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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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生涯-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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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启一愣,想了想,道:“陛下,依老奴看,公主也就对您亲近些。”

  承庆帝回想了一下女儿的表现,喃喃自语:“难道她真的不需要朋友?”

  一个多月后,《论语》讲读完毕。叶明净已经可以很流利的背诵和默写全文了。通篇的意思也能清晰的讲解。接下来只要时不时的抽查,以防她忘记就行。

  下面的课程按照教案,应该讲读《孟子》。

  廖其珍接到承庆帝的命令,《孟子》放一放,先讲《诗经》。

  他立刻就糊涂了,问为什么?

  承庆帝叹了口气,问他:“廖卿,你觉得五公主的性情如何?”

  廖其珍道:“性情沉稳,不骄不躁。老臣甚幸之。”

  这一个月下来,他对这位公主还是比较满意的。除了爱吃、生活上爱讲究一点儿外。读书习字上,那是勤奋用功的很啊!布置的作业从来没有拖拉缺欠,习字认真、有耐性。虽然没有惊艳的才华,却胜在能脚踏实地。如果从储君的角度来看,她这种性格态度,反而比聪明跳脱的六皇子要合适。

  承庆帝沉吟道:“廖卿,你看五公主与几位伴读相处的如何?”

  廖其珍立刻道:“五公主不为外物所扰,性情坚定。”

  承庆帝苦笑:“廖卿,五公主只有六岁。她的性子是否冷感了些?”

  闻言,廖其珍一个激灵,清醒了一些。

  不错,君王不可有小爱,却需有大爱。五公主现在的样子,是大爱、小爱全没有。她就像一个读书机器一样,该背书就背熟,该练字就练字。骑骑马、射射箭、练两套拳脚。一天下来,除了回答课业上的提问,一句多余的废话都没有。

  这个不是冷感,还有什么是冷感?

  她今年才六岁。

  廖其珍心情复杂的离开南书房,想到承庆帝给的任务就不禁头疼。

  他这个太傅,竟然除了教授课业以外,还要教会学生们能融洽相处,保证公主殿下健康茁壮的成长。简直是……简直闻所未闻!古往今来,还有比他更辛苦的太傅吗?

  而上书房里,此时却很热闹。

  时值三月,上巳节以过,人们都穿起了色彩艳丽,面料轻盈的春装。江涵今天就很难得的穿了一件招摇的新衣服,大红色织金妆花缎的箭袖锦袍,衣缘和袖口用石青色暗花缎镶边,黑色暗花缎的裤子,厚底束裤腿的马靴。顶端头发用玉簪束起,披在后背部位的散发整整齐齐、乌黑透亮。

  叶明净今天也穿了一身新衣,鹅黄色织金妆花缎的曲裾深衣,粉白色暗花缎宽边衣缘。同样料子的腰带,改良过的小喇叭窄袖。腰间系着佩绶。

  其他的男孩子们都是宝蓝、石青的纻丝锦袍,冷色系调。尤显得那两人招摇。

  太傅离开后,孙承和就伸长了脖子掉头问:“江涵,你今天怎么穿成这样?跟个新郎官似的。”

  江涵红了脸,悄声道:“我今天过生辰。祖母非让我这么穿。”

  正文第十六章观点

  孙承和两眼一亮:“你生辰啊!那你怎么不请假?家里请宴了吗?可有戏班唱戏?”

  江涵不好意思的咳了一声:“小生日而已,家里几个亲戚人吃一顿也就罢了。我和太傅请过假了,中午就走,下午的课我就不上了。”

  “啊!”孙承和生气的拍了一下他的桌子,“你也太不够意思了!竟然都不告诉我,想一个人溜回去玩儿。不行!我也要去!”

  江涵就劝他:“你看你,我就是怕这样才没敢早告诉你。我原本就是要请你的。你下了学,我让人来接你,去我家吃晚宴可好?可不能再请假了,太傅该恼了。”

  叶明净暗自点头。江涵说的有礼,他过生日,一个人请半天假不要紧。孙承和请假又算什么呢?若是同意孙承和请假去参加生辰宴会,那同是同学的齐靖和薛凝之又怎么说?

  孙承和眼珠转了转,将脖子往左边一伸,悄声道:“公主,你可知道?江涵今天过生辰。”

  叶明净忍住笑。这人自认为是悄声,素不知大家已经都听到了。瞧,齐靖的耳朵正竖的老高呢!

  “我听见了。”她一本正经的配合他。

  孙承和就做出了一脸神秘的样子:“听说,他家请了戏班,要唱一天的戏呢!”

  江涵的头都要埋到桌子底下去了,耳朵尖通红。不过,倒是没有反驳孙承和的话。

  难道真的请了戏班唱一天的戏?

  在现代,即使是春晚,也没有举办一天的。唱一天的戏,那可是至少十个小时啊!

  叶明净就故作不懂的问:“戏班是什么?唱戏是什么?”

  孙承和一愣,难道五公主连戏都没听过?

  齐靖和薛凝之也是一愣,仔细回想了一下。的确,五公主以前向来不在公开场合露面,唯一一次听戏的机会就是去年皇后的四十千秋节。可那天出了六皇子和她的落水事件,别说看戏了,命都差点儿丢掉。

  想到这里,两人的脸色就悲戚起来。

  孙承和咋舌:“你真没听过戏?太可怜了!我最喜欢看武生戏了,长生班的班主谢长生,能同时舞四个大锤,脚踢十二杆银枪。可厉害了!”

  叶明净就“哦”了一声。

  孙承和等了一会儿,发现她没下文了,不由急道:“你不想去见识见识吗?”

  叶明净就问江涵:“江涵,你家今天请了长生班?”

  江涵汗颜:“没,没有。”

  “啊!”孙承和又蹦起来了,回头就质问:“没请长生班,那你家请的谁?”

  江涵道:“我祖母发话,只是家里人聚聚,没必要闹的那么隆重。又因为大多都是女眷,就和茂国公家借了他家养的小戏班,在后花园的水榭搭了个台子出演。没什么武戏。”

  孙承和立刻就泄气了:“茂国公家的小戏班?就那十几个娇滴滴的小娘子?唱起戏来一句话拖的老长,没意思透了!你家怎么就找了她们?”

  齐靖突然冷言道:“每年的上巳节前后,京里哪户有头有脸的人家不办赏春宴?好的戏班子早在正月里就被订完了。现找,当然请不到长生班。”

  孙承和立刻就冲他嚷:“你说什么呢!”

  齐靖不慌不忙:“我只是说实情。”

  孙承和立马跳下座位,冲到他身边:“你说我们请不到人?你小子家就请的到吗?”

  齐靖嘴角轻笑:“很不巧,我家明日办赏春宴,请的就是长生班。”

  “啊!”孙承和大怒,揪住齐靖的衣服,“你得意什么呢?当小爷没看过长生班的戏吗?”

  齐靖把他一推:“你少动手动脚!”

  孙承和自然不能吃亏,立刻也回推了他一把。两人就这样扭打了起来。

  叶明净赶紧收拾好书本,抱在怀里跑到屋子的角落放好。

  齐靖和孙承和已经在地上滚成了一团。薛凝之和江涵怎么拉都拉不开。

  叶明净冲到外面喊冯立:“快!带两个有力气的人进来!”

  冯立带着两个十五六岁的小太监进来,一人一个,拉住地上的两人分开。

  孙承和还在不停的扭动,骂那太监:“谁让你动我的,你放开我!”

  叶明净走到他身边,把手里的东西一晃:“孙承和,你看这是什么?”

  孙承和一看,咦?那不是他的作业么?抄写的《论语》全本。

  叶明净将那叠纸悬空往装满了污墨水的笔洗上一放:“你要是再闹,我就把它们全扔进去!”

  孙承和立刻急了:“别,别扔!”那可是他写了五天才写完的,费了好大的劲儿呢!

  “那你还闹不闹了?”

  孙承和看看四周,江涵的新衣服已经被蹭了好大一块污渍,他低下头。

  叶明净示意小太监放手。江涵赶紧拽住孙承和的胳膊。薛凝之也扶住了齐靖。

  叶明净看了看众人,缓缓的道:“长生班的戏,我从来没有看过。我不觉得丢人。因为我若是真想看,就一定能看的到。迟一天,早一天,看三场、看两场,又有什么关系?难道多看一场就能高贵些,少看一场就被人踩在脚底了?用戏班子里的戏来斗气,据我所知,只有刚能吃饱饭的人家才干这种事。你们羞不羞?”

  她吩咐小太监:“替几位公子洗脸净手,把这里收拾干净。要快!”

  小太监们分工合作,有条不紊的忙碌起来。

  叶明净拿回书本,坐回座位,慢慢的磨墨,重新开始做作业。好似刚才什么纠纷都没有过一样。

  齐靖想了想,走到她身边,整整衣衫,拱手作揖:“公主,明日我家中办赏春宴,公主可愿赏脸光临?”

  叶明净看了他一眼,道:“多谢齐哥哥的好意。净儿还有课业要学,明天就不去了。”

  齐靖道:“休息一日也没什么的。三月里办赏春宴是历来就有的习俗,太傅不会说什么的。”

  叶明净看了他一眼,又转头看了看正紧张等着她回答的另外三人,道:“抱歉,齐哥哥。净儿还是觉得应该以课业为重。”

  齐靖却不走,固执的站在那里。像是不接受这个答案。

  叶明净叹了口气,只得说出几分真话:“齐哥哥。若是在净儿落水前,有人邀请我,我一定会去。因为那时我只有这一个机会可以听戏。可是现在,只要我提出要求,就一定能听到长生班唱的戏。齐哥哥可知道是为什么?”

  齐靖愣了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还用问吗?当然是因为你现在得到了皇上的宠爱呀!

  叶明净却道:“那是因为,我现在在上书房读书。并且读的还不错。如果我书读的一塌糊涂,只怕还是会和以前一样。所以,在上书房读书才是根本,我怎能舍本逐末?”

  她的话好似一个惊雷,震醒了齐靖,也震醒了孙承和。

  他们这么争来争去,全都是在舍本逐末。

  廖其珍走进来的时候,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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