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身影在光滑的大理石上一晃而过,顷刻间,他已经将妘弯弯抱在了自己的怀里,其实也不是抱,只是将她的上半身扶起来放在了自己的怀里,但是看到这一幕的黎荨潜意识里便觉得那和抱是没什么区别的!
二话不说,他将自己的灵力源源不断的渡到妘弯弯体内,黎荨也当即打开活壶,再不敢有丝毫耽搁,将狻猊鳞唤了出来,钟漓涯接过后赶紧将其送入妘弯弯的丹田里。
看着她脸色慢慢恢复过来,钟漓涯给她搭了一脉表示没什么大碍后,四个人终于松了一口气,过后相顾无言,任谁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要不是来得及时,妘弯弯就真的要香消玉殒了。
想到自己差点害得妘弯弯死去,黎荨忍不住想抽自己,她应该问一下才对的,要是因为复族而要了别人的性命,她这辈子都不会心安的。
钟漓涯看出她的情绪低落,上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说道:“小妖,这不是你的错不要太自责了,是她自己不与我们说清楚,况且,她现在不是没事了嘛,放宽心。”
玄冥一直守在妘弯弯的床边,一动不动的盯着她,这身衣服,是她为自己第一次跳“慕君”舞时穿的,在过湖的鸳鸯荷上,可是,他终究是无法回应她一腔浓烈的爱意,现在想来,那时他待她更像是待自己的妹妹般,要是自己早点察觉,早点清醒,一切便都会与今日不同。
四人各怀心思的沉默着,约莫过了两刻钟,妘弯弯终于醒了过来。
“玄哥哥?你们怎么回来了?”
“要是我们不回来,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已经死了?!”
“我知道啊,但是那又怎么样呢?这一百年我不就是个死人吗?”妘弯弯说这句的时候,情绪极为低落,却叫黎荨的愧疚感顿时去了一大半,感情她是故意不告诉自己后果的,她明明知道就算自己拿了狻猊鳞不知道这当中的厉害关系,那玄冥也一定会知道的,这摆明了就是专门在等他们回来嘛!真是!就为了留住玄冥,连命都可以不要么!
“弯弯,你不该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的!”
“玄哥哥,我,我是为了不让你为难才这么做的,你不能这么说我。”配上苍白的面容和楚楚可怜的眼神,真是要多柔弱就多柔弱!
“为了我?”
“狻猊鳞对黎姑娘来说能助她完成自己的大事,我虽然也需要狻猊鳞才能活下来,但是玄哥哥你都不要我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倒不如把这狻猊鳞送给黎姑娘,这样,你不会为难,我也能捞得一个你永远记着我的好处。”
“弯弯,我。。。对不起。”伤害的话玄冥无论如何也无法说出口,除了对不起,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于是他干脆将眼神挪到别处,不再看她的眼睛。
“你现在只会对我说对不起这三个字么?你就没别的话要跟我说?比如,其实你爱的人还是我,只是因为生我的气才找了这么一个叫黎荨的姑娘来,对不对?对不对?你说话啊你说话!玄哥哥,我不能没有你,你别离开我,别离开我好不好,我求求你。。。”说罢她便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双手勾住玄冥的脖子,两人上半身紧紧的贴在一起,担心她身体的玄冥任由她抱着,也不回应,只是将眉头皱在了一处。
黎荨此刻的心情就像打翻了五味瓶,妘弯弯的哭声更是撞在了她的心尖上,那是活生生对自己的控诉,受不住这样无言胜有言的折磨,她干脆转身向宫室外走去,蜚廉和钟漓涯因为担心她便也跟着一道出了门。
第四十七章 传说中能够获得原谅的存在
玄冥看着黎荨落寞的背影,可又实在不能抽身,只能在心里祈祷着她千万要对他有信心。
半晌,怀里的人终于冷静下来,见只剩他们两人,玄冥终于向妘弯弯提出了自己多日来的疑问。
“弯弯,你老实告诉我,是天君用狻猊鳞先让你假死以此瞒过六界,然后再将你送到西荒地湖的是不是?你们之间究竟有什么秘密?”他隐隐觉得,天君既然冒着被六界发现的风险也要让妘弯弯以假死的方式活下来,这中间,一定有很大的问题!
没有回答玄冥,妘弯弯大着胆子捧住他的脸,一字一句道:“玄哥哥,你先回答我,你是真爱上那个黎荨了么?”
“是。”这一句他答的诚恳无比,没有丝毫的犹豫,既然决定了说清楚,就不能拖泥带水!
“好!那我也告诉你。”她倾身向前靠近他的耳廓压着嗓音:“我和天君之间的秘密就是。。。他喜欢我,所以千方百计想让我活下来,这个答案,你满意么?”
震惊的睁大了眼睛,不过很快,玄冥就反应过来,她在骗他!
见眼前的人明显不相信的盯着自己,一副非要问到真相的样子,可是她凭什么要告诉他呢?反正他也不喜欢她了,他让自己这一百年来所有的信念和等待转瞬成空!是他负了自己!那自己又何必让他好受?!
“玄哥哥,有些事你不必知道。对了,我在西荒待了一百年,现在,有些想念过湖呢,这样吧,你陪我回过湖,我就将狻猊鳞拿给黎荨,你放心,在那儿,就算没有它我也不至于丢了性命。”
。。。。。。
玄冥将妘弯弯的要求如实的转达后,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黎荨的脸色,见没有什么大的起伏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黎荨知道,现在不是吃醋的时候,时间已经不多了,苴麻婆婆临走前告诉过她,狻猊鳞是三件神器里最重要的一个,断然不能缺的!
妘弯弯因为身子刚恢复,不能御气飞行,蜚廉和钟漓涯本想搀上她,她却不冷不热的对着玄冥道:“玄哥哥,你知道的吧?我不太喜欢陌生人。”
这话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了,钟漓涯也不生气,手一转直接揽上黎荨的腰,向蔚蓝深空行去,玄冥虽心有不悦,却也是没办法,无奈之下抱着妘弯弯跟了上去,蜚廉一看,他好像跟在哪队后面都不太合适呢。
心思各异的五人连着赶了两天的路,第二天,在漫天星子布满东方天空的时候,妘弯弯带着其他四人穿过重重天然的屏障,终于到了过湖。
“这就是错树了,传说中能获得原谅,然后重生的存在。”此话一出,除了玄冥,剩下的三人均是在心里不由得一怔,这棵树不知已经在世上活了多久,粗壮到众人无法形容,百十来人不能合抱,举目望之,不能见天,自有一股威仪,只看着就觉得庄严苍佑,叫人不由得怀起虔诚的心。
妘弯弯用手抚着错树,嘴里一阵念念有词,不多时,看似天衣无缝的树干竟然在旁边开了道一米多宽,两米多高的树门。
“进来吧!这里面一百年无人打理,可能有些灰尘。”说完她就要往里走,玄冥轻轻拉住她的胳膊:“我来吧,顺便清理一下。”
右手心托出一团银白的光来,往前方的黑暗中掷去,光芒所到之处所有的灰尘污垢消失殆尽,墙壁上百年前未用尽的火把也被一一点亮。
适应了昏暗的光线后,其他三人都好奇的打量着四周。
墙上刻着很多繁复的花纹,中间还夹杂着些古文字,跟着玄冥七拐八拐的走了有一盏茶的功夫,转过最后一个弯,几人眼前豁然开朗起来,尚好的月色在四合院里泻了满地,因为被玄冥的清洁术事先打扫过,几间屋子也是通透明亮,烛火在窗纸上欢快的跳腾着,似乎是感应到主人回来了。
没再管其他人,妘弯弯径自打开中间祠堂的门,对着两个牌位深深的跪了下去。
“爹,娘,不孝女妘弯弯,回来了。”连着磕了三个响头后,她才缓缓的站了起来,玄冥看她脚步有些虚浮,伸手扶了她一把:“当心。”
“赶了一天的路,想必大家都累了,早些歇息吧。黎姑娘,今晚,你和我一起住吧。”
“我?为什么呀?”黎荨不敢相信的指着自己。
“怎么了?你不愿意吗?可是这里房间有些不够呢,你要是不愿意,那不如就让玄哥哥和我一起吧。”
“不不不,不用了不用了,我很乐意,特别乐意,真的,我发誓!”听了这话,黎荨立马用一种保护的姿势站到了玄冥面前,挡住了妘弯弯的视线,笑话!玄冥的正牌女友现在是自己,她怎么可能拱手将他送入别的女人房中,更何况,那个女人还是和他有过一腿的过去式!!!
可是话又说回来,他们可是情敌哎,万一半夜打起来怎么办?
妘弯弯的房间除了一床一榻,还有考究的梳妆台和一个不大不小的书柜,黎荨在榻上寻思着要不要找些话说,自从三个男人散去后,她们便一直沉默着,一句话也没有,可想了半天,也没想起他们之间有些什么好说的,也对,现在这个情况,说什么都只能觉得对方更讨厌。
踌躇了半天,她终于还是拉下面子,对着床上假寐的妘弯弯道:“弯弯,若是我拿走了狻猊鳞,你的身体真的会没事吗?”
问题一出口,随即便如石沉大海般,以为自讨没趣的她噘着嘴转过身去对着窗外的月亮独自郁闷,真是个小气的女人,哼!
“我自会没事,倒是你。。。”话说一半,妘弯弯就住了口,黎荨也懒得去问她,只当她是在吓唬自己。
这一夜,两人终究是相安无事的度过了。
第二日,黎荨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屋子里自然没人,在镜子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妆容,就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
蜚廉不知做了什么,脑门上全是细汗,见她终于醒过来,赶紧拉上她就往过湖里走:“你还真能睡,这都什么时辰了,对了,活壶呢?”
“哦,在这儿。”什么嘛,是他们都不叫她哎!
“玄冥已经狻猊鳞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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