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银大步流星的走进房间,喝道:“何方狂徒,敢在我银湖山庄闹事,报上名来。”
楚天书暗自心惊:“如果只是陶天甲一人,他倒可以对付,可袁藏剑与银湖山庄的护院实在是不易对付,就算袁藏剑一人出手,都足以制住他,这可如何脱身?”
贾银又问道:“我问你是何人,受何人指使,来我银湖山庄捣乱?”
楚天书忙放开那东厂番子,回答道:“贾庄主,在下并非有意来与银湖山庄捣乱,而是东厂不分是非黑白,抓了在下的一位朋友,在下迫于无奈,只得出此下策。”
贾银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陶天甲在旁边哈哈大笑道:“贾庄主有所不知,这位乃是大名鼎鼎的彩衣魔笛楚天书楚大侠。想必是令嫒的名头太大,连彩衣魔笛手也前来捧场,参加这比武招亲大赛。可能是我手下的这些饭桶无意中得罪了楚大侠,以致楚大侠出手教训他们。”
楚天书心中不解,他几次三番坏了东厂的好事,这陶天甲居然还趁机替他开脱,不知他为何如此。
贾银惊道:“哦,阁下当真是楚天书楚大侠?”
楚天书感到莫名其妙,连忙说道:“陶公公严重了,楚天书数次得罪公公,还望公公恕罪。楚某不请自来,在此向庄主请罪。”
贾银喜道:“如此说来,阁下确是楚天书楚大侠,久仰久仰,楚大侠武功卓绝,为人仗义,贾某早就有意邀请楚大侠到银湖山庄盘桓数日,想不到楚大侠不请自来,在下真是欢喜的紧,既然是一场误会,那就没事了。这位公公没受伤吧?来人,赶紧带这位公公出去看看大夫。”
陶天甲笑道:“楚大侠手下留情,在下替这不成器的下人谢过了,这点小伤不足挂齿,倒令庄主费心了。”
楚天书也道:“多谢庄主美意,楚某何德何能,哪里当得起。”说着,立刻向袁藏剑抱拳作揖道:“晚辈楚天书,拜见袁老庄主。袁老庄主享誉数十载,武功盖世,仁义无双,真可谓是武林的常青树。晚辈朝思暮想,就希望能亲眼一睹前辈的雄风,今日一见,庄主果然是老当益壮,雄风不减当年。”
袁藏剑微微一怔,继而哈哈大笑,向前一步扶起他,摸了摸胡须朗声说道:“楚兄弟多礼了,老夫老迈无能,哪里还有什么雄风。这江湖可是你们后辈的天下了。”说完,又是一阵豪爽粗犷的笑声。
众人一听,也连忙附和着大笑。
贾银笑道:“今日实在是大喜的日子。来人,立刻给我准备些薄酒设宴款待楚大侠。这位姑娘是?”
朱阮儿此时已擦干了眼泪,见贾银问她是谁,一声不吭从人群中飞奔出去。楚天书也不去搭理,直接回答道:“她是楚某的一位朋友。”
贾银笑道:“这位姑娘好像受了点委屈,楚大侠要不要去安慰她?”
楚天书笑道:“不用了,她的事情与我无关。”说着不禁望了望陶天甲。
陶天甲忙笑道:“楚大侠放心,这姑娘既然是楚大侠的朋友,本公以后不会再为难她。”
贾银忙道:“既然如此,还请各位去大厅喝点水酒,压压惊吧。”
楚天书望着陶天甲,兀自心惊不已,今日之事,全在他一句话就化险为夷,但他何以忽然如此客气,却百思不得其解。
27 宴席
银湖山庄的酒席可不是一般的丰盛,山珍海味,琼浆玉液,应有尽有,一张四人坐的大桌子,却上了二十几样美味佳肴。贾银是东道,自然坐了上坐,袁藏剑坐左手边,陶天甲坐右手边,楚天书坐南边。
四人客套了一番,独独那陶天甲把楚天书几乎捧上了天,把楚天书昔日闯荡江湖的一些作为添油加醋的渲染,生怕别人不知道。这袁藏剑对楚天书也甚有好感,说道:“五年前听闻楚老弟一夜之间荡平西川四寨,为武林除害,当真是令人拍手称快。老夫当时就常对剑儿说,希望他也能像楚老弟那样做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为我藏剑山庄争一口气呀。可惜呀,楚老弟你竟把江湖上的侠义之举全做完了,害我那没用的儿子,没什么事情做了,只好躲在家里舞刀弄剑。”众人哈哈大笑。
楚天书听着这些名头响当当的大人物对他夸个没完,心里怪别扭。袁藏剑老庄主对他有好感,还说的过去,毕竟他们没有任何恩怨,他对这位老前辈恭恭敬敬,且袁老庄主向来喜欢侠义之士,提携过不少青年才俊。可这陶天甲的吹捧委实让他不解,他们可结了不少梁子,他的好话说的越多,他就越感到他有阴谋,且是大大的阴谋。令他更不解的是,一直没看到郑家的人出现,就连藏剑山庄的大公子袁剑铭也没有现身。
他故意询问道:“听闻袁剑铭袁兄的逍遥无极剑已有袁老庄主昔日的风采,在下仰慕的紧,为何不见袁兄?”
袁藏剑淡淡笑道:“犬子身体不适,不便出来见客,还请楚老弟包涵。”
楚天书惊道:“哦,袁兄武功卓绝,正当壮年,不知如何不适?在下有一位朋友精通医术,可否让她替袁兄诊断一下?”话一说完,才忽然记起彩衣正在庄外等候,连忙说道:“诸位,在下还有一位朋友正在庄外,在下想出去片刻。”
贾银道:“楚大侠还有朋友在外面?不劳楚大侠亲自前往,来人,替楚公子把他的朋友请进来。”立刻便有一位庄丁向前问道:“遵命,不知楚大侠的那位朋友是男是女,相貌如何?”
楚天书忙道:“岂敢劳驾,还是我自己去吧。”
贾银忙道:“楚大侠切勿见外,就让下人去吧,我们在里面等候。那位朋友是男是女,还请楚大侠跟他们说一下。”
楚天书笑道:“她是个女的,是药王谷袁炼药谷主的千金。几月前药王谷惨遭奸人屠戮,只剩下这个孤女存活。昔日袁谷主对在下有救命之恩,因此在下把这位姑娘一直当妹妹照顾,以报谷主的救命之恩。她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就在庄外的大槐树下。”那下人道了一声:“知道,属下立刻去请袁姑娘。”就匆匆去了。
贾银吩咐暂时停止酒席,等候袁小姐的到来。此间袁藏剑忽然说道:“袁老弟一生悬壶济世,功德无量,不料尸骨未寒,药王谷便被奸人所害。陶公公,老夫前日听闻,药王谷血洗那日,你东厂似乎就在附近,不知有没有发现是何人所做?”
陶天甲脸色一变,强笑道:“那日本公确实曾去瞻仰过药王的遗容,可之后本公就离开了。根据传闻,似乎是建文帝的余党下的黑手。”
贾银听到建文帝的余党,浑身不由一颤,手中擒住的酒杯陡然晃了晃,撒出几滴清酒。楚天书却看到了这个细节,心下大奇,这贾银富甲天下,势力庞大,在河南境内几乎可以一手遮天,为什么如此害怕建文余党?
袁藏剑听陶天甲这般说,一时之间也沉寂无言,静静喝酒。
楚天书暗自心想药王谷血洗之后,东厂曾一度造谣是他楚天书下的黑手,怎么眼下又成了建文余党,忽然问道:“当真是建文余党下的黑手,这事难道跟东厂一点关系也没有?”
陶天甲笑道:“楚大侠说笑了,我东厂与药王谷无冤无仇,为何去与药王谷作对?这事发生之后,好像江湖也有人传言是楚大侠下的黑手吧,当然这是血口喷人。楚大侠与药王谷关系极密,如何会做这等歹事?”
楚天书道:“那依公公之见,建文余党为何要血洗药王谷?”
陶天甲笑道:“传闻建文帝正是在逃亡到药王谷之后失去踪迹的,建文余党肯定会怀疑是药王谷害了建文帝。”
彩衣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大厅,厉声喝道:“你说谎,明明是你派人杀光了我药王谷的人,你还在这信口雌黄。”
28 拜父
众人转身一望,只见一位清丽脱俗稚气满脸的女子从门口冲进来,仇视着陶天甲。
陶天甲笑道:“袁姑娘,你可是亲眼见到我杀害药王谷的人?”
彩衣本来怒气腾腾,被他这么一问,登时语塞,因为她确实没有看到东厂的人杀害药王谷的人,她只是听信朱阮儿的分析。
楚天书见这陶天甲今日似乎并不是来跟他为难的,也不想强与他结仇,因此唤住彩衣道:“妹子,还没找到证据之前,别冤枉了陶公公,来坐到这里来。”
彩衣满脸委屈,却不知怎么开口,只得嘟嘟嘴缓缓走到他身边坐下。
袁藏剑看见彩衣,登时非常欢喜,乐呵呵说道:“贾贤弟,都说你那千金是绝世美人,我看这丫头再过两年,只怕比你那位千金还要重几百金呀,长的真是标致,啧啧,这等人物,便是出一个也罕见,想不到又见到一个。”言下之意,便是选她做藏剑山庄的媳妇的意思都有了,只是没明着说出来,但他心里早已打定主意。
楚天书对彩衣道:“妹子,见过贾庄主和袁老庄主。”
彩衣这才盈盈拜倒,娇声说道:“小女子袁彩衣,见过袁老庄主与贾庄主。袁老庄主武功盖世,仁义无双,小女子自小便仰慕的紧,今日一见,袁老庄主果然是天人一般的大英雄,小女子三生有幸。”她的声音本来就清脆悦耳,美不可言,这般温柔的说来,更加令人受用。
袁藏剑乐呵呵地走过去把她扶起来,打量再三,啧啧称赞:“好好好,好好好,好样的,真是好样的。”他又转向楚天书说道:“楚老弟,你过来一下,我和你说几句话。”忙叫彩衣坐下,自己带着楚天书走到花园之中,悄声道:“楚老弟,这丫头还有什么至亲的亲人没?”
楚天书已经猜到了他的意思,忙道:“药王谷只剩下她一个人,如今她孤苦无依,哪里还有什么亲人。”
袁藏剑摸摸胡须,美滋滋说道:“那老弟,你是她唯一的亲人,关于她的事情,你说话算不算数?”
楚天书笑道:“不瞒前辈,袁谷主待我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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