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杨帆海,沈雨薇嘴角微微抖动了一下,似乎想要说什么,终归没有开口。御使凌薇宝剑从空中降下,落在了地上。
再见空中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名道姑,手持拂尘,脚下踩着一团云霞,云霞之中闪烁着宝光应该也是有什么宝物。
以沈雨薇的修为自然是无法阻止澹师父,动手的应该就是这名道姑了。挥手之间就能让澹师父的神通尽数消散,此人修为应该要高出他不少。
“你是何人!”看着那突然出现的道姑,澹师父一脸紧张,不过一个交手,他已经知道自己并非对方的对手。
道姑挥动拂尘,行了一礼:“无量天尊!贫道乃荷花山凌薇道人,见过道友!”
原来是凌薇道人,杨帆海心中暗道,难怪沈雨薇会出现在此处。
“无量天尊,见过道友!”澹师父亦是行了一礼,再开口问道:“凌薇道友是想为蓟国出手吗?”
凌薇道人摇了摇头:“非是为蓟国出手,只是五千年前,昊天大帝曾颁下谕旨:修行者不得干涉人族之事。我兖州修行界这么多年来一直恪守大帝谕旨不曾违背,今日你插手人族之事,贫道自然是要阻止的。”
澹师父一脸沉色说道:“昊天大帝的谕旨我也有所耳闻,但我听说的是严禁仙族插手人族之事。我虽然是修行者,却是货真价实的人族,不算违背。”
“抱歉,不管你是仙族还是人族,但凡修行者在我兖州土地上都不得插手人族之事。你若再强行出手,贫道也只能将你禁锢了。”
澹师父立刻大声说道:“可他掳走我有熊国大王子,难不成就眼睁睁的看着他走?”
凌薇道人摇了摇头:“我在一旁已经看了片刻,诸多事情略知一二。有熊国为豫州大国,既然想来插手兖州之事,自然也要为自己所做之事承担。”
“此为人族内部之事,与修行者无关,他们说是如何解决,那就如何解决,你不得插手。”
“道友此言差矣!”澹师父摇头:“昊天大帝不管华夏神州之事已经多年,你兖州为边陲之地,固步自封,自是不知其他大洲的修行者早已经与凡人生活到了一起。天下大势如此,你以为你兖州能够幸免吗?”
凌薇道人甩了甩手中拂尘,淡淡说道:“天下大事非贫道之力能够改变,不管其他地方如何,我兖州规矩没变,就是如此。你若是担心有熊国大王子之安全,贫道可保证,一年之后,若他们不给人,贫道自去蓟国京都接人。”
话说道此处,凌薇道人态度坚决,摆明了毫无转圜之地。澹师父心中不愿,可对方实力远非他能对抗,强者为尊,修行界的规矩,他只能作罢。
当即大声说道:“好,一年之期,一年之后,希望道友遵守诺言!”
明明是许帆与他约定的条件,他却是与凌薇道人来说,在他心中,许帆的实力根本不足以与他谈论条件。而且以凌薇道人的实力,他不得已做出退让,日后说出去也不会有人能说他什么。
凌薇道人打了个稽首:“无量天尊,自是如此!”
“有劳大王子殿下在蓟国修养一年,一年后贫道自来接殿下回国!”
又远远地与公孙蔚青说过一声,澹师父便飘然而去。
有熊国人马已经撤走,公孙蔚青在对方手中为人质,又有仙人插手,董祠峰心中不愿放弃眼下破蓟国的大好时机,但也知道事已到此,无法再做什么,只能下令撤退。
等到昌国人马撤走,齐少虎在小山顶上跪下,对着凌薇道人行之大礼,大声说道:“多谢仙长出手相救。”
“将军言重了,我只是按修行界规矩行事而已!”凌薇道人又看着许帆说道:“一年之期,记得遵守诺言!”
“自然,自然!”许帆笑嘻嘻的点头。
凌薇道人看了许帆片刻,似乎在思索什么,好一会才开口说道:“虽然不知道你与亟魂邪君是什么关系,但蒺藜锁神针乃是凶兵,为人忌惮,你还是少用的好,不然难免会引起他人的敌意……”
许帆一脸肃色的点头:“多谢道长提醒,我压根不认识什么亟魂邪君,这针是别人送给我的,我见好用所以留了几根,已经用的差不多了。”
“你好自为之就是!雨薇,走了!”
凌薇道人甩了一下拂尘,准备离开。
沈雨薇对着杨帆海欠身行了一礼,再轻身说道:“杨公子若有空闲,可来我荷花山看看!虽然不比翠微山,但也是不错的。”
没想对方会突然邀请,杨帆海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连连点头:“一定,一定!”
沈雨薇笑笑,再御剑飞行,跟随凌薇道人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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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回盘山
狼口山之战终于结束,蓟国伤亡惨重,但终归是保存了绝大部分实力,只是略伤根本。
本是对未来近乎绝望的战士们,却是因为仙人的两次出手生出了新的希望,甚至有传言生起:蓟国乃是仙人保护的国家,不可随意侵犯。这传言越传越广,不仅仅是在蓟国,还有传到其他国家的趋势。
此番传言无人去鉴定真伪,但此战之中杨帆海与许帆的功劳却是有目共睹了。
驱敌军,救定城,一路追杀数千里,斩叛将陈涛于昌国京城,令人惊叹。之后又是劫持有熊国大王子,以之为质,化解狼口山危机。
所作所为,已经不能用简单军功来形容。救了狼口山的大军,就是救了蓟国南线战线,等于救了整个蓟国一般。
这般军功,便是齐少虎也只能暂时赏赐金银,暂时封做偏将,其他官职之类的则是需要报上京都等蓟国国君封赏了。
定城城外。
杨帆海与许帆相视而笑,此时许帆手中依然捏着那根银线,银线的另一端,公孙蔚青一脸沉色的看着,不作一言,有大量士兵拥着几辆马车在一旁等候。
“你真跟我一起去京城吗?”许帆问道。
杨帆海笑笑:“不去了,以后再去,再说了,你又不是去京城定居,送完俘虏不还是得回来吗?”
“哎,你这人真是不懂享受!”许帆摇了摇头:“这边疆战乱之地,就连马都不是公的就是煽过的,美女都看不到一个,多无聊啊!京城可是美女如云,去看看也是不错的,难得上边批了假。”
“算了你的吧!你那是执行任务,我这才是真正的放假!”杨帆海摇了摇头:“不跟你多说,你自己路上保重就是。”
蒺藜锁神针歹毒,非许帆的真气不可控制。担心澹师父并没有离去,自然不敢将针从公孙蔚青心脏内抽出,这送俘虏去京城之事只能让许帆亲自做了。
许帆似乎想起了什么,哼了一声:“这次我们立下这么大的功劳,主帅居然只封了个偏将给我们,真是小气!”
杨帆海淡淡的说道:“不是说了要禀告国君之后才能封赏吗?急什么!”
许帆皱了皱眉头:“可我怎么有预感,这次封赏的东西恐怕会很少。若没啥好东西,到时候咋办?”
“没就没呗,无所谓!”杨帆海一脸淡然。
“就你喜欢无所谓!”许帆抖了抖嘴角:“真搞不懂你了,当兵不就是为了军功当官吗?你连这都不在乎,那你来当兵干嘛?”
杨帆海微微一愣,竟是不知道如何回答。
“不与你多说了,老子先走了,两个月后再回来!听说我蓟国璟露公主美得很,这次说不定就能见到了……快上去,别逼老子松手。”
许帆踢了公孙蔚青一脚,两人上了马车,有士兵吆喝一声,一行人朝蓟国京都而去。
目送许帆等人离去,杨帆海也翻身上了自己的战马,并没有回身后定城,而是朝盘山方向而去。
这次功劳不小,以杨帆海眼下的程度自然是不可能继续当新兵。只是京都的封赏还没下来,齐少虎也一时间难以做出决定,封了他一个偏将后,便直接放了他三个月的假,一切等京都来信了再说。
对杨帆海来说,这假来的是正好。粗略一算,自己离开盘山已经有大半年了,昔日风师父说长则一年,短则半年就会回来,自己正好回去看看。
父母被黑衣人劫走,不知去向。自己将弟弟妹妹送到翠微山修行,也不知道是不是合适。自己本该去寻找父母下落,如今却是从军了,也不知道做的对不对……
心中很多事情都感觉没有着落,想起来忍不住一阵惶然。就像小孩子遇到什么事后,总会想着找父母长辈来帮忙解决。眼下的杨帆海就是如此,感觉有些事情似乎需要风师父帮他拿个主意。
策马疾驰,杨帆海心中还在想着许帆上车问的那个问题:自己当兵究竟是为了什么?
是因为璟露公主的希冀,还是因为眼下无处可去,想要找一个落脚之处,又或者只是适逢其会,遇到了潍城之事,接着就顺水推舟成了士兵……
杨帆海也是茫然,根本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唯一可确定的是,他对所谓的军功的确是并不在乎。
倒不是他视名利如粪土,只是觉得军功大了,就得领军。领军就得为麾下那么多的士兵性命负责,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压在肩膀上,令他感觉难以承受。
他更喜欢的是一个人冲锋陷阵,而不是领着其他人一起行动。
既然自己喜欢的是单枪匹马行动,那留在军中又有什么意义,是不是借此正好离开?
前行路上,杨帆海心中不由得有了这般念头,只是难以定论。日落月升,一天天过去,直到到了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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