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哀家不过一时怒气,随口一说,哀家明日便颁懿旨召告天下,还她兰雪一个清白,赐她一个贤名!”太后重重道。
“多谢母后。”皇甫赢笑道。
太后再看了皇甫赢一眼,道:“哀家乏了。”说罢由宫人扶着进了内殿。
皇甫翊,纵然赢儿顾及你战功显赫,不敢动你,但哀家这口怒气难出,动不了你,还有你儿子!
皇甫赢深邃地看了太后的身影半响,转身离去。
刚踏出殿门,迎面一道闪电劈来,皇甫赢步子一顿,脸色变了变,很快恢复满身威严,倨傲而立。
雷声散去,他抬头望向瓢泼大雨的夜空,眸中尽是担扰,冬雷阵阵,今天年庄稼的收成怕是不行,得尽快让苏馥珮答应教百姓种粮,以防三国再兴兵来犯!
连贺章都无法劝动她,看来得他亲自出马!
“啊欠!”苏馥珮在梦中打了个喷嚏,奶娘的,怎么突然这么冷?
“娘,您又踢被子了?”小豆芽被吵醒,赶紧爬起来给苏馥珮拉好被子:“娘病刚好,不能再着凉了。”
苏馥珮吸了吸鼻子,道:“娘没事,快躺下,太冷了!”
小豆芽依言躺下,搂着苏馥珮道:“孩儿搂着娘就不冷了。”
“乖儿子!”苏馥珮吸了吸鼻子,搂紧小豆芽的小身子。
听着外面的雷雨声,苏馥珮不由得蹙眉,这是什么天气?要么不下雨,要么连着一直下,大冬天还打雷。
下这么大的雨,不知道鱼塘的鱼有没有跑出来?想去看看,但雷雨夜点不了火把,又没电筒,还是算了吧,搞不好被雷劈死了,就得不偿失了。
紧了紧怀中的小豆芽,闭上眼睛又沉沉睡去。
雨停,天亮。
皇甫翊带着钟棋蓝鹫往前院而去。
走到前院,只见得满院跪着的人披头散发,衣衫凌乱,脸色惨白,身僵如石,早已不成人样。
“王爷!”一众护卫见到皇甫翊来了,立即从椅子上站起来,恭敬抱拳一拜。
皇甫翊点点头,问道:“怎么样?”
护卫之首黄全答道:“没有动静,一直跪着。”
“是吗?”皇甫翊挑眉扫了众人一眼,大步朝他们走去。
钟棋蓝鹫黄全等人也立即跟了上去。
皇甫翊往众人面前一站,众人皆吓得抖了抖僵硬的身子,唯独江莲香没有抖,垂着头跪在地上,身子僵直。
钟棋弯身一看,只见她闭着眼睛睡着了,抱拳对皇甫翊道:“王爷,睡着了!”
皇甫翊嘴角一勾,这么冷也睡得着?
笑意淡下,他阴冷对护卫道:“拖出去乱棍打死!”
江莲香被皇甫翊的声音惊醒,猛地睁开眼,见眼前站了个人,她心头一惊抬头看去,只见皇甫翊直勾勾地地看着她,那眼神能她的魂勾出来。
黄全等人早已准备好棍捧,走到江莲香身边拽住她的胳膊,往外拉。
皇甫翊阴冷扫了她一眼,转身走到椅子上坐下。
“你们要干什么?”江莲香猛地惊醒,甩开他们吼道。
“干什么?”钟棋冷笑道:“江侧妃是不是脑子被雨淋坏了?忘记王爷所说的话?你睡着了就得拖出去乱棍打死!”
“你敢!”江莲香咬牙切齿吼道:“你若敢动我,太后一定不会饶了你的!”
“太后如今在宫里睡大觉,她若要救你,昨晚就将你带走了?又怎么会明知你留下来会受尽折磨,还把你留在王府?”钟棋奚落道。
“不!”江莲香厉声大喊:“太后把我当成亲生女儿般疼爱,不会不管我死活的,你们若是敢动我,太后一定会杀了你们!”
“出言不逊,给本王掌嘴!”皇甫翊闻言厉喝道。
钟棋抱拳一拜:“是,王爷。”然后起身看向江莲香,抬手重重一巴掌打了过去。
江莲香被打得倒爬在地,嘴角溢出血来,一张脸立即红肿起来。
钟棋弯身将她揪住,提起来,然后再次挥手朝她的脸打去。
一巴掌两巴掌三巴掌……
寒冷的清晨,没有一丝温度,众人听着这响亮的巴掌声,冷得骨头都要碎裂般!
打到江莲香的脸肿成了猪头,钟棋才停了下来,起身对黄全道:“拖出去——打!”
“是!”黄全立即将江莲香拽住,拖到了门口,棍捧如雨般落下。
啪!啪!啪!
每打一棍,江莲香都痛得仰头大喊,一张脸肿得五官都看不清楚,极为吓人。
院中的众人龟缩在地,就差没吓死过去,哪还有瞌睡,只怕是往后的日子都无法入睡了。
很快,江莲香便被打得满身是血,衣衫破烂,奄奄一息。
皇甫翊扬手道:“留一口气,轻易让她死了太便宜她了!”
护卫立即收了手,退到一边。
江莲香满身是血,连拽紧拳头的力气也没了,却仍旧怒目盯着钟棋等人。
狗奴才,只要我能活着,一定剐你们的肉,喝你们的血!
痛意袭来,江莲香再也挺不住,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见江莲香如此不堪一击,皇甫翊厌恶地撇过头去,冷冷看向眼前的四位侧妃。
四位侧妃感到皇甫翊的目光落在她们身上,立即身子一抖,整颗心都揪紧了。
眸中冰冷,俊脸黑沉,皇甫翊怒道:“听说你们让王妃数了四年豆子,今日也让你们尝尝这豆子的滋味。”说罢看向黄全:“去拿豆子来!”
黄全立即抱拳下去,很快拿了一袋豆子过来,丢在四位侧妃面前。
皇甫翊冷冷看着四人,喝道:“给本王全吃了!”
啊!吃、吃了!?
四人齐齐抬头看向皇甫翊,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
见四人似没听懂,皇甫翊厉声再道:“把这袋黄豆全部吃了,一粒都不准剩!”
四人打了个寒颤,脸色青白交加,吞了口唾沫,惧怕地朝那袋黄豆看去,这玩意能生吃吗?
但皇甫翊的话她们不敢违逆,江莲香有太后撑腰都打得半死了,她们没人撑腰,必会被打死!
四人愣了片刻,伸手过去抓了把黄豆,紧紧看着,似在看一捧毒药般,实在不敢往嘴里塞。
“你们是想本王让人塞吗?”见四人不吃,皇甫翊冷道。
“不用不用,妾身等自己来,自已来。”四人齐声说罢,深吸了一口气,猛地往嘴里塞。
一口咬下去,差点把门牙嗑掉,硬得像石头一样,而且还有一股子生涩之气,让人胃中翻腾。
“呕。”四人皆爬在地上狂吐起来。
“不准吐!”皇甫翊大喝一声。
四人立即捂住嘴,忍着吐意。
皇甫翊冰冷再道:“吃!”
四人看了皇甫翊冰寒的脸一眼,颤抖着手再抓了把豆子,闭着眼睛塞进嘴里,忍着胃中的翻腾,往肚子里咽。
看着四人吞金一般痛苦,皇甫翊怒道:“当年你们虐待雪儿之时可有想到会有今日,你们是自食恶果!”
四人痛哭涕零,悔啊,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有今日当初就不该听江莲香的,吃豆子可比兰雪挑豆子要痛苦多了!
皇甫翊看了四人一眼,又看向左安:“左管家,你自己说,你该罚什么?”
左安身子一抖,结巴道:“奴、奴才、不、不知道。”
“不知道?”皇甫翊紧紧瞪着他道:“你辜负了淑贵太妃和本王的一片信任,狼心狗肺,钟棋,将他那颗黑心挖出来!”
左安僵如硬石。
钟棋抱拳应是,拿出一把匕首来,咣地一声拔出来,问左安:“你是自己动手还是我来动手?”
左安僵住不动。
皇甫翊冷嘲道:“你不是说你罪该万死吗?万死都不怕,只是挖心而已,你就怕了?”
左安仍旧不出声。
皇甫翊眸中寒光一闪:“或者你儿子……”
“不!”左安心头猛地一抖,大声喊道:“王爷,孩子是无辜的,他才五岁,不能伤害他!”
“孩子是无辜的?”皇甫翊厉声怒喝:“你的儿子是无辜的,本王的儿子呢?他就不无辜吗?雪儿夹缝中生下孩儿,不见天日,惶恐不安,还要整日承受侮辱屈打。
你儿子五岁,小豆芽才三岁,已经没了娘,可怜天下父母心,就只有你是父母心,本王和雪儿就不是吗?”
左安老眼通红,眼泪再也忍不住滚滚而下,王妃,奴才对不起您啊!
“钟棋动手!”皇甫翊眸中一派怒恨道。
钟棋领命,蹲下身子握紧匕首,一把揪住左安的衣领,猛地朝他胸口刺去。
“啊!”左安痛得撕心裂肺仰天大喊。
钟棋控制着力度,不会要他的命,握着匕首转动了几下,然后猛地拔出匕首,一掌将他劈了出去。
“啊!”左安痛得撕心裂肺大喊,飞出去推倒了一众下人,滚落在地,鲜血直流。
看着自己体内的血这样流出来,左安似真的被掏空了心一般,双眼空洞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江莲香还昏死在地,四位侧妃不停地在吃豆子,一众下人个个抖如塞糠。
皇甫翊又看向一众下人,狠道:“给本王全打残了,然后丢出去,任其自生自灭!”
众护卫立即拿起棍捧走到一众下人面前,乱棍朝他们打去。
顿时,棍捧声、哭喊声、求饶声响砌王府。
众人的痛喊声迎来了清晨的第一道阳光。
雨过天晴,天空一片清明。
四位侧妃已将豆子吃得差不多了,一众下人也被打得残胳膊断腿,满身是血地爬在地上,左安也奄奄一息。
皇甫翊眸中的怒意仍旧未消,看着一众残废下人喝道:“当你们辱打小豆芽那一刻起,就注定了这辈子会成为残废,那么小的孩子你们都下得了手,简直丧心命狂,你们不配好活!”
怒气骂罢,朝钟棋命道:“全部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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