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心里烦闷的龙天娇被这一折腾更是半口吃不下,干脆竹筷一放,拿出一些碎银就放到桌上准备走人了!却没想被夜沙罗拉住,又将碎银塞回了她手中。
“我这做主子的,岂能让丫头付钱?”俊容上扯出一丝哄笑,再一转脸,将那个撞到桌子的人伸手一拉,拽了过来。
“真是不长眼的东西!”冷哼一声,眸间闪出了寒意,握住那人的衣带便将人从窗外甩了出去。
只听“啊——”的一声惨叫,又惹来无数惊慌之声,及数人的哀嚎,想必是砸中了街上之人。
龙天娇一愣,接着怒瞪了一眼随性杀人的夜沙罗,连忙快步走下了楼梯冲了出去。
只见本就不宽的街道上,除去两旁卖杂货的小商小贩们,也只剩下仅余一辆马车通行的路面。
一团人挤在一堆,围着那名被扔下来的人,还有两名被他压在身下,浅浅的呻吟着。
“都滚,谁再看我就让你们像他一样!”夜沙罗慢步追上挤进人群的龙天娇,寒意四射的语气像是冬日里的雪,一下子凉了众人的热火朝天的诽议声。
鸟兽四散后,三名受害者前只留下了一位红衣少女,可人们却发现她大着肚子,但那年轻的容颜却让人颇为意外。
一名好心的男子见她只身一人蹲在受害人身前,怕那夜刹似的男人加害于她,连忙状着胆子上前拉她一把。
“我说姑娘——呃,夫人,快走吧!别看了!”说着还有意望了眼越走越近的夜沙罗,见他一脸似笑非笑,目带寒光,盯着自己有如地狱中的恶鬼一般,吓的手一软,退后三步。
眼看着那夜刹般的男人走向龙天娇的人们不禁连连叹声,怎么这世道坏人这么多,除了赵家恶霸这又出了一罗刹!这位夫人也要不幸了!
“拍”的一声,轻脆无比!把周围远远观望的人们都惊的眼睛珠子差点掉在地上,张口无语,不敢相信那红衣夫人竟然一巴掌打在了那冷面男人脸上,还颇有三娘教子的威风。
伸手一拽,狠狠的揪住夜沙罗的衣襟,将他一把拉近,眼瞪眼的望着他。
“他人性命对你来说轻如草,但也要有个枉法?天龙国内岂能容人当街无原无故杀人?”每说一句,便火气稍涨一分,最后恨不得再抽他两巴掌。
那两名被压在身下的人,一人哀叫不断,而另人则晕迷不醒,到是被扔出去的人还惊瞪着眼,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直眭的躺在原处不敢乱动半分。
被毫无预警的打了一巴掌在脸上,夜沙罗暗觉脸颊生疼火辣,可见龙天娇使了多大的劲儿,当下也冷了颜面,对着她再也笑不出半。
他夜沙罗是何等之人,从小到大虽说没有一朝天子那般可纵情呼风唤雨,但在他的一席之地上也是高高在上,受万人追捧的门主,不要说被人把巴掌了,就是连恶言都没有人敢对他说半句。
正待发火要教训眼前不识好歹的丫头时,突然被她那双莹亮怒火的眸子一映,心神一滞!
此刻看在他眼里的是一双绝美的眸子,像是燃烧的水晶般,热亮无比,却又镶在这张平凡清嫩的脸上,也独显了那双眸子的特别!更让他吃惊的是,竟然从那双眸中看出如帝王一般的威严,像是两颗沉重的石头,砸向了他的心。
衣领再一紧,他被拉到了那已死之人身前,顺着龙天娇那微颤的纤指,他看到了死者差异的容颜。
“你没有没想过,这人从二楼扔下有可能会摔死?”急怒的嗓音透着无形的震慑力,竟然让人不敢直视她的双眼。
夜沙罗俯身拉起那名被他扔下楼的人,查看着他身下两名被压之人,一指点去,晕迷的人顿时醒了过来,一想起刚刚的场影,仍是一脸惨白,摸了摸心口,仍有余温和心跳,才安下心来。
而另一名被砸断了肋骨,正疼的冷汗直冒,脸色惨白无助。
“还不送人去医馆?”肋骨断了,她一时也没办法,身边又没有医用工具,救人不得。
夜沙罗被她一吼,伸手将人提了起来,小心饶过他断了的肋骨,便向前走去。
“不好意思,请问这附近哪里有医馆?”见他这样没头没脑的就走,龙天娇当下也气混了!找了个身边的人便问。
得知了最近的医馆,才拔腿追去,拉住已偏离正确方向的夜沙罗就往目的地而去,但更巧的是,又是一阵喧闹哭喊声揪人心肺的传了过来,一转头,只见一名男子被人打的鼻青脸肿,跳命似的猛跑着。
而他身后紧追不舍的正是适才送亲的花队之人。
男子边跑边哭喊“这世道没有枉法了!今日我薛义惨死街头,来日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眼中的绝望让人心寒,就在他要一头撞上街旁的屋墙时,龙天娇脚下一飘,人已闪了过去。
夜沙罗也是一顿,连忙将伤者送到几名看似老实的妇女手上,递出一锭金子。
“请帮我把他送到医馆,除了医药费外,剩下的就给做辛苦费了!”将人和金元宝扔下,转身向龙天娇而去。
此时龙天娇挺出护住那名含冤男子,拉起他面对着一群身着喜袍的花队之人。
“你是什么人!竟敢管赵老爷家的事,快把人交出来!否则连你也一并打了!”头带红纱帽,手持着一只敲锣用的木锤,恶狠狠的指着龙天娇便是一顿威胁。
龙天娇仅是斜斜的睨了他一眼,随后便转身拿出手帕,为那男子压住头上伤口,边问道。
“他们为什么追打你?”
“我——哎,夫人还是莫问了,你救不了我!还是快走吧!”见有人帮他,先是一喜,可再一瞧,人家女子竟然怀有身孕,如果为了他而一尸两命,他也余心不忍。
“不要慌,这天下还没有我管不了的事,你就简短的说吧!他们为什么追打你?”轻叹了一声,龙天娇认定这男子必是被欺压的一方,声音泄去方才的火气,轻柔的问着。
几声柔语到是让男子定下了心神,喘了口气才缓出一句话来。
“赵家的二爷抢了我妻,还硬逼着我县官让我写了休书,今日他强娶我妻入门,我——”说话间,一片哽咽,热泪便又留出来了。
龙天娇双眉紧拧,伸手在男子肩上轻轻一按。
“你放心吧!这事我管了!”没想到在她的统治下还有如此欺世压官的恶徒,让她原本就不安的心又沉了几分。
那名打手见龙天娇压根儿就不理会他,气的手一抬,木锤便向她打了过去。
龙天娇到像是长了后眼一般,抬脚一踹,将人踢翻在地,周围引起一片叫好之声。
其他花队打手一看情况不对,纷纷捋袖子出场,准备打人,却在一阵轻风吹过后,各个倒地不起,身上挨了重痛,疼的吡牙咧嘴。
“我家丫头,哪个敢动?”一道寒入心肺的声音吓退了欲涌上来的打手。
夜沙罗走向龙天娇,忽视她的怒瞪笑颜如常。
“呵呵!原来丫头的爱好是管闲事啊?”斜睨着眼儿望了望站在龙天娇身后的男子,目光又是清冷了几分。
“那人呢?你给丢哪了?还不送人去医馆,谁要你多事?”不理会他的笑脸,龙天娇转头一望,已瞧不见先前那个断骨之人。
“放心!他死不了!我把他交给两位大娘了!她们会带他去医馆的!而且——还给了银子!”
“哼!”心微微一放,但对着夜沙罗的脸仍是冷眉冷目,绕过他冲着那不远处的花轿而去。
边走边伸手抚着隆起的腹部,低喃道“宝宝,今日娘就带你一起去教训坏人!”
做了孕妇闲人这等久,久到自己的骨头都快生锈了,正好闷着一肚子气,今日她到要看看,究竟是哪家恶人敢如此猖狂,不将她天龙国法放在眼里。
打手们见她面目森然,威仪暗生,眼见着她就朝着那花轿走去,就是没人敢拦。
“干什么呢?快给我把人拦住!”到是轿前的新郎官脸色一惊,狂喊出声,才震醒了众人。
两名打手一个越身便向龙天娇打去,却在半路被夜沙罗拦住,一脚一个踢了个远。
“滚开!谁再挡我,一律与强抢民妇同罪!”她的喝声让另外两名打手一滞,但还是冲了上来。
眉头一皱,龙天娇紧了紧袖口,一提真气,脚下便飘了起来,一记开山劈地掌便打的两名打手倒地哀嚎,又迅速的伸掌劈在新涌上来之人的前胸大穴,精准无比,打的他双腿一软,又跌倒在地。
一路打打进进,只见她一身红衣,两袖生风,衣带飘飘,除去隆起的腹部,颇像个女侠一般,英姿飒爽。
“打她的肚子!”新郎官阴毒无比的喊了一声,正待与她对打的男人手一低,向着她圆润的腹部而去。
龙天娇一惊,抬眼一把那说话之人,冻人的目光让那人一抖,差点从马上跌了下来。
可人还没稳住,便被的脚踢下马背,狠狠的摔在地上,正待抬头喊叫,已被人踩在脚下。
只见龙天娇手持着不知从哪个人身上夺来木锤,照着那人的胯骨间狠狠的抽打,一阵阵的哀叫声震彻街尾,也震过了街头迎来的另外一只花队。
站在一旁,夜沙罗只能用傻眼两字来形容他现在的表情!他见过勇猛的女人,可却从未见过如此发威的孕妇,这丫头难道忘了自己正怀着身孕吗?
把人打的差不多了,龙天娇才停下手来,新郎官本就是艳红的喜服此时更是阴红无比,四处衬着血渍,奄奄一息,也不再喊叫了。
扬臂一扔,将打断的木锤甩开,手一提拽着新郎官拖地而走,一脸威仪,硬是震的无人敢上前阻拦。
“这是怎么回事?”一直到一声高扬的女声带着惊怒的腔调传来,龙天娇才止住脚步,将人扔给夜沙罗。
正是赵家恶冠满盈的独女,赵心芽,她脸色铁青,望着被人打的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二哥,一双弯眸恨不得把龙天娇射出个洞来。
龙天娇望着眼前一身喜装的圆润小姐,她那双弯眸让自己有种说不出的厌恶之感。
“你——你竟然敢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