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女子正是方才放言要投靠萱妃青芜的那位,只见她颤颤巍巍的看向楚瑶,应道,“臣女名唤赵玉娇,是五品典仪赵和之女。”
“你父亲既送你入宫参选秀女,必是期盼你有朝一日能侍奉在皇上左右,光耀门楣。”
“如今,你们在宫中碎语碎言,搬弄是非,这可是重罪。就算皇后娘娘定你二人死罪也不足为过。想来,即使如今萱妃来了,也未必能救得下你们的性命。”
言语间,东陵馥转眸看向了不远处的楚瑶,轻扬唇角。
此刻,楚瑶自是明白她的用意,便微微沉了嗓音,接着道,“本宫念你二人初入宫闱,难免会忘了身份犯下错误。这次,本宫便恕了你们的罪。”
“起来去内务府领罚,各自跪上两个时辰吧。”
见楚瑶大度的赦免了她们的死罪,两名秀女在行礼感恩后,便由桂嬷嬷领着去了内务府。
吩咐众人继续朝长倾殿去,楚瑶一面行着,一面不着痕迹的看了眼身旁的东陵馥。
东陵馥果然不枉她费尽心思救下,这女子这般懂得知恩图报,看来她往后的计划会进行的更加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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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各怀心思的二人
片刻后,待二人缓步踏上长倾殿的白玉石阶时,正见立与殿门处的庆王东陵显与太监总管安丘在低语着什么。
看了眼身旁女子,楚瑶笑着走了过去,“没想到,向来不理朝政的庆王今日也会进宫来面见皇上,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谁曾想到,在听闻了她的问语后,东陵显并未理会楚瑶,只是略有急躁地继续朝安丘说道,“安总管,本王确有急事要面见皇上,劳烦你再进去禀报一声,日后本王定当…”
“庆王可别这么说,若是教有心人听了去,还得误会王爷是有意要收买奴才,这对王爷可是影响不好。”
“方才奴才已经进去向皇上通禀过一次了,皇上现下正在召见李肃与楚令谦二位大人商议要事,实在是没办法抽身来见王爷。褴”
话语微微一顿,他又道,“不如…王爷先回府候着,若是皇上有吩咐,奴才即刻差人去王府通传,可好?”
说着,安丘缓缓朝后退开了几步,向一旁的楚瑶行礼道,“奴才参见皇后娘娘。鲎”
此时,东陵显在失落中扫了眼一身荣华的楚瑶。她典雅高贵的模样,俨然一派威仪的皇后姿态。
自知方才自己的行为有些于理不合,东陵显这才行礼,淡淡道,“皇后娘娘,本王方才的失礼之处,可莫要放在心上。实乃是本王有急事要面见皇上,所以才无暇顾及其它。”
他话语刚落,殿外众人便将目光看向了正从长倾殿内出来的李肃。
此刻,他的面色正沉着一抹凝重,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
见李肃出来,东陵显倒也不急着要见东陵晟了,而是朝了一旁的安丘道,“既然皇上今日要忙于朝政,那本王择日再来。”
“有劳安总管了,本王告辞。”说着,东陵显已转身离去。
只是,他尚未走出多远,紧随在李肃身后走出来的人,便是楚令谦。
缓缓走到李肃身旁,楚令谦笑言道,“下官要多谢李将军方才在皇上面前的承让。”
“既然下官接下来将与将军一道负责三军新编改革的事宜,日后便免不了有意见相左的时候。届时,李将军可要多多海涵。”
“楚大人言重了,咱们同朝为官,皆是为皇上尽忠效力,便只管各抒已见就好,那是非曲直皇上自有圣断。”李肃冷冷一哼,笑道,似乎他并未将楚令谦方才的话语放在眼里。
就算楚令谦身为国丈,又如何?
皇上向来公正严明,杀伐决断,他自是不用担心这人会玩出什么花样来。
一眼瞧见父亲,楚瑶未想太多便赶紧上前,可楚令谦却先她一步迎了过来,恭敬行礼道,“臣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
见得这般情景,楚瑶一时也忘了自己的身份与所处之地,便颇为自然的上前搀扶住楚令谦,笑道,“父亲快请起。”
下一秒,楚令谦却避过她的手,低头朝后方略略退开几步,凝声提醒道,“皇后娘娘不可,此处只有臣子并无父亲,请娘娘定要谨言慎行。”
此时,一旁的李肃只是淡淡地瞥了眼身旁二人,便挑转目光蹙眉看向了站在楚瑶身后的东陵馥。
忽的双手抱拳,他躬身朝楚瑶行了一礼,“皇后娘娘,臣还有军中要务在身,便先行离去了。”
说完,他不再做任何停留,只身离去。
缓缓抬起双眼,楚令谦虽是眸色淡然地看着李肃远去的背影,却不知他心中究竟在盘算些什么。
片刻后,他才朝楚瑶问道,“皇后娘娘此番来见皇上,可是有什么事?”
“本宫见皇上近日处理政务繁忙,所以带了一些亲手制作的吃食,与云萝公主一道送来给皇上。”说着,楚瑶回头望了一眼安静地立于自己身后的东陵馥。
“皇上自早朝后便一直在长倾殿接见臣等到现在,想来他也正需稍作休息,那臣就不妨碍皇后娘娘了。”
话语一落,楚令谦便准备退下。
不过,在他转身离去路过东陵馥身旁时,却并不似李肃那般,而是朝她颔首示意后才离去。
对于楚令谦这番举动,东陵馥倒也不觉奇怪。
既然楚瑶能拿出免死金牌来救她,她自然可以猜到在这后面给那女子出主意的人,就是楚令谦。
只是,他为何要救自己呢?
难道是为了讨好皇叔?
不不,这怎么可能?
在历经了诸多变故后,那男人还会这般费尽心思保住她的性命吗?
那日,他曾对自己说过,会成全她。
这个“成全”究竟是何意?
她似乎永远都无法读懂皇叔的心思,分明他最初就曾杀过云萝公主与那女子腹中的孩子,而那个孩子亦是他的骨血。
如今,这男人已皇权在手,他甚至能不费吹灰之力便再杀她一次,可他却并没有这样做。
不过,她自然也不会蠢到以为皇叔
爱上了自己。
“馥儿?我们走吧。”楚瑶在接连轻唤了东陵馥几声后,才将这女子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言语间,她已率先踏入了长倾殿。
静静地随在楚瑶身后跨入殿中,东陵馥眸色清淡地扫了眼这个熟悉却又陌生的大殿。
此处,仿若是她上辈子待过的地方。
再见那人,她不确定自己是否还能像现在这般自控得当。
那日,她选择了以那样的方式,决绝地斩断了二人间的纠缠,便也没再想过还有将来。
*****
长倾殿。
再度置身于这个由三十二根盘龙金柱组成的宏伟大殿中,东陵馥虽是一言不发的随在楚瑶身后缓步行着,也并未去刻意打望四周的一切,但这殿中不同于昭元帝时期的一些摆设,仍是不经意间落入了她的眼中。
一如暗金烛台旁的玲珑橘树,以及轻悬与墙壁上的珍饰丹青。
此时,高台的龙案前却未见东陵晟的身影,唯有那几堆高叠如山的奏折不甚整齐的摆放在龙案上。
看着这番情景,东陵馥不禁回想起了那两名秀女所言。近日,皇上一直忙于政务,甚少出入后宫。
他是不是也会像那些勤勉的皇帝一样,每晚在此批阅奏折到深夜?
此时,殿中随侍的宫女一瞧见楚瑶,便朝她跪下行礼道,“皇后娘娘万福,皇上此时正在内室休息,他吩咐让皇后娘娘直接进去便好。”
闻言,楚瑶微微颔首之际,却瞥见她手中的物件,便好奇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宫女一个激灵,赶忙回禀道,“回皇后娘娘,这是用来剥碧根果的工具,皇上吩咐奴婢一会将剥好的果子送进去。”
看着她手中这个形似夹钳的铁器,楚瑶心中的疑惑已是更甚。
她与东陵晟在一起也有段时日了,可她怎么从来都不知道他喜欢吃西域进贡的干果?
甚至他对那些女人家喜欢的干果蜜饯类吃食,全然不感兴趣。
此时,楚瑶未再多问什么,只是接过了绿禅递来的食盒,朝着内室行去,而东陵馥则是移步随在了她身后。
下一刻,待值守太监伸手掀起明黄的锦绣帐幔时,二人一眼便将轻倚在软榻上合眼小憩的男人收入了视线。
此刻,便是这男人不言不语,他眉眼间那抹淡淡地慵懒迷魅之气,也足以倾倒众生。
不过,似乎就连他小憩之时,也不忘处理政务。那一旁的矮塌上,同样也摆放着数本奏折。
内室一片静寂,没有人敢发出丝丝点点的声响,大家都怕惊扰了这男人休息。
半晌,楚瑶终是轻移步履来到东陵晟身旁,细细地打量着这个令自己日思夜想的男人。
这男人,不仅是皇朝天子,更是自己的夫君,而她亦是他明媒正娶的妻。
纵使心中的思念日日夜夜都如山洪潮海般朝她冲袭而来,令她几欲窒息。
可终究,她却只是轻轻地将食盒放在一侧的桌案上,心想只要他张开双眼的一瞬,能看见属于她的东西,知道她来过,便足矣。
这段日子,她犹自一人在沉夜星光中思考了许多。
他给了她皇后之尊,至少他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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