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逸道人没了主意,已经闹出这一脑门子的汗来;哪有心思品茶,想要拿那宝剑宝镜,那巡天令又不得不拿,想要张口讨回巡天令,又舍不得那宝剑宝镜。终于一咬牙说道:“师弟,今天我也不是为了那雌龙剑和金光镜而来,我上次借给你的巡天令,不瞒师弟说,实在是因为不是师兄我的东西,若是我的东西,一百个也送给你了。今天人家要取走,说死了宽限不得,你还是体谅体谅你师兄,还给我吧。”说着把“紫蔓香藤丸”往前一推,就当做是交换了。
这倒是让三风道人万万没有想到,他本以为自己已经捉到了云逸的脉门,见了这两样法宝,云逸道人自然高高兴兴用丹药与自己换,也不会提起那木牌牌的事情了,谁料想他竟然如此行事,真是叫三风始料未及。三风道人那本来挂满春风的脸马上转了阴,拉了个老长,从怀里摸出那木牌牌,摸索了半天不说话。
云逸道人知道这个师弟一辈子爱宝物,碰到这连他都识不得的好东西自然不肯撒手,便劝到:“我那朋友明日便要启程离去,此物对他非常重要,我也是强借来的,总算是好借好还再借不难,下次他来,我便再借来给你。”三风咂咂舌头:“师兄,你把为师弟我的看得也忒小气了,这东西还你总是要还你的,我倒是有些好奇,这小牌牌的主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搅得你连雌龙剑和金光镜都瞧不上眼了。。。。。。莫不是,莫不是你另结新欢,做了对不起无心师妹的事情?”
“去!”云逸道人听他这么胡讲自然不答应,“别说这没道理的话,牌子还我便是了。”
“喏喏,还你。”三风将牌子朝前一掷,云逸道人用手接住,“便有一条,我一定要瞧瞧这牌子的主人到底是谁。”云逸一听哪肯答应,此事若被他知晓,自然会被捅到飘渺子那里去,这李化身份特殊,又得罪了掌门,到时候别管他云逸子是个什么身份,至少也会被治一个藏奸养奸的罪名。
第八十五节 哪里有铁板一块
听说三风道人要瞧瞧李化,云逸哪里能肯的,只是他素来知道这个师弟的脾气,若是现在一口回绝,三风道人必然是不甘心的,一定会变着法把李化给挖出来。若不如用个缓兵之计,现在随口应付了,日后在拖延过去就好。思想这般,云逸道人一笑:“我这朋友生性古怪,从来懒得见人,不过若是三风师弟么,我想也是见得的。”三风道人抚掌大笑:“好极好极,不如明天我就去会一会这一位朋友。”
云逸道人把手一摆:“见我这朋友不难,只是明天他便要动身回家,最近应是见不到了,下次他来,我一定引见给师弟。”说着看了看手里的巡天令,心想目的达成,一颗石头也就落了地,端起茶碗来品了一口:“嗯,的确是昆仑山颠上难得的好茶!”
三风道人看得出师兄遮遮掩掩,其实是在敷衍他,不过他既然这么说了,也没有办法。自己这块牌子又交了出去,万没有再讨回来的意思了,嘴里连发啧啧之声,意为可惜。云逸道人看他面露不快,知道为的是这一件宝贝得而复失,心说自己还不是也损了一颗“紫蔓香藤丸”,其实自己早该料到是这结果,唉,真不该一时手快,从李化那得了来就给他看的。
“师兄,那宝贝委实奇怪,我用尽手段都破不开其中奥秘,神念不及内里自然也不知道当中藏了什么秘密。”三风心痒,还是对云逸说了,“今日我想,要得知其中的机关所在,还是只有毁了它的本体才能知晓。”听三风说要毁了这件巡天令来探明其中的奥妙,云逸道人心说好在自己给要了回来,这个师弟可是想到便会做到的脾气。
“毕竟是别人的东西,怎么能给你轻易毁掉?”云逸道人劝说道,“你这脾气也是该改一改了。”
“切,”三风道人满脸的不屑神色,“这东西他可会使?可知道其中的奥妙几何?”云逸道人笑着表示那自然是不知道的,否则也不会转交到他的手上。
“那便是了,”三风道人点点头,“宝贝宝贝,到知晓其根底的人手中才有作用,否则只是明珠投暗罢了。你说你那朋友,带着这块牌牌,拿它当枕头太矮,擦屁股太硬,干什么使的?你便回去和你那朋友说说,只要他肯交换,我这多宝阁里东西随他挑!师兄,不是我夸口,我这里无论哪一件,虽说不及那些仙器神器,但是比起一般大路货色来都是好得不止一点半点的,你说对不对?”
云逸道人笑道:“那是自然,师弟炼器的手段,为兄我还是了解的。”于是两人又谈了一阵炼器之道,三风道人还问了些关于服用丹药的事情,两人喝了会茶,云逸道人便离了多宝阁,回他的药师台去了。
第二天清晨,云逸道人来到山谷中,李化正练着五行术法,见老师来了忙行礼。云逸道人从怀中取出巡天令,交还给李化:“喏,你收了去吧。”李化接过收好,云逸道人随即考了考李化最近的功课,李化一一使出来,虽算不上精通,也比较熟练了。云逸道人便说:“你回草庐把那柄剑取出来吧,今天我要教你如何运用。”
李化听了忙将宝剑取出,云逸接过来放在手里掂了掂:“嗯,果然是不错的。”他想到昨夜里和三风的谈话,对这位师弟炼器的手段不得不佩服。说话间神念一过,左手扶住剑鞘,直立起来将剑柄朝上,手掐剑诀向上一指,那宝剑凌空飞出鲨鱼皮剑鞘,直冲上天去,便在空中一舞,云逸道人手指溪边一处树林,喝了一声:“还不现身!”李化转头看去,见树林之中没有什么异动,便想问老师是什么情况。云逸看那边不答,也不作多废话,那宝剑在空中画出一个圈,一分二,二分四,直分出几十把剑来,寒光四射,剑气逼人,手一指,把把宝剑朝那树林疾飞而去,忽然一阵笑声传来,那分作几十把的宝剑一一在空中滴溜溜的转圈,最后又合归在一起。
“师兄何必呢?”那人现出身来,正是昨天夜里与云逸道长长谈的三风道人。那宝剑和归到一处,轻巧巧落在他的手中。云逸道人鼻子眼里哼了一声:“瞒不过你了。”
三风道人嘴里打着哈哈,倒提着宝剑走到近前,朝云逸道人一躬身,把宝剑朝前一捧:“师兄,莫怪我,我便是这么个脾气。”云逸道人将剑又收回剑鞘中,冷冷看着他。三风道人见师兄发脾气了,也觉得有些尴尬,忙转身向李化,也施了一礼:“缥缈峰上我们见过,你便是,李化小友?”论起身份来,三风也是李化的师叔,这朝李化行礼,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把李化倒弄了个手忙脚乱,忙去搀扶:“是是,见过一面,倒也要恕我记性不好,您是?”
云逸道人哼倒:“便是我那黑了心坏了肚的师弟,三风。”
“师兄你倒是爱挖苦人。”三风道人一笑,“李化小友,你倒是不简单嘛,得了我无心师妹的垂青,现在又在云逸师兄这里学道,将来必定有出息!”
李化看云逸道人不高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垂首站在一边。看李化不理自己,三风只好又来拍云逸道人的马屁:“师兄,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我是不该偷偷的跟你跑来,你瞧瞧,我不也就是想看看这木牌牌的主人是谁嘛。”李化才记起来,云逸道长说自己有个善于炼器的师弟,原来就是他。
“我也不多说什么了,如今我这点事情你也都看到,要捅到掌教那里你请自便。大不了我也学无心师妹一样下了山去,找个没人的清静地方修道。”云逸道人知道李化之事已经败露,心中又气又悔,便说了这些气话来。
“师兄你真是把我给看扁了!”三风听了他的话真心有些不耐烦,“我在七人之中排行最小,人微言轻,自认此一生也就醉心于炼器之道了。师兄,你看门中大小事务,旁杂繁事我多说过一句?门中叫我掌管炼器一支,我收的弟子也都是痴心炼器的东西,旁的有人争个什么抢个什么与我无任何关系,此一则,其二,这一次的事情眼看就知道是飘渺师兄顾念前仇,恼无心师妹当年叛教而出的事情,又兼得这位小友与秋娘之间有过节,才做这没道理的事情来——污人偷盗,这样下作的手段也想的出来?”
云逸道人冷笑道:“你便这里说的慷慨,谁知道你背着我又会做什么事情。”
三风也怒道:“我何时做过那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小人?”
云逸道长说道:“空口白牙的事情我向来不信的,你也别在我这里急赤白脸的赌咒发誓,你便做到一条我就相信你。”三风忙问是什么。
云逸道长举起那口剑说道:“此剑乃是你铸,其性你是最知道的,我痴迷采药炼丹,于剑术上总有生疏,这些日子便你来教这孩子如何引气御剑。”
三风听了笑道:“我当什么难事,这一条有什么的。不知道师兄教他到哪里了?”
云逸道长说:“不过是些基本,纯阳功练气法门这孩子已经练熟,引气出体的功夫也有了一两分,五行术法我才教他,他也只是会依样而已。”
三风哦了一声:“这娃娃上山不过月余,已经学了这么许多,难道是天纵的奇才?无心师妹果然没看错。”说着上上下下打量起李化来。
云逸道人接话道:“哪里,不过是这小子有些奇遇,遇到个高人替他脱胎换骨重塑了肉身,虽然修为平平,但已经算是行了筑基的功夫,所以学这些浅显的东西,总是要快过旁人的。”
三风大惊:“什么?重塑肉身?”这时他眼里放光,看李化的眼神为之一变,仿佛那不是个活人,而是不知名的一件异宝,“哎呀,师兄,你可知道这重塑肉身之法与那炼器之术大抵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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