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之后,两个人又谈了许久。其实说是交谈,大多数都是陆青一个人在说。可陆青说了许久,其中也没有一个主题,所以弄来弄去,聂飞也不知陆青究竟想说什么,反正陆青嘴就是不停,一直在说。
转眼两个时辰过去,聂飞不由得暗暗着急了起来。他还要前去火魔谷,看陆青的样子,好像一时片刻也不会走,再耽搁下去,很可能就会误了行程。
这时,聂飞心中一个念头一闪而过,他猛地猜到了,为何陆青无巧不巧的,非要在自己即将赶赴火魔谷时,来造访自己。陆青之所以如此,那定是想要拖住自己的行程,使自己不能前往。之后,聂飞又微一动脑,猜测到这不可能是陆青自己的意图。此番陆青前来,虽说说了不少的和解话,但两人的交情,终究没到那一步。那陆青为什么还要前来?必定是受人所托。他是受何人之托,这都不用去猜,一定是义父陆伯文了。
聂飞心中一暖,义父为了怕自己涉险,简直什么手段都用上了。但,聂飞决心已下,到了此时,便算是义父亲来,他也要势必前往火魔谷。
正在此时,院门又被人敲响。聂飞摇了摇头,苦笑一下,这必定是义父害怕陆青一人,阻止不了聂飞,因此又派人来。不知这次,义父又派谁来拖住自己。
聂飞打开院门,只见此次前来的,是蛮牛和宋天雷。蛮牛伤势还没好,身上缠有许多药布,自他一进门来,便嘿嘿地傻笑,却一句话也不说。
宋天雷倒没什么大碍,伤势已然痊愈。只见他朝聂飞拱了拱手,笑道:“聂贤弟,我们两个路经此地,离得老远,便闻见院子里一股酒香,忍不住食指大动。因此,我和蛮牛,忍不住前来打扰,讨一杯酒喝,还望贤弟不要见怪。”
聂飞微微一笑,“怎么会呢?宋大哥,蛮牛兄弟,来,里面请。”
聂飞将二人让入院中,宋天雷看见陆青,故意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连道:“原来陆贤弟也在这里,那真是巧的很。”瞧模样,便像他不知道陆青在里面一样。
四人在桌旁坐好,举杯喝酒。蛮牛除了笑,便是一杯接一杯地喝,所有注意力,均放在了酒上。宋天雷看不过,偷偷用胳膊肘捅了蛮牛一下,低声道:“别死吃滥喝的,说点而什么。”蛮牛一怔,挠了挠头,“这个……”他挑起了大拇指,“这酒真是好喝。来,大家喝酒。”说罢举起酒杯,先自干了三杯。
三人见他模样,均都摇头苦笑。宋天雷和陆青对视一眼,两人开始配合开来,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起那日与铁剑门无明三阵之事,然后你一句我一句地称赞聂飞,说他功法高妙,为天灵堡争了口气等等。
聂飞只是含笑听着,也不点破。终于,在将近中午时分,聂飞站起身,说道:“我的屋中,另外还有一些美酒,我这就去取来。”
蛮牛胀大了肚皮,听说还有美酒,立刻鼓掌叫道:“好啊,好。聂家兄弟,快去取来。”
聂飞微笑一下,转身向屋中便去。宋天雷与陆青对视一眼,宋天雷站起,说道:“聂贤弟,我去帮你。”
聂飞站住身形,回头含笑对宋天雷道:“宋大哥,屈屈两坛子酒,害怕兄弟搬不动吗?还是宋大哥另有目的……”他说到此处,就见宋天雷脸色微变了一下,聂飞又道:“害怕我在酒里面下毒吗?”
宋天雷笑道:“聂贤弟多心了,大哥岂会怀疑你?好,你去取酒,我们三个在院中等你。”
聂飞转身向屋中走去,待走到门口时,他抬起一条手臂,向上挥了一下,“三位,等着我吧。”说罢,打开屋门,走到屋中。
院子里的三人之中,只有蛮牛嘴巴不停吃喝,对于此事全未留意。宋天雷和陆青二人,脸上神色极是不安。这三人确实如同聂飞料想的一样,是来拖住聂飞的。只需拖住这一天,聂飞势必不能赶到火魔谷,错过了进谷的时辰,便再也进不了谷中了。
可聂飞进到屋中,好长时间也没见出来,宋天雷和陆青二人,不由一阵后悔,不该放聂飞一人进去。二人一使眼色,宋天雷站起身来,口中哈哈一笑:“聂飞贤弟,你这是取的何酒,要用这么长时间。来,为兄来帮你一帮。”说罢,宋天雷和陆青二人,走入聂飞屋中。
聂飞的屋子不大,只需站在门口,屋内的情形便一览无余。二人向屋中扫视一圈,哪有聂飞的踪影?陆青朝后墙上指了指,宋天雷顺他手指方向看去,只见在后墙上,有一个半人高的大洞。宋天雷跺下脚,“被他走了。”
二人从屋中退出,却见蛮牛站了起来,端着空空的酒杯,嚷道:“聂飞兄弟去取酒怎地这么慢,这酒都已经没了。聂飞兄弟,快将酒取来呀。”
宋天雷瞪他一眼,喝道:“鬼叫什么,人都跑没影了,还记着你那酒。怎地不喝死你?”蛮牛目瞪口呆,喃喃道:“跑……跑了?那这酒向谁要去?”
宋天雷和陆青不敢怠慢,连忙将聂飞偷走的事实,告知了堡主陆伯文。
第七十三章 极力邀请
陆伯文听说此事,登时怒气勃发,将二人大骂了一通后,才渐渐冷静下来,思虑着这件事该当如何处理。其实,这件事再也明显不过,只要聂飞进入谷中,任凭是谁,都再也帮不上他忙。陆伯文考虑片刻,说道:“天雷,你去枫林派一趟,找到寒宗长老齐旷,告诉他聂飞偷跑去火魔谷了,叫他无论如何,也要到火魔谷去汇合。”
然后,他有转过头去,对儿子陆青说道:“陆青,你去告知本堡所有的修仙者,凡是炼气五品以上,都随我去火魔谷。”
陆青犹豫了一下,“爹,这是不是有些太兴师动众了?至于如此吗?”
陆伯文一拍桌子,“什么兴师动众?你知道,那火魔谷有多凶险吗?咱们前去,虽不能随他进入谷中,但若是小飞能从谷中出来,咱们起码能在外面接应一下。休要啰嗦,快去。”陆青无奈,只得按父亲所命去办。陆青转身正要出去,陆伯文忽地想到一事,“回来。”说罢,他将象征堡主身份的天灵堡令牌,交给陆青。“陆青,那副堡主马天翼和他儿子马良,此次必须前去,决不能留他们爷俩个在堡里。你拿着此牌过去,量他们两个不敢不听。另外,执事宋阔就不必去了,你对他说,就说我说的,叫他给我好好把家看住了。”
……
火魔谷距离天灵堡三百余里,在地理位置上,处于枫林派势力范围的西北方向。
聂飞运起摄风诀,在一个时辰之内,便赶到了距离火魔谷五十里处。到了此处,人渐渐多了起来,仔细看去,都是身穿各色服饰的修仙者,普通人很少遇到。
各人见面后,互相冷冽地瞧上一眼,便各不理会。聂飞便被这些目光看过多次,使他没来由地,感到气氛有些紧张,心中暗想:看来这些人,都是前往火魔谷的。今次的火魔谷之内,不知是一番怎么样惨烈的局面。
聂飞正向前行,忽听身后有人叫道:“前面那位兄弟慢行……”
聂飞停住身形,转头向后望去,只见身后走来十几个人,为首的一人四十多岁,身穿一件青衫,面白如玉,下颌留有一绺长须。从面相上看,此人一张国字脸,鼻直口阔,相貌很是不凡。
聂飞看过他后,又向他身后那十几人扫了一眼,只见那十几人各色打扮均有,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有道士也有俗家,穿着花花绿绿,简直是个大杂烩。
聂飞皱了皱眉,问道:“道友唤住在下,不知是有何指教吗?”
那中年人哈哈一笑,拱手道:“指教不敢当。我想请问一下,兄弟是不是前往火魔谷,打算明日一早,到火魔谷中去走一遭?”
聂飞心中不禁提高了警惕,但面上不动声色,“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那人又是哈哈一笑,“兄弟你太也谨慎了,在下没有别的意思。这样,在下先自我介绍一番,在下名叫樊宠,无门无派,是个散修,如今已修炼到炼气九层。我身后这些位,都是在路上碰见的道友,也大都是散修。大伙儿都想进入火魔谷中去捞点儿便宜,可是,兄弟大概也知道,火魔谷中情况恶劣,不但有各种险境,还有各种凶兽,一个弄不好,便葬身在谷里。在下十年前曾进去过一次,这是运气好,才有命出来,否则,只怕十年前,这世上就没我这一号了。”
听到此处,聂飞心中微微一动,问道:“樊兄曾进过谷中?”
樊宠道:“是啊,因此我才知道谷中有多凶险,单凭一个人,是走不了多远的。况且,进入火魔谷中的,也有许多都是大门大派门下的弟子,遇到咱们单个的散修,一个弄不好,便将人杀了。所以说,咱们散修,想在谷里生存下去,必须要团结在一起。”
他指了指身后的众人,“这些道友,都是我这几日来,结下的同伴,大伙儿说好了,进入谷中,同进同退,齐心协力。只有如此,方可在进入谷中后,确保安全。”他顿了顿,微笑着看着聂飞,“我看兄弟也是孤身一人,不知有没有兴趣,和咱们一起进谷?”
聂飞犹豫一下,摇头说道:“此事我还需考虑一下。”此事看起来是件好事,不但可以和人同行,互相有个照顾,而且还有一个进入过谷中一次的人作为向导,但聂飞总觉得有些怪怪的。一来是此事来得太过突兀,二来,那个叫做樊宠的人,对他聂飞应当一点儿也不了解,为何还要邀请他加入?他就不怕聂飞是个拖后腿的吗?正是出于这些种种考虑,聂飞才没有一口答应下来。
樊宠微笑道:“看来兄弟还是太过谨慎。其实,兄弟大可不必如此。”
正在这时,樊宠身后有一人冷冷道:“樊大哥,这小子进了谷中,爱死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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