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不是兰雪,不喜欢皇甫翊,又舍不得小豆芽!
她叹了口气道:“因为现在娘和小豆芽已经不需要爹来解救了,我们现在过得很好,反而小豆芽有了爹后,会过得不好。”
小豆芽听不明白,看着苏馥珮不作声。
苏馥珮穿好衣服,把药瓶子放到一边,搂过小豆芽问道:“小豆芽想要爹吗?”
小豆芽答道:“孩儿想爹和娘都在身边,但如果娘不想要爹,孩儿就只和娘在一起。”
“乖儿子!”苏馥珮紧紧抱着小豆芽。
娘也是想让你远离那些勾心斗角,自古帝王家没有真情,父子不是父子,手足不是手足,娘不想让这么善良的小豆芽变得面目全非。
现在兰雪是苏馥珮,豆豆是小豆芽,我们都有新的身份,新的生活,娘只想让你看到世界的美好,永远活得无忧无虑,那趟浊水,我们永远都不要去涉足。
抱了小豆芽一会儿,苏馥珮全身充满了力量,便下床把屋子收拾了。
碗筷收了,洗了,把豆腐、花生、大米从木盆里拿出来,豆腐已经有点发黄了,要是天气热,应该很快就会长霉,可是这天气冷了,可能要半个月才长成霉了。
想吃霉豆腐的心好强烈啊!
舔了舔嘴巴,苏馥珮看到那碗油炸豆腐,吃不到霉豆腐,就先做酿豆腐吃,解解馋。
想到就动手,苏馥珮洗了刀板和手后,便把前些天炸过猪油的油渣端出来,切成碎丁,然后切些辣椒姜蒜混在一起,再把四方的油炸豆腐切开一个面,把油渣灌进去,灌得鼓鼓的,放进碗里。
小豆芽在旁边看着觉得很简单,也洗了小手来帮忙,母子俩很快将一碗油炸豆腐灌完了,留了三分之一,剩下的给村长家和福奶奶家端去。
村长家的可以等他们回去的时候带回去,想着小福子也应该放假了,她便拉着小豆芽去福奶奶家。
走到门口,果然听到小福子和福奶奶的笑声,还有村长媳妇的声音,好不热闹。
苏馥珮边进门边笑道:“远远就听到你们的笑声,说什么这么开心?”
“苏姐姐!”小福子听到苏馥珮的声音,从屋里冲了出来,笑答道:“先生夸俺学得好,奶奶也夸俺有出息,婶婶们也很喜欢俺。”
“是吗?姐姐就知道,小福子有能耐。”苏馥珮高兴道。
“嗯。”小福子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看到苏馥珮端着碗什么,他问道:“这是啥子?”
苏馥珮答:“苏姐姐做的酿豆腐,快端进去吧,中午放在锅里蒸一会子就可以吃了。”
“谢谢苏姐姐。”小福子赶紧接过去,看着好好吃的样子。
福奶奶也出来了,不好意思道:“隔三差五就送东西来,你日子也紧着点。”
苏馥珮笑道:“都不是什么贵重东西,花不了几个银子。”
“那也得花银子,现在银子难挣着哟。”福奶奶叹道。
“福奶奶就别担心妹子,她能耐着呢。”金花和几个妇人也出来笑道。
苏馥珮佯装生气道:“嫂子又笑话我。”
金花和几个妇人相视一眼笑了起来。
苏馥珮也笑了笑,问:“你们又来学纳鞋垫?”
“可不是,妹妹要不要一起学?”金花笑问。
苏馥珮摇头:“这个我没天份,我还是去地里看看吧!”
“就知道妹子学不来。”
“嫂子就拿我寻开心吧,我不和你们说了,昨天雨下得大,看看田间被淹了没,你们继续,我走了。”苏馥珮说罢拉起小豆芽,转身走了,出了门还听到传来众人的笑声。
苏馥珮脸上尽是笑容,其乐融融的农家生活,才是她喜欢的生活。
拉着小豆芽下到田里,见田埂已经被人挖开了口子放了水,田间没被淹着,苏馥珮猜想,一定是村长帮她挖开的,心中感激不已,又去鱼塘看了看,鱼塘水满了,倒是没漫出来,鱼应该没跑出去,过些日子就可以捕了拿到市集去卖掉。
田间没什么问题,时候也不早了,苏馥珮便拉着小豆芽回去做午饭。
村长他们收工的时候,苏馥珮把三娃子叫住,把酿豆腐给他。
三娃子不肯接:“俺给了你一碗油炸豆腐,倒换了碗酿豆腐,还占着妹妹的便宜,这怎么成?”
“什么占便宜?情义是一样的,多多少少还得打算盘吗?你不接,以后你给我东西我也不会接了。”苏馥珮威胁道。
三娃子听苏馥珮这样说,只好接下了,脸上不高兴地嘀咕了几句才走。
苏馥珮笑了笑,转身回去吃饭。
小豆芽吃着酿豆腐,笑道:“娘,这个豆腐比白豆腐要好吃。”
“那当然了,白豆腐哪比得上这个?”苏馥珮已经很久没吃过酿豆腐了,真怀念这个味道,记得还是很小的时候,妈妈做给她吃过几次。
用油渣做的比用瘦肉做的好吃,油渣不会腻,而且很香,又下饭,一团酿豆腐可以吃两碗米饭。
吃过饭后,苏馥珮睡了个午觉,再起来洗了衣服,看了看新屋子,拾叨了一下,一天就过去了,又得架火做饭。
傍晚时分,皇甫翊带着钟棋蓝鹫回到了京城。
一路狂奔回了翊亲王府,三人下得马来,皇甫翊满身森寒疲倦不堪地望着森严的翊亲王府,紫眸中怒气腾腾。
雪儿,为夫不会让你白受了那些折磨,眸中一沉,他带着二人大步跨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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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065 兰雪翻身了
“王爷,您回来了?”管家左安一见到皇甫翊进门,立即扬起难得的笑容迎了上去。
他四十五六岁,五官端正,留着山羊胡,身着褐色缎袍,看上去十分稳重严谨。
他是皇甫翊的母妃淑贵太妃生前的贴身太监的亲弟弟,皇甫翊出宫赐府之时,淑贵太妃特意为皇甫翊挑选的人,一直深得皇甫翊信任。
江莲香未进府前,都是由他打理翊王府,十年来没出过任何纰漏。
看到左安,皇甫翊停下步子,犀利的目光唰地扫过去,目光中尽是失望,凝聚成一把尖刀直接插进了左安的胸口,似要把他的心挖出来看看,一向忠心耿耿的他,心何时变了颜色。
左安是母妃特意为他挑选训练的人,这个世上除了母妃,他最任信的人便是左安,他亦知道左安对他的忠心,所以才那般放心离去。
谁知他前脚刚离府,左安后脚便踏到了江莲香那边,将他们这些年的主仆情份尽数扼杀。
对上皇甫翊眸光的那一刻,左安心头猛地被扎了一刀般,痛得心头揪紧,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愧疚和恐慌瞬间袭来,他痛惧交加,猛地低下头去,卑躬屈膝,惶恐不安地唤道:“王、王爷。”
跟着皇甫翊这么多年,他从来没见到皇甫的这般看过他,满眸的失望与痛恨,将他的心都掏空了,痛意袭遍全身,他恭敬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拽住了衣袍。
他对不起王爷,对不起王妃,更对不起淑贵太妃,他罪该万死!
皇甫翊紧紧盯着他卑躬的身影,眸中闪过一丝痛意,低喝道:“解决了主谋再找你算账!”
皇甫翊的话冷如寒刀,目光似要将他的头顶砸出两个血窟窿来,左安心神一抖,突觉背脊阵阵阴寒,身子不由得抖了起来。
他身后的几名下人亦吓得低头弯腰,瑟瑟发抖。
左安猛地抬头看去,眸中情绪万千:“王、王爷,奴、奴才……”
“江莲香呢?”皇甫翊现在不想听他说半个字,怒气打断他问道,他回府江莲香竟没出来?
左安眸中痛悔交加,低下头去,声音颤抖:“今日下午,太后将各位侧妃召进宫里听嬷嬷讲女训了。”
“现在才学是不是太迟了?”皇甫翊凌厉道。
左安带着下人低头弯腰,不敢答话。
皇甫翊怒道:“马上派人进宫通知她们,立即回府!”
左安弯身答道:“是,王爷。”立即转头让身后的人快速进宫。
“备浴汤。”皇甫翊冷冷丢下三个字,甩袖而去。
钟棋和蓝鹫满脸愤怒地瞪了左安一眼,跟随而去。
左安身子抖了抖,赶紧带着人去准备。
夜降,静,静如死寂。
翊亲王府座落在夜色下无比威严肃穆,此刻整个王府都笼罩着急促和紧张的气氛,才下过雨的天,又一片闷闷沉沉,似要砸下地来,令人心中莫名地慌乱不安。书=快=电=子=书为您整理制作
王府的女主子都不在,一众下人像失了魂魄一般,个个面色一阵白一阵青,身子也颤抖着,听到一点风吹草动就吓得两腿打架。
轮值休息的都规规矩矩地缩在自己的房间,但凡听到有脚步声响便吓得竖起耳朵,脚步远去后,猛地松口气,低头紧紧拽着手,无比慌乱。
王妃兰雪死了的消息传回京城后,众位侧妃都进宫投靠太后了,他们没人投靠,只得待在府中提心吊胆。
皇甫翊靠在屏风后的浴桶上,墨发似瀑布般垂下,他被包裹在腾腾水气中,更显得他绝美似仙。
朦胧中,可见得他强壮的胸口和手臂上有无数道伤疤,凌乱交错,触目惊心。
这些疤痕来自于六年前的那场刺杀和四年来边境的奋战,是痛苦与荣耀的交错。
皇甫翊一动不动地望着屏风上那一片紫竹,脑中浮现出兰雪站在屏风前扬手绘画情景,满脸的幸福与欢乐。
画毕之时,转头笑问他:“王爷,妾身画得可好?”眸中的笑容干净得像被洗过的天空一样。
他没想到,在丞相府受了十五年折磨虐待的兰雪,竟还能如此善良纯净,这份善良他万分珍惜。
耳边再响起苏馥珮在市集的话,脑中像唱大戏一般,闪过兰雪那四年的痛苦与折磨。
心突然一抽,自责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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