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稚小孩的情事- 第6部分

　　
　　清洗完毕，言微鱼已经扛不住沉沉睡去，秦思虞把他抱回床上，将被单给他盖上，低头吻了吻他的唇，然后重新坐在桌前，看着言微鱼漂亮的批注字迹，微微勾起嘴角，拿过笔，更正着错误的地方。
　　第二天言微鱼起来的时候腿一直在发颤，从浴室盥洗出来就看见环着手站在门口瞧着自己的秦思虞，脸红得几乎可以烧起来了。
　　“小老师，你看起来很虚弱啊。”秦思虞懒洋洋地开口。
　　言微鱼讷讷地张了张口说不出话来，别过脸慢慢移动坐到客厅的椅子上，一下子又疼得龇牙咧嘴。
　　第一次见到言微鱼这个样子，秦思虞忍不住笑了，笑中有恶意的愉悦：“今晚再来做吧。”
　　“不行！”言微鱼立即拒绝，脸上青红交错。
　　秦思虞走过来蹲在言微鱼面前，拉过他的手把玩，像逗弄一只小猫一般轻轻晃着：“要不要吃点东西？”
　　言微鱼闻言点点头，秦思虞摸摸他的头，然后从桌上拿过面包，言微鱼一边说着“谢谢”一边伸手要接，秦思虞按住他的手：“来，我喂你。”
　　言微鱼都快要哭出来了：“不用，真的不用……”
　　秦思虞眉心一凛：“被本少爷喂是给你面子看得起你好不好？”一边撕下面包放到言微鱼唇边，言微鱼犹豫了一下，见秦思虞脸色有些发沉，赶紧张嘴吃下，然后某人脸上阴转晴，快活地进行着喂食的工作。
　　
　　“思虞你将来想做什么？”复习的间隙，言微鱼这么问。
　　“不知道，大概会在我爸妈的公司工作，然后将来继承公司。”秦思虞漫不经心地说。
　　言微鱼眉眼一弯：“可是，你自己想做什么呢？”
　　“为什么这么说，我回答过了。”大少爷不耐烦的脾气又隐隐有发作前兆。
　　言微鱼转过身看着一旁秦思虞的侧脸：“你很喜欢编程不是吗？阿姨说你初中拿过奖，叶老师也说你很有计算机方面的天分。”
　　“那又怎么样。”秦思虞没有看言微鱼，口气里有着一丝忿然，“反正最后都会走着我爸妈给我安排的路，我喜欢什么在意什么从来都没有人会在乎。”
　　“怎么会……”言微鱼脸有些泛红，然后转过头，“我就很想多知道一点你的事情。虽然我对于这方面完全没有能力。”
　　“像你这种好学生——”秦思虞语气有些冷，“倒是很对我爸妈的胃口。他们谈起你，就会说‘微鱼如何如何’，巴不得你是他们儿子。”
　　“不是这样的。”言微鱼轻声说，“叔叔阿姨来我家里，总是会用骄傲的口吻说着你，他们都很爱你的。”
　　“可以把儿子放在家几个月不闻不问的父母，也许死了都不会记得替我收尸。”秦思虞冰冷的口气惊到了言微鱼，他看向秦思虞，秦思虞的脸上没有表情，只是手握得死紧。
　　平时看起来我行我素的秦思虞，此刻的样子，让言微鱼觉得他很孤单。
　　这种孤单，让言微鱼的心滋生了痛感。他听阿姨说过，因为公司工作忙碌的关系，时常就把秦思虞一个人放在家里。秦思虞少时家中请过保姆，但是他很讨厌外人待在自己家，所以最后秦家夫妻没有办法，只能任他去了。而有一次秦思虞病得厉害两周没有去学校，校方因为工作不周的关系没有秦思虞家的地址，而秦思虞虽然狐朋狗友很多但是谁也没有到过他家，电话也打不通，学校多次联系终于找到了他在国外洽谈合约的父母，等到两人回到家里，秦思虞已经整整三天没有进食，几乎真的就要到阎王那里报到了。所以在那之后，秦家夫妻才开始反省自己对儿子做了什么，才减少了一同出差公干的次数，而秦思虞好像对父母做的事情很漠然，也没有显得和他们很疏离，但是同样并不亲近。秦家夫妻对此很头疼，所以见到言家两口子的时候那么急吼吼攀上老实人还买那么近的房子说互相照应也就顺理成章了。
　　言微鱼把手覆在秦思虞手上，秦思虞甩开了：“你不要自以为是，你什么都不是。滚开。”口气不重，但是很冷淡。
　　言微鱼被骂得心有些寒，只是想到了阿姨歉疚地说着往事的样子，就为秦思虞感到心疼，他眼眶一红，又一次把手覆在秦思虞手上：“对不起。”
　　“你要我说多少次！！”秦思虞霍地起身，一把揪住言微鱼的领子，粗暴地拉起来，然后就往卧室门外推，“走开！关你什么事！你以为你这样能安慰我还是拯救我？！”
　　“不是的，思虞——”言微鱼被拽的后颈生疼，“以后这些都不会发生，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笑话！”打断言微鱼的话，秦思虞眼中浮现一丝森冷，“也许你并不如你看起来那么老实巴交，你想要什么？也许，你只是要男人对吧？”然后开始撕言微鱼的衣服，直接将他压在门上，连一个吻都没有，只是粗鲁地脱了他的裤子，占有了他。不管他痛成怎样，眼看着事后他整个人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脸色发白，秦思虞也只是摔门而去。
　　
　　周一的时候，言微鱼没有来上课。秦思虞漠然地上课下课，没有联络言微鱼。
　　周二的时候，言微鱼到了学校，脸色非常差，班里终于有人按捺不住关切他的情况，他只是笑笑说没事。抬眼发现秦思虞走进来冷冷地看他一眼，他垂睫不语。
　　期末考如期而至，一门接一门让人没有多余的时间想着别的事情。
　　考完最后一门的时候，言微鱼收拾着桌上的东西，冷不防被人撞了个趔趄，文具掉了一地，他赶紧去捡，然后听见头顶的声音：“在哪里都很碍眼。”
　　他身体一僵，然后迟缓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回家。
　　
　　




第八章

　　回到家里，父母还没有下班。他开始做饭煮菜，不一会儿香气四溢的菜肴就上桌了，饭也做好了，摁掉开关，关掉排气扇，他走出厨房，然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拿过书包，拆开在楼下信箱里刚取回的信件。
　　看着看着，他轻轻地笑了，然后把信件放回房间抽屉里一个带锁的小盒子内，坐在桌前开始写回信。
　　“微闲：
　　这次收到你的信，我突然觉得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幸福感。大约是因为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的关系，很多时候我都觉得自己好像在做一个很长的，不会醒来的梦。但是有时候又觉得一切都太真实了，真实得让我没有办法忘记。
　　我喜欢上了一个人，那个人也说喜欢我，只是常常会做出让人伤心的事情。即便如此，我还是深深地喜欢着那个人。其实身为年长却还仅仅是高中生的我，和你说这样的话并不适合，只是我没有别人可以告诉。我知道你能明白。
　　未来是什么样子的我并不知道，也不是你应该想的事情，对你来说还太遥远了。你会不会觉得这样的我像是一个老头子？我只是希望你能做好现在你应该做的事情。
　　……”
　　“微鱼——”是母亲的声音，言微鱼把信赶紧放进抽屉里，然后走出房间：“妈你回来了。”
　　“嗯。”显然是对儿子做的菜极为满意，“我真是巴不得常常能加班培训，这样就能吃到你做的好菜了。”
　　对母亲这样有些小孩子的话，言微鱼见怪不怪，抿唇一笑。
　　“你爸来电话没？”
　　“还没有。”
　　“哦，那应该要八点左右了。”母亲显然对父亲的一切都了如指掌，有时候也不知道怎么推论的，反正结论都是准确无误，“咱们先吃吧。我去拿盘子给他留菜。”
　　母子俩吃着吃着，突然电话响了，言微鱼去接，电话那头却没有人说话。
　　“你好，找哪位？”言微鱼又重问了一次。
　　“……是我。”
　　言微鱼拿着电话的手有些僵：“……什么事。”
　　“那天，抱歉。”他说，“今天，也抱歉。”
　　听着那头别扭的道歉，言微鱼却觉得眼角湿湿的，然后他听见自己说：“没关系。”
　　“过些天就放假了，到时候能经常来吗？”他问。
　　言微鱼“嗯”了一声。然后听见那头说：“他们才回来两天，后天去澳门。”
　　言微鱼觉得鼻子发酸心里泛疼，然后脱口而出：“我后天晚上，能去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好。”
　　
　　摁下门铃，过了一会儿，门被打开了，秦思虞出现在门口，见到言微鱼，一言不发地伸手把他拉过来，把脸埋在了他的颈间。
　　“你来了。”秦思虞在他颈间低声说。
　　“嗯，我来了。”言微鱼回抱着秦思虞，“对不起，我那天也不该说那些，让你不高兴了。”
　　“你，还疼不疼。”秦思虞没有回应言微鱼的话，而是没头没尾地问了这么一句。
　　“不疼啊。”言微鱼还不知道他说什么，本能地这么回答。
　　然后就被一把横抱起，秦思虞笑得很欠揍：“不疼就好。我好想你。”
　　提到这个，言微鱼的脸变得惨白。上一次身体的疼痛还历历在目，只觉得整个人像是掉进了冰窖里，针扎一样的寒冷。于是他揪着秦思虞胸口的衣服一直发颤，秦思虞一愣，想起了那天的事，心里突然涌上了怪异的感觉，觉得非常非常地不舒服。是在替他难受，又或者是，疼惜？
　　……怎么可能。
　　只是自己独占的宠物而已。
　　更小的时候父母无暇照看自己，自己也时常捡来很多有趣的小动物小植物，一开始很喜欢，悉心照顾着，但是无论怎样用心最后它们都死了。第一次的时候哭得很伤心很难过，好多天都吃不好睡不好。但是后来渐渐已经习惯了它们的生老病死，甚至有时候心情不爽就发泄在它们身上，看着它们难受，自己却觉得有种邪恶的愉悦。所以感情逐渐变得淡漠。发觉有趣的东西，拿来玩，玩厌了就丢弃或毁坏——一直以来，他都是这样的。
　　对于人，他还没有试过。因为没有让他提得起兴趣的人。直到，遇见了好欺负会脸红很认真的言微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