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议?”
这问话在情在理,几位老臣也将目光投向皇后,同时心中也恍然,明明国君还有一个公主可堪重任是件好事,为何皇后反应那么大,原来是女人的善妒之心。
哎,皇后也已经七十高寿,一直说与国君鹣鲽情深,如今跑出一个非她所处的公主,虽然难以接受,可自古男子哪个不是三妻四妾,更何况国君还是一国之主,她也是应该母仪天下的皇后,怎能没有这点容人之量。
容成雅没想第二次血还没验,她就被提前将了一军,一咬牙的她只好道:“是,本宫准备了三碗水,就是防备你动手脚,现在众目睽睽之下,若得了明确答案,本宫子不可能质疑皇族公主身份,但若这次验血,你与国君的血并没有相溶,那么等待你的只有死。”
两人的话都说到这个程度,所有人便等着浮梦再次验血,只有一直无言的游言陌突然环顾四周,看其他人都只是看着桌上的三碗水并没有什么异样,心中不免一沉。
虽然若有似无,但游言陌似乎听到了琵琶琴音,以及笼罩在这大殿之中的幽暗之息。
如前一次一样,太医院首隔着纱巾,一手执着浮梦的手腕,一手执起银针。
“滴答滴答滴答”三滴殷红的鲜血滴入三个小碗,并且浮梦的血珠很快的就与国君的血珠融合在了一起。
“这……怎么可能。”在浮梦的耳边,传来的是太医院首呢喃的声音,同时他惨白着脸色,跪倒在地,无论浮梦是不是公主,但他十分清楚,浮梦并没有动任何手脚,那便是有外力相助。
“本宫不信。”紧接着传来的自然是容成雅的惊嚎声。
浮梦一笑,对着国君行了一礼,声音清晰而有力,“父王,如今儿臣可以名正言顺的这样称呼你,只是皇后似乎依旧不信。皇后如此怀疑,让儿臣觉得十分委屈,原本为了皇族安定,儿臣不想多言,可现在见皇后这样重视皇族血脉,儿臣斗胆让皇兄也来验上一验。”
“你说什么。”听到浮梦说要让皇子也来验血,容成雅马上激动起来,“就算你要公主,这样的说法也实在太过放肆。”
皇后如此激动,虽然让不少人惊诧,不过也是能够理解,皇子验血是一件十分折辱的事情。
就连一直沉默不语,脸色阴霾的容成千夜也显得有些激动。方才看到浮梦那样真挚的眼神,他还是想相信她,可现在发生的一切都在意料之外,而他相信浮梦所言的一切都不会是凭空之语。
皇子的血虽然还没有验,但是他已经预想到验的结果,可是如果皇子的血不能与国君相溶,那么他作为皇子的儿子,国君的皇孙,岂不是也成了血脉不正的野种?
只有司空棂似笑非笑的等着继续看好戏。爻国果然没有白来,今夜的戏不比安东逊色,当真十分精彩。
浮梦这个提议也在国君意料之外,不过他马上就懂了浮梦的意思,未必要揭出容成雅的真实身份,只要给皇后一个不贞的名号,她便难以继续立足于这个皇宫。
经过两轮验血,本不知今晚结果会如何的国君也声威大震,他摆出王者的决然姿态,“那便验一回吧,此刻在这里的都是朕信任器重的老臣,便让他们也看看朕的玥儿并没有在验血中动任何手脚。”
国君之言也十分有技巧,他没说怀疑皇子非他所出,只是说让皇子验血这一动作来向在场之人证明,公主的身份的确全无可疑。
如此听来,容成雅竟然完全没有理由反驳,因为一直在怀疑浮梦的人就是她。
让皇子验血并没有那么多曲折,只是皇子血滴入其中一碗水中,引起的自然是一片哗然——
皇子的血,竟然和国君与浮梦已经融在一起的血不相溶。
“这怎么可能?母后,这怎么可能!”皇子虽然没有做帝王的资质,却也不是一个蠢钝的人,更何况在这里待到现在的他,自然清楚的明白,血不相溶代表着什么。
若不是有波子暗中撑着,只怕此刻的容成千夜也要瘫软在地上。
“国君——”始终打扮得雍容华贵,一点也看不出是七十老妇人的容成雅,此刻尽显苍老,她跪在国君的面前,声凄凄,“国君再怀疑臣妾吗?臣妾与国君自幼一起成长,那时国君也纳过皇妃,当时我们三人感情很好,那时候皇妃妹妹也说皇子像极了国君,怎可能不是国君之子。
只是皇妃妹妹早早香消玉殒,不想今日臣妾也被这样诬陷怀疑。臣妾不再质疑玥公主的身份,却也不想自己儿子的血脉被诟病,请国君还以皇儿一个清白。”
事实如何,国君与皇后都心知肚明,容成雅这样演戏只是为了给那些老臣看,同时也提醒着国君,她手中还有一张王牌,现在她已经暗许公主存在,储君之事也可以以后再议,若想让公主的母妃也安好无忧,最好把这件事圆过去。
场面一度僵持,却看到容成千夜慢慢的走了出去,他几乎一步一顿,好像脚上的不是鞋靴,而是千斤巨石。
最后容成千夜跪在了国君的面前,“皇子的血脉遭到怀疑诟病,我是皇孙,更是皇子的亲子,若他不是皇族血脉,我便更不知自己为何人何物……”
话未说完,却被疾步走过来,要拉他起身的浮梦打断。
容成千夜暗中使力想要推开浮梦,他现在已经无法形容自己对浮梦的情感,那时瞬间来袭的心动仿佛还在那边脉动,可如今状况,叫他如何继续说爱?
他带进宫的这个女子,不会将来爻国的皇后,而是要成为爻国将来的帝王。今日她做的漂亮,证明了自己的身份,还把可以与她竞争皇位的他和他的父亲打入了无底深渊。
可浮梦却执拗的拉着容成千夜,甚至同时似乎还有一股外力帮着浮梦,使他避不开躲不得的被浮梦拉起。
他正想发作,她已经把他逼到无路可退,究竟还想干什么。
却看到浮梦把他拉到验血的小碗之前,快速的从头上取下一直锐利的发簪,刺向容成千夜的手指。
“滴答”容成千夜的第一血滴入了碗中,那碗里有浮梦与国君相溶的稍大血珠,还有一滴皇子与他们不相溶的较小血珠。
容成千夜的血珠滴进去片刻之后,竟然与那颗较大的血珠融为一体,只剩下皇子那一滴较小的血珠孤单的被排斥在外。
“啊……这这这……”
几位老臣先是一怔,随后忍不住窸窣开来,就算脑中有过一刹那的短路,可他们也是知识渊博,见多识广的大臣们,很快就明白了大概,却又难以表达心中所想。
该如何想?
皇子不是国君的亲子,皇子的儿子,皇孙却与国君血脉相溶。
“皇兄万安。”浮梦半跪在容成千夜的面前,声音带着女子独有的娇柔却依旧让这声音传遍了整个大殿。
与此同时,闹剧刚开始时,皇后曾派去寻人的下人过来回报,斗笠人不知去向,而皇妃一被他们带离囚禁点,就被不知名人氏劫走。
容成雅近乎绝望的看向国君,看来国君等待这一刻真的等了很久,他早已做好安排,而那个斗笠人不知去向……她已毋须把目光转向安东的三位使臣,斗笠人的主人就在那里,但他不会帮她。
斗笠人的消失,便说明着她和那人的交易即刻取消,她成了一个真正失去一切的人。
要在皇宫中只手遮天有了如今的权势地位,容成雅付出一切,没想到要失去只在转瞬之间。
“这到底怎么回事。”容成千夜近乎失控,他对自己的身份产生了最大的茫然,滴在碗中的血珠和浮梦的大礼,已经说明了他的身份,他竟然是国君的皇子?
没有人能回答他,浮梦认为知道其中原由的只有她,一切都是她的安排,但此刻绝不是想容成千夜说明事实的最佳时机,就让他多困扰一阵子吧。
“国君——”一声略带嘶哑的女声传来,一个白衣女子翩翩的跑进大殿,径直的跑到国君面前,随后深深跪下,行了一个礼。
容成雅彻底瘫软,这个人就是她的王牌,为国君诞过一女后便被她囚禁至今的皇妃。
“晓柔。”国君瞪大眼睛,看着眼前已不再有当初年轻俏丽模样的皇妃,一时间竟无言以对,只能颤抖着呼唤出她的名字。
“晓柔,你看,这就是我们的女儿,玥儿……不,她更喜欢叫自己汐鱼,朕觉得这个名字比玥儿更好,爻国被海环绕,最受海疼爱的不就是鱼吗。”国君手指浮梦,显得很是激动。
浮梦看着被唤作晓柔的女子,心中有着难以言喻的感情,这个就是她此刻的宿主,颜汐鱼的亲身母亲,汐鱼终其一生都没有能见一见自己的亲生母亲,如果是她自己在这里,她会是何种情怀?
浮梦努力的寻找着这样的情感,无论怎样,她能代替汐鱼留在这个世上的时间也十分有限,皇妃被禁锢一生,好不容易出来重见天日,或许过不了多久又要承受失去女儿的痛楚,这分明就是一件人间悲剧。
就在浮梦努力酝酿情感的时候,却始终觉得皇妃的长相有几分面善,这样苍白的脸颊,这样娇弱恹恹的神情,好像在哪刚见过。
“国君。”本该温存的时刻,却有老臣冷静淡然的打断,“国君,臣等实在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们认为应该先弄清楚皇子的血脉,还有皇孙……他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容成雅神情呆滞的看向容成千夜,她曾寄予重望在这个孙子身上,可今日的验亲,却把这个孙子和她的关系彻底拉远。
一直以为是自己的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