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唰两声,何意珑用脚尖踢起地上的佩剑,一个玉女拜月,直指橙衣少女的颈脉,剑去凶悍,其实她只用了成功力,虽然少女无状,但她还是不忍痛下毒手。
岂料少女侧目,唇角勾起一股冷漠嗜血的笑意,微一偏头,让开剑尖,广袖生风,旋身一甩,身姿妙曼如舞,片片寒光乍起,数十枚刀片如鱼网的旋勾抛洒而出,逼得何意珑手脚微显零乱,但毕竟久经江湖,只一刻,何意珑便稳住了脚跟,剑势如虹地纷纷将刀片打落。心中暗道,此女心狠手辣修为高强,一出手便是必杀之招,不知师从何处?
“大胆刁民,竟敢行刺本宫?还不跪下?”橙衣少女手中多了一柄月白如玉,神情冷傲,睥睨天下地蔑视着“江南七仙”,还有脚下某只,“我乃妩环公主,若再敢妄动,便是欺君枉上,叛臣贼!”
“草民参见妩环公主!”七位师傅本欲上前打车轮站,见赵妩环掏出上皇御赐的月白如玉,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次第抱拳行礼。
“你怎地不参见本公主?”赵妩环伸脚猛地踏在蓓芊芊的腰节上,痛得她双眼一翻,差点背过气去,一把揪住赵妩环的腿,却怎么也搬移不下,暗骂,看来也是只象腿!艰难地吱吱转头,看向何意珑,“师……师傅……救我!”
何意珑本来跪拜的身猛地一颤,再顾不得其他,毕竟小徒弟刚刚籍着天机,冲破筑基层,身体虚弱得象婴孩,岂料刚冲起的腿却被叶振生点中了穴道,一下跌入他怀中,又羞又怒,“你干什么?”
“意珑,凭紫儿的能力,她不需要你去帮。如果这个时候,她仍然不能独自站起来,那么,我们迟早会失去紫儿,不是今天,就是明天!”叶振生美人在怀,本来义正词严的话语,说出来时,竟然带着安慰的口吻。
。。。
 ;。。。 ; ; “还十分灵性?我怎么没看出来呢?”蓓芊芊蔑视地睨了眼坐在地上左右扭动,想讨她欢心的阿娇,随手拿来戒尺,往黑狗的鼻上一拍,疼得它真掉下泪来,那是委曲的泪。
“你的鼻坏啦?怎地分辩不出自己主的味道?”蓓芊芊嘲讽地凝睇着大黑狗,呸,什么灵性,就算我与那个什么紫儿分相像,肉眼分辩不出,但你是只狗,你是靠鼻分辩的吧?难道你变异了?
狗儿被如此屈解喝责,只觉得一阵天眩地转,呜咽一声,再不顾主仆之别,猛地冲过去,伸出前腿抱住了自己的主。
“双玉……啊——快拉开它,它疯了……”蓓芊芊环臂抱住自己惊恐大叫。果然狗急了真的会咬人……
人世间最大的悲哀不是我爱你,你却不知道,而是我在菩提树下等待着千年后向我走来的你,我呼唤旧时的你的名字,你却当我疯了……
“小姐,你……你不要再怪阿娇了。”双玉以为自家小姐是怪阿娇没有顺着她的气味去寻找她,才对阿娇这样狠,忙解释道:“自从你失踪了,阿娇没少出去找你,每次都是伤痕累累地回来……”
这样一说,阿娇竟然淌下了大颗大颗的泪珠,似乎双玉触痛了它的柔软之处。蓓芊芊低头一看,也心生不忍,这阿娇像是要哭昏过去了,伸手拍拍它的角头低叹道:“好罢,只怕你的旧主会生气。”
大黑狗一听她如此说,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道:“我乃孝天阿娇犬也,私自下界寻你,五千年未果,阿紫不过是像你了,我才会屈尊降贵地跟在她身边,现在你来了,谁还有资格做我的主呢?”
——
“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扶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不备,出其不意……”唐家管吃管住的日并不好过,因着七位师傅轮翻上场,教导降妖本领,兵家常术,蓓芊芊只觉得眼冒金星,一句也听不懂。
“啪啪——”戒尺把蓓芊芊的头量了无数遍,到底是她的头坚固些,还是戒尺?
“啊——”半昏睡状态的芊芊感觉额头一阵暴痛,惨叫一声,彻底惊醒,睁大惺忪的睡眼,她不知身在何处。
“咔——”戒尺再次落下的当口,被一片树叶削成了两半,分飞开去。
“叶师兄!”何意珑盈盈如流水的温柔之声响起,秀眉蹙紧,眸色冷怒,只见她衣袂如仙地挡在芊芊身前,“你便是打死她又有何用?她喝了忘情水,忘掉了一切,你这样逼她,怎对得起仙逝的师姐?”
“何师妹,你便这样护着她吧,此次朝珏妖凶悍无比,你、我还有几位师兄弟连手都未必能全身而退,紫儿再不成气候,到时害死我们是小,不能保家卫国,使黎民姓受难才是大啊!”叶振生被蓓芊芊气得目眦欲裂。但见芊芊被打得珠花斜插、发髻松散,性一甩袍背过身去,来个眼不见为尽。
蓓芊芊见真的把叶振生气到,内心也有些小愧疚,虽然自己不喜欢这些道道,可是人家毕竟当自己是亲徒弟,起身朝他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道:“大师傅,紫儿知错……啊……”头上的珠花在行礼时彻底坠下,亏得她眼疾手快,一个伸手捞月,捞在了手中,垂肩发丝在阳光下柔滑一闪,盈盈乌亮却似流金万千……
突然一道寒光闪过,蓓芊芊只觉得脸颊一凉,那颊侧的一缕青丝便被裁下,纷纷扬扬坠落飘散……
说时迟那时快,何意珑一把拉开芊芊,挥剑击回从梅林暗处射出的迷你刀片,只听一阵疾风掠起,刀片被两只纤纤玉指夹住。
“表妹今日气色不错,怕是得了皇兄御赐的降龙珠,招回了魂七魄。”梅林之中一娇俏动人的橙衣女,人未到笑先闻,声音妩媚之,可语气中拖的尾音却彰显出主人的戾气。她示威似地朝蓓芊芊扬了扬夹住的刀片,款摆地走近,明眸朝一干人等顾盼,笑意未退,冷煞之色便递到。
蓓芊芊抬眼看她,年纪约莫十四五,举指投足间趾高气扬。一翻不冷不热的话听下来,她耳膜闪了闪,腹诽,“姐姐,你是来踢馆的吖?”再看看随冷风飘飞,最后化作春泥更护花的断落发丝,她忍不住冷笑道:“表姐一点都没变,一高兴就喜欢这样打招呼?”随口吹了一声口哨,“阿娇,还不快来见过你表姐?来个更热情的招呼?”
呼呼,一阵猛虎下山时的风动影动,一如藏敖般庞大的黑犬从天而降,飞一般地扑过来。可明明近在咫尺,却迟迟在半空中保持着腾空的姿势,似乎被一方透明的玻璃罩罩住,不能扑倒少女。
“结界?”叶振生眸光一振,顺着暗波涌动的气流望过去,只见梅林那处竟然还有一人,那男蓝衫袅动,衣袂飘飘,容颜俊美,气宇不凡。他舒张着白皙五指,虽然离黑犬甚远,却能凌空掌控,任它横冲直撞,总也摆脱不了他的五指山。所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今日“江南七仙”总算见识到了。一般结界,他们动用十成功力也可勉强结住,但若象这般随心所欲,却是不能的。
橙衣少女见黑犬在结界中狂躁不已,却是无能为力,不由咯咯开怀,花枝乱颤。
“喂,快放了我阿娇,否则要你好看!”蓓芊芊大叫,回身夺过何意珑手中的剑向困住阿娇的结界刺去,前世的玄幻小说也不是白看的,所谓结界,她也略知一二。
“紫儿……”七位师傅万万没有料到小徒弟竟然敢如此破结界,同时闪身去抓她,却已迟了,蓓芊芊就象是雷电交加时举剑引电,不被劈死也被电死。
只听“啊——”地一声,众人只觉得一阵焦糊之味浓重,定眼一看,地上躺着一位幼时包公,那脸黑似焦炭,除了双眼圆溜地瞪着,还知道是个活物,基本就是一废柴。
。。。
 ;。。。 ; ; 一个闪神,镜中一弱柳拂风、颦眉思量的妹妹深深打动了她,虽然没有繁花琉珠,自有一股不识人间烟火的素丽绝颜。眉如远山,黛弯隐一点朱红痣;睫羽翩飞,拢一层清水薄雾;虽然身量未足,略有营养不良的病态,但瞳仁浅澈,纯黑纯白如碎钻光……美人胚啊美人胚,左看右看,还是小美人,蓓芊芊强忍住流口水的冲动,闪动着一双卡通猫般亮晶晶的冰点瞳仁对着镜放电,镜中小美人便笑了……
呃,越笑越离谱了,使坏放电的表情破坏了整场气氛,蓓芊芊疑惑地凑到镜里,差点一头撞进去,摸着数次受伤的额头,她才翻然醒悟过来,原来镜中人正是区区不才在下自己。
唐述安顿好七位师傅便匆匆赶回爱女闺房,眼见着废柴蓓芊芊对镜自怜,不由垂头低叹,摆手遣走双玉,唐述走近蓓芊芊仔细端详片刻说道:“若不是老夫心知肚明,怕也不敢相信,世上竟有如此相像之人!”
蓓芊芊“噌”地站起来,“喂,原来你是知道真相的,你为什么颠倒是非黑白陷我于死地呀,我跟你有仇啊?”
“丫头……”唐述想伸手去拍拍蓓芊芊的肩,以示安慰,不料蓓芊芊哼哼两声扭头坐下,看着落空的手掌,唐述并未觉得尴尬反而笑了,这是自女儿离家后第一次开怀而笑,暂忘烦忧。想起自己从小便循规蹈矩的女儿,再看看眼前这个率性妄为的小女孩,他不由感慨造化弄人,一样的模样却生出迥然的性格,好在女儿因情断尘,甘喝忘情水了却红尘爱恨的事已传遍大江南北,即便现在有人怀疑,也不敢妄断。
“所谓皇命不可违!”唐述双手合拱朝天相拜,蓓芊芊无聊地翻他一眼,“皇上又不在,你拜个啥?”
唐述责备地皱起眉头,“天家威严不可蔑视!”
蓓芊芊“噌”把个小头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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