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袖弄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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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袖弄清风- 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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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不知何故,竟会送我匹马儿,想至此,心中早已兴奋难耐,随着他们父子两人,踏入马厩。
  
  这是我第一次走进府中的马厩,不成想这里竟会如此之大,整个马厩呈“凹”字状,每匹马儿皆有自己的马房,喜欢哪匹打开护栏牵出即可。
  
  此时已有马倌将护栏开启,胤禛上前牵出一匹,视线随之而动,却已被牢牢锁住。那是匹通体雪白的马儿,体格不大,身躯却是粗壮,四肢坚实有力地撑地,如骄傲的将军般,高高扬起头颅,后尾却又不紧不慢地摇着,连我这不懂之人看来,这也定是匹良驹。再看那马身,马鞍、笼头、衔铁、马镫,就连马掌皆是镶金嵌玉,在午后的阳光中发出炫目的光彩。
  
  “如何?可是喜欢?”
  轻抚那如缎的皮毛,我赞道,“这马儿太是漂亮了!哪弄的?”
  他却眨眨眼睛,将我轻托上马“前此日子吵着要骑马,如今总算是弄来一匹,终算圆了你的愿!”
  “我最是喜欢高头大马,那才叫威风!”轻拍马脖,瞥嘴道,“这马儿好是好,却是太过矮小,与旁人同行,自会矮人一头,更别提竞技了!”
  “这马儿虽是矮小,脚力却不差,阿茹娜骑它与旁人竞技,每每皆是会拔得头筹!”如闲话家常,语气中又似冲满无限赞许。
  
  “阿茹娜!你们倒真是有缘啊!”我调侃道,“每每草原之行,皆能碰面!”轻低身,对上他的眸子,“是不是有些后悔啦!”
  
  “没良心的东西!”他轻掐我的小腿,“阿茹娜如今是蒙古台吉的福晋,自是要进地主之宜,岂有不碰面的道理?她知我为你选马,又觉上次草原之行害你落马,于心不安,便将自己的坐骑让与你!你反到编排起了我!”听那语气甚是委屈,却似受了气的小媳妇。
  
  我却早已笑弯了腰,“一句话引出爷这些许的话来!到是我的罪过!为了阿茹娜,为了这马儿,也为了我家爷,我自是要勤于练习,不能让瑞雪那斯给看偏了!”于是直起身子,轻夹马腹小跑开来。
  
  一圈下来,有了些许热意,胤禛将马儿拉住,扶我下马,为我试去脸上薄汗,怜爱道,“你呀,只准在这儿溜马,切不可与十三弟妹比试,你的骑术,我自是知晓,这马儿若是奔起,你自是驾驭不了!”
  “爷就放心吧,我自己几斤几两,自是知晓的!”环住他的臂膀,笑道,“方才也只是逞口舌之快!我岂敢同瑞雪比!下次若是碰到阿茹娜替我谢谢她!”
  
  胤禛笑着点头,又道“如今这马儿已是你的,你给取个名字!切不可再唤什么小白,小黑之类!”
  “胭脂雪!”脱口而出,又觉不妥,改口道,“没有胭脂,只有雪,这名字不好!”
  “嗯!”他却点头,“倒是雅致,就胭脂雪吧!”说完,转身抱起身旁的元元,“阿玛教你骑马,咱们可不能像额娘那般!”
  偷看胤禛,却见他并无半点异样之态,方才放心,暗骂自己说话怎的如此不经大脑,那胭脂雪是先前胤禩送我一匹蒙古马,怎么没头没脑的叫了这个名字。摇头,手搭眉棚,宽慰自己道,许是午后的阳光太过灼热,以至让我晕了头。
  
  退到阴凉处,早有奴才备了香茗、点心,我坐下,静静看着他们父子二人骑马,只见胤禛将元元抱上马背,将马缰交与元元之手,嘴中说些什么,听不大清楚,估计是些骑马之道,只是元元年纪过小,这矮马对他来说,又太过高大,脚够不到马镫,以至身子不停打晃,不免有些紧张,害怕,胤禛无奈之余,也跟着翻身上马,手握元元小手,将他护在怀中,轻夹马肚,扬尘而去。元元扬起脖颈,眼中好是敬仰,胤禛时而垂首,目中满是溺爱,复又谆谆叮咛,好一派父子天伦!
  
  心头却又暗暗叹惜,胤禛对我们母子太过宠爱,是幸抑或是不幸!每每想到天申在胤禛面前的诺诺之态,弘时对我们母子的幽怨与犀利,我都心头一凛,仿佛自己便是夺去他人爱物的偷儿,唯有叮嘱元元尊重兄长,友爱弟妹。我们的恩怨,千万不要延伸到孩子们的身上……
  
  正自踌躇,忽听得脚步匆匆,寻声而望,竟是小蓝,她见我,竟自大喜,忙跑进身前,“我的好格格,您出去好歹也知会奴婢一声!让奴婢好找!”
  
  眼前的小蓝粉面上凝着些许汗意,许是跑急了,抚胸呼哧呼哧地喘着气。“什么事到要这么急,满世界寻我,难不成,还怕我丢了!”
  
  “我的好格格!”终是喘匀了这口气,“不是奴婢急!是福晋主子急!已派秋双姐姐过来了两次!”
  “两次!”我也吃惊,“可说了何事?”
  小蓝偷眼看了看胤禛,低声道,“福晋让秋双姐姐传话,只说爷若是休息妥了,就请爷去花厅用膳!”
  
  唉!他不仅是我的男人,也是这庭院中其她女人的男人!
  
  “知道了,你回福晋,说爷稍候就过去!”
  “格格……”
  “回吧!”
  
  心头忽生厌烦,再无方才的好心情,遥望远处的父子二人,此时正玩得不亦乐乎。本想一家三口高高兴兴吃个饭,不成想……罢了,来日方长!
  
  重拾心情,端起桌上茶盏,朝他们走去。胤禛见我走进,收住缰绳,翻身而下,接过茶盏,“再溜一圈?”
  试去他额上热汗,笑着摇头,又将元元抱下。
  
  元元却觉不尽兴,直吵着还要再玩,轻拍他的小屁股,“元元要听话,阿玛累了!一会儿还有事儿,我们过几日再玩!”
  “方才可是小蓝那丫头?”他接过元元,拢着我的肩头朝坐椅走去。
  
  “嗯!”我点头,“姐姐说午膳在花厅用!”复又垂下头,环住他的腰,“这会儿子,时辰还早,爷去姐姐那儿坐会儿吧!”
  
  肩头的手微微收紧,良久方才吐出,“好!还是你想得周全!”
  
  虽知在花厅用饭,他们夫妻二人自是要一同前往,私心却还是希望他能说出,“不碍事,我与你一同过去!”他们终是结发夫妻,该对那拉氏应有的尊重,他一样皆不会落下。
  
  回到小院。相对无言,默默伺候他净面、更衣,转身便要离去,却被他一把拉住,急欲挣脱,却被他环得更紧,唯有放弃挣扎,闭上眼睛,靠入他的怀中,喃喃道“是我太过小家子气,本不想这样的!”
  
  下巴低靠在我的颈间,细细摩挲着,“如若那样,便不是你了!”
  
  不禁苦笑,十余载了,我仍是学不得那拉氏的十之一二,学不得她的大度!
  




☆、别样

作者有话要说: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
  
  小蓝直催了数遍;方才懒懒起身换了衣裳。
  
  “格格;您就高兴些!”小蓝边为我梳妆边劝慰道。
  
  勉强挤出丝笑意,“我怎能不高兴!”
  
  “您瞒得了旁人;又岂能瞒住奴婢;奴婢知道您心里不痛快!”
  
  “我的这些心事自是瞒不过你的!”苦笑道,“若是日后嫁人,万万不得如我这般,就算锦衣美食,千般、万般的宠爱,终换不回‘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格格!”小蓝道,“您这话若是被爷听到;该是如何心凉!”
  “算了,不提这些,他对我的好我自是知晓,我本就该知足!还能再奢求些什么!”轻拍她的手,“再帮我擦些胭脂,人也精神些!”
  
  吩咐小蓝好生照顾元元,我独自一人前往花厅,还未走到厅前,却也见门前红灯高悬,亮若白昼,奴才们进进出出,好一派忙碌之景!是啊,这宅院的主子终是回来了,大家自是要众星捧月好生伺候的。
  
  掀帘进屋,暖意迎面,自有奴才接过外氅,送来手炉。环视四周,看来,我是早到了。
  “姐姐!”
  
  回首,是耿氏。
  
  一袭裁剪得当的湖蓝长袍,点睛之处便是围领,袖口处绣着的出水莲花,趁得整个人越发温婉、恬静。见她发髻低绾,只斜缀了一支珠钗,双手捧着一只小巧的手炉,散着袅袅淡淡的薄荷冷香。何时,她也喜欢上了这香气,为这季残冬更添了些清凉。
  
  “原想是来早了,你却比我来得更早,正好有个说话儿的人!”
  
  她点点头,又道“怎没见姐姐带上元寿阿哥?”
  
  “那只皮猴子疯玩了一个下午,这会儿早就睡了!咦,天申呢?妹妹怎没把他带来,前些时日那孩子还吵着想阿玛呢!”
  
  “我哪里敢带着呢!天申这孩子太过木纳,凡事皆不吭不响的,万一惹爷一个不高兴,该如何是好!”
  
  “妹妹真会说话,自己的儿子,能有什么高不高兴的!”
  
  “天申自是比不得元寿!”见我不语,又道,“姐姐莫要多想,我没旁的意思,元寿阿哥聪慧过人,有着过目不忘的本领,就连万岁爷都时常夸赞,天申自是不如,我家天申若是有元寿的十之一二,我这做额娘的便知足了!”
  
  我自知胤禛对几个孩子的不同,又不知如何安慰,唯劝道,“都是爷的骨血,没什么如不如的!我倒是喜欢天申的性子,凡事皆是荣辱不惊,泰然自若,这些都是这孩子的优点,你这做额娘的怎么反到看不出!你若真是喜欢元元那只皮猴子,我们换了便是!”
  
  说完,两人相视而笑,方才郁结的心情也随之散去不少。
  
  屋中人多了起来,李氏、宋氏,年若莹都陆续而来,人人皆是仔细妆扮,各各华衣锦服,宛若那仕女图中走下的可人,若是胤禛见到这派场景,怕是不用传膳,正所谓秀色可餐,见到这一屋子的环肥燕瘦之景,恐是早已醉在其中。
  
  大家打过招呼便散开而坐,静静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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