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鸣。光明是个很理性的动物,虽在黑道混了三四年,此时却生怜悯之心——这个婊子好可怜,因为她那堕落的心,也有那么一丝牵挂。
去医院看乐天是很必要的。光明携带晓月到达了滨州骨科医院乐天的病房——203室。
乐天直挺挺的躺在病床上,脸部缠着绷带,露出两只恐怖的眼,发出奇异的光,射向屋顶。被折断的腿,打着石膏,僵直僵直的。昔日黑哥身旁的红人,转眼成了这个球样。连他的搭档光明都无法承受,更何况他的马子——众多人的马子晓月。
“乐天!亲爱的!你怎么……怎么成了这样?”晓月呼喊着扑向乐天,重重压在乐天的上半身,舌头从嘴里出来了,舔着乐天脸部的绷带,本来想舔眼睛,但怕眼里渗入唾液再给瞎了。泪水出来了,哗哗的流,浸透了她的容颜。
光明已经练就了铁石心肠,多么感动,泪最多落两颗。他很快厌烦了晓月的哭诉和乐天假深沉般的沉默,扭身出去——去践踏雪。
晓月疼惜乐天的感觉很快被强烈袭来的毒瘾所取代,她浑身开使狂抖,两只手在空中挠来挠去,象是要抓住什么,鼻涕很快也出来了,与未干涸的眼泪混为一体,形成一种特殊的涂料——铺在脸上。
“乐天,我马上还会来看你的,先走了……”她双手捂着脸冲出医院,惊呆了一群护士。光明看到晓月疯跑出来,很冷静的分析出不是被乐天骂出来的,是毒瘾发作。他追了上去,紧跟在晓月后面。
计程车上,二人坐在后排,晓月难受的过分,一头栽到光明怀里,双手不停抓着光明的上衣。光明自知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没乘机赚晓月的便宜,虽然很想。司机从未见过如此热烈的女人,不知为何缘故,没朝毒瘾那方面想,单纯以为是情欲发作,不能自抑。但望不了瞟几眼,走神加上路滑,差点和前面的大货车追了尾。光明吓出一头冷汗:“你他妈会不会开车?想不想活了?要不把车给我你回家吧!”
司机脾气不好,但深知顾客是天,心里骂着光明的娘,大雪地里,加足油门狂奔,尽显车技。
醉梦旅行社晓月的单身住所,她不顾一切的从床下翻出一个纸盒子,拿出毒品吸起来,很快满足的不成样子了,那夸张的表情比十次性高潮同时袭来更强烈。她!刹那间!变得抚媚动人,骨子里的骚气透了出来。
光明背靠着门,看着她的表演,觉得满足毒瘾后的晓月,别有一番姿色,难怪能让冷面人乐天动了那么大的心事。
“好了,我现在好了,咱们还回医院看乐天吧!”说乐天两个字时,她的眼角,几颗泪滴,自由落体般滑落,砸在了地上,支离破碎。
“你自己去吧!我要走了。”光明开门出去了,晓月开始对着镜子涂抹化妆品,重新喷了遍乐天喜欢闻的香水……
华峰得了美差,高兴之余,担心与日加剧,实在想不出合适的理由敷衍家人和冰雨。情急之下,放下面子,帽着被骂成猪头的危险,向若飞求救。
若飞认为杀过几个人的华峰依旧老实的可怕,思维更是不开阔:“你就说我们工作的地点迁到外地了——200公里外的开元市。”
此种说法,合情合理,正是华峰梦寐以求的:“好主意,真有你小子的,佩服!”……
华峰的爸妈得知儿子要到外地工作,深层次的疼爱被挖掘出来,准备了无数套洗干净的衣服,千叮咛万嘱咐,比如不要乱早外面的女人,以免得病,爱滋了就完了;不要总和别人打架,常在河边走,难免不湿鞋,打死别人或被别人打死都不好。华峰装出很听爸妈话的样子,心里却虚的很。
过了爸妈那关,就该应付冰雨了,他不由心谎起来,都说爱人的眼睛是很毒的,怎样才能让冰雨不起半点疑心呢?想了半天,没有太好的表达方式,只能随机应变。
冰雨家,她的爸妈依旧在邻居家垒长城——万里长城永不倒,心儿乐得轻飘飘。
华峰搂着冰雨不停的吻着,什么都不说。冰雨偶尔问他话,也不答。她觉出了华峰的反常,嘴唇独立出来,大叫一声:“华峰!”华峰从梦中醒来,放开了冰雨:“宝贝儿,真不忍心告诉你。”
冰雨大惑不解的眼神:“怎么了,你出了什么事?”
华峰拉着她的手,二人坐到了沙发上:“你别急,冰雨,是这样的,我和若飞都要调到开元市工作了,以后每周只有一天时间陪你。”华峰细心观察着冰雨的表情变化。
冰雨满脸的委屈:“能不能不去,我不想离你那么远……”
“为了生活,为了我们的将来……”华峰罗列了好多创世纪的大道理,很快说服了冰雨。
因为爱怜,才那样渴望索取,因为罪恶,又把获得的遗弃。爱人即将远行,不做上一次空前但不绝后的非常猛烈的爱,实在对不住心灵和肉体。
“你的爸妈会不会马上回来。”华峰瞪大眼睛看冰雨,满脸希冀。
冰雨知道接下来的节目是什么——床上二人转:“恩,说不好,输光了可能派个代表回来拿钱,若是手气顺,要等到明天。”
华峰一把抱起了冰雨,朝卧室冲去,嘴里叨叨着:“岳父,岳母,赢吧!”
冰雨被他逗乐,朝他的额头甜甜的一个吻……
床晃动的幅度,很容易说明,华峰使出了平身的力气,真的想穿透冰雨的身体;冰雨的喘息,更容易说明,她爽的真的要死,真为有这个强壮老公庆幸……
“来,换个姿势。”华峰企图让冰雨爬到床上。冰雨心里一惊:“你哪里学来的这些坏招儿,我更喜欢传统的姿势!”
华峰不敢强求,怕他的精彩表演被冰雨看穿——原来你嫖过妓啊……
若飞的爸妈懒得管他到哪里工作,离开身边更清净。只要这王八羔子不杀人不放火,家里天天烧香都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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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 悲莫悲兮(2)
黑哥的住所。华峰和若飞静静的陪着他。
“昨晚那个梦真是不吉利,我梦到马来西亚那边来个几个杀手,找到了我,当时就我一个人,拼命挣扎……”黑哥娓娓动听的编织那莫须有的梦。
他不敢告诉华峰和若飞,让他俩取代乐天和光明的真实用意,只能编个梦,让他俩记得,几个月前那桩毒品的事——得罪了马来西亚毒老大麻子,止不定哪一天,几十个强悍的人就会提着冲锋枪朝他们扫射。
若飞很机灵的站了起来:“誓死保护黑哥。”华峰不敢怠慢:“您放心,黑哥,有我俩在,没人能伤你半根寒毛。”
黑哥打开保险箱,取出二十万,给了华峰五万,若飞十五万:“华峰,前几天你刚得了三十万,这次多给若飞点你没意见吧?”
“一点没有。”……
“走,到赌场逛逛。”黑哥起了身,朝外走去……
飞翔夜总会红运赌场,虽然还未到夜幕降临寻欢开始的时刻,这里已经热闹非凡了。
王勇的保镖三毛,按主人和姚老板的指示过来探虚实。此人天生好赌,来的时候特地装了两万块,试试手气。
他很蛮横的推推搡搡挤到了金花桌的最前面,下了五百元的底,等待司仪小姐发牌。看场子的二宝看着三毛甚是眼熟,好象在什么地方见过,可以确定他也是道上的人,估计是来探风的,他没马上报告黑哥,想戏弄三毛一番。他给司仪小姐使了个眼色,她很快明白了用意。
司仪小姐的手飞快的插着牌,牌按她想要的顺序排列完毕。发下来,给了三毛三个K,给了场子内部人三个A。
三毛先随着大流暗了几圈,兴奋的捏起了牌,用手挡着搓起来。首张是个K,他暗想单挑已经很经打了,第二张很快露出了头,还是个K,他更高兴了,环视了一下,八人下底,已有四人扔了牌,他觉得四个人较量,双K已经很够用了,心里美滋滋的,眼巴巴看着桌上的那一万多元钱。又轮他说话,他先没看第三张,直接扔钱跟了过去。
他掏出根烟,歪刁在口,掏出高档火柴,很潇洒的划着点燃,烟气升腾了起来,使他那张脸倍加迷离。关键时刻到了——设计到下一圈跟不跟,手里捏牌的只剩三人了,他用狠毒的眼神打量了下两个挡他财路的,狠下心,快速搓出第三张,他的心狂跳,如若不是心到口有段距离,就直接飞出来了——还他妈是K,他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以为看的还是第二张,再细看,没错,来炸弹了,底气太足,屁股翘着,身体前倾,满脸红运,钱从口袋里飞到桌上……
最后一轮跟钱,只剩他和三A——那个通花顺QKA的倒霉鬼耗不住,终于栽了。
三毛摸摸兜,二万就剩两千了,刚够翻牌,大喝:“开牌!”随即把三K扔到桌上。围观的人不再屏气凝视,喧嚣开来,桌旁成了一锅沸腾的水。
三A轻蔑的看了三毛一眼,手一挥亮出了底牌。三毛看到三A,差点意外的死过去,感觉到有鬼,二话不说,疯抢桌上的钱。
三A急了:“反了你!”抬手一拳照三毛的脸打来。三毛一只手继续抓钱,另一只手轻松的拧住了三A伸出的胳膊,力道不断加大,没多秒,三A已经被迫转过了身——减轻疼痛,忘了面子。大喊:“有人挑衅!”……
那两个看场子的,看到黑哥和保镖都在,认为局势应该稳定,料想不会有什么事,找了女郎到二楼偷乐子去了。
黑哥听到了喊声,碰了下正和若飞谈论什么的华峰:“那桌有人捣乱,你看,过去修理一下。”
华峰和若飞一前一后跑了过去,此时三毛以把桌上的钱全装进了口袋,不屑的瞧了眼华峰若飞二人,扭身想逃。
华峰追上去,伸出右腿,三毛差点被伴倒,恼羞成怒,转过身,抬腿踢向华峰的肩部。华峰出手搬住了三毛抬高的腿,另一只手揪住他的上衣使劲一提,三毛悬空而起,被重重摔在地上,打了几个滚,起身还想逃。
“还他妈挺经摔。”若飞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