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一个绑着红色丝带,另一个绑着蓝色丝带。球场的四周有高达的木栏相隔,栏后是环形的观众席,颇有几分现代露天体育场的味道。
顾缉翻身下马,马场的侍者身着镶嵌三指宽黑色衣缘的灰色短衫、长裤,腰间系着黑色的腰带,恭敬的将几人的马匹带去马棚。一个总管样的中年男子,一瘸一拐的走上前,抱拳向顾缉行礼:“伯爷。包间已经准备好了。”
顾缉点点头,对叶明净道:“这是秋伯,以前是我的手下。伤病退役后,马场这一块我就交由他负责。你以后有事也可以直接来找他。”然后对秋伯道,“这是五公主,还不来见礼?”
秋伯神色不变,单膝跪地:“草民单秋见过殿下。”
叶明净上前一步,双手将他扶起:“老先生请起。秋伯是为我大夏子民安危受的伤,叶明净受之有愧。”
秋伯并没有露出感激涕零的神色,而是波澜不惊的重新站起,立在顾缉身侧,一言不发。
齐靖等人的眉头都微微皱了皱,这下人也太过无礼,分明眼中就只有武成伯一人。
叶明净毫不在意,当兵的都这样,只服有能耐的人。没看不起你十一岁的小孩子就算不错的了。她没心没肺的对顾缉道:“顾大人,既然包间已经备好,我们就上去吧。”
顾缉笑道:“请。”做了手势,请她先行。
这回那秋伯倒是抬起眼,飞快的看了叶明净一眼。然后侧着身子在前方带路。
顺着专用的走道,几人来到了一等包间。包间是一个用素白色厚缎隔出的敞开式篷子。里面的空间很大。位置在环形看台三层高的地方,正对着赛场中央,视线刚好和坐骑上的骑士个头持平。乃是观看比赛的黄金地点。
包间里有舒适的椅子、茶水、点心,今日比赛球队的赛程等等。负责包间的灰衣小厮对各个球队如数家珍,可以充当专业的讲解员。整个包间大约可以容纳十来个人。因着叶明净他们来的人多,算上顾缉共有六个,于是每人身边就只能留一位服侍的。叶明净受照顾,可以留下两个。她想了想,留下了冯立和计都。然后对着滕队长道:“桔子是女孩子,你们多照顾一些。”
滕队长和众人都说一愣,没想到她竟然不留下唯一的侍女。不过还是遵从了她的命令。由于黄金看台这里的包间不止一个,各个包间之间就需空出些距离,而这些空位置,就由各家带来的下人和侍卫占领。
叶明净让桔子离开的理由很简单,免得她回去被薛皇后询问。
众人坐定后,秋伯大材小用,一板一眼的讲起了这两支球队的来历和技术特点。
夏朝的马球比赛,分四场。每场时间为十分钟。中场休息一炷香的时间。
约合三分钟。两场后为上半场结束,休息五分钟。再进行下半场。除却休息的时间,比赛途中可以换马,但比赛不停止。如果要换人也是一样。两队各派五人,上场人数总共十人。如遇特殊情况,比如有一队的人受伤者较多,凑不齐五人了,也可缺人比赛。但不消减对方的人数。
所以,叶明净可以很清楚的看见在比赛场的一角,坐着两队的替换球员和替换的骏马。
这一场比赛已经接近中途,叶明净等只看了一会儿,就听到急促的锣声,到了中场休息的时间。
一个小厮走到包间一角,对着秋伯耳语几声。秋伯点了点头,对叶明净道:“殿下,隔壁包间的晋国公世子、庆国公世子、思康伯世子认出了您们带的几个手下,知道殿下在此。派人来询问,可否容他们拜见?”
叶明净“扑哧”一笑,回头看向三个伴读:“是不是在家里说漏了嘴,这回过来抓人了?”
三人的脸色俱有些不自在。薛凝之干咳了两声:“此等大事,岂能隐瞒?”
叶明净笑笑:“怪道叫武成伯知道了,原来是你们几个透的风。行,人都来了,就大家见见吧。说真的,除了小和的哥哥,你们两个的家里人我还都没见过。
小厮得讯后退下,不多一会儿,就从外面走进来三个男子。
其中有一位年纪最长,已过而立之年,留着胡子。叶明净猜,他应该就是江涵的大伯,思康伯世子江文道。剩下的两个就好分辨了,一脸文雅,神色严谨的,应该是薛渭之。那位暗中向她身后飞刀眼的,自然是庆国公世子孙承嘉。
三人向叶明净行礼,叶明净笑道:“向来未曾见过几位世子,今日倒巧,在这儿碰上了。几位也喜欢马球?“
江文道道:“威武马场的球赛全京城闻名。更何况今天还有顾家野狼队的赛事,我等便也来凑个热闹,看看那岑家的本事到底如何?“
孙承嘉笑道:“顾世叔,我可是买了野狼队赢啊。你给我透个底儿,到底有没有把握?不会叫我输钱吧。“
顾缉道:“你若怕输钱可以不下注,既然赌了,总是输赢风险对半,都要有的。”
几人正说着,突然一个小厮跑了进来,满头大汗:“不好啦!伯爷,马厩那边出事了,您和这几位客人的马,与别处客人的马闹起来了。”
顾缉脸色一沉:“马匹不是分开放的么,怎么回事?”
那小厮哭丧着脸:“原本是这样,可不知是谁人的马,大约是到了发情期,看中了几位马中的一匹母马,两匹马厮打起来。结果伯爷您的那匹黑犊也冲了上去,现在,变成两匹公马在打……”
事关爱马,顾缉“霍”的站起身:“我去看看。”抬脚就走。
叶明净大叫:“等等,看中的是哪匹母马?”
小厮绘声绘色的道:“就是那匹棕红色的小母马,六岁左右吧,刚成年的。那身段可真俊俏。”
这下,叶明净的脸也黑了。她的飞凤有着流线型完美的曲线,一直是她最骄傲的。这下可好,刚放出来见个世面就被不良公马给觊觎了,要她如何能忍下这口气。立时甩了袍子,撒腿就跟着顾缉后面也跑了出去。
计都和冯立几乎同时动作追在身后,冯立后来稍稍顿了一下,落后半个身影。
齐靖在其他几人当中第一个回过神:“糟了,被看上的那匹母马是飞凤!”
薛凝之也大惊,那可是公主的心肝宝贝,这还了得!四个伴读也争先恐后的挤了出去。
包间里剩下三个世子。
江文道叹了口气:“一家有女百家求啊,我们也去看看吧。”
孙承嘉嘻嘻一笑:“春天到了么,很正常,很正常。你们猜,谁的公马会赢?”
薛渭之瞥他一眼:“赢了又怎么样,难道公主还舍得她的马?”
孙承嘉笑道:“你可别忘了。顾世叔的那匹黑犊可是汗血宝马。若是能配种成功……”
江文道摇摇头,拍了拍孙承嘉的肩:“你这就目光短浅了,别人或许稀罕,五公主还会缺汗血宝马吗?”
孙承嘉愣了愣,一拍大腿:“对啊!我说怎么有些怪呢!这回可不得了了。公主是真喜欢那马呀!快走,快走!迟了就看不上热闹了!”
……
(本章完)
正文第六十六章马球(四)粉红50加更
第六十六章马球(四)粉红50加更
威武马场的马厩处,难得的热闹。一匹银白色的公马和另一匹黑色的公马正在厮打,马厩的栅栏处挂着被咬断的缰绳。周围围了一群灰衣马倌,想方设法的想分开那两只。无奈这两匹马都神勇无比,尤其是速度,那是一等一的快。马倌们根本就抓不住。
那一黑一白两匹马在众人围攻的多时,往往会合作,同心协力的跳越过障碍,奔跑到远处。在远处厮打一番后,又会渐渐回到这里继续打。一边打还一边高声的嘶鸣。试图引起一旁棕红色俊俏母马的注意。
顾缉赶来时,脸都气青了。因为他一眼就认出了那匹白马是谁的。身长腿细,速如闪电。这匹银白色的汗血宝马在京城很出名。它的主人是岑家现任家主,三十八岁的岑西岭。只有他们这种世代行走西域商道的人家,才有可能在官方之外的途径搞到汗血马。
果然,脑后传来奔跑的脚步声。岑西岭人未到,声先到:“顾伯爷,你这是欺负人怎么的?”
顾缉冷笑的转身:“我欺负人?是你的马太好色吧”
岑家虽是商人,但从李若棠的时代开始,就有商人可以捐钱获得爵位先例。周朝萧规曹随,将这一惯例继承了下来。反正要降爵世袭,又不领俸禄。最高等也只能捐个子爵,免税的田不多,不过是社会地位有所提高。捐献需要的钱却非常可观。朝廷也就乐得开此门户。也因着这个,周朝是没有捐官一说的,想当官要么是皇帝特殊提拔,要么就只有参加科举。
岑家有个子爵的爵位,是以,顾缉对他说话还是很客气的。
岑西岭已走到近处,伸出手指压在舌低,吹了个响亮的呼哨。那白马只耳朵转了转,继续和黑马厮打。
顾缉冷笑:“美色当前,你也压不住啊。”
岑西岭这时才看见一旁的棕红色母马,跺了跺脚:“我说呢?这谁家的马呀,养的这般好。还是大宛的品种呢瞧瞧这身段,这屁股,也太勾马了。我家闪电眼界一向高,怪不得这回不听话了。我说,你认识这马的主人吗?和他说说,能不能卖给我?”
顾缉怪异的看他一眼:“这马要是你的,你舍得卖吗?”
岑西岭立刻道:“舍不得。”然后又笑,“子获啊,要不你我一同向马主人说说,轮流配个种如何?总不能看着它们两个两败俱伤吧。你就不心疼你的马?”
顾缉怜悯的看他一眼,取出一个哨子,响亮的吹出穿云之声。这时,黑犊军马的素质就体现出来了,立刻丢下对手,跑到了顾缉的身边。虽然还时不时的将目光瞥向飞凤。
那闪电则是大喜,立刻朝着飞凤跑过去,身下的某些器官已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