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开奏折,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大吃一惊,祐儿在外并没有得轻闲,没想到冯老贼在江湖上还有势力,真是让人气愤。难道说祐儿早就知道,所以这几年她一直在外奔走,就为了查出那老贼地下势力?那是怎样的腥风血雨,在江湖上可都是真刀真枪,祐儿她没有快意江湖那般潇洒,也没有自己想像的那么逍遥,她……
想到这里鼻子一酸,眼泪流了下来,她的妹妹应该受尽母皇父后的宠爱,快快乐乐的在皇宫里生活,没有烦恼,不用面对种种的阴谋手段,可是祐儿却选择了在外为自己清除一切障碍。祐儿,皇姐欠你的越来越多,让皇姐如何还你?
“殿下……”看到太女看完信后,突然哭了起来,周琦不禁有些懵愣,从来都没见过太女还有如此柔情的一面。
“祐儿……”她已经说不出话,把信递给周琦,还有奏折。
“这是……”看完太女递给自己的信和奏折,她再一次的惊叹,主子竟然……竟然……,当时她才几岁?竟然……如此厉害。
不久,青梨便回来了,一脸的平静,默默的呆在角落里,不发一言。看着这样的青梨,太女只能叹气,有的时候真羡慕祐儿,有这么多人关心她,换做是自己,会有人从心底里奉为主吗?这青梨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祐儿下了蛊,在自己身边的时间可是比在祐儿身边翻了三倍都多,可她却一直从心底里跟随着她,她从来都没有叫过自己‘主子’,只叫自己‘殿下’,这样的称呼任谁都能听出疏离来。
“青梨姐,祐王殿下人呢?”询问的人当然是不知其中缘故的李青。
“没看见。”她轻轻摇了摇头,真的没看见吗?那个站在树稍上盯着自己微笑的女子,看到她的功夫就像浮在天上一般,那个像谪仙一样的少女真的会是主子吗?她不想承认,她不希望自己的主子是位遥不可及的仙子,不想那样的人就是自己的主子,当时她不禁停住脚步,不敢上前,害怕一上前她就会飘走。这种感觉跟那时站在池塘边,像要是随风而去的小小身影,是如此的神似。她不敢再想下去,她的主子早已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小娃娃。
作者有话要说:更完了。
改错字
夜罗少主
深夜的阳昕透着诡异,一座大宅中空无一人,两道黑影迅速闪进一座大宅,打更的更夫经过这座宅子前不禁打了个哆嗦,传说这里闹鬼,周围的人都不敢靠近,自己赶紧加快脚步迅速离开大宅门前。
两个黑影窜进屋里,一人搬开地面上的一块板砖,另一人直接走了下去。搬开板砖的人随即跟下去,把地板回归原样,整个大宅恢复原先的死寂。
“参见主人。”进到地下室,就看见各自站在两旁的人,对着刚来人恭敬的行礼,走在前面的是个杏核眼的少女,她对着两旁的人摆摆手。
“都不用拘礼了。”没想到这大宅底下竟有如此宽广的场地。少女走到正殿上座的座位上坐下,看着两旁站的人微微一笑。“辛苦了,终于可以把夜罗的事告一段落。”她的嫣然一笑足以倾倒在场的所有男子。
“是主人领导有方,才能让我们锡盟起死回生。”左排站在第一位的女人抱拳出列,对着杏眼少女恭谨的说道。
“红杏,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当初我答应你们主子帮忙照顾锡盟,既然我答应下来就不会食言。现在大仇已报,锡盟也步入正轨,我也该功成身退了。以后锡盟就交给林景吧。”杏眼少女一直都在笑着,不去理会下面的抗议声。
“主人,林景觉得没有谁比您更适合锡盟门主这个位置,林景自知没有这个能力。”林景听到她这样说,皱起眉头,她生性喜爱玩闹,时不时的拿自己开心,不知道这次是不是又在开玩笑。
“林景,你这是哪的话,如果我没有接手锡盟,本就该你就任这门主之位,现在你们锡盟已经用不着担心生计问题,我也该继续历游这大好河山,已经被你们拖了这么久,而我也快要及笄了,你们应该知道我本是凌霄门的少主,不可能一直当你们的门主。”看了看下面的人露出不舍的表情,“不过你们放心,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来找我。而我也应该跟你们道声谢。”确实应该道声谢,他们为朝廷解决了侧面的麻烦。长得一双杏核眼,又这么有才的除了我简颜还能有谁?
“主人何出此言?”不止红杏疑惑,其他人也都疑惑看向上座的我。
“这夜罗的少主是当今兵部尚书冯裕宁的小女儿,除掉了夜罗,就等于断了冯裕宁的一个臂膀,量她现在也不敢再兴风作浪。我替皇家的人跟你们道一声谢,也为我自己道一声谢。”我站起身向下面的人屈身行了一个九十度的躬,他们立刻哗然,称‘不敢’。
“主人,您为什么代表皇家?”林景心中一惊,主人这次不像是开玩笑,她的身份怕是没那么简单。她年纪虽小,却深思熟虑,少年老成,遇事不惊,表面上总爱玩,可实际上心思要比他们还重,有如此心计的人,即使她是凌霄门的少主,也绝不可能是普通人家出身。
“呵呵,只不过替百姓们庆幸,不用经历改朝换代。”这林景心思缜密,做事谨慎,从不会出一点纰漏,要不然这几年的布局也不会这么顺利,他注意到我对朝廷的关注,也在我预料之内。
听江湖上的人传言,很多人都知道我现在是锡盟的现任门主,到底是怎么传出去的还没查出,我从未以锡盟门主的身份出头,也从未跟任何委托锡盟的客人见过面,而锡盟的人也不可能特意出去宣传,如何传出的还有待查证。
“主子?”她没有正面回答自己,林景知道她不想说,一部分可能是顾忌到锡盟可能有别派的细人,也可能是她自身的原因。下面的人有不舍的,不忿的,更有无所谓的,实在不好辨出谁是细人。
“好了,你们也不用讨论了。”打住下面喧哗的声音,“我意已决,不过我日后有求于你们时可不能收费。”半开玩笑的让他们转移注意力。
“主人,您只管去办您的事,但也不用让出门主的位置呀。”林景突然害怕起来,如果她不当这个门主,她跟锡盟甚至是自己还会有交集吗?她本就随心所欲,不受拘束,这样的女子他不敢去招惹,也不想去在意,可哪个男子不喜欢才华出众的女子?而她刚好又是个有才有貌,让人一眼难忘,想不在意也不行的那种人。
“不行,以后我不会再管锡盟的事,你们只要遵守自己的原则就好。本来这六年中,我可以逍遥自在的遨游各大名山的风景,可遇上了你们,我也认了。及笄后……”及笄大典之后,我也该立府上朝了,哪还有时间管江湖的事。“我就必须回家了。”一想到回家,心像是被枷锁套牢,不是不想他们,可即使再想也不想回那个牢笼。
“可是……”红杏也想说些什么,却被我打住。
“我说过,我本是凌霄门的少主,不能身兼数职。”看他们一副莫落的神情,无奈的遥遥头,我何尝不觉得莫落,想到宫中那一个比一个难缠的家伙,包括母皇在内,从她的表情里我知道她舍不得放我走,更不可能让我就这么‘夭折’了。想着所有的可能,把该做的事情做完,皇姐登基后只要我要求,她一定会放手,她身边的官员可都是跟我有些关系的,她不想放也得放。帝王之术她学得自然比我精,肯定懂得该无情时须无情,即使有情也须无情。
这几年来,我只为锡盟出谋划策,从未付诸于行动,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们自己完成的,我没有亲自去部属,所有大小事务全都是林景和红杏他们吩咐下去的,少了我绝对不会出问题。
“我从来都没有管过锡盟的大小事务,少了我还是跟以前一样,不会出太大的问题,只不过是我这个挂名门主换了个比较务实的而已。你们不要这样依依不舍的,会让我认为自己是如此的完美,让你们不舍得放手。”说着这种让人恶心的话,再摸摸脸蛋,顺便抛几个媚眼给下面的人,一大片的黑线连在一起,呵呵他们的表情好生动。
“主人,您卸下这门主的重担也可以,但您能告诉我,您真正的身份吗?如果您信任我的话。”林景在我耳边轻声说道,我看向他,双眼有一种叫做真诚的东西,可那之中又夹杂着什么一闪而逝,让我不想去触碰。
“行了,你们听新门主训话吧。谁带我去见见冯逸?”我没有回答林景,便起身走出正殿。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想探究我的身份,不过这一年来,他总是找借口跟在我身边,很多盟里的事都交给红杏,我原以为他是怕我一个人无聊,可今天我说要离开时,他瞬间闪过急切的眼神,让我重新思量了一下。林景今年刚过有十八,正是婚嫁的好时段,看来我得早些把他介绍给青梨,免得惹祸上身。我活了这么多年,分得清楚男人看女人的眼光,也分得清楚他们对你是兴趣,是爱慕。
“主人,这边请。”排在末尾的锡盟杀手只有十三岁,很可爱的小姑娘,总是很开心的样子,她杀人的时候笑得最最开心,最最灿烂,也最最耀眼。对她来说杀人不是件可怕的事,反而是一种兴奋,一种人类内心深处的兴奋,因恐惧而转变成的,很可怕的一种心理疾病。这个世界对于孩子来说,有太多的无奈。
“谢了,小初。”这女孩只比我矮半头,我不能把她当作妹妹看,因为她给我的感觉太黑暗,像置身于黑暗之中,寒风刺骨。
“主人,如果我长大了,赶上你这么高了,可不可以当门主?”听到她这样问我,实在是让我有点头痛,说实话,谁当门主都好,只要不是她就行。可看到她崇拜的目光,我又不能把自己的偏见表现出来。
“小初,若你想当门主,就跟着我五年,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五年后我就让你当锡盟的门主。”五年的时间我一定能治好她心理扭曲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