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俗话说,乐极生悲,蜀王殿下,你应该……嘶……应该小心点才是……”
李恪强忍住笑意,悠闲的坐在了一旁,“本王乐意,莫不是房姑娘还有什么意见?”
两名侍女早就看出她是女孩,只是将信将疑不敢确认,此时听见了蜀王的话均是相视一笑,“姑娘真是好福气,我家殿下从没为别人亲自上过药呢,就是王妃也没有您这样的待遇!”
“此话当真?”
“自是当真!”
“糟了,糟了!”紫萱心下一惊,“你快帮我看看,本小姐的伤口,没有被他上坏吧?”
李恪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当下也不生气,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她们说的没错,本王除了你和佳佳,却没给别人上过药。”
紫萱一愣,“佳佳是谁?”
“本王养过的一条狗……”
紫萱狠狠的瞪过他一眼,“李恪,你害人!”
他好心好意为她上药,她居然嫌弃他上的不好?两名侍女听着她直呼李恪大名均是一惊,她究竟是何人竟如此大胆?
李恪的嘴角慢慢浮上了一抹讽刺的笑意,“你说的对,本王就是喜欢害人!”
话音未落,他一把接过了侍女手中已然烫的温热的烧酒,“你们两个下去,本王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四章 刺客的身份
紫萱登时觉得一阵冷风自她背后嗖嗖的刮过,整个世界,一片冰凉。
“房姑娘,还有一句俗话说,不作死便不会死,姑娘这分明就是在作死……”
紫萱安静的趴在柔软的榻子上,一脸认命了的表情,方才说了几句话已经口干舌燥,此时的她,委实没有半分力气再挣扎。
想想自己来的这几个月,姐姐排挤,孩子被害,莫名其妙的替别人背了伤天害理的罪名,身上带着块玉佩不知给谁,好好的一条线索,就这样断了……
还有……还有她这一身大大小小的伤疤,疲惫不堪的身体,皆是拜了李恪所赐,她不知,他还要做什么……
他的手覆上伤口的瞬间,突如其来的剧痛竟疼的她想哭,小双,你这是什么穿越系统,我想要回去,你快放我回去!
李恪见她许久不打不闹,轻轻的俯下身来看她,紫萱两只眼睛哭的红红的,看得他心中一紧,忍不住伸出手臂来抱她……
“这青紫的伤口需得揉开,如若不然任它这样肿着,想要不痛还得半个月……”
声音温若流水,听在心中暖暖的,可紫萱兀自不肯妥协,浑身烧的滚烫,也不知自己在说什么,只重复着那一句。
“不要,我就是不要……”
滴落的眼泪打湿了他一整片的衣襟,李恪心中一痛,“好,好……我们不弄了,我们睡觉……”
依稀想起了自己儿时哄骗高阳睡觉时的情形,她母妃走时,高阳不过四岁,母妃将她抱回来的那天晚上,她也像她这样烧的浑浑噩噩,兀自躲进他的怀里,哭的像一只小猫……
母妃说,可惜了,好好的一个孩子,今后定是会受尽屈辱,可这些年来,李恪委实没有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诺大的宫中,父皇的恩宠脆弱如海上的泡沫,来的快,去的也快,每个人都是自顾不暇,何曾有人肯为别人付出一丝一毫的真心,都说李恪冰冷如石,桀骜孤僻,却不知他的温柔,也曾有过心热如火,嫉恶如仇的一面。
除却高阳,这是他第一次对别人有了这样霸道的保护欲,除却他,不能有任何一个人在她身上留下任何一道伤疤,谁也不行!
大门推开,一道暗影恍惚间闪过,李恪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残忍的笑意。
“哲威,是香料的事情有了消息?”
柴哲威是镇军大将军柴绍与平阳公主的儿子,按理说身份尊贵,本该攀龙附凤,却偏偏看上了李恪的权谋,不顾父亲反对,打小便从蜀王一同共事。
“回殿下,还没有!”
“那是……”
“是先生叫属下来的,他说,昨夜的刺客不见了……”
前几日,皇上出行中途遇刺,羽林卫在柴哲威的带领下本已系数捉拿归案,却不料,皇上直接将人交给了房遗直去审,房遗直是太子的人,一旦归案也皆是太子的功劳,全然没有他柴哲威什么事,可如今案子未审出个所以然来,人倒给审丢了,到头来保不准又将责任推到了柴哲威的身上,说他看守不牢,给人以可乘之机……
“犯人伤重未愈,应该跑不远,你带上我的腰牌领兵去附近搜查,先生那里,我自会去交代。”
“是!”
他方才转身要走,李恪一把拦住他,“香料的事怎么样?还没查出个结果?”
后者微微俯下身,“回殿下的话,还没有结果。”
李恪挥了挥手示意他下去,宫中懂得香料的人不多,如今父皇出行身边自是不会带这样的人,说来最懂香料的要数母妃的妹妹杨若兰,莫不成,她是看出了什么玄机?
轻轻低下头,紫萱趴在他的腿上睡的正香,轻手轻脚的为她盖上了被子,李恪一个人走出了屋子,芙蓉园的后花园里,一人一身正三品的官服,年岁已然不小,眉宇间却颇具书生的气质,李恪虽是王爷,却仍旧对他毕恭毕敬。
“先生找恪儿?”
岑文本转过身,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殿下身边那个侍卫什么身份?下官怎的看着这么陌生,殿下是不是要给微臣解释一下……”
“他确是房家三公子没错啊?”李恪淡淡一笑,“是先生多心了吧……”
“房家三公子房遗则不过十二岁,殿下是在与下官开玩笑吗……”
“先生……”李恪笑着打断了他,“他的事情本王心中有数,不劳先生费心,倒是那刺客的事情,不知先生有什么看法?”
这一口一个先生叫的岑文本反倒不好意思再问,只得指着李恪无奈的摇了摇头,“你啊你,哎……”
除却此事,他确没有什么事情瞒过先生,可是事关紫萱,他总觉得那好像是他一个人的事情,她所有的秘密也只得他一个人知晓,再不能容忍第三个人进来。
“这刺客的事情,确实有些蹊跷。”岑文本说到正事微微皱了皱眉头,“所有被抓的人除却他全部自尽,这刺客明显是预谋逃脱,不声不响的从牢房中逃了出去,连撬过锁的痕迹都没留下……”
“预谋逃脱?”李恪愣了愣,“这么说来,他被抓进这芙蓉园是有目的?先生莫不是洞悉了他的目的?”
“这个倒没有。”岑文本摇了摇头,“不过,审问那刺客时我也在场,虽然头发凌乱遮住了半边脸,可下官依然觉得他像极了一个人。”
“谁?”
“梁君笙……”
入夜,芙蓉园的牢房漆黑的一片,李承乾带着房遗直不声不响的在大牢门前转了几圈,仍是未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
心中惦记着紫萱,如今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一时有些心乱如麻。
想不到,老三看人竟看的那么紧,连一丝喘息的机会都不给他,也不知现在的紫萱怎么样了,老三有没有再难为她,自己接到刺客逃跑就来查案,竟连个去看她的机会也不曾有。
自古以来,多少人争破了头皮也要争这个太子之位,可如今他这个太子却不如一个凡人来的自由……
“遗直……本宫想委托你一件事……”
“不知殿下所谓何事?”
李承乾顿了顿脚步,缓缓转向了他,“是关于你妹妹,那个房家三公子……”
房遗直一愣,房家三公子?哪个房家三公子?难道是房遗则?
“下官……不知道殿下在说什么……”
李承乾微微皱了皱眉头,妹妹不是他带进来的,他不知道,谁还能知道?
李承乾正待开口,却见远方一人一身白衣,迈着优雅的步子缓缓而来,眸间夜色宛若繁星。那是他最最不想见到的人,大唐三皇子李恪。
“大哥还真是称职的很,这披星戴月的莫不是在查案?”
“三弟还真是哪里的浑水都要趟上一趟。”李承乾的脸色已经颇为难看,“蜀王若是感兴趣,明儿本宫就让皇上将此事交给你,也省了本宫一份力。”
如今的李承乾对此事可是避之不及,一点头绪没有不说,办不好又要招李世民痛斥,这烫手的山芋谁也不愿意接,父皇偏偏扔给了他,若是能就此扔给了李恪,当真再好不过。
“这是大哥的功劳怎能让三弟抢了?”李恪笑笑,“大哥若是觉得困扰,本王可以帮忙,而后这功劳也是属于大哥的,只是,三弟想向大哥讨个人。”
李承乾颇为讽刺的笑笑,“谁?”
“以后大哥就知道了。”
李承乾早知道他没安过什么好心,否则一向与他针锋相对的老三怎么会主动帮了他,不过只是一个人而已,只要不是房紫萱,他什么都可以给……
“男的还是女的?”
“一个男人……”
“那好,本宫答应你!”
话音未落,李承乾转过身,几步消失在了宫巷,李恪嘴角勾起了一抹讽刺的微笑,你终究枉为当朝的太子,曲曲一个房紫萱竟比那些这么多年来与你出生入死的兄弟还要重要吗?
人本王要拿到手,紫萱我也绝对不会给你!
房遗直望着李恪讽刺的表情,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蜀王最是精明能干,诡计多端的皇子,他最最不愿与太子扯上关系的就是他。
绕着当初关押的地方走了几圈,李恪对着身后的房遗直招了招手,“这关押的地点有人进去过吗?”
房遗直想了想,缓缓的摇了摇头,“太子还未来得及审,人便没了,这关押犯人的重地自是没人来过。”
关押了六个时辰还未来得及审,怕是别人早就替他审过了吧,李恪的微微的眯起了狭长的双眸,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神色,整个现场除却两处拖动的痕迹,根本就没有任何破坏,如果刺客是有备而来,早该有所行动。
这么看来,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刺客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