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曼陀之王’,肖隐便没了人影,运气轻功,他很快便来到冷宫的那个冰室。
肖隐进冰室已有三天三夜,这一天的正午,肖隐才从冰室里出来。
“伯父。”肖隐迎上早等在外面的云逸昌,“伯父,还有半年时间孩子可降世,不过,看熙儿的肚子不似常人,我便用灵力探了探,果真是三胞胎,如今我所剩的灵力已不多,接生有些困难,这些时间要出去一趟,还请伯父不要让任何人进冰室。”
……
御书房里。
“不是让你攻下西齐吗?你竟擅自做主,接受了他们的投降!”皇帝暴怒的喝着眼前的离陌尘。
离陌尘却是讽刺地轻笑,“母后我已经找到了。”
自从皇帝威胁离陌尘之后,离陌尘便派了人去寻找他母后的下落。
就在离陌尘醉酒五日醒来之时,属下就来禀报,说是找到了。
皇帝顿了顿,冷笑道,“不可能!”
“呵。”离陌尘却是不再说话,转身走出御书房,就在踏出御书房的那一刻,双目已无神。
……
半年后。
离孩子降世还有三天,而肖隐还未归。
终于,就在预产期当天,肖隐带了一个白衣的女子,风尘仆仆的赶回来,一入宫,就去了冰室。
就在那日,白衣女子为君千熙以灵力引出了三个孩子,头两个都是男孩,只第三个是女孩。
生下孩子后,君千熙竟奇迹般的醒来,看着白衣女子,她唤了声“晓晓”。
醒来只有那一刹那,便又昏睡过去,而她却留下这样一句话,“夜澜,夜引,夜茗,夜引交给离……”
肖隐自是知道她的意思,三个孩子,从大到小的名字,而二子夜引交给离陌尘抚养。
肖隐带着无寒一同带夜引去了帝都。
把夜引交给离陌尘时,肖隐讽刺的看着离陌尘颓废的样子,把孩子塞到他怀里,“你的孩子,我给你带来了。”
离陌尘明显一愣,看着手中的小人儿,“孩……孩子?”
“呵!熙儿原本就心脉俱损,你那一箭本是能取她性命的,若不是为了这孩子,熙儿才强撑了半年,生下孩子便去了,而你呢?”肖隐不屑的看着离陌尘。
“她去了……孩子……还在?”离陌尘似是在问肖隐,似是在问自己。
“无寒是来贴身保护孩子的。”肖隐不再与他多说什么,只丢下这句话与无寒,独自离开。
“孩子……”离陌尘贴近孩子的脸,却忽然意识到脸上的胡渣会扎着孩子。
离陌尘抬起头,望了望皇宫方向,为了孩子,这皇位,一定要到手!
转身,离陌尘进了王府,无寒跟上。
一月后,皇帝驾崩,皇后自尽,妃子殉葬,传位三皇子陌王离陌尘。新帝登基,封了还在襁褓里的儿子离夜引为太子,据说当时举国议论,新皇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儿子?
新帝励精图治,大赦天下,平余孽,除乱党,剿匪寇,偌大的一个国家渐渐繁荣。
这一切的一切,君千熙都未曾看见。
君千熙是在那一年的冬天醒来的。
她躺在一口冰棺里,冰棺里充满了灵气,她一点一点的吸收,直到灵气吸收尽了,才睁开了眼睛。
数九寒天,她躺在冰棺中,醒来时却丝毫不觉得冷,抬起手,抚上自己的心口,那里,竟没有跳动,自己,这是,死了吗?
有人打开冰棺,恍惚间,她依稀看出那是肖隐,满面惊喜。
肖隐把君千熙扶了起来,见她目光涣散,不由唤道,“熙儿?熙儿!”
君千熙张了张口,嘶哑的声音发出,“我……还活着?”
“是!”肖隐点点头,“你还活着!”
“不……不对,不对,我,我不是没有心跳吗?怎么,怎么会?”君千熙抚着心口,神色慌乱。
“熙儿!”肖隐急急叫着,“你先坐好,我慢慢告诉你。”
君千熙看着他,张着嘴巴,许久才道,“好。”
肖隐将所有事情慢慢道来,君千熙只是静静听着,肖隐早已讲完,她却浑无知觉。
“熙儿?”肖隐皱眉,试探的叫道。
“我的孩子,孩子在哪里?”君千熙愣了半晌,才抬起头,拉着肖隐的胳膊,问道。
“哦,这个你放心,孩子不能进这冰室,我带你出去看他们。”肖隐安抚地道。
“好。”君千熙在肖隐的搀扶下站起身。
走出冰室,虽是冬天,但外面的温度还要暖上一些,而君千熙却丝毫都感觉不到。
肖隐扶着君千熙,才感觉到她的体温竟是如此之低,不由轻叹。
君千熙看着周围景象,这是记忆中的西齐皇宫,而现在,也降级成了王宫。
聚澜殿——三个大字嵌在眼前宫殿门口的牌匾上。
君千熙踏步走进去,似听见孩子呵呵的笑声,便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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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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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澜殿里,无心正带了两个孩子玩耍,云逸昌在一旁看着。
君千熙走近,两个孩子似乎刚刚学会走路,正在院子里磕磕绊绊地跑来跑去,“咯咯”的笑着。
看见君千熙竟从门口处缓缓走来,云逸昌不禁有些恍惚之感,而无心也停了下来,怔愣的看着君千熙。
见无心停了下来,两个孩子也往无心看的那个方向看去。
君千熙竟觉得脚下如千斤重,她愣愣地看着两个孩子,看着男孩颇似那人的脸,看着女孩身上依稀自己的影子,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肖隐拍了拍她的肩膀,“熙儿,那就是你的孩子啊,我们快过去吧。”
君千熙好不容易抬起脚步,走到两个孩子面前弯下腰,想伸手抱抱他们。
或许是因为她身上太冷,夜澜与夜茗后退了几步,都扯着无心的衣裾,有些惶惶的看着君千熙。
君千熙动作一僵,面色微变。
云逸昌叹了口气,“熙儿,你不要着急,他们只是还与你不熟,况且……你在冰棺中躺了这么久,身上冷,别冻着孩子。”
君千熙深吸一口气,站起来,“好。”
冬日的夜晚,温度极低,一片静谧中,道道宫墙里,有一个人影坐在房顶上。
肖隐从房间里出来,抬头看了看那散发着冰冷与孤寂的背影,脚一点,跃了上去。
“俩小屁孩已经睡着了。”肖隐坐在君千熙身旁,“许是白日里玩的太开心了。”
“肖隐。”君千熙唤着他的名字,“他怎么样了?”肖隐告诉了她一切,却惟独未曾提过他。
肖隐一听眉毛一竖,“他很好,好得不得了,用不得你操心!”
“唉……”君千熙幽幽叹了一声,“你不说便罢了,我去问无心便是。”
“好好好!我告诉你!他现在是至高无上的皇帝,一统天下呢!因为你沉睡,澜月宫渐渐不问世事,幕日殿已有了一统江湖之势!还有……”肖隐顿了顿,“人家现在正在选秀女呢!”
“熙儿,他不值得,真的不值得,否则,他会对你愧疚,他至少会去你的那个假墓拜祭一下,然而,他只是一心专注权势,专注自己的皇位!他不值得你这样!”肖隐的声音已有了些激动。
君千熙垂下眼,前面的她都不在乎,万人之上她不在乎,武林至尊她也不在乎,可是,他怎么能够……怎么能……
晶莹的水珠滑落,顺着微启的红唇滑入嘴里,咸咸的,这就是……泪水么?
原来到最后,他终是负了自己。
心酸,悲伤,愤怒,最后彻底化为恨意,不过一瞬之间而已。
君千熙站起来,并未擦拭脸上的泪痕,“肖隐,你说的对,他如此薄情,怎么值得我如此,他欠了我的,我要他一一归还。”
君千熙看着远方,目光沉静冷冽,“我不信天,更不信命,我只信我自己。什么天意难测,不过是世人自欺欺人罢了,分明是自己种下的恶果,非要赖到老天身上去,呵,可笑!我绝不会和这些草包一样!我自己种的果,自己尝,绝不牵连其他。”
“所以,我和他之间的事,你不要插手。”君千熙收回目光,淡淡的看向肖隐,“我知道你的心思,一直知道,可是在我心里,一直只把你当做兄长,现在就更不可能了,因为,我没有心。”君千熙勾起一抹笑,却带了几分苦涩。
肖隐不语,但见她纵身飞下屋顶。
“熙儿,你会武功?”肖隐十分惊讶。
“嗯。”君千熙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径自离去。
肖隐也从房顶上下来,想要追上她,她却已经没有了踪影。
肖隐站在原地,只觉得,她变了。也是啊,经历了那么多,怎能不变呢?况且,她已经没了心啊!
就在君千熙一直望着的那个方向,那个金碧辉煌的宫殿里,离陌尘刚刚哄夜引睡下。
“尘儿。”一个风韵犹存的贵妇人走过来,“引儿睡下了吗?”
“母后。”离陌尘见到贵妇人时笑了笑,“引儿已经睡下了。”
显然,这个贵妇人就是离陌尘的生母,也就是太后娘娘。
“尘儿,你别嫌母后唠叨,一年以来这三宫六院都是空的,好不容易劝你选秀,你好歹也去看一看啊!”太后苦口婆心的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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