至是王公贵族乐于前去的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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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寻找
夜色深沉,烛光摇曳。
胤祥坐在书案前,手里握着论语,心思却完全没在书上,他的眼睛深深的看着窗外皎洁的圆月,心中思念着那个如月的女。
已经一个多月没见她了,自从忙完刺客的事,回宫交旨后,他一连天,每天都去宫,名为请安,实则是为了见到灵筠,可是不知为何,她始终没有出现。
她在忙什么呢?为何不在宫呢?内心的担心、焦虑使得胤祥夜不能寐,所以他干脆不回府邸,留在宫中,等待着一个微乎其微的期盼,等待那个夺去他心魄的人儿出现。
小德从门外进来,躬身禀报道:“爷,辛者库奴婢琉璃求见。”
琉璃?胤祥锁眉想了一会儿,隐约想起灵筠似乎说过,她在辛者库有个叫琉璃的好姐妹,上次灵筠受伤,也是她在身边伺候的。这时候她来,莫不是灵筠让她来的?
想到这,胤祥心中一阵狂喜,忙道:“快,快让她进来!”
琉璃垂着头,毕恭毕敬的跟着小德来到书房,跪地请安道:“奴婢给十爷请安,十爷吉祥!”
“起来吧。”胤祥微笑着说道。
琉璃没有动,而是依旧跪在地上。
胤祥感到奇怪,随手放下书,看着她问:“有事吗?”
“奴婢是为灵筠而来,她失踪了?!”
胤祥听后,大惊失色,立刻从凳上弹了起来,两步走到琉璃面前,焦急的问:“什么叫失踪了?究竟怎么回事?”
琉璃抬头看着胤祥,其实刚开始她并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有没有用,毕竟胤祥是皇,可在宫里,她见过并且算是熟悉的主就只有胤祥,而且平常胤祥对灵筠也是颇为照顾,万般无奈之下,只好硬着头皮来找他,现在看他焦急诧异的神情,琉璃知道,自己没找错人。
“灵筠自从被派驻宫,每天都会拿些糕点给奴婢,可现在却一连数日不见人影。奴婢担心她受责罚,私自向宫一个交好的姐妹打探,这才知道,灵筠她已经失踪好几天了。”琉璃说到这,以头叩地,“求十爷救救灵筠吧!”
胤祥只觉得一阵眩晕,几乎是脱口而出道:“小德,你立刻把咱们的人派出去,四处打探灵筠的下落,但要注意,不要惊动任何人。”转头看向琉璃,“你回去密切注意宫,想办法套出灵筠出事前都见过谁?”
“是!”琉璃麻利的爬起来,飞快的向宫外跑去。
房间里一下安静了下来,胤祥再也没有心思看书,心思焦躁的他慢慢踱步到窗前,仰月沉思。
失踪了?她竟然失踪了?!
怪不得到处不见她的踪迹?她会去哪里了?难道又遭遇了不测?一想起曾经的御湖之险和刺客之事,胤祥只觉得从心底生出一丝恐惧。
会是谁呢?宫里究竟是谁番四次要她性命?她会不会出事呢?不会的,一定不会的,灵筠冰雪聪明,福泽深厚,她一定不会有事的。
真是笨啊?!胤祥懊恼的埋怨自己,明明知道她在宫中处处危险缠绕,自己就应该找人保护她的安全,为什么这么不当心呢?如果她真的有个万一,让他如何承受。
看着苍茫夜色,双手合十,老天爷,皇十爱新觉罗胤祥第一次对你诚心祈求,恳求你保佑灵筠平安无事。
夜越来越深,整个皇宫都陷入了安静。
胤祥并没有休息,他等在书房,等着小德的消息,甚至传令,小德回来不用通报,可以直接进来。
胤祥已没有了刚开始的冷静,他不住的在书房徘徊,怎么还没有消息。等得焦急,向门口喊:“来人!”
门口守着的小监进来,不用胤祥开口,自己就躬身禀报道:“爷,小德还没有回来。”
这个问题,胤祥问了不下几遍,不用他开口,小监就知道他要问什么。
胤祥摆摆手,示意他下去,小监刚准备下去,小德跑了进来,行礼道:“爷,奴才回来了。”
胤祥快步走到他身边,带着一丝期盼,急切道:“找到了?”
小德摇头道:“奴才带人几乎把宫里找了个遍,没见到灵筠姑娘。”
胤祥着急道:“没有?没有你回来干什么?!接着去找呀。”
直至次日清晨,胤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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