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协恩嫣然一笑。“伯父别这么说。”
从不情不愿的章量口里知道两人相识的始末后,伍恶就把她提列为恩人之流,虽然让她感到啼笑皆非,却也让她受到了贵宾级的礼遇。
她有趣的张望着,晶亮的眸子左看看、右看看,在心里默默作着笔记,打算回去后写下来。
“小子,好好照顾恩恩,晚会结束后,我还要看到她。”章狂把工作分派给儿子,威胁一番之后,和伍恶走了。
章量简直无法忍受。
狂的意思是,要他不能让这个女人中途离席,非把她留到最后不可。
岂有此理!真是……他原打算,等那两个老的一走掉,就立刻把她送走,现在,希望完全毁灭。
“我想参观一下,麻烦你带路。”桑协恩对着他甜笑。
什么?要参观?
章量性格的嘴角不由得扬高了,瞪着笑得一脸无辜的她。
“伯父刚刚说了,要你好好照顾我。”她提醒着表情凶神恶煞的他。看来他脾气很不好哦,没有得到他父亲的遗传。
他拉长了脸,冷哼一声,长腿迈开,不爽的领着她参观黑虎帮。
桑协恩轻巧的跟上去。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所以喽,古人说的好,好心有好报,真是一点都没错!
※※※
※
酒过三巡,置身在一大票黑道兄弟之中,桑协恩丝毫没有不自在的感觉。
她玩得很尽兴,伍夫人跟伍恶一样,都是亲切又好客的好主人,让她就像在自己家里的庭园烤肉一样。
只有一点比较扫兴,就是她旁边那位不停劝她回去的章量。
“你要不要回去了?要的话,我可以去跟我老爸讲,让你早点回去。”章量第N度提议,但立刻遭到她迅速的否决。
“我还不想回去。”她很坚定的坐在自己的位子里,惬意的啃着鸡翅膀。
说什么她都不走。
因为,她看到一大堆她想看的人。
总计有,“正义保全”的严怒和严夫人,还有“盖天软体”的严御臣,居然连歌坛才子韩洛都来了,伴在他身边那位娇小可人的女子,据说是严怒的掌上明珠严婉臣,前些日子两人的绯闻传得沸沸扬扬,看来都是真的。
“为什么?”章量烦躁的问,俊脸上是一片冷郁的黑沉。
她带给他很大、很大的困扰,她究竟知不知道?他都已经勉为其难的带她参观过黑虎帮了,为什么她还不走?
每个来到黑虎帮的“兄弟会”成员,都因她而对他投以暖昧的眼神,他真的快烦死了!
桑协恩红唇一勾,露出浅笑。“我要有始有终。”
她只看到严怒、伍恶、章狂三家人,据她所知,商场上,他们江、章、伍、严、殷是情比石坚的世家,所以,她还有两大世家没看到,她不走。
章量眯起黑瞳,低着嗓子,却很火大的质问:“什么是始?什么是终?”
来了!又来了!伍狮又暖昧兮兮的对着他这里笑,还一边和他大哥章力交头接耳,连不喜欢嚼舌根的御臣也加入了他们。
“何必急着赶我走,这里又不是你家。”她学伍恶的口气,语调不疾不徐。
这等盛况难得一见,就算她有心潜入,也未必潜得进来,既然现在她已身在里面,就不能身在福中不知福。
反正她赖定了,江、殷两家人到之前,她绝不移动半步。
“你、说、什、么?”章量眉头越拧越紧,一字一句的问,发现自己居然该死的无计可施。
“没什么,只是说这里不是你家而已。”
她耸耸粉肩,喝了口啤酒,清亮的眼儿眨动了下,不理他有多气、多愤慨,径自把翅膀骨头丢掉,抓了另一只刚烤好的翅膀吃。
愤怒与惬意,形成鲜明的鲜比。
就在桑协恩吃完翅膀的问时,会场掀起一阵骚动,四名衣着考究的俊男美女鱼贯到来。
她兴奋的睁亮清瞳,风采翩翩的“殷真科技集团”主席殷邪和总裁藤真砂衣子夫妇来了。
据说,殷邪三十五岁之前是位出色的外交官,他与同样毕业自哈佛大学的优秀妻子联手创立了殷真科技集团,才一年的时间就独领风骚、势如破竹,目前已是亚洲百大企业之一。
跟在他们两位身后的,想必就是他们才貌双全的一双儿女吧。
殷邪的长女殷香茴美丽聪敏,是社交圈的宠儿,目前在殷真集团担任执行长的工作。
而他们的独子殷相睿年纪轻轻看来亦是不凡,目前担任总裁特助,跟在母亲身边学习,为集团未来接班人。
看到四位大人物,桑协恩心满意足的露出一个笑容,笑容却引起章量的侧目。
章量把空啤酒罐习惯性的捏扁。“你在笑什么?”
他总觉得她很诡异,上百名凶神恶煞的男人群聚在此,她难道都不怕吗?
她连点防备之心都没有,还跟这票大男人一块儿饮酒作乐,不知道是乐观得以为天下都没坏人,还是头脑很笨,没想到那么多。
“我觉得很快乐。”看到那张酷俊脸庞一副不信与讥诮的表情,她又补了一句,“今天是我的生日,有这么多人陪我过生日,我很满足。”
章量的黑眸微微眯了起来,眼中透出狐疑之意。“你生日?”
他不信,世间哪有这么巧的事?
桑协恩弯起嘴角笑笑。“农历八月十五辰时生,我的乳名叫月儿,不过,只有过世的奶奶会这么叫我。”
他维持着缄默,不回嘴了。
想到他的拜把兄弟严御臣,不也是在浪漫得要死的七夕生的?更讨厌的是,他女朋友蓝宁跟他居然同月同日生,恶心极了。
“你在想什么?”桑协恩发现他表情变得鄙夷,有点好奇。
微扬的性格嘴唇吐出一声冷哼。“你、管、我!”
碰了个硬钉子,她不以为意的耸耸肩,啜了口啤酒,拿起一支烤玉米要啃的同时,又有人来了。
江忍为首,辛法纱在旁,江家一对如花似玉的女儿江琉璃和江水晶跟在母亲身侧,押后的是一名挺拔的俊颜年轻男子。
桑协恩诧异的挑起弯弯的柳眉,脱口而出,“江琥珀?”
※※※
太阳晒屁股的时间,桑协恩懒洋洋爬起床。
一件男性的宽大白色T恤就是她的睡衣,及膝的衣摆下是两条匀称的白皙小腿,她打着细细的呵欠,转开卧房的门,游魂似的走到开放式的厨房,打开冰箱,摸出一瓶鲜奶,再从玻璃橱柜里摸出一只玻璃杯。
“你——终——于——肯——起——床——了!”
冷到极点的声音,从桑协恩后方的客厅沙发上传来。
她把喝到一半的冰鲜奶全部喝完,这才慢条斯理的回身,对着沙发里的人露出一个心无城府的娇慵微笑。
“早啊!大姊。”
“你昨晚到底跑去哪里鬼混了?”桑碧聪不悦的质问。
她笑咪咪的走到沙发坐下,勾起姊姊的手,往她身上撒娇。“姊,你讲话好难听,我哪里有鬼混?”
“还想骗我?”桑碧聪把她推开一点点,继续板着脸。“一个早上我进去你房里巡了无数次,你不但睡得死死的,还满屋子都是酒味。”
桑协恩朝她咧出美齿,笑盈盈的说:“你太夸张了啦,姊。”
昨晚她不过喝了一手……不对,两手……也不对,好像是两手多一点点的啤酒而已,怎么可能满屋子都是酒味呢?
“那么你说,你究竟跑去哪里喝酒了?”桑碧聪可没那么容易就放过她。
她们父母移民外国时千交代、万交代,要她看好小妹,她不能让小妹走错半步,不然难以对父母交代。
桑协恩露出一记神秘又满意的微笑。“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方。”
昨夜是她的奇遇。
在名闻遐迩的黑虎帮里,她见到了许多风云人物,还有,她的大学同学江琥珀。
她一直不知道,原来江琥珀就是江忍之子,江氏集团未来的接班人。
他把身份隐藏得真好,一点破绽都没有露出来,否则他肯定被那些嗜钓金龟婿的学姊学妹们缠死。
“你还在跟我打马虎眼?”桑碧聪瞪着小妹。“你知不知道,昨晚我跟你姊夫兴匆匆的买了个大蛋糕,坐在这里干等了你四、五个小时,你却连手机都不开,存心耍我们是吗?”
她结婚之后,为了就近照顾小妹,在娘家楼上买了一层公寓,不时可以下来监督小妹,还可以帮她这个乱七八糟的皮蛋收拾一下居家环境,以免哪天她们爸妈心血来潮回来时,会被脏乱的环境给吓死。
“哦……对不起,我手机没电了。”桑协恩吐了吐粉色小舌,她真的不是有意的。
大家都没提,也没跟她约好,她怎么知道有人要替她庆生?这能怪到她头上吗?
“我们不会把这件事告诉聿玺,你自己看着办吧,他昨晚还越洋叫花店送花给你,我替你插在花瓶里了。”
“是姊提醒他的吧?”桑协恩戏谑地笑问。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哪!就算越洋送一座花圃给她,也挽回不了他们日渐消失的感情。
”反正他有那个心就好了,你计较那么多干嘛?”桑碧聪拿出长姊为母的架式数落着,“你们都交往三年了,聿玺处处让着你、爱护你,他的人品我信得过的,你们就快点结婚吧,不要再拖厂,我要把你这个麻烦精丢给聿玺去烦。”
桑协恩巧笑情兮的望着姊姊,眸中流转着慧黠笑意。”姊,谁告诉你,我们非要结婚不可呢?”
“没人告诉我。”她没好气的白了小妹一眼。“聿玺明年都二十九岁了,照我们的习俗,二十九岁不能结婚,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他想,你姊夫也很希望你们快点成家。”
桑协恩唇角微笑不减,却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我不为任何人的‘希望’而结婚,我要为我自己结婚。”
“你这丫头在胡说些什么?”桑碧聪挑挑眉。“你当然是为你自己而结婚,难道我们有拿刀架你脖子上,逼你跟聿玺结婚吗?”
她莫测高深的笑了笑。“总之,你们不要管,也不需要操烦,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船还没到,到了就会看到答案了。”
林聿玺是她交往三年的男朋友,一表人材、事业有成,还很巧,是她姊夫的亲弟弟,他们是在她姊姊、姊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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