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换成手心贴着手心的十指相扣,萧木,安静,思月三个人几乎是不约而同地
跑去找医生,他们几个完全忘了有个按钮可以直接叫护士通知医生的。思月的
手,却一直被小蔚紧紧握住,所以只有她没有奔出病房。
“不要走。”小蔚说出这句如耳语一样的话,她似乎用尽全身的力气就是
为了说这句话的。
“好,我不走,永远都不走,一直都不走。”思月高兴得连说话都带着颤抖。
思月趴在小蔚身上,长及腰的棕色头发顺着她的腰身如瀑布一样,清香在那一
刻在小蔚鼻腔肆意流泻。原来,思月头发的味道正是淡淡的茉莉香,天堂的味
道。
萧木,安静带着个医生进来了,他们两个神色紧张,思月也因为不确定小蔚是
否真的没事而眉头微皱。
小蔚的脸上没有表情,似乎不知道疼痛一样。
“她刚会动了吗?”医生问。
“是啊,她动了手,她的手反过来握住我的。”
医生走过去,测了测小蔚的心跳频率,“病人现在情况比较稳定,你们不要担
心。”然而吩咐护士准备一些药和要打的针。
吩咐了说不要吵到病人之类的话就离去了。
躺在床上的小蔚却像没有知觉一样,只是眼睛睁着,除了说“不要走”之外就
再没别的了。
“蔚,你说句话好吗?”
“是啊,你有感觉就说句话。”
“她是不是刚醒,只是想休息而已。”
……
最后,小蔚还是没有表情,没有知觉似地睁着眼,思月说:“校尉,好好睡一
觉,明天就没事了。”
小蔚把眼睛微微闭上,围坐在她身边的三个人心情像没有限定节奏的鼓棒敲打
着心脏,突然有一丝无法言喻的恐惧。
小蔚觉得自己跌入了一个世界都是雪白的空间,她听不到声音,看不到别的颜
色,然而,只听见:“校尉,好好睡一觉,明天就没事了。”她知道那是思月
在跟她说话,她便听话地闭上了眼。
原来,这是心灵深处的吼叫,也是**的轻声传递。
这个声音,是小蔚活着的勇气。
人活着
总要偿还些什么
总要为谁真心付出什么
一味的逃避
那么
那个人只会是懦夫
————————————————————
爱就是忽视身旁所有的人,能看到的只有一个,
………【Relive(管他路有多泥泞,哪怕溅到身上的都是尘土,也能走)】………
“小蔚醒了,小蔚醒了。”萧木脸上有掩盖不住的兴奋,三个人一直陪着
她,等待了三天,终于看到了莫小蔚睁开了双眼。
“你们是谁?这里是哪里?”小蔚一脸迷茫。
“你不是失忆了吧,蔚。你别吓我。”安静很着急。
“莫董事,你知道我是谁吗?”萧木的脸上写满了问号。
“校尉,知道我是谁吗?”
…………
三个人的问题对小蔚来说显得依依不舍,他们都急慌了,唯独莫小蔚,
用天真无邪的表情面对着她眼前的这些人,只是轻声说:“你们是谁,我认
识你们吗?”
就在三个人惊慌忙乱之际,在他们又要同时跑去找医生的同时,小蔚的
嘴角扬起了漂亮了弧度,笑容带着邪魅。只有睿智的莫小蔚才会有的,假若
失忆,那么便演绎不出这么精彩邪魅的笑容。
“校尉!”
“小蔚!”
“莫董事!”
三个人同时叫。
“我不是跟你们开个玩笑吗?”
“这个玩笑可不好笑。”安静嘟着嘴。假装生气。
“真好,醒了真好。”萧木长舒了一口气。
“校尉,你是真的校尉吗?”思月甚至有些难以置信小蔚醒了过来。
“我怎么感觉全身都痛,这次那个混蛋打折了我多少条骨头,我一定要
他加倍奉还。”小蔚语气依旧淡漠,这次她真的发怒了。
“小蔚,我一定帮忙报仇,我家还有千军万马能帮你。”安静肯定地说,
她的神情有永远不会让小蔚受伤的决绝。
“莫董事,对不起,以后我不会这样了,我帮你。
“校尉,虽然佳旻他以前对我很好,可是他这样对你,我要帮你。”
“谢谢你们,不过别忘了,我是莫小蔚。”小蔚的语气还是冷冷的,眼
睛透出自信的光,以前的她活过来了,有叱诧风云的气势,那么坚定,那么
独立,那么勇敢。
小蔚在医院里休养了三个月,经过三个人轮流精心照顾,她的伤势已经
好很多了,以前在她家当保姆的林婶听说小蔚病了,每天都熬汤来给她喝,
安静看林婶每天都熬汤,便拿了些钱叫她帮小蔚熬最好的汤,什么燕窝,什
么鱼翅都熬遍了。小蔚这样集日月关爱于一身,伤势好了许多,在这段时间,
她仍旧没有忘记公司的重新创办的计划。
以前她联络的大学生和研究生刚好会在一个月后毕业,她只有赶在那时
候把他们都训练好,然后接替新的工作,小蔚叫萧木安排公司的新人培训,
而安静时在一旁协助。
资金的问题已经在三个月前筹备好了,思月以前的职业是策划经理,小
蔚知道她独特的眼光和交际能力,于是让她帮忙设计新的服装款式,和搜集
最新的资讯,窄窄的病房成了一个小型办公室,每天还不断有小蔚看中的那
些人来看望小蔚,并且询问她关于公司的情况。
“喂,你好。是我,莫小蔚,查到了吗?是,是那个人,请你告诉我他
现在详细的住址和工作单位。”
“恩,麻烦你了,继续追踪吧,我随时给你电话。”小蔚的手攒成一个
圆,关节微微发白,我不会忘记你,你这只狗。
萧木走进了病房,小蔚露出了天真无邪的笑容,“萧木,以后你还会出
卖我吗?”用一种纯真得别人无法抗拒的语气。
“蔚董事,你,你……你怎么了。”萧木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没有,只是找你聊聊天而已。”
“是的,以后不会这样做了。”
“那你还喜欢我吗?”
“啊…………”
“还喜欢吗?”
“恩,是的,还喜欢。”
“那安静呢”
“只是错觉。”
“哦,是吗?是这样啊。那么能请你以后不要喜欢我了可以吗?”
“可能做不到。”萧木回答得那么斩钉截铁。
“是哦,做不到那就继续喜欢下去吧。慢慢地,我们会习惯做最好的朋
友的。”小蔚的语气淡漠,似乎没有感情,只是脸上却一直挂着温柔的笑意,
苍白的脸上挂上一丝倾城的美。穿上病服的她看起来那么瘦弱。
好朋友,是啊,仍旧只能是好朋友而已,不是吗。萧木没有回答。
“怎么了?不高兴。”
“没有,只是突然想起一些事。”萧木起身,不知道小蔚为什么会知道他
喜欢她,转身时疑惑地皱了皱眉。他去酒吧了,去那个天地无光的地方,找
寻他心灵暂时的居所,他还是没有学会一个人释怀悲伤。
小蔚此刻没有看文案,没有看策划书,只是呆呆地看着前方,在沉思些
什么。她的胃已经不那么痛了,身上被打折的骨头几近痊愈,只是偶尔会有
阵阵的疼痛。
在医院躺了三个月,她终于能动了。
每次一睁眼,那从安静记忆空间中得到的零碎而有真实的画面,像是锥心刺
骨一样地疼痛。关于安静的点滴,只要记起,便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决定都
是错误的。
脑海中很多零碎的画面,越拼凑,越发现自己不值得原谅。
越回忆,便是越会感到彻骨的冰凉。
回忆的碎片没有棱角,却不知怎么的,感到身体里的某个部分被划得血肉模糊。
小蔚披上了她的灰色皮制上衣,脚步有些不稳,感到肋骨有些刺痛,背上的
感觉越来越湿润,那无法阻止的冷汗像是炉上的水蒸汽一般,被高温煮的不得
不向上腾升。存在于身体的高温是疼痛,水蒸气是汗,更多的是有心理引申而
出的愤怒。
————————————
我爱你,从不轻易说出口,说出了,便是海誓山盟。
………【Finally (其实,那时握着木棍的手在颤抖,因为无法心中翻涌着见到记忆画面的恐惧)】………
昏黄色的灯光把一个陈旧的空间笼罩得更加陈旧,一个染着金发的男人被绑
得跟大闸蟹一样,任凭他怎样地挣扎,绳子还是纹丝不动地缠在他身上,他看
到一个银色头发的人走了进来,那个人眼神带着难以抑制的愤怒,却带着悠闲
的步伐和淡漠的神情,身穿皮制灰色长袍,脚上一双黑色高跟靴,五官精致,
只是点上淡妆。
“莫董事,你怎么?我没得罪你啊!”金发男人说。
“你确定你没做什么?如果不确定的话,我可以让你回忆一下,我可不想
让你残废得不明不白。”小蔚语气依旧淡漠。
“我……”金发男人紧张得嘴唇有些发白。
“你想起来了吗?”看脸还像是条汉子,看他那讲话吞吞吐吐的样子,就觉
得他是个卑鄙小人。
“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对她这样做了!”金发男人恳
切求饶。
“如果我再让你有机会对我的朋友这样做的话,你觉得你还有活在这世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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