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翊利眼眯起:“事到如此,你们还不承认?”
“妾身没做过的事如何承认?王爷无法找到人证证明妾身害过王妃,但翊王府上下却都能证明王妃与人私通生下野种卷银而去!”江莲香振振有词道。
反正兰雪已经死了,就算留下了孩子也只有三岁,孩提之言不足以信,现在死无对证,只要她们一口咬定没做过,皇甫翊根本拿她们没办法。
“放肆!”皇甫翊紫眸一沉,怒喝:“小豆芽是皇室嫡子,你们长了几个脑袋敢对他下手?事情已然败露,你们无处遁形,还敢强言狡辩,再辱世子?”
江莲香被吓得身子一抖,拳头拽得死死的,一张脸上却全是傲气不服。
皇甫翊扫了五人一眼,再道:“你们以为兰雪死了,就死无对证了吗?真以为本王无法找到证据证明兰雪的清白吗?只要本王与小豆芽滴血认亲便知兰雪是否清白!”
江莲香面如僵石,她如何忘记了滴血认亲这一遭,当初就是因为那孩子是皇室血脉,她们不敢杀了他,早知道如此,真该将那孩子杀了,以绝后患。
见江莲香无话可答,皇甫翊再道:“你们不但骗了本王,还骗了雪儿,要不是雪儿不让本王收回你打理王府之权,本王怎么会在有正妃的情况下,还让你一个妾室在王府发号施令?雪儿如此待你,你却以怨报德,你还有没有良心?”
江莲香眸中骤然一冷,那妾室二字犹如一个刺球,在她心上来回地滚动,痛不欲生。
原来在皇甫翊眼中,她永远是个妾!
“良心?”江莲香突然冷笑一声,抬头看向皇甫翊:“王爷自从将妾身娶回来,便一直当作翊王府的摆件,除了对妾身礼待、放任自由外,从来没有正眼瞧过妾身,妾身无论做得多好,都无法入了王爷的眼。”
眸中一痛,她仰头痛苦道:“妾身是女人,嫁给自己的丈夫那么多年,仍旧是个处子之身,你让妾身在娘家和姐妹面前如何抬起头做人?”
眼泪滑落,她抬手抹去,再道:“王爷一心扑在皓月国江山和百姓上,无暇顾及妾身,妾身的确体谅您,但自从兰雪来了后,王爷就大不如前了,对她柔情似水,恩宠有加,那一刻,你知道妾身有多恨吗?”
冷笑一声,她自嘲道:“不过妾身想,王爷肯定不知道妾身的恨,谁会去在意一件摆件的感受与想法呢?
妾身恨,但又不能说出来,还要强颜欢笑对她毕恭毕敬,讨得她的欢心,以求她能在你面前多帮妾身说说话,让妾身们也雨露均沾。
而她呢?整日与王爷恩爱幸福,妾身等都被冷落在外,只能羡慕嫉妒,她可有想过,我们是什么感受?”
“雪儿劝过本王多次,是本王不愿意,她一直把你们当成亲姐妹一般,事事为你着想,只要她有的,你们哪样缺了?”皇甫翊怒道。
“妾身不要她的施舍和可怜,她本是一个被休弃的下堂妇,凭什么妾身要靠她施舍?妾身得太后恩宠,比她高贵万分,太后也许诺过妾身的正妃之位,都是兰雪,抢了妾身的位置,还霸占了王爷,妾身恨她,恨死她了!”江莲香再也不见平日的温柔贤淑,大度端庄,整张脸都是毒恶,无比丑陋。
皇甫翊厌恶地看了江莲香一眼,冷道:“雪儿柔弱,从来就不想与任何人争夺什么,只想有个安稳的家,所以本来才答应她让你管理王府之事,只希望她好好陪在本王身边。
本王离去之时,她那般信你,让本王安心,不必为她担扰,你又是如何信誓旦旦地许诺本王,如诺她出了事,你以你母家全家性命相赔,如今她死了,你是否要以你母家全家性命相赔?”
江莲香面如死灰。
当初如此说,只是想让皇甫翊万分信任她,而且她设计兰雪私通,又收买全府上下所有的人,以为万无一失,如果不是皇甫翊太信任兰雪,谁会发现是她害了兰雪?
而且她把兰雪赶出去的时候,兰雪病得快死了,身无分文,丞相府也打过招呼,兰雪无处可去,必死无疑,兰雪都死了,那孩子必也会饿死,到时候死无对证,皇甫翊也不会怪到她头上来。
谁知百密一疏,那孩子竟然如此命大,那种情况下都没死!
这得怪那个丑女人苏馥珮,要不是她救了那个孩子,她如何会陷入如此困境?
该死的女人,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皇甫翊扫向另外四名侧妃,怒道:“你们是先皇所赐,本王对你们更加怜惜,你们却与江莲香狼狈为奸,暗害王妃,谁借了你们胆子?”
陈侧妃哭道:“王爷,妾身也不想,妾身深爱着王爷,不愿王爷有半分为难,但江侧妃占着太后撑腰,对妾身母家施压,若妾身不听她的,妾身的父兄都要倒霉,皇上,妾身也是被逼的!”
王吴郑三位也磕头哭道:“妾身等也是被逼的。”
一众下人也立即哀痛大呼:“奴才(奴婢)也是被逼的。”
顿时,翊王府内全是痛哭哀怨声。
江莲香怒极,吼道:“都给本王妃闭嘴,当初是谁求本王妃说要沾太后的恩德,如今却忘恩负义,本王妃让太后灭你们九族。”
众人立即吓得住了嘴,怯怕地看着江莲香。
“王妃?”皇甫翊冷喝:“你一个妾室却自称王妃,这就是太后给你的恩德?还敢如此大言不惭,皇甫家不是太后在做主吧?怎么你一句话就可以灭我翊亲王府所有人的九族?”
江莲香紧紧咬唇,不再说话。
皇甫翊瞪了她一眼,扫向跪地的众人,最后视线落在一旁的左安身上,沉声问道:“母妃与本王都对你信任有加,本王一度认为,翊王府有你,就如有本王在,本王想知道,一向不图名利,正直不阿的你,为何会背叛本王?”
左安心中愧痛不已,满脸泪水,颤抖着答道:“左家世代都为皇家效力,奴才甚感光荣,奴才得淑贵太妃不弃,得以伺候王爷,奴才心中感激万分。
左家人丁稀薄,到了奴才这一代只有奴才和兄长二人,兄长进了宫,注定不能为左家传宗接代,只得指望奴才,但奴才的妻妾一直无所出,眼看奴才到了中年,仍旧未得一子,奴才愧对祖先呐!
江侧妃得知此事,寻了方子给奴才,才服了两个月,妻便有了喜,生下一个大胖小子,奴才喜不自禁,自然感恩戴德。
但奴才没想要害王妃,是江侧妃教唆妻以幼子相胁,奴才无奈答应的,这些年来,奴才日夜不安,常常梦到淑贵太妃痛骂奴才,奴才也是身心俱痛啊!
奴才对不起淑贵太妃,对不起王爷,对不起王妃,奴才罪该万死!”
闻听此言,钟棋再也忍不住向前,一脚朝左安踢去,怒道:“你如此丧尽天良,也不给你的儿子积福,你不怕上天把他收走了?”
左安被踢得翻滚在地,赶紧爬起来猛地磕头:“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皇甫翊侧过头去,眸中一片沉痛,母妃天若有知,必定痛心疾首。
江莲香以一人之私,祸害整个翊亲王府,该死!
皇甫翊看向江莲香,阴冷道:“侧妃江莲香,目中无人,行为乖张,阴险虚伪,犯七出之条,不配为本王王妃,此刻起,休为下堂妇,逐出翊亲王府,永世不得靠近翊亲王府半步!”
江莲香一个激灵回过神来,痛苦大喊道:“不,王爷,你不能休妾身,妾身是太后亲自赐给王爷的,是未来翊亲王府的正妃!”
“闭嘴!”皇甫翊喝道:“你一直想坐上正妃之位,得到本王的爱,今天本王就告诉你,你这辈子也不会再有机会坐上正妃之位,本王也永远不会爱你,翊亲王府的正妃只能是兰雪!”
江莲香僵在那里,满脸煞白。
皇甫翊再道:“还有你的母家,你说过会以全族性命相赔,希望你说到做到,否则别怪本王亲自动手!”
“不!”江莲香尖声大喊,猛地朝皇甫翊爬过去,拽着他的衣摆道:“王爷,你要打要骂妾身都无怨无悔,但求你不要休弃妾身,饶了妾身母家全族!”
“拉开她,本王不想碰如此恶心的女人!”皇甫翊眸中一阵厌恶,对钟棋命道。
钟棋应了声是,立即向前一把拽住江莲香,拉起来狠狠丢开。
江莲香被丢在地上,痛得脸色苍白。
“本王不会杀你,杀你只会脏了本王的手,本王要你活着,屈辱地活着,生不如死地活着。”皇甫翊凌厉喝道,死死盯着江莲香,皇甫翊冷冷道:“给本王丢出去!”
钟棋立即朝门口候立的护卫道:“把这个弃妇丢出翊亲王府!”
“是!”立即进来两人,朝江莲香走去。
江莲香爬起来大喝:“谁敢动本侧妃,本侧妃是太后亲封的翊王府侧妃,你们这群狗奴才都给本侧妃滚开!”
皇甫翊怒问:“你是想让本王亲自丢你出去?”
钟棋满脸怒火,抱拳道:“不必脏了王爷的手,属下不怕太后。”说罢走过去,拽住江莲香的一只胳膊,猛地往府外拖去。
“王爷,你不能这样对妾身,妾身是太后亲自赐给王爷的,妾身不走,妾身就是死也要死在翊亲王府,王爷!”江莲香撕心裂肺地大喊。
府中众人个个跪爬在地,头也不敢抬,听着江莲香的尖喊,全身发抖。
陈、吴、王、郑四位侧妃早已面如死灰,左安也吓得龟缩在地,不知道等会迎接他们的是什么?
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翊王府的灯笼在风中来回飘荡,只见得庄严肃穆之下,满府的凄凉。
寂静的翊亲王府,江莲香的喊叫便异常刺耳,皇甫翊让她喊,最好是喊得整个京城都知道,他反正不在意那些虚名和流言。
眼看着江莲香就要被钟棋拖出王府,突然一阵尖锐的长声传来:“太后驾到!”
众人大惊。
皇甫翊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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