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已经在山上搜了。”席翰林小声回禀。
“我说的是所有人,你听明白了吗?”
“是~”席翰林一惊,忙传令下去,让矿场,钢厂以及兵器厂所有的人全部停工,参与搜山。
“这是什么地方?”澹台凤鸣再看一遍图纸,指着一处洞口标识,问。
席翰林探头过来,道:“这是咱们挖的第一座矿,这里便是废矿的入口。”
众人顿时眼睛一亮。
山上搜索严密,她穿不过封锁线,极有可能躲入矿洞中等待时机。
澹台凤鸣淡淡地问:“可有派人进去寻找过?”
席翰林摇头:“一号矿洞采环形掘进方式,因工程紧急,矿石所需太巨,山体已基本掏空。后期曾发生多次垮塌事故,这才被迫重选矿址,将一号矿永久封闭。未有人引导,外人是不可能进入的。”
“哼!”澹台凤鸣冷声训斥:“凡事皆有例外,怎能主观臆断?”
“不是老夫主观,实在是矿洞入口紧邻山庄,且有巨石封闭,凭她一人之力绝难打开。”
“老爷~”一名影卫忽地插言道:“属下记得这个位置有一个通风口,她会不会误坠于此,被困在井下了?”
“通风口在哪?”澹台凤鸣看他一眼:“你立刻带我们去看看。”
“是!”
“快,拿上矿洞图纸。”
于是,一行人匆匆上了山,穿过密林,很快到达了唐意坠坑的地方。
“公子!”上官雅风走在最前面,一眼看到洞口被拽断的青藤,顿时喜出望外:“真的在这里,你看,这里有坠落的痕迹!”
这话一出,不谛是给众人打了一剂强心针!
“唐意,唐意!”电光火石之间,唐笑抢先掠到洞边,扒开覆在洞口,藤缠枝绕的荆棘,伏身坑边嘶声大喊。
可惜,此时唐意早已身处山洞腹地,任他叫破喉咙也听不到半点声音!
“火把给我。”澹台凤鸣从随从手里抢了一枝火把,往坑口一照,问:“下面有多深?”
“约摸十数丈?”席翰林答了一句,又回头吼:“快拿绳子来。”
这时众侍卫不待人吩咐,早已上前把覆在洞口的藤蔓除得干干净净。
“不用~”澹台凤鸣俯身看一眼空无一人的深坑,纵身跃了下去。
火把一照,被唐意扒开的洞穴已现了出来,洞口明显的踩踏痕迹,让他确定了她的确进了矿洞。
“公子!”席翰林大为着急,忙扬着手中的图纸道:“矿洞采环形掘进方式,道路层层环绕,岔道甚多。且山体掏空,又临黔水,潮湿不堪,支撑洞顶的木柱恐已**,冒然进入,恐会发生垮塌。还望公子……”
他一边说,这边已接二连三地跃下去了好几个人。
“四哥不会听你劝的,把图纸给我吧~”澹台文清微微一笑,从他手里接过图纸:“你就不必下来了,领些人挖开矿洞,分头搜索吧。”
席翰林额上冷汗涔涔,应了声“是”,又派了三十几个侍卫跟随入洞,急急领着人朝山下奔去。
通风口统共才不三米方圆,塞了四五个大男人,立即显得拥挤不堪。
“四哥,”澹台文清把图纸卷成筒,握在手里:“咱们要怎么办?”
澹台凤鸣以佩剑将坑侧面的洞口掘开,弯腰钻了进去。
几人举着火把,不一会已成功下到矿洞之中。
“她真的在这里面!”看着地面上留下的新鲜的足印,唐笑又是欢喜又是焦急,更多的是自责。
她陷在这里已有两天两夜,身上没有水和食物,又冷又饿又黑,能撑多久?
“意意,意意!”他一边叫,一边沿着地面的足印狂奔,不一会已跑得不见人影。
“喂!”小安子想去拉他,哪里来得及?
“图呢,给我。”澹台凤鸣却并不急着追赶,从澹台文清手中接过图纸,摊开来研究。
正文 天意难违
…
…
…
矿洞共分五层,从入口开始绕山体挖掘一周后,从数十个方向按螺旋形向上掘进一个台阶,再构筑一个环形通道。
如此往复,整个矿洞看起来就象一个由五层圆环构成的圆锥体,中有N条通道相连。
看完地形后,澹台凤鸣把人员分成五组,陈风,上官雅风,澹台文清,小安子和他自己每人各一队人马。
约定每人各负责一层,由熟悉地形的山中侍卫带路,分头同时展开搜索。
咖众人一致意见,把澹台凤鸣分在了最外围这层。
外围虽然范围最广,但也最靠近出口,一旦出现什么意外,能够最快逃离——万一矿里发生塌方事件,总不至于被埋在山腹之中。
这也算是目前这种状况下,将风险降到最低的法子。
聆澹台凤鸣不愿意耽搁时间,默默地领了人直奔最外围而去。
下到预订地点后,他便外围分成了三个扇形区域,将所带五人分成了三组,分别从三个方向往中心搜索。
唐意不敢睡得踏实,一怕遇到蛇虫侵袭,二来担心睡过去后,再醒来会丧失了时间的观念,从心理上产生恐惧。
她依着洞壁休息了会,重又燃起火把在洞中探索。
这一次,她不急于走出去,而是每走一段,就停下来,把走过的路线绘图研究对比一下。
这毕竟不是天然的洞穴,而是由人工开挖的矿洞——其作用是采集和输送矿石。
这就意味着,它没有必要设计成迷宫形式,以迷惑敌人。所以,只要她静下心来,就必定可以找到出口。
慢慢地,她发现洞中岔道虽多,也不是没有分别。
反复摸索之后,她发现矿洞是分了层次的。有些岔道是向下,有些岔道是平的,而有些则是向上。
在确定自己的推测正确之后,她从最高层开始,一层一层,成阶梯段地逐层往下探索。
累了就停下来,熄灭火把后,休息一会再走。
也不知走了多久,她终于发现,不论选择哪条岔道,都不再向下,而是平行或是向上。
于是,她明白,自己已走到了矿洞的最底层——换言之,在其他层都没发现出口后,她最后的希望放在了这里。
唐意不知道的是,由于设计上的不合理,山体被过度开挖后掏空,在多次引发垮塌事故后,已被强行封闭。
所以,不管她怎么走,始终都找不到出口。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希望变得越来越渺茫。
最可怕的洞里虽然潮湿阴暗却并没有水源,她身上没有带水,喝光了那半囊肉汤之后,被封闭在这个矿洞里,不知道能支持多久?
几夜未眠,又走了无数的路,她已累得筋疲力尽。
看着即将燃烬的火把,她意识到不能让火把熄灭。
否则,陷在黑暗中,寸步难行,那将是灭顶之灾。
唐意咬了咬牙,抽出腰间匕首,去削支撑洞顶的圆木,把切下来的碎屑点燃。
好在唐笑送她这柄匕首是柄切金断玉的宝刀,用来削木头,简直如切豆腐般容易。
很快她就把圆木上削出两条深达半尺的缺口,再一脚将圆木从中踹断。
随着圆木的断裂,洞顶上哗啦掉下数块石头。
望着跳跃的蓝色火苗,又冷又饿又累的唐意,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要走出这个矿洞,只怕不是短时间里可以做到。
她必需调整一下方案,先睡上一觉,补充失掉的体力,否则不眠不休地走下去,根本不可能支撑到最后一刻。
地下潮湿阴冷,坐在松软的泥地上,丝丝寒气透过皮肤浸入骨髓。
空旷的矿洞里没有半点人迹,静得吓人。
空气里有不正常的波动,一丝极细微的声音滋滋做响,拨动了沉睡中唐意脑中那根始终紧崩着的警惕的弦。
紧闭的双眸倏地睁开,漆黑的眼睛如钻石般在暗夜里闪闪发亮。
篝火已然熄灭,只有余烬被风一吹,明明灭灭的闪着微光。
她竖起耳朵倾听,感觉某样冰凉的东西擦着她的指尖缓缓滑过,如同潮水。
她蓦然心悸。
是蛇!
她的手比脑子更快,在意识到有生物接近的瞬间,匕首已脱手飞出。
哧地一声轻响,刀划破皮肉扎入骨头的声音,紧接着小腿被滑溜柔软的东西死死地缠住,犹如上了一道铁箍。
即使隔着裤子,那份针尖扎着般的颤栗的感,已令她遍体生寒。
她咬紧牙关,去剥缠在腿上的蛇身,忽地蛇头竖起来,两道碧绿的微光直直地闯入她的眼帘。
它迅雷不以掩耳之势,张开血盆大嘴。
唐意下意识地偏头,森森的白牙未能咬住她的咽喉,只落在了肩上!
“啊!”她逸出短促地尖叫,拔枪在手,对准蛇头怦怦连开了两枪。
蛇头被打爆,鲜血飞溅了她一头一脸,从她肩上滑落,掉在篝火余烬中,被烧得滋滋做响。
烤肉的清香迅速在空气里扩散,混在浓重的血腥气里,教人一阵阵做呕。
两日滴水不进,她已近虚脱,急需补充水份!
唐意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果断地拔出牢牢将蛇钉在地面的匕首,抓起蛇身,低头咬上去,忍住那股腥膻之气,大口地吮吸着蛇血。
直到喝到足够多的蛇血,她才弃了蛇身,摸出一颗清心丸服下。
她不确定这蛇有没有毒,小心点总是没错的!
澹台凤鸣沿着矿洞搜索,忽地听到两声沉闷的声音传来,立刻掉转方向朝声音出处飞奔。
是意意,那一定是她!
不知道她遇到什么,他不敢去想,那巨大的声音到底是什么东西发出?
洞中道路复杂,他连过了两道岔路口,已不能分辩声音的来处,只能凭直觉往前闯。
然后,他看到了火光。
在幽暗无人的矿洞里,那明明灭灭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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