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妻不可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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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妻不可追-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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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了段时间,我气喘吁吁地开始考虑要不干脆引个雷直接劈掉这些杂草就是了,只是影响似乎比较恶劣。
    在我劣迹斑斑的闯祸史上再添一笔我倒不介意,只是这回万一被捉住丢进天牢里再被阿爹知晓了,他岂不是要把我关进昆仑几千年不给出门?
    “你当真决定在这时去?那你和东海国主的婚事怎么办?”翠绿欲滴的扶桑树后突然传来有些耳熟的声音。
    “魔族七君已进兵玄天,玄天连接酆都重地。若仅由鬼族守持恐生变故,天族必是要出兵相援的。”我背靠在扶桑树粗大的枝干上,气息不自觉加重起来,岁崇他怎么会在这里?
    “天族的天将不只你一个,更何况你还是东岳帝君!”威严的声音中透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此次联姻事关重大,你一向极为稳重怎会不知晓?”顿了一顿:“莫非你还惦念着武罗?”
    听到提及我的名字,我不禁有些紧张。偷听墙角的事我没少干,但这回听得是与我有关似乎还是件机密事儿,这让当事人我真是心痒难耐。
    我越心痒,可岁崇那厮就越是拖着不说话玩沉默。我知道他话少,可是面临天帝老头如此咄咄逼人,你好歹吱个声给他个面子啊。
    “天族各君皆有所职,现下这九重天最闲置的恐怕就是我了。既是如此,东岳自是当仁不让。”半晌闷葫芦终于憋出一句来,却是避开了关于我的问题。
    “我让你闲置是为了准备婚事!”天帝怒道。
    “与婚事相比,战事更急。如此婚事延迟,自由我与东海国主去解释。”岁崇平平应道。
    “你!”很显然对于软硬不吃的岁崇天帝老头很没辙,忽然他的语调变得有些奇怪:“你不忘武罗也是情有可原,看她的心思也是放不下你的。这没什么,若你真喜她,到时娶进门做个侧妃就是了,也好放在你身边好生看着。只是你莫忘记了你的身份,也莫忘记了她的身份。”
    说罢,重重一拂袖,许久没了声音。
    “天界的果然都是一群王八蛋啊!”我气极狠狠踢着扶桑纠结的树根,我的内心也和它一样交缠盘绕:“不对!天界的男人们都是一群王八蛋啊!侧你个头妃啊!”
    “出来吧。”岁崇淡淡道。
    “不出!”我高声道。
    “怎么?难道树后面又藏了,咳,春宫图?”他的声音含着缕笑。
    ……
    这混账事儿他怎么还记得?曾经一次,苏耶偷渡给了我几本据说人间极品春宫小黄书,供我无聊打发时间。清晨我在袖兜里藏着本书搬着岁崇的花草去庭院浇水,浇完后就蹲在一旁满面红晕地一页页翻着。
    翻着翻着后面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我被吓地手一抖将它落在菩提树后。
    “夫人在作甚?”他疑惑问道。
    “没,没什么。”我脚底踩着那本春宫图,仰头诗意盎然地看着菩提树冠:“只是在……看风景。”
    “哦。”他的目光逡巡了圈,转而道:“北酆都那里送来了一篮子你喜欢的曲果,我来告知你一声。”
    “真的吗?”我大喜,扑上前:“在哪?”
    “这是什么?”岁崇弯腰双指拈起那卷,眸里暗波汹涌。
    “……”我含泪被另一只手提着丢到了屋内惨遭蹂躏,苏耶刚刚送来小黄书怎么又会送来果子呢?这个禽兽太狡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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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树后阴沉着脸转出身去,就见他一手抱着留欢坐在一方树桌前,支手看着我,唇角翘起浅浅的弧度。
    “留欢果真是你派来的?”瞧着小狐狸在他怀里撒娇的模样,我就恨得牙痒痒,好一个瞒天过海加苦肉计。留欢心虚地避开了我愤怒的目光。
    “派去也没起多大作用。”他不咸不淡道,小狐狸四条尾巴无力垂了下来:“人还是没守好。”
    这么理直气壮地坦白让我气岔了气。
    “你是不是也知道我的身世了。”我抚平胸中闷气,努力攒足气场,学着他淡淡模样道。
    他长眉一拧,冷然气息一寸寸冻了起来,目光深邃寒冽:“谁告诉你的。”
    我淡淡斜睨他。
    “这些容后再说。”他突然捏了下眉心,摇了摇头道:“此次我出兵,若是,回不来了。你立刻离开九重天,一刻都不能耽误,知道吗?”后面的声调微微拔高,透着不容拒绝的严厉。
    我被他这前所未有的厉色镇在原地,嗫喏着道:“什么,叫你回不来了?”

第三十五章 一个去一个来 


扶桑树高大百丈的树冠在我们头顶织成一片墨绿的浓云,风碾碎了云彩,散做无边飞絮。有一两片细碎的粘到我鬓发上,有云海的咸涩厚重的味道,仿若能渗进心里般。
    “没什么,兵戈之事胜败无常,总是难免有死伤。”他说得风轻云淡,幽暗清冷的眸子能清晰地看见我的身影。他迟疑了下,低声道:“你哭了?”忽而撑着额自嘲地淡笑起:“你在我身边似乎一直……”他停顿了下,像是在找个合适的词:“不那么开心。之前在下界时,你笑起来虽然很没心没肺,但毕竟要比现在开心地多了。”
    自我认识他那天起,我从没有见过他露出这样的表情,绷紧的下颚曲线松弛下来,一贯冷冽的眸子泛着柔和的光彩,就连身上墨黑的锦袍都似被天光镀上了脉脉光华。
    他若陷入了某些回忆当中,眸里偶尔闪烁过愉悦而清亮的光芒:“那时的你小小的,总是裹着层粉衣,像个粉嫩的团子。嗯,总是闯祸的本事倒和现在没什么区别,一万多岁了还喜欢糖果零嘴,得了个少见的果子还藏在被窝里都发了芽。对了,居然还把璧山老祖家的千年寒玉瓶当做了夜壶。”
    ……
    “你居然偷窥我!”我愣神之后,突然爆发出一声惊怒交加的大喝,我涨红了脸:“你怎么知道我在被窝里藏了呈明果的事!”
    那都是多少万年前,尚处于年幼无知的我做的事?自己蠢过后偶尔回想一下找找惭愧的感觉就够了,他怎么会知道呢?最最最不可饶恕的是,那个“夜壶”他怎么也知道?我紧儿惊恐地想,他是不是连我幼年尿床都知道?!
    都说伟岸的人物背后必有龌龊、不可告人的爱好,难道岁崇他竟是有偷窥癖?在这样一个敌我实力悬殊的情况下,我该是努力散发出隐藏许久的女人味来实行一下美人计,还是采取暴力手段打得他忘掉那些不可告人的画面?
    “偷窥了又怎么样?”他说得甚是光明磊落,然后见我阴晴不定、又羞又燥的样子,薄唇一掀露出个用心险恶的笑容来:“夫人若是心有不甘,大可趁此别离之际发泄不满,为夫绝不还手。”
    我思考了一下他话的真实性,理智上认为完全、肯定、必然是不可信的;但情感上却真真切切的是个天大的诱惑啊。岁崇不还手啊,不还手啊,我尽可翻身做主一泄我几百年来被压迫的悲愤之情啊。都说不良情绪积压过多会影响身体健康,对我这样已经十分不健康的人来说,我要避免它更加不健康。打压前夫是个非常有效的办法。
    我握紧些拳头,鼓起架势努力稳住激动的声调道:“你说得可是真的?”
    他欣然点头。
    于是我果断地冲了上去,用的是十成十的力道。可万没想到,他竟真的一点抵抗之力都没有,结果……他被我十分流畅地撞击到了地上,而我也因用力过猛扑了下去。
    我原来的想法是学个人间流传的“某某打虎”的戏本子骑在他身上捶以老拳,可是现在上下位置是对的,只不过我将整个人捶在了他身上。我自我安慰道,过程有些出乎意料,但根据头顶那一声冷抽来看,效果还是不错的。
    “啊,原来我猜度错了。夫人这番投怀送抱的心意当真令为夫感动。”他揶揄浅笑道。
    我低着头咬得牙根作响,这人怎么能无耻到这地步呢?冲撞的劲儿缓了些,我重振旗鼓,准备再展雄风。撑着地准备在他身上坐起来,可他一抬手按住我的脑袋,抵到了硬邦邦的胸膛上,低沉着音哄道:“乖,别动。听我说。”
    我攥着他领口的手一僵。
    “阿罗,天界终是不适合你的地方。若寻得机会便回去西荒,虽然那里现在也不平静,但你阿爹必能护住你。你的身世不仅是半魔半神这么简单,有心人处心积虑地想要利用你,当年西荒无冥殿里那个人似是……”他刹住话头,转而道:“我不在时你切切要保护好自己。”素来沉默寡言的他此刻一连串地不惜言语道:“不要轻易相信别人,特别是你身边的人。”
    他扶起我的脑袋对上我眼睛,我眨了眨眼,他微微一笑,一如初见般的惊艳,只听他一字一句道:“阿罗,我很想你。”
    “我舍不得对你用忘生咒。”他抱着我坐起身,拈去我发间的碎花,凉唇擦过我的面颊:“若是再也不见,不论你伤心与否,也不想你忘记我。”
    我跪坐在他身上,将他的话在心里反复咀嚼了半天,抬起头认真地看着他道:“我从不相信你出手伤害过我,龙息也好,寒毒也好。”我摇了摇头:“那些都不是你这样的人会做出的事。”
    他的剑眉随着我的话越拧越深,我深吸一口气继续说下去:“但我讨厌你一直把我当小孩子看,说是为我好,可是什么都不告诉我。当初休我也是,娶雨师妾也是,还有关于我的身世也是。白岑那个王八蛋用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告诉我你有苦衷,我最后问一遍你,你告不告诉我,所有的事?”
    我的心跳得像是无数鼓点落下,紧张得我喘息都不自觉加重。
    他默然无言地与我对视许久,久到我似能听见花苞绽开碎裂而后枯萎的声音。我知道那是九重天上独有的纯鸣花,吸收着人的忧愁而生,一瞬花开一瞬枯萎,绽放瞬间却曼丽无比。我很喜欢它粉色的模样,却嫌弃它花开太短,而今竟觉得无比漫长。
    “阿罗,相信我。有时知道的越多,就会活得更加沉重。”他修长的手指抚上我的眼睛,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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