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父皇,做人不能这样子的,这样太不厚道了,你之前什么提示都没给儿臣,现在突然就要儿臣担当大权,儿臣怎么应付得过来啊?!”
哼,拱手相让的皇位她当然笑纳了,但是被人这么算计的感觉真的很不爽,怎么着也要讨点儿好处过来!
“父皇明白,这对你来说是有些勉强,眼下父皇还能撑一段时间……”皇帝一边说着,一边解下拇指上的玉扳手,郑重而期许地塞到镜月未央掌心,“这是淮南王离宫之前交给朕的玉扳指,淮南王生性狂野不羁,不喜为朝政所累,却是朕忠肝义胆的好兄弟。倘若有需要,将此玉戒明示于淮南王,即可调动其麾下的三十万精兵,用以巩固你的皇位!”
镜月未央握紧玉扳指,被皇帝最后“你的皇位”四个字说得有些热血激昂心潮澎湃,难得他藏了这么一手,不然她真的是捉襟见肘步步心惊,哪怕错了一小步,就是万劫不复。如今这玉扳指就好比是买了保险,稍微让镜月未央的心里有了点底儿,不至于再那么缩手缩脚。
“有一点儿臣不是很明白,”镜月未央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为何父皇……不能相信母后?不瞒父皇所言,母后曾经也与儿臣提及——篡位夺权一事。”
听到这话,皇帝苍白的面容微微一冷,半眯起眼看向镜月未央,似乎要一眼把她看穿:“你当真不明白?”
镜月未央坦言,目光凛然毫无闪躲:“一知半解,还望父皇明示。”
“呵……”皇帝忽而冷冷一笑,神色复杂难辩,有爱有敬,有怜有叹,有怨有怒,唯独却没有“信任”二字,果然帝王之位,即是孤身寡人之境,“你母后是个好女儿,却不是个好皇后,同样……也不是一个好娘亲。父皇之所以把权位亲自交于你手,就是不想让你受到你母后的牵制,倘若你母后得权,百里家的势力将会一发而不可收拾,就算你能在这个位置上坐到终老,却不能保证下一个皇帝还能是我镜月的血统!央儿,父皇不是故意要为难你,但是你要明白,只有你才能均衡各方的势力,保我镜月百姓的安宁……不论你是皇子还是皇女。”
镜月未央敛眉,说到这里一切都已经就很清楚了,她的身份决定了她的命运,她并非不能反抗,只是那样的代价实在太大,而她也并不想反抗,因为一开始,她就已经决定——
享受这样的命运!
“父皇的话,儿臣谨记在心。”
“乖孩子,”皇帝闻言终于露出了一缕宽慰的笑意,慈爱而老迈的双眸中夹杂着几分歉意,还有无尽的期许,“不要让父皇失望。”
为了照顾好皇帝不再被人加害,同时给群臣留下一个忠孝的好印象,镜月未央便留在宫里一直守在皇帝床头,皇帝也很配合地支走了镜月闵哲和镜月闵彻,把这个最佳的表现机会留给了镜月未央。
然而三个月没有出现,公主府里的事还要重新打理一边,镜月未央便在皇帝入睡之后出了一趟宫,自始至终,皇后都没有过问关于她跟皇帝的密谈之事,镜月未央知道她是在等自己主动说,但是镜月未央偏要拖它一段时间。不然,太早说出来,皇后这个心思百转千回的女人,反而不会相信。
这一次回到公主府,出人意料的,府里四位“夫君”都坐在大堂里等她。
见到那四抹风华各异的身影,镜月未央那叫一个受宠若惊喜出望外,大笑着走进去搂上彦音,揩了一把白朗之的油,朝楚鹤鸣抛了个媚眼,对慕容晏坏坏地一笑:“大家都在啊,真巧!四个人干等着不会无聊么,应该摆张桌子打麻将才对!”
闻言,慕容晏剔眉冷冷哼了一声,侧开眼不去看她。
“听说陛下大病,音儿可担心着呢,哪有心思打牌玩麻将?”彦音袅袅娜娜地伏在镜月未央肩头,他的身材较镜月未央高出许多,可看起来却不显突兀,甚而还有一种软弱无骨的媚态。
“咳咳……”楚鹤鸣半掩着嘴吧咳了两声,眼眸微微一烁,察觉到彦音似乎有了些许的不同。
“殿下病情如何?”
还是白朗之问了一句正经的话,尽管他很可能是最不正派的那一位。
“没什么大碍,就是要在病床上多休养一段时间才能恢复。”当着众人的面,镜月未央不会说实话,形势未定之前,皇帝一定不能出事,不然闹得人心惶惶,对尚未筹备完全的镜月未央并非是件好事。
“真的不需要微臣进宫一趟?”
白朗之跨前两步,斯文清俊的面容上没有特别的表情,只有那一双眼睛闪烁不定,不知是在打什么主意。
“不用了,”镜月未央一挥袖子,半点也不给他留面子,“万一你再下毒,本殿就真的跳进长乐江头也洗不清了。”
闻言,白朗之脸色一暗,口吻沉了几许:“既然殿下不信微臣,为何还要放微臣出来?”
“呵……”镜月未央笑了笑,终于摆正视线看着他,“你以为你是谁?本殿爱关就关,爱放就放,心情好了就赏你糖吃,心情不好就抽你鞭子,你要是听话就给张床睡,要是不听话就罚跪搓衣板……不过是本殿的玩物罢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看着白朗之的脸色越来越差,镜月未央却是笑得越发欢愉,转眸扫向边上的慕容晏,跟着又加了一句,“你也是。”
慕容晏一惊,再抬头,就只看到镜月未央搂着彦音转身走了出去,两人的姿势越发地亲密无间,透着说不出的暧昧。
“呵!”慕容晏冷笑一声,“彦音这是怎么了?才半个多月的时间,就变成了她的走狗么?”
“咳咳……”楚鹤鸣微喘着气,颊边却兴起了一丝意味莫名的笑意,“谁知道呢……”
看着消失在门边的两个人,白朗之的目光寒了三分,又暗了三分,本就冷峻的面容看起来越发的冰寒。
“朗之,你怎么了?”
察觉到白朗之的不对劲,楚鹤鸣不由抬头问了一句。
白朗之这才回过神来,淡淡地甩下一句:“没什么。”便就跟着转身走了出去。
“哎,朗之你……”慕容晏追上前想要叫住他,却被楚鹤鸣拍了怕肩膀拦下:“我先回房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慕容晏忍不住蹙起眉头,甩开他的手,赌气般快步走了出去:“睡不着,我出去走走!”
不就是被关了几个月,这些人怎么就不一样了?一个个都变得好奇怪,那个女人也是,前一刻还笑盈盈的,说翻脸就翻脸,别说像以前那样哄他们了,就连跟他们说话都好像很鄙弃的样子。
她好像……真的已经不在乎他们了。
想到这里,慕容晏又是一阵莫名其妙的烦躁,一把抽出边上的侍卫腰间的佩剑,跳到花坛边就挥了起来,吓了那个侍卫一大跳。
回到寝殿,镜月未央推了一把挂在肩头的彦音,揉了揉快要被他压塌的肩膀坐到软榻上,继而浅浅一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主动了?”
彦音绕到镜月未央身后,伸手帮她轻轻按摩起来,一边弯下身凑到镜月未央耳际媚声反问:“音儿什么时候不主动了?”
镜月未央被他故意呵出来的热气吹得有些痒,忍不住往前缩了一下脖子:“好了,不跟你说这个了。”
“不用说的,”不等镜月未央接着说下去,彦音便就打断了她的话,一只手沿着她的背缓缓按压到腰身,“那就是要用做的了?”
一边说着,一边弹手就灭了蜡台上的烛火,房间里顿时漆黑一片。
“哎呀,你别闹了……”镜月未央被他挠得痒,忍不住叫了起来,又笑又骂,赶紧伸手去拦他。
彦音的动作却是比她还快,反手就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径自就朝床边走去。
“喂喂喂……你疯了!快放我下来!”
“放心好了,我不会伤到孩子的……”将镜月未央轻轻放平到床上,彦音俯身就覆了上去,贴着她的耳际轻笑起来,声音又软又媚,“你知道的,我的技术——很好的。”
“嗯……”
还来不及推开彦音,就被他趁势吃了个豆腐,镜月未央禁不住轻呼了出来,紧跟着含在嘴边的话就被彦音的双唇堵了回去,严严实实的不透一丝缝隙。
他的技术很好,是很好,相当好!如果可以申请脱衣速度的吉尼斯纪录的话,彦音绝对稳坐第一宝座,而且隔三差五还能自己给自己破纪录!
镜月未央被他吻得透不过气来,好不容易他稍微离远了一点,镜月未央才能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等她缺氧状态的大脑恢复意识的时候,身上的衣服早就被他丢到了地上,扒得一干二净一丝不挂。更让镜月未央生气的是,他自己的衣服却是一件都没有脱!
虽然,虽然……他就披了一件外袍。
这小骚狐狸,太尼玛会勾引人了啊!这种人不去妓院当老鸨调教那些雏儿,真的是大大滴浪费才能!
余光瞄到窗边的黑影一闪而过,镜月未央伸手抵住彦音,微微吐了一口气:“人走了。”
彦音还是在不停地上下其手,声音嘶哑而清魅,销魂得要死:“我知道啊……”
“你猜会是谁?”
“白朗之吧……”
“唔,我倒觉得那影子看起来像慕容呢。”镜月未央抿了抿嘴唇,心里不由坏坏地yy,当那个人跟过来想要偷听密谈的时候,却只听到了满室的旖旎春光,会是个什么有趣的表情?真的很好奇啊有没有!
“啊!”
感觉到彦音的企图,镜月未央吓了一跳,赶紧挡住他,睁大眼睛瞪着身上的人,尽管屋子里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你要做什么?!”
彦音还是笑得蛊惑而暧昧:“我要做什么,央儿还不知道么?”
镜月未央顿时有种十分强烈的不好的预感,但还是在临死前拼死挣扎了一番:“人都走了,你可以不用这么卖力地往下演了!”
“什么往下演?谁说是演戏的……”彦音握着镜月未央的手腕轻轻地扳到一边,动作虽然轻柔,却有种无法忽略的霸道与狂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