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翊将苏馥珮轻柔地搂到桌前坐下,然后自己也无声坐下。
小豆芽在照顾小白,所以膳食送到了他的千禧宫,今晚不和他们一起吃。
苏馥珮望着长桌上摆满的美食,荤素汤应有尽有,还有一系列小食糕点滋补药膳,多得看一眼都饱了。
她慢慢红润起来的唇瓣轻轻一勾,语气带着玩笑道:“这么多怎么吃得下?”你还真把我当猪吗?
皇甫翊却已拿起碗筷,开始给她盛熬得浓香的米粥,再夹了些青菜和炸得嫩黄的肉片,声音轻柔,透着无尽的宠爱:“这个世上所有的好东西都是你的,以前有的没有的,我都会给你,加倍给你!”
似承诺,似命令,带着不可反对的霸道。
却让苏馥珮心头一暖,荡漾开一圈幸福的水波。
“太医说,多吃青菜对身子好。”他夹起一口青菜喂到她嘴边。
苏馥珮眉眼带笑,张嘴接下,奇怪地问道:“冬天怎么会有这种青菜?”
“还记得你曾说过的温泉山洞吗?”皇甫翊再舀了勺子粥喂给她吃下,再道:“我让人在里面种了些青菜。”
苏馥珮惊喜:“这是我的创意,竟被你给抢了!”那时候她准备种来赚钱,后来因为各种原因没有实施,如今却被皇甫翊给用了,专门供她的膳食。
“呵!”皇甫翊有些得意:“用在你身上,你紧张什么?”
苏馥珮不作声了,一口一口吃着浓香的米粥,和着青菜和肉片,口口香。
皓月般的眸子望着皇甫翊绝美似仙的脸,越看越喜欢。
皇甫翊无视她的花痴表情,体贴地给她擦去嘴角的粥汁,继续喂她吃。
连妈妈和钟棋等人看在眼里美在心头,一殿宫人也都面带笑容,静望着这幸福的一幕。
“好饱!”苏馥珮打了个饱嗝,揉了揉肚子。
皇甫翊脸上尽是满足的笑意,看到苏馥珮吃饱的样子心里很开心。
喂饱了苏馥珮后,皇甫翊才自己盛了粥吃起来。
苏馥珮则撑着头看着她,时不时咂咂嘴,不是想吃,而是看到皇甫翊吃饭的样子流口水。
每次用膳皇甫翊都要把苏馥珮喂饱了再吃,这个时候皇甫翊必定十分饿了,但他吃东西的样子却仍旧幽雅缓慢,不急不燥,极为好看。
苏馥珮次次都看得入神。
待皇甫翊放下碗,苏馥珮都乐得找不到北了。
“有那么好看吗?眼睛都不眨?”皇甫翊漱了口,擦过嘴,捏了捏苏馥珮的鼻子问。
苏馥珮坐到他腿上,搂着他的脖子道:“以前别人总说秀色可餐,自从遇上你我才发现原来真有这个意思,你吃饭的样子可好看了!”
皇甫翊失笑,将她按在肩上没有说话,心中却美美的。
“启禀皇上,月贵人求见!”有宫人进来通报。
苏馥珮抬起头笑道:“送上门来了?”
“让她等着吧!”皇甫翊却不着急,扬手让连妈妈将膳食撤下,扶苏馥珮去软塌上躺着:“我们先休息一会儿。”
苏馥珮明白皇甫翊的用意,大冬天夜黑风高的,站在外面必然极冷,她笑着点头,依言躺下去。
皇甫翊再对钟棋命道:“去查查,小白为何无故咬伤她?”
钟棋领命而去。
苏馥珮也甚觉奇怪,小白虽然凶向来不咬人,两年来从没咬过任何人,为何突然会咬伤月贵人?
连妈妈撤了膳食后又端了消食的水果来,皇甫翊一片片喂给苏馥珮吃。
“你也吃。”苏馥珮伸手拿了一块递到皇甫翊嘴里。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慢慢地将一盘水果吃下,皇甫翊又给苏馥珮捏了捏腰,过了半个时辰左右。
外面传来人跌在地上的声音。
“月贵人,你没事吧?”宫女着急的关切。
皇甫翊和苏馥珮相视一笑,这么点时间就挨不住了?
让苏馥珮在地上蹲了一刻钟,就让你在外面站上半个时辰!
“困不困?”皇甫翊轻抚苏馥珮的脸颊问。
苏馥珮摇头,还没为小白报仇,怎么会困呢?
皇甫翊笑了笑,正要让人把月贵人叫进来。
这时钟棋回来禀报:“皇上,小白并没咬伤月贵人,而是因为小白在御花园玩打扰了月贵人抚琴,所以月贵人打伤了小白,后怕皇后娘娘责罚,因而传出被小白咬伤的消息。”
苏馥珮拳头一拽:“可恶的女人,小白玩它的,能碍着她什么事?竟然狠毒如此,让小动物也不放过!”
皇甫翊也黑了脸道:“既然如此,就让她继续在外面站着吧,朕困了,明日再说!”说罢扶着苏馥珮进内殿歇息。
钟棋点头,转身出去传达命令。
“月贵人,皇上说了,有事情未处理完,你再等等吧!”钟棋丢下一句话,转身而去。
月贵人本想问要站到什么时候,钟棋的身影却消失在了冷风中,她一脸苦恼,只好站直了再等。
脚上绑着假伤口布带,十分不舒服,她一把扯了。
“主子,可不能扯了,要是让皇上知道这是假的,那可是欺君之罪!”宫女赶紧夺过去再给她绑上。
月贵人嘟囔道:“现在夜黑风高天寒地冻的,皇上怎么会知道?说不准已经陪那个贱人睡下了!”要不是怕被苏馥珮责罚,她怎么会这么冷的夜晚出来?
“嘘!”宫女赶紧打了个让月贵人小声点的手势,急道:“我的好贵人,您可别这么大胆,薛妃的事你忘记了吗?这个皇后可是惹不得的!”
“怕什么?薛妃是与人通奸必得重罚,本宫被那只疯狗咬伤了,我占理,她就是再惹不得也得讲理不是?”月贵人一副我谁也不怕的神情。
宫女摇摇头叹了口气没再出声,静静陪着月贵人站着。
腊月飞雪的夜里,寒风似刀般刮过月贵人嫩白的小脸,她紧紧抱着双臂,冷得全身发抖,一双眼睛定定地望着福坤宫紧闭的大门,皇甫翊到底什么时候才见她?
难道要让她站一个晚上?
被这个念头惊了一跳,月贵人声音颤抖道:“本宫要是站一个晚上,这双腿一定会废了……”
宫女也冷得僵硬了,心中暗怨,跟了个这样猪一般的主子,真是倒了大霉了!
没有皇甫翊的命令,没有人敢离开,连回去取衣服和暖壶也不敢,就这样直直地站在寒夜中。
果然如月贵人的乌鸦嘴所言,她们站了整整一晚上。
冬日夜长昼短,这一夜差点没要了她们的小命,个个全身僵硬,脸色发白,似被风一吹就要倒在地上碎裂一地。
苏馥珮早早的就醒了,肚子越来越大,晨吐倒是少了,不知道是挂着月贵人的事还是怎么,她已经没了睡意。
皇甫翊也起来更衣早朝,亲了亲苏馥珮的脸颊道:“再睡会儿,等我回来一起治月贵人!”
苏馥珮点头:“我在床上躺会,外面太冷了!”其实她的寝宫一点也不冷,最好的炭火整夜都未断过,就像现代的空调一样,温暖如春。
“好。”皇甫翊宠爱地揉了揉她柔软的发,起身带着人出了宫。
站了一夜的月贵人听到前面紧闭的宫门打开的声音,猛地惊醒,见皇甫翊出来了,双腿僵麻的她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皇上!”
一众宫女太监也跪了一地。
皇甫翊却连看都没看她一眼,丢下一句话:“朕先早朝!”便带着人浩荡离去。
月贵人满脸死灰,皇甫翊没让她起来,她便要跪着!
趁着皇甫翊去早朝的这段时间,苏馥珮让连妈妈念书给她听,也算是在进行胎教了。
连妈妈念的是《水浒传》里的武松打虎,听得苏馥珮心惊肉跳的。
她赶紧阻了连妈妈道:“本宫怀的是公主,哪有让女孩子听这种书?改明儿个还是请些琴师来奏曲子给她听!”
“娘娘这么确定是公主?老奴看像皇子!”连妈妈放下书答道。
苏馥珮确定道:“一定是公主,人都说怀儿子皮肤差,你看本宫的脸越发嫩白,就一定是个美美的公主!”
连妈妈摇头无奈道:“您有理!”
苏馥珮十分得意,躺得头有些晕,便爬起来:“皇甫翊也该下朝了,伺候本宫梳洗吧!”
连妈妈点头,扶起苏馥珮更衣着妆。
宫外的月贵人双腿跪在冬晨冰寒的石板上,全身都结了一层寒冰,心头越发怒火难耐,该死的女人养的该死的狗,害得她这么惨,等见到皇甫翊,她一定要好好告苏馥珮一状,报了这个仇!
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月贵人抬头看去,见皇甫翊下朝回来了,她赶紧跪好,唤道:“皇上!”
皇甫翊却仍旧没看她一眼,未发一言带着众人进了福坤宫。
月贵人气得直咬牙,另一边又传来一阵脚步声,她再转头看去,见是梁轻羽领着一众女人前来给苏馥珮请安了。
她心头一恼,赶紧低下头去,不想让众人看到她此时脸上的窘迫。
“哟,月妹妹,你这是怎么了?”梁轻羽带着众人走近,仔细打量了一番才看出是月贵人,不由得惊问。
月贵人直觉得脸上无光,她从小被爹娘捧在手心长大,何时受过这种委屈?
“听说昨天月妹妹被狗咬伤了,怎么不好好休息,这么早就来见皇后?”没听到月贵人回话,梁轻羽再问道。
月贵人咬了咬牙答道:“正是为此事见皇后,皇后还未起来。”
“那也不用跪着等啊?”梁轻羽再问。
月贵人暗暗怒骂,没再作声。
见月贵人不答话,梁轻羽朝众人笑了笑,大步往福坤宫而去。
宫内,皇甫翊正和苏馥珮在用早膳,有宫人来报:“皇上皇后娘娘,众妃嫔前来请安。”
苏馥珮刚好吃饱,喝了口参茶道:“让她们进来吧!”
让人撤了桌子,皇甫翊搂着苏馥珮坐上高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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